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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銜月一時語塞,「我同意了嗎?」

  「你現在同意也不遲。」

  「……」

  陸銜月心知自己不同意也沒用,這傢伙總是會找很多亂七八糟的理由和藉口達成目的,特別是眼下還有傷在身,隨便裝一裝,他就沒理由拒絕。

  談翌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系上圍裙就開始製作今日份晚餐,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陸銜月的專屬廚師。

  陸銜月站在玻璃門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依舊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就只是充當一個監工和吉祥物的作用。

  談翌很喜歡被他守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心尖溢出的甜蜜幸福滋味讓他不自覺揚起唇角。

  心上人在側,談翌做飯的動作也更利落優雅了些,他見對方時不時盯著自己的頭髮看,品出了點關心的意思。

  「你放心,做飯而已,不會有事,我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陸銜月眨了下眼,不置可否,也沒離開。

  談翌心中歡喜更甚,他好關心我。

  飯後,談翌還興致勃勃地做起了家務,替陸銜月把房間裡里外外都打掃了個遍,地板被擦得鋥光瓦亮,在旁邊豎一塊「小心地滑」的牌子也毫不違和。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談翌洗漱完後竟然沒提出要和他一起睡主臥,客房的被褥上次收了還沒鋪,談翌只住一天的話鋪了還得收,未免太麻煩。

  談翌今天好似格外通情達理,「我將就一下,睡沙發吧,最近氣溫回暖,不要緊。」

  霂城這天氣,就算春日回暖,夜裡的氣溫也只有幾度,睡沙發很容易著涼,陸銜月要是有點良心就不會讓一個剛出院的傷患睡沙發。

  他指了指主臥的方向,命令道,「你睡床。」

  「那多不好啊?」

  談翌面上說著不好意思,腳下已經開始往主臥的方向走了。

  「讓你睡你就睡。」

  談翌「哦」了聲,乖乖躺到了主臥的大床上,然後問,「那你呢?」

  陸銜月在床鋪中間放了個枕頭,並警告他不准越過這條線,否則就把他踹下床。

  他關了燈,房間裡就只剩下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陸銜月在床的另一側躺下,談翌看著他的剪影,全然壓不住笑。

  怎麼會有像他這麼可愛的人,嘴硬心軟,實在太犯規了。

  ……

  一夜無事,談翌果然很安分。

  陸銜月睜眼時旁邊的人還沒醒,他撐起身,怕把人吵醒,動作很輕很小心地撥開談翌的頭髮,縫過針的傷口已經結了痂,癒合成一道淡粉色的細疤。

  談翌確實沒騙人,他的傷口癒合得很好。

  那晚救護車把他們拉到醫院時,談翌滿頭鮮血,粉色頭髮有一半都被染紅了,陸銜月至今想起來,似乎又聞到了滿腔的鐵鏽味。

  談翌睡著的模樣很安靜,鬼使神差的,陸銜月忽然低聲問了句,「痛嗎?」

  「不痛。」

  談翌睜開眼,不知醒了多久。

  四目相對的瞬間,陸銜月當即起身後退,背對著談翌坐在床沿,冷冷淡淡地說道,「不痛就起床。」

  身後傳來一聲悶笑,談翌掀開被子坐起身,從背後將陸銜月圈進懷裡,他埋頭在陸銜月的後頸上,用鼻尖蹭著他微微凸起的棘突。

  「你擔心我。」

  談翌的呼吸灑在他後頸,讓陸銜月覺得有些癢。

  「只是確認一下你的傷口。」

  談翌貪戀地嗅著陸銜月身上好聞的香氣,「我已經沒事了。」

  「我知道。」

  陸銜月抓住談翌試圖伸進他衣服下擺的手,「把手給我拿開。」

  談翌如願鬆開了他,還趁機在他後頸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陸銜月抬手就是一個肘擊。

  談翌委委屈屈地揉著胸口,「痛。」

  「痛就老實點。」

  ……

  約摸一小時後,兩人磨磨蹭蹭吃完了早餐,談翌陪著陸銜月去醫院複診。

  這三年,陸銜月都是一個人來,所有的流程已經爛熟於心,不需要人陪著,也用不著別人幫忙。

  但談翌非要替他跑腿,排隊的一小會兒時間也要給他倒一杯溫開水,還不知什麼時候揣了一把糖,讓他無聊的時候含在嘴裡吃。

  清甜的水果味兒在口腔中化開,陸銜月默默看著手中還在冒熱氣的紙杯。

  雖然談翌挺吵的,嘰嘰喳喳的像麻雀,但有人陪著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約摸等了十來分鐘,上一位病人才從診室里走出來,當叫號器念到陸銜月名字的時候,談翌已經牽住了他的手。

  「到我們了。」

  診室里,許醫生推了推眼鏡,笑眯眯地看著陸銜月和他身旁的粉色頭髮帥哥。

  「今天還有陪同?」

  陸銜月「嗯」了聲,在他對面坐下。

  一般來說,問診的時候多半只有患者本人和醫生在場,除非患者本人同意讓他人知曉自己的病情,才會允許其他人一同進入診室。

  其實光從表面上看,許醫生就能知道陸銜月的狀態好了很多,他為此感到欣慰不已,在精神心理科,治療時長三年不算久,但這三年一直沒有太大進展又在最近幾個月迅速好轉的情況還是比較難得。

  陽光透過窗灑進診室,房間裡除了醫生寫病歷的聲音,還有談翌寫字的沙沙聲,陸銜月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帶了本子和筆。

  談翌低頭記錄的模樣十分認真,他將醫生提到的所有內容都事無巨細地一一記下,堪比上課時求知若渴的三好學生。

  從診室出來後,陸銜月瞥了一眼談翌寫滿字的筆記本,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東西可以寫。

  回家路上,談翌還頗為好奇地問了問他以前的事情,陸銜月剛開始還會隨便回答兩句,後面被問得煩了,說了句,「問這麼多做什麼?」

  談翌貼著他的肩膀,笑盈盈地說,「想多了解你一點,不可以嗎?」

  這傢伙一找到機會就跟塊兒牛皮糖一樣貼上來,陸銜月推開他的肩膀,又被人牽住了手。

  他想把人甩開,卻被談翌牽得更緊了。

  陸銜月聽見談翌略有幾分感慨地說,「要是我們能更早一點遇見就好了。」

  「能有什麼用?」

  陸銜月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感慨的事情。

  談翌自然而然地回答,「那我就可以早點陪你一起來醫院了,說不定你現在已經痊癒了。」

  他想,如果他們能早點相遇的話,陸銜月至少不用一個人來看三年的病。

  談翌認為一個人去醫院看病簡直是世界上最委屈、最孤單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陸銜月這三年都是孤零零地來掛號排隊看診,談翌就覺得心裡酸澀難當。

  陸銜月不太自在地別開眼。

  「誰要你陪了?」

  談翌笑了笑,又把下巴擱在了陸銜月的肩膀上,他語氣寵溺,「嗯,是我需要你陪,我離不開你。」

  「……」花言巧語,油嘴滑舌。

  回家以後,陸銜月看到家門口有一個快遞盒,收件地址填的是他家,收件名字卻是談翌。

  「你買了什麼?」

  談翌高高興興地把盒子拿起來,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香水。」

  拆開快遞後,陸銜月才發現談翌買了很多款成分相似的香水,大概有十五支小樣。

  談翌想找到陸銜月給他買的那款。

  他說,「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很喜歡,可惜沒保管好。」

  聽到回答後,陸銜月愣了愣,他本來也想再給談翌補上一份新的禮物,上次沒買到就暫且擱置了。

  但他沒想到談翌這麼在意,也沒想到一份禮物也值得被人如此珍視。

  談翌坐在沙發上,開始認真地比對香水的氣味,有時候聞到刺激的氣味會皺一下鼻子,有時候聞到很相似的氣味又會更仔細地辨別。

  他把比較相似的放在一起,差別太大的直接扔掉了,大概試了八/九支,談翌揉了揉鼻尖,感覺自己的嗅覺都不大靈敏了。

  他不免有些喪氣,「這些全都沒有你送我的那瓶好聞。」

  陸銜月淡淡道,「不好聞就別試了。」

  「不行,」談翌有些較真地說,「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可是獨一無二的,除非有更好的能代替它,不然我是不會放棄的。」

  陽光青草系的香水味淡淡地瀰漫客廳,陸銜月暗自思索著,補一份什麼禮物才能讓談翌放棄試香。

  他沒由來地想到了店員小姐那句話。

  「送禮物要投其所好。」

  談翌打開陽台的窗戶散了散香,回來後又伸手拿出一支小樣打算拆開聞聞。

  陸銜月忽的抬手按住了談翌的手腕。

  「別試了,我送你一份新的。」

  第54章 回應

  「新的?」

  談翌聽後立即放下了香水小樣, 眼眸亮晶晶地望向陸銜月,再次確認,「還有新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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