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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探來時,已是深夜。

  謝淮岸看完上面的字,不由勾起唇角笑了笑:「果然如此。」

  第77章

  池宴許算是賴在謝家了, 反正二哥給他來了幾次請柬,他也不看。

  在尉遲府上,是純純的禁足, 想要出個門都要藏著掖著,在謝府上, 之前是囚禁, 現在已經不是了, 他還經常帶著雲馳跑出去玩。

  池宴許和雲馳兩人都覺得這裡更好,所以尉遲宴禮送來信他都只回已閱。

  尉遲宴禮終於忍無可忍,登門來要人。

  他要的不是池宴許, 而是雲馳。

  尉遲宴禮恨鐵不成鋼的打量著池宴許,道:「你要留在這裡可以, 但是雲馳必須跟我回家。」

  「二哥,你竟然要去父留子。」池宴許抱著雲馳不撒手。

  雲馳也緊緊摟著池宴許的脖子, 嚷嚷道:「救命呀, 救命呀, 有人搶小孩了。」

  尉遲宴禮開始無語, 他只是把手伸出來,都沒有碰到雲馳,他便開始叫喚起來了:「雲馳都被你教壞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今天必須帶他走。」

  池宴許和雲馳那個冤啊,想要跟自己的兒子(爹爹)在一起有錯嗎?怎麼能叫教壞了呢?

  尉遲宴禮正要上手搶, 謝淮岸便走來了,問道:「尉遲將軍登門拜訪,謝某有失遠迎。」

  「找舍弟有些家務事,不必客氣。」尉遲宴禮看他不爽的很, 又補了句,「現在才來客氣,不覺得晚了點嗎?」

  謝淮岸倒也不惱,道:「既然來了,不如用過午膳再走。」

  「不必,我是來帶雲馳……和小弟回去的。」尉遲宴禮目的很明確,絲毫不為謝淮岸的糖衣炮彈所迷惑。

  謝淮岸下意識的看向池宴許,雲馳立即衝著他張開手臂,道:「我要跟爹爹在一起。」

  他像是一隻貓一樣,從這個爹的肩頭到了另一個爹的肩頭,雲馳緊緊的摟住謝淮岸,並不是他更喜歡謝淮岸了,在他看來,謝淮岸更加高大,二舅舅肯定搶不過的。

  尉遲宴禮見狀氣的眼睛都冒火,道:「那許兒跟我回去,雲馳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好了。」

  雲馳聽到這話,有些猶豫的看向池宴許,似乎在看他要不要回去。

  謝淮岸將雲馳抱得更緊了一點,池宴許趕忙道:「哎呀,我說了不回去了,哥,你真是的……我上次回去,你又把我趕出來。」

  「你真是……顛倒是非了吧。」尉遲宴禮覺得就不該把雲馳給池宴許養,跟他學了十成十的壞毛病。

  氣氛有些僵持不下,謝淮岸忽然問了句:「尉遲將軍,若是你帶了軍隊來搶人或許可以,單槍匹馬來我府上,只怕不成。」

  「你……」尉遲宴禮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軍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嗎?

  謝淮岸又說:「尉遲將軍,借一步說話。」

  「我同你有什麼好說的?」尉遲宴禮還是不喜他,不過腳步卻跟上了謝淮岸。

  池宴許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一看就是有什麼事情要商議,搞不好是要一起謀反,小說里寫了,尉遲家就是謀反罪名被顧連城抄家的,謝淮岸則是推舉了一個旁支小孩上皇位,說是皇孫,之後便挾天子令諸侯。

  池宴許頓時覺得危機感爆棚,現在兩個人一起合謀了?池宴許盯著雲馳看著。

  該不會這一次要推舉雲馳去當皇帝吧。

  小說里寫的也是有雲馳這個孩子的,只是在抄家的時候也被殺了,沒有活到這個時候。

  雖然池宴許心中對雲馳的身份是有猜測的,但是只要沒有坐實那天,沒有當今皇上金口玉言親自下詔承認,總是那般名不正言不順。

  若太早將雲馳帶到人前,那不是成了活靶子?

  危險危險危險!

  「雲馳,爹帶你去睡覺吧。」池宴許趕緊要把小孩子接過來。

  雲馳揉了揉眼睛,看著大亮的天色,他不是才醒嗎?

  不過他很懂局勢,後爹(後來認的爹!)要跟二舅聊天,那就不會有人把他搶走,所以他就要跟池宴許一起走。

  他又很快到了池宴許的懷裡,對著二舅做了個鬼臉,小表情看上去十分嘚瑟。

  尉遲宴禮氣的牙痒痒,這小子沒幾天就學壞了。

  他就不該將雲馳交給池宴許教養,當年若不是他一直昏迷不醒,金玉樓剛剛顯懷,養孩子的事情確實輪不到池宴許來做。

  「二哥,這邊請吧。」謝淮岸帶著他去書房。

  尉遲宴禮聽到這個稱呼,表情有片刻的龜裂:「誰是你二哥?」

  池宴許帶著雲馳離開,隨後又繞了一大圈跑到了書房的後面。

  「爹,你這是幹嘛?」雲馳好奇的問道。

  池宴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他小聲點,神神叨叨的說道:「我怕你二舅跟你大爹吵起來,我來聽聽他們吵什麼。」

  「我也要聽。」雲馳眼睛亮晶晶的。

  池宴許原本自己翻牆是很簡單的事,但是帶上雲馳,好一頓折騰才進來,一進院子便聽到了尉遲宴禮怒喝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誰同意你們的婚事的?我不同意!」

  「我和許兒天作之合,孩子都這麼大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反對了?」謝淮岸聲音不疾不徐,緩緩而談。

  尉遲宴禮惱羞成怒,口不擇言道:「雲馳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哦?那他也不是池宴許的孩子?」謝淮岸淡定的挑眉。

  「當然!」尉遲宴禮心中百念千回,總不能說出雲馳的真實身份,又改口道:「當然是,他是我家……不對,是我弟弟亡夫……反正小許不可能和你成婚的,他心有所屬!」

  尉遲宴禮被氣的已經胡言亂語了。

  「那真是有趣,五年前,我跟池宴許在平洲成親的時候,琴瑟和鳴,次年我來京城,所以他的亡夫是誰?難道是我?」謝淮岸繼續問道。

  「你們成婚可以,雲馳我們要帶走。」尉遲宴禮氣道。

  屋內安靜下來,一時沒有再說話了。

  此時,站在書房外的父子兩在風中凌亂,池宴許原本只是來湊個熱鬧,想著兩人若是吵架,便上去勸和一番。

  沒成想竟然從成親聊到要帶走雲馳?這話可不能讓雲馳聽見。

  池宴許當即便捂住雲馳的耳朵,雲馳粉嘟嘟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瑕疵,陽光落在他皮膚上宛如白玉瓷白細膩,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如寶石璀璨明亮,不過此時他眼中卻透著茫然。

  小小的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若是思考池宴許為什麼會突然捂住他的耳朵便是好的,若是想到其他,便是不妥的。

  「爹爹。」雲馳叫了他一聲。

  池宴許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寶寶,別聽,是惡評。」

  雲馳還是茫然的表情,愣了一會才問:「爹爹,為什麼捂著我耳朵?他們在說什麼呀?」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許是有些大了,未等池宴許回答,牆邊的窗戶便被打開。

  謝淮岸的臉出現在窗戶後,黑沉沉的眸子看著他,目光在空氣中撞了一下,池宴許一心只想帶著雲馳離開這裡,他就不該有這麼大的好奇心!

  小孩乖巧的不像話,池宴許尷尬的腳趾扣地,臉上露出尷尬的假笑。

  尉遲宴禮疾步走來,臉上的煩躁在看到這對活寶的時候,變得不知如何應對了。

  「我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池宴許打算帶著雲馳灰溜溜的跑了。

  謝淮岸眼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如雲開月明透出無數的光,他道:「既然來了,便留下。」

  「跟我有什麼關係了??」池宴許硬著頭皮說。

  謝淮岸道:「成親自然跟你有關。」

  「成成成,你們商量就好,我跟雲馳只是路過,呵呵呵……」池宴許抱起地上的雲馳趕緊溜走。

  雲馳乖乖待在他的懷裡,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花生酥糖,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乖巧懂事的可怕。

  小孩這個年紀,說是懵懂吧,又懂了很多,他看池宴許看他,還伸手將酥糖遞到他嘴邊,道:「爹爹吃。」

  「爹爹不吃,寶寶吃。」池宴許溫柔的笑著。

  從書房出來後,雲馳沒有追問他為什麼要捂住他耳朵,也沒有問舅舅和後爹在聊什麼。

  好似這個事情對小孩子來說,都沒有院子裡的蝴蝶有意思,轉眼便拋之腦後了。

  不過池宴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日子一日一日暖起來。

  當今皇上的身體也一日好過一日,甚至可以親自上朝了,面色也逐漸紅潤起來,宮中設宴邀請朝臣家眷進宮,池宴許的名字也在其中。

  他是跟著尉遲宴禮一道進宮的,雲馳本不該一起去的,但是小傢伙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都走了,好像被落下一般,可憐的很。

  池宴許於心不忍,帶上雲馳上了進宮的馬車。

  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今日他不帶雲馳入宮,也會有人帶他進去,讓雲馳出現在當今皇上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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