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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觀依然覺得企鵝圓滾滾的很可愛,忍不住湊近了就會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忍住。

  謝斂忍俊不禁:「葉公好龍?」

  旁邊的同伴哈哈大笑:「霜霜好企鵝。」

  江酌霜沒有理會他的嘲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們還拍不拍了?」

  在船上相處這麼幾天,眾人都知道小少爺雖然嘴上脾氣不好,但不會真的那麼容易生氣。

  「拍啊,走,少爺,我們去前邊人少的地方,那裡滿山的企鵝都是你一個人的。」

  拍攝任務雖然不緊張,但南極會有很多隨機性事件,還是抓緊時間多拍一些素材比較好。

  同行一伙人全都輕車熟路,江酌霜就跟在最後面,踩著謝斂的腳印走。

  一開始步子需要邁得大一點。

  不過等謝斂發現江酌霜在踩自己的腳印以後,就慢慢把邁開的步子放小了。

  到達拍攝地點,架儀器的開始架儀器,操控無人機的也開始做準備。

  江酌霜也帶了攝像機,自己搗鼓搗鼓。

  在船上的時候,他跟著謝斂學了點調整參數的小技巧,現在對著一雪山的小企鵝大展身手。

  偶爾會遇到落單的小企鵝,它們也不怕人,吧嗒吧嗒就往江酌霜面前跑。

  看著處於換毛期的小企鵝,江酌霜心軟軟,決定忘記剛登島時看到的場景。

  反正臭的也只有那一塊棲息地。

  一定是因為惡魔詛咒的那個地方,總之絕對不會是這些可愛的黑色獼猴桃乾的。

  謝斂和幾位同伴討論攝影內容的時候,還不忘時常回頭看一眼江酌霜有沒有亂跑。

  畢竟剛上島的時候,江酌霜歡呼一聲,就開始拿著相機追著小企鵝滿地亂跑。

  不過他的高強度「監視」好像引起了小少爺的不滿,於是謝斂給了一個對講機,讓對方別走太遠,有事就聯繫他。

  江酌霜一眨眼就追著企鵝跑很遠了。

  企鵝跑起來的動作特別像在陸地上游泳,用肚皮在雪上蛄蛹蛄蛹,他險些沒追上。

  謝斂的職業素養很好,工作時一直心無旁騖,不過在空閒的時候,發呆的頻率明顯高了很多。

  同伴看見他隨地大小發呆的樣子,無語道:「擔心小少爺就問一嘴唄。」

  其實如果不怕死的話,隔著山頭大喊一聲,對方也是可以聽見的。

  謝斂看了眼他,立馬拿出對講機。

  「霜霜,我同事有點擔心你,你現在在哪?在做什麼?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同伴:「……」

  真是畜生東西。

  江酌霜用對講機不太熟練。

  「我在看小企鵝跳水,有幾隻從冰面上『咕咚』一下就滑下去了,像一鍋黑湯圓。」

  企鵝上岸的時候,有些彈跳力不夠,撞在雪層上,又被一下彈進了水裡。

  階段拍攝結束,同伴好奇地湊過來,一起聽江酌霜說了什麼。

  「小少爺真可愛,說話總是帶著擬聲詞,哈哈,他有男朋友嗎?」

  謝斂捏著對講機的手忽然緊了緊,和同伴本就不算深刻的情誼愈發搖搖欲墜。

  同伴嘖嘖兩聲:「看把你嚇的,我就是開個玩笑,這麼喜歡小少爺,怎麼不追?」

  「談過。」謝斂收好對講機,開始調整攝像機參數,「我做錯了事。」

  「哦。」同伴一語中的,「他不要你了。」

  實話總是不好聽的,但因為是實話,所以謝斂也沒什麼資格不爽,畢竟是他自作自受。

  「你不會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吧?」

  儘管戴著厚實的手套,謝斂的手指依然有些僵硬:「……他還在生我的氣。」

  同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小少爺談過幾個男朋友?」

  謝斂猶豫了一會:「如果你說的是給名分那種,應該只有我一個。」

  同伴不知道謝斂為什麼要加一個「給名分」的前綴,不過他沒有在意。

  「命不錯嘛,往好處想想,小少爺只談了你一個,說明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對了,你們當初是因為什麼在一起的?」

  謝斂沒吭聲。

  同伴用力一拍他的背:「說啊,你說出來我還能幫你參謀參謀,音樂?攝影?」

  謝斂說:「身體。」

  因為勾引江酌霜,他還被男朋友哥哥打了一頓,雖然是故意挨打準備賣慘的。

  同伴:「……」

  這麼狂野嗎,我以為你們純愛。

  第62章 醉酒

  江酌霜抱著攝像機, 蹲在企鵝群旁邊幾米,要跳水的企鵝都像下餃子一樣進水裡了。

  冰面上,有膽子比較大的小企鵝湊到他面前,探著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在嗅嗅。

  江酌霜雖然很想揉一把, 但聽說企鵝身上如果沾上了人類的氣息, 就會被族群排斥。

  他遺憾地往後退了一步, 結果被小企鵝緊追不放, 最後不得不狼狽地跑走。

  紀錄片團隊那的攝影進度才剛剛開頭。

  謝斂的運氣很好,拍到了幾次冰崩和鯨魚甩尾, 所以有時間可以休息一下。

  見到江酌霜回來,謝斂有些意外。

  「你來的時候不是很期待見到企鵝嗎?」

  江酌霜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企鵝追著攆。

  他扯了扯自己頭上的企鵝絨絨帽:「哦,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企鵝啦, 現在不喜歡了。」

  謝斂知道小少爺向來是三分鐘熱度, 但對方對動物的耐心可比對人要高得多。

  猜不出原因, 只能作罷。

  「剛剛我在拍冰崩的時候,看見有一塊浮冰的造型很有趣,你想去看看嗎?」

  江酌霜問:「什麼樣?」

  謝斂說:「很像滑梯。」

  這句話勾起了江酌霜的好奇心。

  他跟著謝斂過去一看, 發現滑滑梯已經提前被兩隻黑色獼猴桃占領了。

  毛茸茸的小企鵝肚皮貼冰, 在浮冰的最高處滑下去,正好可以停在中心的凹陷部分。

  江酌霜:「好萌!」

  謝斂:「不是不喜歡了嗎?」

  江酌霜咔咔拍照錄視頻:「多嘴。」

  兩隻企鵝滑完冰也不回棲息地, 雪白的肚皮趴在湛藍色的浮冰上, 撲棱撲棱手。

  謝斂帶江酌霜來,是知道玩心重的小少爺肯定喜歡,結果現在被兩隻企鵝占領了。

  謝斂說:「我去把他們引回棲息地。」

  江酌霜制止了一下:「我沒有很想玩。」

  為了不違反南極公約, 謝斂不能接觸企鵝,為了把它們引回不遠處的棲息地,花了不少時間。

  回來時, 正好看見說「我沒有很想玩」的江酌霜從浮冰上「嗖」一下滑了下來。

  謝斂拍拍江酌霜的衣服。

  江酌霜欲蓋彌彰:「我摔跤了。」

  「看來摔了不少次,」謝斂語氣裡帶著戲謔,「小少爺的褲子都被冰上的水洇濕了。」

  江酌霜惱怒地看著他。

  怎麼說話這麼不好聽?

  謝斂哄了幾句,把自己上午拍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是阿根廷曾經廢棄的科考站點。

  因為廢棄的時間太久,已經被原住民企鵝當成了自己的其中一塊棲息地。

  小小的房子周圍圍滿了企鵝。

  謝斂對企鵝觀感一般,但他拍的時候就想著,如果給江酌霜看,對方一定會喜歡。

  風雪有些大了,謝斂帶著江酌霜往回走。

  因為小少爺的速度有些慢,謝斂回過頭發現,對方還是像來時那樣,喜歡踩著他的腳印走。

  謝斂沒問江酌霜為什麼要這麼走。

  但對方走在自己身後,他看不見不放心,所以他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讓對方牽著走。

  江酌霜晃晃圍巾,繼續踩腳印。

  其實他是擔心自己踩到積雪厚的地方陷進去,跟著謝斂走,就不用擔心了。

  回到團隊附近,有人很是驚奇:「謝斂,這遛狗一樣的動作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前一後,很明顯謝斂是被遛的狗。

  江酌霜被這番話逗樂了,謝斂聽到對方的笑聲,便也沒計較同伴的口出狂言。

  當狗就當狗吧。

  好歹還能待在小少爺身邊。

  *

  拍攝的過程比江酌霜想像中要艱難很多。

  遊客只能跟著旗幟路線走,基本不會遇到不可測的危險,也不會誤入積雪深的地方。

  團隊提前給機構提交過拍攝計劃,審核申請通過以後,可以獲得資格,能去的地方比遊客多,但也多了許多風險。

  江酌霜沒有像他們一樣接受過極地各種自救或救援的應對訓練,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只在最初期和他們在一起,後期就不跟著他們了。

  謝斂有些放心不下江酌霜,對方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問題。

  謝斂將信將疑,出去了半天,再回來就看見江酌霜和一名德國青年相談甚歡。

  德國青年眼窩深邃,鼻樑高挺,看起來年齡和江酌霜差不多,或者大幾歲,身上那股子勁總感覺像一位故人,三分相像已經足夠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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