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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想著痛一會兒、歇一會兒來完成洗髓的話,可就失策了。在沒洗髓成功之前,每一次暫時的離開看似恢復了,實際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修養立刻下池,則會感受到翻倍的痛苦。

  雲落星打量著洗髓池中的液體,澄澈的水體清可見底,不曾漂浮著一絲雜質。洗髓池在洗髓後會變得渾濁,並隨著時間恢復,這樣完美的狀態,估摸著很久沒來人了。

  「也可能是上一位被疼跑了,洗髓池只需要淨化一點點吧……」雲落星沉下心來,給自己加油鼓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雖然說著一個人來是高風險高收益,但是真正想到要下洗髓池,只要還有痛覺存在的人都會心裡打怵。

  「必先……苦其心志。」雲落星一腳踏入池中,痛楚席捲而來,她差點沒站住直接整個人跌進去,「勞其筋骨!」

  她雙手顫抖著摸到了池邊,緩緩坐靠在池底,池中的水正好沒過了她的脖頸,一瞬間感覺呼吸都困難起來。

  這會兒她是疼得話都說不出了,緊咬著牙阻止自己現在就趕緊跑路的衝動。

  原本透亮的水面,現在以她為中心被漆黑的絮狀物所遮蔽,空氣中濃稠的靈氣也打起了旋,直衝沖地往她身體中灌。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十分鐘,也許過了十年,雲落星再次睜開了眼。身上的痛楚在某一刻消散無蹤,好似她泡的不是洗髓池,而是某個水溫合適的溫泉。

  整池的水盡數被不知名的物質染黑,一抬手還能掛出一串海草似的絮狀物。雲落星只覺得身體無比清爽,在如此粘稠的液體中行走反倒像飄在雲上,視野從未這麼清晰過,連靈氣旋的餘波捲起的霧氣都清清楚楚。

  雲落星從池中起身,輕輕一抬腿整個人卻是猛衝出去,一頭撞在了牆壁上。而如此強力的撞擊也沒有帶來過多的疼痛,她有些慌張地捂住了裂了個細縫的牆體,還好這是五層單獨的內牆,若是把白鶴閣給撞壞了……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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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沒人能笑著從雲tony手底下出來◎

  門關了,雲落星靠在門上鬆了口氣,五層內濃郁的靈氣追隨而來,在門縫處打了個旋,各自散去。

  這池子差點直接給她送了場雷劫。她從池中一躍而起的剎那就感覺不對勁,果然五層中原本平息的靈氣倏地衝著她襲來,內里滿漲充實,要不是她跑得快,在人家的塔裡頭挨劈,塔算是保不住了。

  「從現在開始許願吧。」雲落星壓制住體內躁動著想要突破的靈力,往樓上去,「許願接下來的層數別出現洗髓池這種捨不得,拿不走的東西。」

  好在接下來的層數中規中矩,經典的夾心層,一層打怪一層補課,從六層到十層皆是這個規律。

  這下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洗髓池這東西會出現在五層了。

  丹修這種在未發展出丹術殺人之前,全靠一手下毒的修士,最首要的事情便是擁有強健的體魄。下毒不成,無論是挨揍、跑路還是反打,全靠丹修一身肉硬抗。洗髓池那脫胎換骨級別的重塑**,對丹修來說算是必修課了。

  白鶴閣的邏輯很直白,從丹修基礎入門到丹修保命必修,十層的厲狐應當算是體魄的綜測小考。

  不過那是對丹修,還是傳統丹修來說。

  對雲落星這能攻能守,還順便泡了一整池洗髓池的修士,這也就是個……

  嗯?

  雲落星關上了通往十層的門,理了理被罡風吹得炸毛的髮絲,卻是摸了一手血——大概是她那略有發麻的臉破了吧。

  她可能知道十層的門如此厚重的原因了。

  「新的許願。」雲落星抹去了臉頰上的鮮血,運起靈力護住自己的身體,「許願風大太,我沒看清。」

  她再次打開門,狂風呼嘯而來,夾著草葉,打在她的靈力層上如冤魂鳴。在這撲面而來的肅殺中,她睜開了眼,哈哈一笑。

  「確實沒看清,不是九尾,自己嚇——自己。」雲落星迅速就地打滾躲開了試探性的一擊,在原地留下一個嗡嗡作響的大坑,「原來是十尾啊。」

  丹修,傳統丹修,在一堆不疼不癢的靈獸後,要面對一個變異級別的高階靈獸,她是想不到的。

  這就好像一加一等於二好了你學會數學了現在開始考高數吧一般荒謬。

  被躲開了攻擊,那十尾厲狐也不惱,優雅地轉身,順了順它那十條蓬鬆的大尾巴,修長的腿併攏,端坐在風暴交匯之處。明明都在狂風之中,雲落星看起來剛在颱風區現場直播過,那厲狐倒是一根絨毛都沒被吹走。

  厲狐本身不是厲害的靈獸,甚至可以說是狐系靈獸中最次的那一級。縱然是九尾的厲狐,也只是月狐、雲山狐這類頂級狐五尾的水平。

  但是有了共生虎厲草的厲狐是不一樣的。

  俗話說,狐假虎威,便指的是這厲狐與虎厲草。一旦與虎厲草成功共生,尾數便不再是衡量實力的硬標準,因為在他人眼中,這隻厲狐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厲虎。

  而十尾則是如虎添翼。

  與虎厲草共生的厲狐雖不再根據尾數評能力,可是在極端情況下,某些厲狐會產生變異,生出第十尾。此刻開始,尾數再次成為實力的象徵,十尾在厲虎的能力基礎上再添一招引風決,與風共舞之中,虎厲草盡出卻片葉不沾身。

  這招變式極多,雲落星的開門殺和厲狐的隨風行皆包含其中,無色無味無形,若不是需得與虎厲草齊出,風之千變萬化是實難抵擋的。

  此刻,那厲狐並不把雲落星放在眼中,慢悠悠地在風中散步,步子毫無章法,像是那貓捉老鼠,儘是打算著先玩後殺。

  雲落星卻更是狠人,她不管那風給她做了個蒜苗髮型,也不顧那裝逼犯厲狐圍著她繞圈,直接原地打了套拳,熱過身之後足下一蹬,原是抓了順風的時機借著風力朝著厲狐直衝而去。

  這可把厲狐嚇了一跳,反倒拿不住優雅的姿態,蹦跳著往後退,甚至轉身不及還被自己蓬鬆卻占地的尾巴絆了一跤。唔……就算是貓,被大老鼠突臉也是會跑的。

  不過雲落星可不是那被弓形蟲寄生失了神智的神瘋特攻鼠,她仔細理清變異厲狐的根源之後,便撤了對這種高階靈獸的初見濾鏡。

  畢竟……一個靠著靈植身居高位的凡獸……

  「遇到我,不是算你倒霉麼?」雲落星露齒一笑,和對面呲個大牙驚恐無比的厲狐貼了個臉。

  二者交錯而過,厲狐大張著嘴,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渾身上下酥麻麻的有些微痛,片刻後卻是瞳孔緊縮,轟然倒地。

  無數虎厲草被其倒地時掀起的氣浪卷出,逆著風沖向雲落星,乖順地貼著她的肌膚,宛若細葉羽翼,最終撲稜稜地一堆一堆落在地上,緊貼著雲落星的腳圍了一圈。

  雲落星盡數拾起,收進了乾坤袋,瞟了一眼還在裝死的厲狐。

  它此刻盡顯厲狐本相,失了陪伴多時的虎厲草身上的毛看起來有些斑禿,威風不再,那全由虎厲草組成的第十尾更是像條老鼠尾巴,被它縮回了其餘九尾的掩護下。

  「撿的,不算搶。總歸你也安不回去了。」雲落星蹲下去摸了摸厲狐的腦瓜,手感略有些扎手,是新一批的虎厲草尖尖,「這裡風靈力如此充足,三月後肯定好了,這算是賠你的精神損失費。」

  厲狐垂頭喪氣地把雲落星塞給它的靈髓丹嚼嚼,叼著一把疾風草灰溜溜地走了。

  雲落星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髮型,望了一眼去十一層的階梯,還是下了樓。

  「給人家五層十層的好東西全爆了,還是算了。」雲落星一層層往回走,咕噥著,「總歸還有更急的事要做。」

  一層,白鶴正愁眉苦臉地安排著他的弟子們,見雲落星下樓,面色一僵:「這麼快,你沒上第十層?」

  這倒是怪了,她進塔出塔皆是未曾透露目的,白鶴何出此言?

  「什麼意思?」雲落星不明所以,反問白鶴。

  「罷了。」白鶴反倒不問了,揮揮手,一副瞭然的樣子,「是我多求了,總歸那狐狸也是不好對付的。我看你在藥修方面頗有造詣,還尋思著幫我帶兩根虎……嗯?」

  「帶兩根?」雲落星掏出一大把虎厲草,抖了抖,剩下十來根遞給白鶴,「別說我小氣。」

  白鶴面色幾經變換,停留在一個滑稽的笑容上,連帶著周圍他的弟子們也表情各異,看著像是什麼鬼臉圖鑑。

  「你……」白鶴顫抖著手結過那把虎厲草,嘴角抽搐,「你沒把我那厲狐殺了吧?」

  「誒!可不行胡說。滴血不沾呢。」雲落星晃了晃乾淨整潔的虎厲草,「別訛我,三個月就長回去了。」

  白鶴心下無語,他哪是在乎厲狐的命,都塞進白鶴閣了,不就是讓弟子們出手的。他那是怕自己帶著白鶴閣隱居這些年,外面的世界已經發展到藥修空手屠龍了!

  不過不管怎麼想,毫髮無損拿下虎厲草,好像比殺了厲狐取草聽起來更離譜……<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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