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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啊。」池宴許覺得他倒是心思挺靈敏的。

  雲馳張開雙臂,要他抱著,池宴許一把將他抱起來,小傢伙抱著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語道:「本來我可以悄悄吐的,但是皇帝和他身邊那個人一直看我,萬一被抓住了,把我們抓起來怎麼辦?」

  池宴許倒是沒發現,問道:「真的嗎?」

  「爹,你也太不注意了,我救了你一命知道嗎?」雲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真該讓謝淮岸好好教你一點心術。」

  「這你都知道?」池宴許驚訝道。

  雲馳哼了一聲,沒有解釋。

  「尉遲少爺,且慢。」太監總管小跑著趕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雲馳悄聲道:「就是他一直盯著我。」

  池宴許問道:「於大人,怎麼了?」

  於東海賠著笑臉道:「謝大人怕尉遲少爺和小少爺累著,特地給你們準備了豪華車攆,請隨我來。」

  池宴許一臉莫名,不知該不該去,雲馳卻道:「去吧,剛剛二伯父好像也在。」

  「是的是的。」於東海笑的更加燦爛了。

  池宴許跟著他進了內宮。

  原是謝淮岸想要跟他一道走,再出來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了。

  小孩子是熬不了夜的,出門的時候已經趴在池宴許身上睡得天昏地暗了,身上蓋著大氅。

  馬車裡,池宴許靠近謝淮岸,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顧連城他們聯通刺客的?難道你會未卜先知?」

  謝淮岸睜眼,冷然的看著池宴許那張天真無辜的嘴臉,漆黑的眸子閃著光,真的只是好奇他為什麼會知道。

  「顧連城與吳將軍來往密切,雲威侯也一直有不臣之心,原本今晚便收到消息,他們會在宴會上行刺陛下,所以一查便知。」謝淮岸淡漠的回道。

  池宴許一聽這話,便更來興趣了,又道:「難怪陛下會一直抱著雲威侯的孫子,若真有人行刺,那便會傷到他的孫子,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個國家有你這樣的能人賢臣,真是國家之幸。」

  「是皇上禮賢下士,善於用人,我只是做了分類的事情。」他話是這麼說,嘴角卻微微勾起,在黑暗中的眸子,也帶著笑意,很享受他的誇讚。

  池宴許想說什麼來著,卻發現馬車忽然震盪了一下,像是壓在了石頭上,所以顛簸了一下,車裡的人也東倒西歪。

  謝淮岸第一時間拉住他,將他扯到懷裡,馬車徐徐停了下來,此時車內安靜的可怕。

  池宴許心中正暗自竊喜,便聽到謝淮岸沉聲道:「情況不太對勁。」

  「怎麼了?」池宴許愣了一下。

  謝淮岸將車簾掀起一角,看著買車外面的情形,這不是回去的路,他們被帶到了偏僻的小道上,黑暗中藏匿著無數的殺手,他們是專門來等著謝淮岸的。

  池宴許壓低了聲音,小心詢問:「他們是來殺你的嗎?」

  「未必。」謝淮岸應。

  池宴許:「啊,難道是來殺我的?不可能吧,我才來京城沒多久,我還沒來得及跟人結仇了,除了你……」

  謝淮岸垂眸看他,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或許是認真的,或許是開玩笑,可這都不重要,他反問:「我們結仇?」

  「難不成是謝淮寶,他一直看我不順眼,或者是顧連城,可是不對啊,他該不會跟我這種小角色置氣吧。」池宴許暗自推測。

  「都不是。」謝淮岸道。

  池宴許趕緊抱住謝淮岸,壓低了聲音道:「那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就算死了,我們也要一起死。」

  「不會死的。」謝淮岸淡聲道。

  好不容易搞定了尉遲家的人,皇上馬上就要聖旨賜婚了,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死掉?

  當然,這些事情,池宴許尚不知曉。

  很快,他就見識到了謝淮岸運籌帷幄的本事,他早早就安排好了埋伏的人,在刺客衝過來的時候,護衛便跟黑衣人打了起來。

  局勢混亂成一團,就在他們以為勝券在握之時,一個重傷的刺客像是發了瘋一般,直接跑上了馬車,一刀子扎在馬屁股上,駕著馬車朝著城外跑去。

  郊外的路難走,劇烈的顛簸讓池宴許東倒西歪,直到穩穩抱住謝淮岸稍微能穩一些。

  「你不是說,這些人不是來殺你的嗎?」池宴許問道。

  謝淮岸皺眉,尚未開口,外面的人便出聲,聲音低啞陰狠道:「我是來殺你兒子的。」

  「我孩子才幾歲,就能跟你結仇?」池宴許罵罵咧咧,就算雲馳再怎麼調皮,也不至於在京城結仇吧。

  池宴許又說:「你要多少銀子,我給你,老子有的是銀子。」

  「閉嘴。」黑衣人直接扯掉臉上的蒙面,怒斥聒噪的池宴許。

  池宴許頓時認出了他的聲音,道:「是你,你不是顧連城嗎?」

  顧連城嗤笑道:「你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你兒子是你生的嗎?他是皇孫。」

  「啊,原來我是太子?」池宴許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恍然大悟道,「難怪了,皇上要專門給我發一個請柬,原來我竟然是流落在民間的太子。」

  顧連城怒火中燒,道:「你閉嘴,我說的是顧雲馳是皇孫,不是說你是太子。」

  池宴許卻道:「我是他爹,他是皇孫,那我就是太子,你竟然敢行刺本太子,誅你九族。」

  謝淮岸被他理直氣壯的樣子逗樂了,輕笑出聲。

  顧連城聽到他的笑聲,暴怒道:「都怪你們壞了我的好事……」

  顧連城忙著跟他吵架,駕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池宴許趁機扶著窗欄站起身來,一腳踹上去,怒道:「滾蛋吧你。」

  「你……」顧連城被疾馳的馬車甩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五臟六腑都痛得移位了。

  池宴許樂的哈哈大笑,謝淮岸已經坐到了車夫的位置,可是情況卻不容樂觀,馬兒受了傷,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停下來,前面便是懸崖。

  「我們要跳車了。」謝淮岸聲音很沉很冷。

  池宴許這才收斂了笑意,忙問道:「我們會摔死嗎?」

  「不會的。」謝淮岸無比篤定的說道。

  兩個人主動跳車,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馬車便直接沖向了懸崖。

  京中出了大事,顧連城聯合雲威侯意圖謀反篡位,雲威侯的士兵在城中大肆燒殺,逼宮之時,被尉遲宴禮駐守的士兵殺的片甲不留。

  之後好久一段時間,皇城都幾倍森嚴,進出百姓全都嚴查,搞得人心惶惶。

  顧連城躲在破落的院子裡,現在有家回不得,也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只有眼前這個蠢哥兒對他十分殷勤,還是那個謝淮岸的弟弟,雖然愚蠢,但也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謝淮寶全副武裝來給他送吃食,一來便帶來了新打探的消息:「謝淮岸消失不見了,還有那個池宴許,一直未歸。」

  「哼,他們當然回不來,因為他們一家墜崖死了。」顧連城冷笑一聲。

  謝淮寶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道:「侯爺,你打算怎麼做,我回幫你。」

  顧連城挑剔的看著他,隨即露出一抹笑道:「好,若是本王大業有成,你功不可沒。」

  「嗯。」謝淮寶眼珠子轉了轉,原本他還是更傾向於謝淮岸的,可是他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甚至說十分冷淡,現在他已經死了,而顧連城落難,他是侯爺,也是個潛力股,若是能輔佐他成為皇帝,那他就能成為第一個男皇后。

  謝淮寶頓時又做起了春秋大夢,不是都說皇帝後繼無人,還病入膏肓了嗎?

  那皇位必然會落在皇室宗親的身上,他覺得顧連城十分有潛力,屬於他的主角劇情,現在應該開展起來。

  「首先,你要幫我找到雲威侯家的小世子……」顧連城開始使喚謝淮寶。

  謝淮寶湊過去聽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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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許和謝淮岸確實不在京中,他們摔下馬車的時候受了傷,於是便在附近的村子裡找了個農戶家住下了。

  次日便被家中的海東青找到了,手下也隨之而來,告知他們京中情況,但是謝淮岸並不打算回京,藏在暗處的餘孽並未剷除,需要更多一些時間。

  於是兩個人便打算在村里多住一段時間,引蛇出洞。

  池宴許卻不想住在鄉下,他還是惦記著雲馳的,當夜離宮的時候,他被於東海喊回去,出來時候,雲馳便不在身邊了,他抱在懷裡的不過是個巨大的棉花枕頭而已。

  「明天就回去。」池宴許在村里修養了三日後,便有待不住了,他心情十分毛躁,坐立難安,完全待不住。

  謝淮岸抬眸看他一眼,道:「好。」

  池宴許稍稍開心了一下,浮躁的情緒稍稍下去了一些,他又跑去幫農戶家的余哥兒燒火去了,余哥兒道:「池公子,這事情哪能讓你做,你進去歇著吧。」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池宴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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