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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能恢復都這樣,已經是二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況且她知曉自己兒子之前那樣做的原因,故而不娶公主興許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他鑰匙執拗起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高興了還沒兩天,結果就接到了崔煊出事的噩耗。

  聽聞消息的時候,二夫人直接撅了過去,許久後才醒來,而後臥床好幾日,眼看著人一點消息都沒有,不死心地二夫人這才趕了過來。

  知曉那阮慕就在這裡,雖然知曉這事情是那明相做的,可二夫人總覺得,和這女子脫不了干係,分明兩人早就已經和離了,為何,為何她還是要痴纏著自己的兒子,最後竟是...竟是...

  整個府里,都能聽到二夫人時不時的哀嚎,那聲音是真切的,畢竟,失去了這個兒子,那麼她所有的眼眉吐氣和金樽玉貴都消失得徹徹底底。

  這日,突然來了消息,說是在山下發現了一具屍首,阮慕差點沒站起來,最後掐著自己的掌心才勉強站起來,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二夫人,她看起來沒什麼生氣,看到阮慕,只是眼珠子動了動。

  「是你?」

  二夫人突然怪笑了一下,「他們就算不說,我也知曉,是你,煊兒的死,一定和你有關係?對不對?」

  她看著抿唇不語,臉色蒼白的阮慕,那怪笑僵下來,人跌坐在地,

  「是我,我錯了,當初...當初....」

  「是我找了你的一個遠房舅父,告訴他說,你救他的事情都是你處心積慮的算計,是我在你嫁過來後苛待你,是我,在知曉他竟然要為了你罷官後..」

  二夫人嘴角闔動了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我,是我老糊塗了,竟是去找了那個蛇蠍一般的人,明相,是他害死了我兒,我要....」

  二夫人的手無力地在半空中虛抓。

  阮慕想要問一句,卻發現..是多此一舉。

  心跳有些快,她這時候才知曉,他罷官是為著什麼,過去的誤會,還想也找到了些許的由頭,只是如今,她已經無力再無想拿許多,踉蹌著出門而去。

  那屍首,不是崔煊。

  可是他的人,卻已經這樣半點音訊。

  一月過去。

  三月過去。

  半年....

  沒有半點影蹤,即便是竹戒,也已經垂下肩膀,無力放棄。

  沒可能了。

  阮慕這些日子,養了些許回來,雖然吃得不多,比剛回來的時候,還是要好些了,二夫人不再出門,人很多時候都有些恍惚,不過阮慕瞧見她的時候,也還正常,不知道是真的恍惚了還是不想出門再去見其他人。

  再第三個月的時候,二夫人就離開了這裡。

  阮慕一直等到,徹底放棄的那一天。

  山腳下,他可能掉落的每一處都已經搜尋過了,沒有人。

  甚至找到了他帶血的衣裳,可是人..卻沒有半點蹤跡,再加上附近野獸出沒的痕跡,沒有人明說,可事情到底如何,其實....已經無需再言。

  阮慕再竹戒的陪同下,再次去了那個山峰,也再次去了那個小平台,她的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下來,接受了人已經沒了,甚至連屍骨都找不到的這個結局。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她淡淡說。

  竹戒抿唇,垂下凝重的眼神,抬步離開。

  阮慕在那裡呆了許久,幾乎一動不動,終於,天色暗下來,她站起,才發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腿腳已經麻得不行,酸麻的刺痛襲便全身,阮慕忍不住顫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

  一滴又一滴,最後忍不住,整個肩膀都抽動起來。

  她沒想過和他怎樣,可也從來沒想過,他會...

  她以為,他們會像兩條平行線,日後不再有交集,他繼續做他高高在上的丞相權臣,她依舊是一個路邊野花,進水不犯河水,雲泥之別。

  可是....

  為何....

  阮慕胡亂擦乾了眼淚,離開前,回頭,

  遠處的夕陽晚霞絢爛無邊,這樣美好的景色,卻格外孤寂。

  「又一次,說話不算話。」

  「最後的一次承諾,你依舊失約。」

  「崔煊,下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說完,一滴清淚落下,阮慕頓了片刻,重新最後看向那抹晚霞,天色漸漸黑下來,晚霞消散天際,她抬腳,大步而去。

  兩年後。

  山野村莊,小小的屋子前面,排了許多的人,好些個咳嗽的面色不好的漢子婦人,瞧見了過來的張媒婆,賀嬸子不樂意了,「阮大夫如今沒空,你沒瞧著這外頭許多人等著,人家阮大夫多說了,不要說親,你這人,咋還來?」

  張媒婆才不在意這些揶揄,「哪有女人不嫁人的,阮大夫不肯那是因為從前介紹的人不好,這回的可不一樣,隔壁村子的,張家,知道吧,家裡養了兩頭豬呢,張大牛人長得也壯實,養豬那可是一把好手,好些個姑娘都瞧上了,要不是我好說歹說,人家還不樂意呢...」

  張媒婆給自己臉上貼金,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阮大夫長得好,十里八村的可沒有一個姑娘比得上,從前雖然說嫁過人,可沒人在乎,而且一手的醫術那叫一個好,賺錢的本事啊,好些個男人都比不上。

  不過張大牛也的確是不錯,養豬特別厲害,聽說家裡的母豬又下崽了呢,這家裡啊是越來越紅火了,不知道阮大夫這次,能不能瞧得上。

  阮慕簡直是哭笑不得,本來已經和張媒婆說得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不死心,這次更是說了,人家老張嫁是真的好,只要她去瞧一眼,若是看不上,日後她在不介紹了,因為沒人能比張大牛更好,有本事,能賺錢,長得也壯實。

  阮慕有苦難言,同張媒婆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若非阮慕初來的時候,張媒婆幫了她不少的忙,這次是一定不會去的,不過最後一次了,她再三和張媒婆說好,確信以後都不會有了,這才動身。

  也沒有打扮,甚至連衣裳都沒換一身,如果是其他人,張媒婆一定是要說一嘴的,但架不住阮大夫長得好看,就是批一個麻袋,那也是人群里最亮眼的,張媒婆看了兩眼,就這樣素淨的麻布衣裳,已經很好了。

  這裡地方偏僻,說是隔壁村子,其實也要走上大半天。

  到鐵牛村的時候,正是大中午,日頭正曬。

  張家做的是養豬殺豬賣的生意,家裡的確是不錯,房檐上不僅掛著玉米苞谷,連農具都是鐵的哩,可見富庶。

  因為隨著張大牛長大,接下了父親的衣缽,就成了十里八村的香餑餑,好些個媒婆登門,他都看不上,這次說是一個大夫,而且以前還嫁過人的,張大牛本就不是很滿意,張媒婆在外頭張羅了許久,張家的人都不是很熱絡,張媒婆尷尬地對阮慕笑笑。

  「張大牛,你咋還不出來?人家阮大夫都等著了!」

  「山裡頭來換肉的人快到了,再等會兒。」裡頭傳來一個粗漢子的聲音。

  阮慕嘴角抽了抽,看來不僅她自己沒意思,人家也沒想法啊,正好。

  又被張媒婆拉著坐了會兒,阮慕是真的想走了,終於,那破布縫起的帘子掀開,走出來一個一身硬邦邦的男子,看起來年紀不算大,二十出頭,臉上黝黑,淡淡的有些不耐的視線投射過來,落定在阮慕身上後,就有些無法移開,幾乎愣住。

  那張媒婆暗笑,她就知曉,阮大夫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看了不迷糊啊。

  「怎麼過來這樣晚?阮大夫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那漢子黑黑的臉上立刻浮起可疑的紅暈,人有些手足無措,連說話都磕磕絆絆,「有,有些事,耽擱了,對不住...」

  張媒婆特別滿意,自己站遠了些許,在小地方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讓兩個字可以自個兒說說話,那男子的臉上更紅了,連整個耳朵都燙得冒火,端茶過來,差點將東西對摔了。

  阮慕有些無奈,結果碗後,同他說了清楚,自己沒有成親的意思,今日過來,只是迫不得已。

  男子看起來有些失落,「沒事...沒事的,你可要肉,我家裡還有些沒賣完的...」

  阮慕有些歉意,便拿了銀子買些,當做是照料生意,男子卻死活不肯收錢,在推拒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張叔,在嗎?我來換肉的。」

  阮慕意識似乎空白一瞬,這聲音...

  張大牛不好意思地將東西塞到阮慕手上,擦擦手,嘿嘿笑了下,打開門,阮慕聽到張大牛同外面的男子說話。

  對方是少裡面的獵戶,張家養豬,也會拿去市集上賣,他會將獵物拿過來,換一些豬肉同時請張家幫忙帶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一月大約過來一次,今日,就剛好是來換東西的時間。

  阮慕聽見自己的心跳加速,她知道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其實發生過好幾次,有時候她是看到一個人影有些像,有時候是聽到聲音像,可每一次到人家的面前,無一例外,都是認錯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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