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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拐到第二商店是來買洗衣機的啊。

  蘇麥麥眼裡溢出激動,這個男人看著寡言少語,卻總是不動聲色地辦大事。她盯著賀衍,揩了揩他的皮衣領子:「好呀你,冷不丁又給我來了個大驚喜。」

  賀衍頷首淡道:「馬上就要入冬了,手洗衣物凍人。上面開會確定下來,等新家屬樓搬進去後,舊的家屬院也能通自來水管,到那時用水就方便多了。沒通之前我們就用自行車推。」

  這是為了平衡未能搬進新家屬樓的其餘人家心理,提高隨軍生活質量,維護鄰里和睦。

  畢竟在部隊家屬院,嫂子們之間掐架撕扯的都是家常便飯,有時候打不過,互相的男人還能摻和進來一塊打。

  都在部隊裡長期訓練的骨架,誰也不比誰差多少,一打起來又是後空翻又是摔跤的,大人孩子圍在一團看,各勸各鬧,經常都能把單位的領導幹部招來緊急解決問題。

  所以關於抽籤安排家屬樓,以及人口多的優先分,也是上級領導的經驗之舉了。

  蘇麥麥鄭重地點頭:「嗯,這樣安排很可以,咱們的小家越來越像模像樣了。總之,最近副團長辛苦,今晚給你做頓好吃的……可不許再臨時打岔了,浪費食材。」

  說的是昨晚飯都沒做完,就被他撈去床上先嘗了,辦得這樣又那樣的。

  賀衍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以往對婚姻無意,從和小麥結婚後,見到了她就想。也跟她太能「來事了」有關,賀衍每每覺得情難自禁。

  男人冷雋的臉龐上略帶窘意:「謹遵媳婦指令,先做飯要緊!」

  *

  車運到家門口,賀衍和陳建勇一人架著一邊箱子,把洗衣機擱在了正靠在窗戶位置的屋檐下。

  要用到洗衣機時,就從窗戶里把插座拉出來,排水管也能引流到衛生間去。

  大紙皮箱子蘇麥麥給收進儲藏室了,沒準刮沙塵暴的時候,可以用來擋擋窗戶,物盡其用。

  馬妹花正在剝玉米粒,瞅見新添了大傢伙便趕過來瞧瞧。

  十一旅正團級以上幹部的院子已經接通自來水了,那幾家都有洗衣機。沒接通自來水的呢,也有個別買了,比如李娜,郭團長疼她,比如柳淑芳,她弟當海員錢多,但平時洗起衣服來還得來回的提水。

  廖政委級別還沒到,馬妹花之前就沒想過買,拿到了洗衣機票券獎勵還和別人換成了別的。她幹活利索又有勁,在她看來,有那閒工夫來回提水,她幾件衣裳早都洗完了。

  蘇麥麥從屋裡拿來換下的床單被套扔進去,倒了水漫過水位線,便開動起來。

  馬妹花聽著那嘩啦嘩啦的搖響,稀奇地嘖道:「就這轉過來轉過去的玩意,能洗得比手乾淨?」

  蘇麥麥答道:「我力氣小,洗一次被套老費勁了,用洗衣機能省事些。把水倒進去讓它洗,自己還能去干別的活,幹完過來衣服也洗乾淨了。冬天還能護手,不用被凍著。」

  排水的時候,馬妹花看著那汩汩流出的泡沫水,暗暗的就也有些心動起來。

  她聽蘇麥麥教的方法,最近用港產的珍珠霜抹臉,用便宜的雪花膏擦手。還別說,她以前只當自己三十三四人老珠黃了,結果呢,塗完那些霜啊膏的臉嫩手滑,有時候睡覺前廖滿倉那傢伙還會忍不住盯著她看幾秒。

  聽到洗衣機冬天能護手,馬妹花就覺得可以搞上一台來。不過,她得先讓廖政委把電視機搞定了。

  要不怎麼說小蘇搬進來後,生活都豐富多彩呢。馬妹花以前看電視機,那就是個大黑盒子,有個毛線意思。

  最近她經常過來小蘇家湊電視看,看電視裡的歌曲演唱、新聞聯播、電視劇演員,覺得眼界都不一樣了,說普通話都標準一點。馬妹花便催著廖政委趕緊也去搞台電視機,晚上兩口子也能少斗兩句嘴。洗衣機就等年後再看,這大兩件下來得花小一千塊錢嘍!

  晚飯蘇麥麥做了老燕京炸醬

  面,還有在市里熟食店買的鹵豬蹄、醬牛肉,炒了一盤酸辣土豆絲,青椒臘腸。

  到了入冬季,北疆新鮮的綠葉菜就很少了,基本日常就只是白菜、蘿蔔、土豆這些易保存的。

  在部隊供銷店還比地方上有優待,比如從山東運來的凍帶魚凍鯧魚,以及南方調來的冬瓜、大芹、芥菜頭等蔬菜種類,不過得每天趕早去買,去晚了就買不到。

  所幸她今天在市裡的蔬菜店,買回來了黃瓜、綠豆芽還有紅心蘿蔔。蘇麥麥用刨絲器推成細絲之後,拌入做好的雜醬面里,再加點兒她自製的黃豆醬和甜麵醬。

  只見三個大瓷碗裡,手擀麵勁道,醬濃肉香,色味俱全,把個賀衍和陳建勇吃得,一吃一個不吱聲。

  這倆都忘記了說話了。

  陳建勇連扒兩碗還不過癮,再想吃,賀衍用筷子攔住不讓了,他又喝了碗麵湯才算墊住食慾。

  賀衍也吃了兩碗面,還把碗裡的黃瓜絲和醬料都挑吃得乾乾淨淨。

  蘇麥麥傲嬌地嗔他:「堂堂四團幹部,像沒吃過飽飯一樣,你這碗都可以不用刷。」

  陳建勇打了個飽嗝,由衷讚嘆道:「前年跟賀副團去燕京出差,吃了碗炸醬麵,念念不忘。現在吃小蘇嫂子做的,感覺比記憶里的還要好吃,嫂子你這廚藝沒誰了。不行,我得和我媽說說,找媳婦甭管別的,找個會做菜的就成,別的啥事我全包,就想飽個口福!」

  呵,賀衍大快朵頤,面不改色地揶揄:「得了,吃飽了嘴皮子溜,先把地板掃了再說。」

  留他兩個做廚房善後,蘇麥麥休息了片刻,出去把床單晾了。然後囑咐賀衍八點來接她一塊去洗澡,她就去領健美舞了。

  姚紅霞要結婚,這兩周都是她和丁琳領舞。跳到快八點鐘時,大伙兒興味盎然地散了場。

  *

  晚上夫妻倆洗完澡後,賀衍把白天晾曬的衣物疊好收進柜子里,蘇麥麥便坐在床沿邊,分開雙臂跨過他,主動開始了正式活動。

  賀衍兇猛之勢無可比擬的令人難耐,今晚她事先約好了,最多只能兩回。她還暗自存了小心機,必須自己主動占領支配權。

  蘇麥麥吻著賀衍硬朗的喉結,隨即滑落下純棉小扣睡衣。賀衍粗糲掌心攏住她,倍感生疏她的放肆,任由她胡來。

  他堅韌的熱烈化作衝擊時,把蘇麥麥弄得眼淚都冒出來了,趴在他寬闊的肩頭打哆嗦,卻仍不屈不撓。

  但這次賀衍的呼吸紊亂倉促而緊迫,他覺得再亂下去就該失控了,即使是失控,他也要將蘇麥麥一起拉入失控!

  賀衍魁梧的身軀赫然起立,將媳婦摁到一邊抵去牆角。

  完事後,電視機聲音從連續劇播放到了一片雪花。

  蘇麥麥躺在被窩裡香汗淋漓,又搞到沒台了。

  賀衍沉默了一會,似乎有什麼欲言又止的憂慮,那結實的身板上掛著汗珠和咬痕。兇惡狼野之後的他,雋貴冷肅的臉龐變得更加五官清銳。

  蘇麥麥問他:「怎麼了?」

  他低頭睇了眼床單,躊躇道:「我檢查過沒漏,怎麼炕上濕漉的一塊。」

  他知道她不想懷孕。

  聽得蘇麥麥很想丟他枕頭,分明已經是個老練的好架勢,結果連這都不懂麼。

  見他擔憂,只得凶惱地科普:「那是我的,女同志也有反應的。」

  等到第二回的時候,賀衍的目光就會意地往後移了,曉得了那些床單濕掉的來歷。

  他深深地箍緊蘇麥麥,連睡覺了都還抱著不想放,覺得她是個珍奇的寶貝。明明還沒到真正入冬呢,捂得蘇麥麥熱滾滾的,臉頰也暈染得像朵桃花。

  *

  隔天周日,姚紅霞和張壘結婚,他們先在連隊的食堂辦結婚儀式,食堂弄了幾桌飯,讓相熟的戰友們吃頓喜酒。

  吃過午飯後回到家屬院,再給大伙兒分發了喜糖。姚紅霞頭上插著塑料花和彩珠子,是蘭青嫂她媽蘭大娘給梳的髻,畫了眉筆和口紅,穿一件大紅西裝外套和紅色呢絨裙子,張壘則一身綠軍裝,胸前別著大紅花。

  姚紅霞臉上喜氣洋洋的,藏盡了之前睞眼顧盼的浮躁,像一瞬蛻變成個居家過日子的媳婦。張壘則很會來事,見人就能叫出人姓名職務,「張班長」、「李教導」的,好像沒個誰不認識似的。

  家屬們私下就都說,這姚紅霞也是個好命的,之前那麼折騰來去,最後挑了個靈活勤快能扛事的張壘。

  蘇麥麥和馬妹花也一道過去祝賀了,她送給姚紅霞一個帆布單肩掛包,掛包上有手繪的玫瑰圖案,新婚送禮合適,平時背著也時髦。

  晚上苗素蓮在自個家裡擺了兩桌席,本來是要請旅部領導和各團的團幹部都過來吃。但旅部領導一般不參加團部的請客,格外注重群眾影響,因此就請來了四個團的團長、副團長和政委夫婦。

  同時請來的還有丁琳和柳淑芳夫妻倆。幹部們坐一桌,家屬們坐一桌,幹部的席支在苗素蓮自己堂屋裡,家屬的則擺在了同院的徐幹事堂屋,於是把徐幹事兩口子也請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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