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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後來怎麼想開了。」江酌霜想了想,「是不是那一晚把你嚇到了?」

  謝斂的回答很籠統:「是啊,而且忽然覺得,或許未來有什麼值得見證的事呢?」

  江酌霜雖然很好奇那時候謝斂的想法,但他覺得對方應該不願意再開口了。

  前四本相冊拍的都是江酌霜出國前的照片,裡面有不少他不想被人看到的黑歷史。

  比如,他第一次和同學翻牆逃課,結果因為腳下踩的磚頭塌了,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嘴上和別人說沒事,其實已經摔得骨裂了,疼得躲在樓梯間哭,我叫人去喊了陳嘉延,然後他就被那位少爺強行拉到醫院去了。】

  難怪那次陳嘉延來得那麼快。

  江酌霜不高興了:「你怎麼總是偷拍別人的隱私,我真的要生氣了,好丟人。」

  一想到自己在樓梯間捂著尾椎的樣子被拍了下來,瞬間想要詛咒謝斂摔跤摔失憶。

  「不丟人。」謝斂回憶了一下,「捂著尾椎蹦蹦跳跳的,看著像捂著尾巴的兔子妖。」

  江酌霜給了謝斂一拳,並且沒收了照片。

  在謝斂的極力阻止與反對下,他最後勉強只拿走了幾張最黑歷史的照片。

  最後一本的數量最少,全是江酌霜留學時期的照片,因為聖德爾森的學生特殊性,校方對人員進入的管控一直很嚴格。

  謝斂找不到機會溜進學校,只能在江酌霜中午或下午離校時拍照片。

  江酌霜這時候已經發現了謝斂的存在,所以對他變態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照片的內容大同小異,唯一的特殊大概就是,如果同行的人里有卡斯帕或江鄔,他們的臉會在後期調色時,故意被弄得很糊。

  江酌霜忍俊不禁:「你討厭卡斯帕我還能理解,畢竟你見過我和他接吻的樣子,但是你討厭江鄔,你們這時候應該還沒接觸過吧?」

  謝斂說:「我也是變態,我看得出來,他這種想和親弟弟亂.倫的人是什麼心思。」

  江酌霜:「……好吧。」

  反正江鄔也不冤枉就是。

  這會謝斂的字已經好看很多了,手上拿著的攝影設備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了。

  照片的時間線也越來越接近他回國的時間,有不少照片他都能想起當天發生了什麼。

  江酌霜又往後翻了一頁相冊。

  「咦,這是我第一場個人音樂會誒。」

  音樂會的過程中一般不允許攝影,但在演奏者最後謝幕時,台下人可以拍照留念。

  謝斂拍下了江酌霜謝幕的樣子。

  因為是他的第一場個人音樂會,所以江家很重視,把他打扮成了北歐的小王子。

  整場音樂會所有票賣出去,還不夠買他胸前別著的那枚飛鳥胸針。

  【我第一次見到霜霜,他是雨夜裡的天使,現在他變成了耀眼的飛鳥,在陽光下自由地飛行,但依然會被別人稱為白雪公主。】

  照片上的江酌霜意氣風發,因為台下掌聲如雷,而微微翹起唇角。

  江酌霜問:「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謝斂沒有遲疑:「如願以償吧。」

  江酌霜說:「我剛剛好像忘記問你了,你說——或許未來有什麼值得見證的事,是什麼?」

  照片被謝斂接過,微微翻轉,展示在江酌霜的眼前:「就像這張照片,我想見證你的每一次人生階段,哪怕你已經不認識我了。」

  江酌霜一直覺得謝斂跟蹤、偷拍自己,是出於難以言喻的陰濕愛意。

  但是在不懂愛情的年紀,謝斂也固執地把他當成自己的目標,記錄了這麼多年。

  這些照片到後來或許不再單純,夾雜了攝影師的嫉妒和私心,但在最開始,謝斂的的確確只是想記錄下自己心中天使的每一次成長。

  無關情愛和欲望。

  只是希望對方能過得好。

  「霜霜,對不起……之前瞞著你,但我還是會喜歡你,因為從被你救下的那天開始,我的人生就是為了你而活的。」

  *

  因為離開得太久,江德明忍不住給江酌霜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602里該看的都已經看完了,江酌霜便說,讓王叔開車來接自己吧。

  只半個小時車便停在了樓下。

  坐車離開新橋街時,謝斂默默把江酌霜送到了樓下,什麼都沒有說。

  這些情感剖白並不能成為他欺瞞對方的理由,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回到老宅,他把自己的曲譜整理了一下。

  這兩天就是盛星杯的最後截止期限,今天必須要把寫好的譜子發過去了。

  因為報名的時候用的是陳嘉延的郵箱,所以江酌霜直接把他帳號要了過來。

  陳嘉延帳號給得倒是爽快。

  不過拐彎抹角試探了半天,總感覺話裡有話,江酌霜一下就猜出了他的意思。

  「放心吧,曲子裡寫你了。」

  江酌霜把當時哄江鄔的話如法炮製又重複了一遍,一下就把陳嘉延哄高興了。

  複賽結果很快就公布在網上,不出預料,江酌霜的分值依然一騎絕塵。

  雖然在直播里公布了自己和謝斂分手的消息,但是學校里依然有不少人不知道。

  關注江酌霜比賽結果的人不少,聽完曲子後,很容易就辨別出裡面的濃情蜜意。

  階梯教室里,謝斂依然一個人坐在中後排,他也在聽盛星杯官方發布的獲獎曲目。

  不少人見狀,翻了個白眼,表面上是在和同伴聊天,其實是在陰陽怪氣謝斂。

  憑什麼謝斂能和小少爺有肌膚之親?

  而且……他應該早就在小少爺那聽過這首曲子了吧,現在還裝模作樣再聽一遍。

  故意的吧,是不是想炫耀?

  因為江酌霜很久沒來學校看過謝斂了,有不少人猜測他們的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但暫時沒人往分手那方面想。

  畢竟才高調官宣沒多久。

  看在小少爺的面子上,他們就算不滿謝斂的態度,也不會在明面上說什麼。

  微妙的平衡被一個人忽然打破。

  趙深野坐在謝斂身邊隔一格的位置。

  他笑嘻嘻地搭話:「謝斂,你別難受啊,聽說你和霜霜分手了?對了……好像一兩個月了吧?哎呦,難怪你要在官網聽呢,霜霜應該沒發給你吧?」

  嘴上說著安慰的話,但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一點兒沒少,甚至還帶著點煽風點火的意思。

  謝斂和江酌霜分手一個多月了?

  聞言,有些人漸漸回味過來了——難道和小少爺□□的人,不是謝斂?

  畢竟從盛星杯公布主題到現在,應該也就兩個月左右,聽小少爺的曲風,顯然也是……咳,經驗主義的寫實風,肯定需要找靈感吧。

  周圍人對謝斂的嫉妒忽然消失了,一瞬間,他們都不知道該繼續咒罵謝斂,還是該先同情他。

  謝斂忽然說:「你在哪知道了這個消息?」

  趙深野幸災樂禍的神情頓住。

  謝斂的臉上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堪,甚至還漫不經心地說:「是在霜霜的直播間吧。」

  趙深野顯然想到了什麼,不笑了。

  知道內情的已經在等著看好戲,不知道的還在面面相覷。

  ……謝斂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斂語氣不疾不徐:「那你應該也看到了,霜霜和他的竹馬有多親密吧?他們會住在同一家酒店,會牽手,也會親吻。」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謝斂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我和霜霜分手這麼久,前段時間我還和他見面了,但他有主動給你發過消息嗎?」

  趙深野面色鐵青,一語不發。

  眾人都從他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

  謝斂嗤笑一聲,不屑道:「都是被主人拋棄的狗,你和我在這裡爭什麼高低?」

  眾人:「……」

  我靠,謝斂瘋了。

  難怪要關愛流浪狗,這不,S大攝影系裡就有一條被拋棄的流浪狗發瘋了。

  第60章 南極

  最終趙深野和謝斂誰都沒討到好。

  倒是在一旁圍觀的人聽到消息, 原本暫時藏起來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如今網上還流傳著真假少爺的傳言。

  有些本不敢高攀他的人,也忍不住幻想,如果江酌霜真的是假少爺……

  那他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結果事情發酵到現在,江酌霜不僅沒被趕出去, 甚至連謝斂都沒有任何反應。

  江家對外宣稱的依舊只有兩個孩子——長子江鄔, 以及小兒子江酌霜。

  謝斂看著其中一部分人, 譏誚地收回視線。

  這群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別說男朋友了,連當小三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之後還有團隊的攝影任務, 謝斂不會一直留在S大,他提前完成了這學期的課業任務,之後大概會有半年時間沒辦法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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