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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後,維爾利汀對她的民眾如此宣告:

  「我的確曾做過那些。可我從不後悔。如果說這是掃除我們面臨的黑暗所必要的,那我將揮起利劍,不管重來多少次,都會走上那條黑暗之路。」

  群眾赦免。

  從此以後龐加頓沒有掩飾曾經罪過的女王,只有令所有臣民信服的英明之人。

  這件事似乎告一段落了。

  但女王和她的王夫還有些事要干。

  維爾利汀把路西汀堵到她辦公桌前,蹙起眉頭撅起嘴,一副生氣的樣子。

  「為什麼不聽我的公然亮相在所有人面前?」

  不說普通群眾了,今天台下還可能有些試圖反抗她的剩餘力量呢。路西汀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得知路西汀的存在後,他們以後隨時都可能危害他。

  路西汀露出歉意的笑:「我真的很想去看你……」

  我真的很愛你。

  「本來想著偷偷去看你的,結果被你發現了。」

  維爾利汀用膝蓋抵住他,把他抵在辦公桌上,鬆了松自己領口的領帶,向下俯視,表情傲慢:

  「說吧,想要什麼懲罰?」

  路西汀:「我還以為你會邊抽著鞭子邊騎著我邊命令我叫你媽媽。」

  維爾利汀:「?我是什麼**嗎?」

  「你不是嗎?」

  路西汀上半身被辦壓在桌上,淺色的眼睛回望她,表面狀似鍍著層冷淡,可從維爾利汀那個角度看來,全是炙熱。他輕輕開口,如此道。

  維爾利汀虛握了握右手,猛然覺得右手裡應該握著點什麼東西。那種散成一束的鞭子。

  路西汀果然是在勾引她,他穿著她最愛的白襯衫,胸口兩顆扣子解開,露出些她最喜歡看的來。胸肌滿漲,撐得繫著扣子的襯衫欲裂。從那淺薄的白襯衫底色下,甚至能看見他的膚色。

  他甚至看她今天穿著系腰束腿褲正裝,是適合拿鞭子抽他的裝束,說出了那番直白而誘引的話。

  該拿鞭子抽他了。

  該操他了。

  維爾利汀的頭髮是束成高馬尾的,利落又乾爽。捲曲的黑髮垂散在她後背上,很快後背外裝的棕色系腰馬甲被取下,那些捲曲黑髮又落到了她內襯的白襯衫上。

  路西汀的目光掃在她襯衫胸前,輕柔,而又帶著誘引。維爾利汀的視線聚於他舌尖,他的舌尖只有一點,帶著些亮光,像是為了回應她似的,在唇內極靠近里側的地方輕輕擦過。

  維爾利汀滿意了,手放在他胸膛上,緊捏了捏他的胸肌。

  就是這個姿勢。

  路西汀被她半壓在辦公桌上,被動而又那麼誘人。

  騎死他。

  桌上裝玫瑰的玻璃瓶一直顫動著。祝女王大人玩得盡興。

  第112章 甦醒更廣闊的人生

  當然,路西汀大人的所有要求都達到了。

  因繆醒了。

  他醒來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他的神明。銀色的睫毛張開,仿佛沒有什麼實感似的,眼眸緊盯著她,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裡面除了對她的依賴,什麼也沒有。

  「現在感覺還好嗎?」

  維爾利汀坐在他床邊,拿起白瓷藥碗,給他餵藥。勺子碰在碗壁上,叮叮鐺鐺,甚是清脆。

  因繆輕輕搖了搖頭。動作不能太大,太大了便會牽扯到他的傷口。

  「……我感覺很好。我在想,我現在是不是在傳說中的天堂。」

  如果這裡不是天堂,那麼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維爾利汀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他沒有死。可維爾利汀沒有因為他沒能徹底贖清自己的罪而苛責他,反而在這裡親自給他餵藥。她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他唯一的神明。

  維爾利汀吹了吹勺中的藥,遞到他嘴邊:

  「……自殺的事,以後不要再想了。你需要活下來,需要為自己曾經的身份而贖罪。」

  她告訴了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他聖堂已全部倒台,餘孽都已被清算,

  告訴他自己曾被那些人追殺,但曾經的聖裁騎士法因把她救了下來。告訴他他在聖堂中唯一在乎的人法因沒有死,現在還留在王廷中。還有那場精彩的審判,維爾利汀把自己曾經的所有罪行交給公民審判,但他們斷定他無罪。

  「薇爾果然是最厲害的。」那孩子又叫回了原先他對她的名稱。他的眼神那麼無瑕又純潔,搞得維爾利汀輕嘆了口氣,撫上他的額發。

  他能不被影響,那就最好了。從行為和品質上來講,本身他就沒有什麼罪,維爾利汀不希望再有更多無辜的人受罪了。

  「薇爾,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嗎?」

  ……最終,那孩子試探般問道。

  他小心觀察著維爾利汀的反應,生怕她拒絕他。

  如果維爾利汀拒絕他,他又何必在那致命的自刑中活下來呢?傷口恢復到他能甦醒一共花了十九天,差一點點,他就要殞命在那血色的地獄裡。

  而維爾利汀給他的回覆是再次輕輕撫上他的額發。

  「當然可以。」她輕輕道。

  看那孩子眼睛中亮起亮光,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因繆,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選擇。」

  「你把我當作全部,想留在我身邊,不過是因為你現在的世界裡只有我罷了。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像正常人一樣,擁有了自己的人生,你還會甘心拘泥於我身邊麼?」

  銀髮的青年有些急:「我當然會留在你身邊……」可是維爾利汀點住他的額尖,輕輕道:

  「因繆……你的人生還很長,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是你沒有見過的。你流失的那些親人,至今也還沒有找到。你不是一直想要見到他們麼?你不是說過想要見到更好看的星空麼?你不是說過,有一天,要自由地躺在麥地里麼?」

  「可是那些我都想跟你一起!」

  維爾利汀搖了搖頭。「……因繆,我們能夠待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很長。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夠先確定自己的人生。」

  被拘困時所抱的願望不是真正的願望。一隻鳥兒被囚禁於牢籠里時,它所想的只會是逃離牢籠;一條灘魚被困在即將乾涸的水窪里時,它想的只會是去到有更多水的地方。可它們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更廣闊的天空、還有更寬廣的河流,如果把它們放以自由,它們還會只能抱有原先的那個願望嗎?

  她也很想把因繆留在自己身邊,讓他在她身邊平安且順遂。可因繆在只有她時所抱有的那個永遠留在她身邊的願望——

  那和被拐賣的孩子只能想到逃脫人販子這一個願望有什麼區別?

  在脫離囚困之後,他本該可以有更廣闊、更自由的人生。

  她對因繆的喜愛不是對她身邊那些眾多房室的喜愛,而是對一個純粹的孩子的喜愛。他的心理年齡和思想尚且那麼幼稚,他根本不明白把他的一生全困在她身邊意味著什麼。

  即使因繆最終決定留在她身邊,那也要是在他具備健全的思想以後。在此之前,維爾利汀不會拘束他,他想要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想要去見哪些人就去見哪些人。

  去擁有更廣闊的人生吧。

  「你再仔細想想,你心裡最深處的,真的就只有留在我身邊這一個願望嗎?」

  因繆垂眸沉思。

  ……不,其實不止的。他還想見見當年跟他一起走丟的那些孩子,他還想讓更多人看見像維爾利汀一樣的好人。

  他還想……讓更多的人不再受苦。

  他的那些銀髮同胞們都去哪了呢?他們……遇見了像維爾利汀一樣能照亮他們人生的好人了嗎?

  維爾利汀離開了那間休病房間。

  路西汀在走廊上等著她。

  他抱臂站在那裡,俊逸的眉略微挑了一下。

  「怎麼樣了?」

  維爾利汀搖了搖頭。

  「他恢復得很好,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恢復正常行動能力。可他還是不肯去擁抱一個能擁有更多思想的機會,執拗地想留在我身邊。我給了他更多時間去考慮考慮,大不了,我以後帶著他去認識更多東西就是了。」

  路西汀的笑容俊朗而溫和。按照往日他該吃醋的,可他並不覺得因繆是他的對手。

  ——因繆爾哪裡是他的對手呀?維爾利汀對他沒有一點男女之情,那樣的稚嫩小子,維爾利汀想的只會是如何養大他罷了。

  他喚起的,至多是維爾利汀的母愛。

  路西汀想的也是如何讓他邁入正常人的生活。他對因繆沒有那麼大的敵意,心裡對他有著對普通公民的照顧心。

  但維爾利汀反倒理解不了他的大度了。她的話音拐了個彎又飄回來,眼睛還擺成了那種很屑的姿態:

  「你今天……怎麼不吃醋了?」

  路西汀無奈又覺得好笑:「我也不是對誰都吃醋好嗎?」

  「真的嗎?」維爾利汀不信。

  明明他昨天還和法因吃上醋了,他看著法因如同看一隻搶食的黑虎,目光嚴苛而兇惡,而法因以同樣凶銳的眼神回敬他。他們如同兩隻食肉獸一般對峙著踱步在她身邊,如果維爾利汀不站在他們之中,他們很可能就要打起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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