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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出息!

  祝聞祈忍不住在心中唾棄自己,乾脆閉上眼睛,開始數數,試圖讓困意早點占領他的大腦。

  「聞祈。」

  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呼吸跟著打在耳廓上,立即便有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尖傳到全身。祝聞祈呼吸停滯片刻,不知出於何種心理,竟有些不敢轉過頭去。

  「……嗯。」良久後,他只是小聲應了下,示意自己聽見了。

  身後傳來衣料摩挲的聲響,熟悉氣息又靠近了些,祝聞祈下意識瑟縮了下。他總覺得被褥太熱,不然為什麼自己會有點出汗?

  像是知他所想般,掖起的被角被身後之人抽出,原先不流通的空氣驟然間找到一個出口,連帶著身上的燥熱也跟著緩解些許。

  還沒等祝聞祈放鬆下來,便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搭在腰側。

  嘶!

  他被冰得一激靈,一低頭,罪魁禍首的手果真搭在他身上。不光如此,那手似乎還有要不安分地往旁邊遊走的意思。

  「幹什麼!」祝聞祈手疾眼快抓住那隻手,語氣帶著點惱。

  婁危沒回答,只是靠得更近了些,兩人之間幾乎是緊緊貼著,連一絲空隙都沒有。

  「聞祈……」

  明明是低聲喃語,卻在耳邊顯得更加清晰。祝聞祈停頓了下,於是那隻手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掙開束縛,和祝聞祈的手十指相扣。

  他耳尖不受控制地染上一層緋紅,連帶著聲音都變小了點,卻還是沒放棄掙扎:「你能不能別……」

  「噓。」

  「有人在外面。」

  話音剛落,祝聞祈渾身一僵,徹底不敢動了。

  屋內寂靜,外面的動靜便被無限放大。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屋外仿佛正傳來窸窸窣窣的走動聲。

  聽腳步聲,應該只來了一個人。

  祝聞祈面對著牆壁,外面的場景一概看不見,一邊屏息凝神,一邊忍不住用氣音問婁危:「是誰在外面?」

  他沒聽見婁危的回答。肩上突然傳來一陣力道,整個人的視野驟然間變化——背後接觸到了結結實實的床榻,原本該出現在視線中的房梁被替代,視線中全全然然,只剩下正定定注視著他的婁危。

  他整個人被禁錮在婁危身下,距離之近,甚至能數清婁危垂下的眼睫。

  呼吸交纏在一起,意識到外面還有人在看時,祝聞祈腦海中瞬間霹靂啪啦炸開了花,臉「騰」一下變得通紅。他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推婁危,這一舉動卻如同自投羅網般,腕骨被死死攥住。

  「別動。」婁危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祝聞祈手腕上那顆痣,目光灼灼,壓低聲音道。

  祝聞祈呼吸停滯片刻,不敢動了。

  「聞祈……」婁危手順著下滑,從手臂,再游移上祝聞祈肩膀,將長發撥到一處。

  修長白皙的脖頸隨之露出,婁危動作停頓了下,再開口時,聲音便帶了點啞意 。

  「面首唯您所用。」

  第92章

  悄無聲息中, 屋內設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屋外之人無知無覺,全然不知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只是已經設定好的「皮影戲」。

  祝聞祈同樣一無所知。

  他面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婁危說完那句話後,祝聞祈連掙扎的幅度都隨之變小, 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生怕泄露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婁危不知何時已經俯下身, 將頭埋在他肩頸處,一面十指相扣, 一面若有若無地在他脖頸處流連。溫熱鼻息打在凸起的鎖骨上, 祝聞祈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下,卻將嘴捂得更緊, 修長骨感的手用力到近乎泛白,淡青色血管更加顯眼,仿佛能看到血液在其中緩緩流動。

  「師尊……」

  屋內燭影搖晃, 人影停留在紙糊的窗前還沒走。祝聞祈又打了個激靈,拼命朝著婁危搖頭,示意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不用擔心。」婁危伸手,將他長發掖至耳後,眼神一瞬不眨, 「他們聽不見。」

  祝聞祈耳根還是一片通紅, 像是沒聽懂婁危話中的意思,緩慢地眨了眨眼。

  見狀,婁危乾脆挪開祝聞祈的手, 細細密密地吻在他唇角, 趁著氣口低聲道:「屋內設了禁制,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距離貼得太近,兩人之間的空隙連一寸都不到,空氣也跟著沉凝粘稠起來。祝聞祈有點受不住似的想往旁邊躲, 還沒來得及蹭出去多遠,便又被婁危抓著小腿拽了回來。

  「跑什麼?」婁危啞聲道。

  於是距離更加接近,視野中只能容得下婁危一人。目光灼灼,像是整個人都要他的眼神下暴露無遺。

  渾身仿佛有電流穿過,祝聞祈心跳錯了一拍,慌亂地錯開目光,聲音小得幾乎要消散在空氣里:「既然他們都聽不見了……」

  「總要做做樣子。」婁危打斷他,手一寸寸地撫過臉龐,像是要將種種細節都烙印在心裡。

  「再者,」婁危頓了下,手將祝聞祈的下巴扭過來,逼迫他只能直視自己,「我現在不是師尊的面首嗎?」

  話音剛落,祝聞祈呼吸停滯片刻。

  怎麼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身上每處觸感都被無限放大,衣料摩挲下肌膚相親,清晰到連閉上眼都能清楚感知到。祝聞祈帶著點顫抖呼出一口氣,聲音顯得斷斷續續:「真不知道你和誰……學得……這麼無賴……」

  婁危輕笑一聲,另一隻手順著滑下去:「還能和誰?」

  心中緊張的情緒瞬間攀上了高峰,祝聞祈手胡亂地向下探,試圖阻止婁危的行為:「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哪種地步?」婁危眼中笑意更深,隨口問道。

  祝聞祈:「……」

  混蛋!

  他還想掙扎,腿根處卻猛地抵到某樣東西,整個人瞬間僵硬起來,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一動不敢動了。

  婁危像是也沒想到這茬似的,握著祝聞祈的手一頓,半晌才垂眼,看向身下之人。

  祝聞祈一頭長髮全然散落,碎發被汗液黏連在臉側,襯得面龐更加素白。在極致的衝擊力對比之下,仿佛像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

  他眼神驚慌,像誤入了陷阱當中的兔子。

  這次婁危沒立即說話,他閉了下眼,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再動,我就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了。」他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在忍耐什麼似的。

  祝聞祈徹底不動了,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生怕自己動一下就會迎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昏黃燭火仍舊不急不緩地搖曳,在牆上投下兩人親密無間的影子。

  安靜的時間越來越長,祝聞祈連呼吸都有些忐忑起來,忍不住抬眼去看婁危。

  婁危仍舊閉著眼睛,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他的手背,除此以外,卻也沒了別的動作。

  但那東西似乎完全沒有要罷休下去的意思。隨著時間的推移,存在感反而更加明顯,熾熱溫度隔著一層薄薄布料傳遞過來,祝聞祈一邊在心裡念叨著大悲咒,一邊發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也起了某種變化。

  於是他顯得更加心虛,半晌才帶著點遲疑開口:「你那個……」

  「還要緊嗎?」

  婁危:「……」

  「你試試?」

  「不了不了,」祝聞祈跟著哆嗦了下,連連擺手道,「我吃不消。」

  婁危:「………………」

  故意的?

  然而祝聞祈卻對此無知無覺,只是對著現下的情況犯了難。他左想右想,都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才好,只好悄無聲息地往旁邊挪了挪,稍稍拉開了點距離。

  離開那滾燙的東西後,祝聞祈小聲鬆了口氣,剛準備抬頭和婁危商討該怎麼辦,卻發覺婁危看他的眼神更加幽深起來。

  祝聞祈:「。」

  似乎有點難。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著羞恥抓緊了婁危的手,用氣音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婁危從鼻腔中發出一點意味不明的聲音來,眸光沉沉,對祝聞祈的解釋不為所動。

  這種情況下,用親吻代替道歉好像顯得不合時宜。祝聞祈心底翻來覆去糾結好幾次,忍不住探頭去看窗外的動靜。

  紙窗前仍舊映著一個模糊的黑影,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兒!

  祝聞祈心中暗罵一聲,總覺得如果這人還不走,事情就要朝著他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下去。

  他深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口時,試圖將話題從這種旖旎氛圍中跳出:「今夜過後,估計金羽閣家主不會再懷疑你我二人的身份。」

  「只要他放下部分戒備,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進展便會順利許多……說不定能順利見到懸賞追殺你的那幾人。」

  婁危靜靜聽著,心中順帶開始回憶清心咒該怎麼畫。

  祝聞祈見他沒說話,乾脆順著一口氣說了下去:「他們幾人隱藏多年,必然不會以真面目示人。只是聽那家主的意思,那幾位真兇現下應當就在金羽閣內。所以需要排查的範圍不算大,我們只需抓緊這幾天時間去找,便能找到他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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