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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相信媽媽會留下他離開,媽媽沒有抑鬱症又怎麼會好端端的自殺呢。

  偏偏傅家覺得這件事報導出去上不了台面,還放棄了搜救。

  不知過去多久,面對一望無際的黑海,傅硯辭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任海浪推著他飄遠。

  忽然,幾米高的海浪從天而降,重重將傅硯辭拍進海里,窒息的沉溺感席捲而來,十歲的傅硯辭在面對浩渺無垠的大海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他放棄求生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抱住了他,像海里拋來的救生圈,將他從噩夢中拉出。

  傅硯辭募得睜眼,一雙清墨的眸子驚恐地望著吊燈,呼吸的下一瞬,驚恐的眸又恢復如初,淡淡的,再也沒能從中察覺出情緒。

  被輕紗遮擋的陽光從縫隙中鑽進來,光影斑駁落在牆面。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

  這二十年來,他只要對媽媽的事查無所獲的時候就會夢見夜晚的大海,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每次夢中都是自救,這次卻是被一雙手拉回現實。

  而那雙手此時此刻正輕輕地搭在他腰間。

  傅硯辭平靜的雙眸閃過一絲詫異,視線落向睡在身旁熟睡的蘇梨月。

  似是刺眼的陽光擾到她了,蹙著眉心就往他懷裡鑽,和從前那樣,睡著了就喜歡往他懷裡鑽,小小的一隻惹人憐。

  這樣的場景是傅硯辭這段時間日思夜想的。

  甚至無數次夢見蘇梨月的笑臉,和求抱的諂媚模樣。

  他無比珍惜此刻的溫存,生怕這是一場夢,恍惚間夢醒了,蘇梨月也走了。

  傅硯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溫熱的指尖掠過她額頭,幫她撥好散落的髮絲,然後擁住了她。

  姑娘身上甜漬的香味讓他安神,傅硯辭緩緩闔眼。

  自從蘇梨月離開後,他沒睡過整覺。

  昨晚傅硯辭回來後就暈倒了,蘇梨月照顧他到後半夜才睡,可這一晚她都睡的不沉,所以在察覺到身旁男人有動靜就馬上驚醒。

  「唔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

  傅硯辭鬆開她,撐著床沿坐起來,無聲搖頭。

  蘇梨月這才鬆口氣 。

  傅硯辭問:「大哥昨天來了嗎?」

  「來了。」

  蘇梨月知道他想說什麼,先發出了疑問,「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接近你有目的的?」

  「從你在這拷貝U盤的時候。」

  蘇梨月想過會被發現,但沒想到是這麼早。

  她有些驚訝,傅硯辭居然這麼早就看穿她了。

  又有些羞愧,覺得她的演技像個小丑。

  她的神情被傅硯辭盡收眼底,他輕輕地從鼻息探出一絲笑,意味不明,「現在知道害怕了,利用我的時候膽兒不是很大麼。」

  蘇梨月小聲嘟囔,「我那時候是走投無路才放手一搏的,現在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樣,我怕你……」

  她的聲音仿若蚊蚋,越說越小聲。

  傅硯辭單手撐著床褥,俯身靠近她,追問:「怕我什麼?」

  蘇梨月不敢看他,在他的注視下將頭又壓低了些,「怕你會殺了我。」

  「……」

  傅硯辭頗無語地用舌尖頂了頂腮幫,然後笑出聲。

  扯的腹部傷口發疼,他輕捂傷口,眼尾微微上挑,「你是這樣想的。」

  原來在她心裡,他就是這麼殘暴的人。

  蘇梨月咬著唇沒說話,像是在斟酌說什麼才能讓他不生氣。

  她小心翼翼不說話的模樣偏偏側面表明了答案。

  傅硯辭無可奈何,「話說到這,我不殺豈不是讓你失望了。」

  「等一下!」

  蘇梨月伸出雙手擋在他們之間,「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你有讓我消失的手段,但是法網恢恢,這麼做不值得。」

  她剛振振有詞的說完,就聽見傅硯辭短促的笑聲,「你也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

  「那你不會對我動手了?」

  蘇梨月再三詢問。

  傅硯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籠罩了一層暗色,「我要真想讓你消失,不會等到現在。」

  確實,以傅硯辭的勢力,要真想讓她消失,早就在招標會那天,她就已經沒了。

  但是為什麼會沒動手,蘇梨月不敢往那方面想。

  可陳夕雯的話連拽著過往的回憶擠進腦海,讓她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接受。

  忽然,蘇梨月落入一個有力的懷抱,她沒有掙扎,怕扯動傅硯辭腹部的傷口。

  「不離開我了,好不好?」

  蘇梨月擔心,「可是你說了當年的事牽連太多,我怕你也受連累。」

  傅硯辭手臂收緊,抱的更用力了,「我要是怕,當年就不會參與進來,這些年不讓你知道是怕你有危險,但既然你已經參與,那就跟在我身邊,只有我才護得住你,知道嗎?」

  「嗯…」

  「乖。」傅硯辭摸摸地腦袋,「扶我起來。」

  傅硯辭行動不便,蘇梨月為了彌補愧疚對他言聽計從,扶著他到衣櫃前拿衣服,又幫著他更換衣服,瞥見他腰部纏繞的紗布時,蘇梨月還是沒忍住,問:「你昨天怎麼受傷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之前也受過兩次傷,每次都傷的不輕。

  難道都和他媽媽有關嗎?

  ……

  傅硯辭被蘇梨月攙扶著下樓吃午飯,在客廳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林灝困得直打哈欠,「老三你不夠仗義啊,蘇妹妹在家裡也不說,我說你怎麼昨晚受了傷不去醫院非要回家呢,原來家裡有人等。」

  傅硯辭吝嗇地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你怎麼在這。」

  蘇梨月急忙替他解釋,「昨晚是林灝帶醫生過來給你縫的針,我見太晚就讓他留下了。」

  昨晚傅硯辭在她懷裡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就暈倒了,就在她束手無策要找陳姨幫忙的時候,林灝帶著私家醫生進來了。

  醫生說傅硯辭傷口很深,縫了八針。

  蘇梨月聽後眼尾泛紅,「怎麼會這樣。」

  不知在問林灝還是自說自話。

  她背對著林灝,後者沒發現她紅著的眼眶,但還是跟她說了一句:「這件事有些複雜,等老三醒了你在自己問他吧。」

  傅家二姨太的事是禁忌,蘇梨月是知道的。

  她也不會傻到去追問林灝。

  當即就點了點頭,跟他說辛苦了。

  林灝雙手環臂靠在牆角,哼笑中調侃道,「我說受了傷不肯去醫院怎麼著都要趕著回家,原來小金絲雀在家呀。」

  「……」

  給傅硯辭翻了個白眼,林灝才小聲的吐槽,「忒沒良心。」

  蘇梨月開口,傅硯辭也就沒計較了。

  林灝起身就看見被攙扶的傅硯辭,腦袋像被雷轟了一樣,五官都難以置信的擠在一起。

  老三哪能有這麼虛弱的時候,在國外搏擊場上,身上多重的傷沒有受過,他都熟練到可以自己包紮傷口,甚至敬業到就算前一天縫針住院,第二天依然能出差開會。

  看著現在柔弱不能自理的傅硯辭,林灝一臉看破不說破。

  果然是只老狐狸,挺能裝。

  落座時林灝故意拖著腔調,漫不經心地調侃,「小妹妹不得了,對老三做了這麼絕的事情還能活著的,你是第一個。」

  說完,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

  蘇梨月知道他指的什麼,有些窘迫的笑了笑,沒接話。

  林灝卻來勁兒,「幸好老三及時封鎖了你對他做的事情,不然你現在指定京城和蘇城都回不去了。」

  「但是關於昨晚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老三會把你丟海里餵鯊魚喔。」

  「得了,瞧老三那樣兒,我看也捨不得。」

  主位的傅硯辭手指微曲輕扣桌面,打斷了他的自說自話,「有完沒完。」

  被警告後的林灝十分安靜。

  很快,三人便用完餐了。

  傅硯辭讓陳姨給他拿來西服外套,對蘇梨月說他去趟公司就和林灝上車走了。

  -

  港城的夏天很悶,炙熱的陽光蒸乾了地面的水汽,炎熱潮濕撲面而來,偶有微風吹起,牽動姑娘肩後的黑長髮。

  金色的陽光被窗欞分成碎片,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也隨之浮現。

  蘇梨月坐在鞦韆椅上,憶起方才傅硯辭跟她講的故事。

  傅家大房兒子傅秦,總共迎娶了三任老婆。

  傅秦年輕時,傅正平就不看好他這個大房,總覺他性格不夠沉穩,沒資格做繼承人,就把注意都放在二房傅瑞身上。

  那時的傅秦產生了逆反心理,他不屑傅家的產業,放下狠話要自己開創新公司。

  創業時期傅秦需要資金,也急於向傅正平證明自己,就和魏家千金魏桂芝聯姻,他能拿到資金,也能穩住他在傅家的地位。

  之後兩人按部就班生下傅家長孫傅南岑,魏桂芝卻在那場手術中沒再醒來。

  過後傅秦又將心中的白月光寧慧雲娶進家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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