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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女聲說的話里有一個關鍵詞,『上床』。】

  嘶。

  眾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消息剛發出來不過三秒,就立馬被撤回,眾人私下再如何八卦,也顧忌著分寸,不敢太過界。

  於是,現在都很有默契地轉移起了話題,聊天的聊天,發表情包的發表情包,總之將前面討論的爆炸性事件揭過。

  ……

  季舒楹今夜難得的有些失眠。

  發生了這麼窘迫的事,即便下意識地克制著自己不去想,腦海里仍一遍遍回放著短短十來分鐘的畫面,後悔又懊惱,像把一個把柄白白送到對方手裡。

  過了半小時,才稍稍平息下來。

  為了轉移注意力,季舒楹選擇做點別的事,把那本才看到十三頁的書又看了十來頁,又打電話給林真真,拉著對方聊了一個小時的天。

  「我的大小姐,不就是兩個月來第一次回家嗎,至於這麼興奮嗎?」

  林真真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催促:「十二點了,親愛的,拜託你快睡美容覺,好嗎。」

  「跟回家沒關係。」

  季舒楹低聲嘟囔。

  「那是為了什麼?」林真真百思不得其解,「想男人嗎?」

  「……說什麼呢,你才想男人!」

  季舒楹真想用膠貼給林真真的嘴封住,說話生冷不忌的。

  直到凌晨,倦意和困意一起襲來,季舒楹才掛了電話,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似乎在做夢。

  夏日午後,清透的日光灑下,在地板上一寸寸地爬著,薄紗的窗簾被風吹起,翩躚似振翅的蝶。

  裴遠之改了出差的時間,今天陪她一起回了季家,媽媽還沒回家,季舒楹在床上午睡。

  夢裡的自己閉著眼,似乎睡得不舒服,胸悶悶的,脹得很難受。

  是剛換的新內衣又小了嗎?

  季舒楹閉著眼伸手,想要把帶子解松一點,還是不太舒坦,乾脆將扣子解了,內衣脫了,裡面只穿一件吊帶睡衣。

  還是不舒服。

  好像不是衣服的問題,是她的胸……脹得麻麻的。

  季舒楹閉著眼,咬著唇,因為難受,低哼著,密絨絨的睫毛一顫一顫,似破碎的羽毛。

  眼前忽而多了一抹陰影,有人走到床沿。

  季舒楹睜開眼,就看到男人站在床前,他今天來見父母,穿得很正式,灰藍色襯衫,別了領帶夾,筆直鋒利的西裝褲,單手插兜,腕錶泛著銀光,衣冠楚楚,克制禁慾的模樣。

  背著陽光,神色晦暗,更顯得漫不經心的高傲和冷淡。

  他垂眼,居高臨下地看她,忽而開口問:「怎麼了?」

  季舒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自己不舒服。

  男人俯下身來。

  陰影覆下,季舒楹本能地閉上眼。

  微涼的指尖落下,肌膚相觸的剎那,季舒楹身體細微地抖了一下,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很奇怪,他的指尖很涼,像雪尖的一捧雪,帶起一連串酥酥麻麻的感覺,緩解了不適。

  裴遠之的聲音一貫冷靜沉淡,聽不出情緒:「這裡,還是這裡?」

  「……是這裡。」

  季舒楹聽到自己的聲音,尾音拖長著,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耐,甜膩得讓她自己都陌生的腔調。

  鼻尖嗅到裴遠之俯身帶來的清冽香氣,男士香水的烏木沉香,混著肌膚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涼,也很柔和,幾乎讓人沉溺。

  整個人像是浸在雨後的竹林里,淋了清冽的一場雨。

  不知道摸到哪裡,原本保持著正常社交距離的碰觸,逐漸變味起來。

  胸口麻麻脹脹的感覺舒緩了很多,但季舒楹身體別的地方開始難受了,比之前更甚。

  她被什麼冰冰涼涼奇形怪狀的東西咯到,摸索了幾下,拿了出來,卻發現是那個海豹造型的小玩具。

  只是沒在她手裡呆多久,去了男人寬大的掌心。

  那雙起草審閱過合同,代表律所簽過字的修長手指,此刻正把玩著精緻可愛的小海豹,輕輕撥弄著開關按鈕。

  像高傲的波斯貓,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小毛球玩具,看不出是感興趣,還是興致缺缺。

  「喜歡重點還是輕點?」

  季舒楹聽到裴遠之問,嗓音冷峻微啞。

  「輕點。」

  季舒楹口是心非道。

  他看她一眼,眉梢微抬,一眼看穿她的謊言。

  「你喜歡重的。」

  他語氣從容篤定。

  被主人嫌棄過的小玩具最後還是派上了用場。

  季舒楹張口,努力呼吸著新鮮空氣,想要平緩一下躁意。

  沒有用。

  她喜歡用小玩具,是因為時間和坡度都可以自己掌控,她掌控自己的一切,不論是情還是欲,可現在,神秘的鑰匙交到了別人的手裡,她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季舒楹閉眼,努力忍耐著,可她並不是能忍耐的人,沒過幾秒,就忍不了了,甚至愈演愈烈。

  她忽而起身,想要下床。

  裴遠之卻在床邊坐了下來,從背後抱著她,不讓她走。

  她的背緊貼他的胸膛,她在裴遠之的懷裡,對方緊實修長的手臂虛虛環繞著她。

  像有力的桎梏。

  季舒楹仰頭看他,微啟唇,音量很小:「我想上廁所……」

  裴遠之沒有鬆開手,只是注視著懷裡的人,眸光幽深。

  「就在這裡上。」

  他說。

  下一秒,開關被撥到了最高的檔次。

  季舒楹『嗚』的一聲嬌吟,泄出唇邊,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臂,將裴遠之原本整潔妥帖的袖口都抓皺了。

  她渾身都燙得厲害,掌心也熱,指尖碰觸到他腕骨上的腕錶,冰冷冷的金屬。

  圍著她的臂膀進一步收緊,一點一點,像是要將她揉進堅硬的胸膛里。

  敏感的頸窩裡,有灼熱綿長的呼吸徐徐撲灑。

  「別動。」

  他說。

  聲音清清冷冷的,像命令,又像是懲罰。

  這一秒,夢境仿佛與現實重合。

  季舒楹頸窩被身後男人的氣息激得一陣陣地發顫,肩頸微抖。

  他不讓她上廁所。

  弄清楚這個事實的季舒楹只能憋住,她軟成一團,無法自控,但裴遠之的呼吸聲就在耳邊,也似乎更重了一些。

  季舒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憋得眼淚汪汪,要憋不住了。

  最後的剎那,她猛地低頭,一口狠狠咬在了裴遠之的胳膊上。

  ……

  清晨七點。

  季舒楹睜開眼,盯著天花板。

  季家這一片都是別墅區,清晨都分外安靜,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短促清脆的鳥鳴,耳邊就是自己的心跳聲,有些急促,帶著剛從夢裡醒來的心悸。

  天剛破曉,晨光熹微。

  風兒徐徐,吹動柔紗似的淺杏色窗簾,溫柔又恬靜。

  天花板乾乾淨淨的白,燈是法式線條的蝴蝶水晶燈,亮起來時似萬蝶振翅,暗下來時像棲息匍匐的山巒。

  身體似乎還殘留著春夢後的愉悅和悸動,四肢微麻,小腹有些發熱,一陣陣的。

  季舒楹伸手摸了摸額頭,溫度有點燙,從額頭到背後,胸前,都出了些薄汗,有些難受。

  她起身,掀開薄被,去洗澡。

  偌大的浴室里,水霧瀰漫,一串串的水珠爬上磨砂玻璃。

  柔軟順滑的睡衣滑落,和貼身內衣一起扔到洗衣筐里,溫熱的水流衝下,洗去所有的黏膩。

  除此之外,身體沒有別的異樣,心跳逐漸平緩、安定。

  一場了無痕的夢而已。

  意識終於完全清醒過來,季舒楹

  仰頭,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恍然回過神,捂臉。

  天哪。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不敢想,等裴遠之回來,她要怎麼直視本人。

  一定是因為夏日漸至,天氣有些燥熱和浮動。

  絕對、絕對不是因為睡前的那通視頻電話。

  -

  投完了簡歷,季舒楹把這個消息也跟於惠說了。

  【學姐,我來投奔你啦!】

  截圖是她郵件發送成功的頁面。

  於惠收到消息,也挺高興,畢竟KS律所里的同事來自五湖四海,有畢業於Qs排名前100的海外名校,也有來自國內五院四系根紅苗正的研究生,美國常春藤名校跟批發白菜一樣。

  律師這個行業,註定跟普通公司不一樣,同事之間除了合作共事,更多是利益來往。

  她身在其中,勉力支撐著,競爭壓力也大,獨木難支,多一個師妹總是好的。

  季舒楹感謝於惠幫她留意這些機會,提出請於惠吃飯。

  於惠自然欣然赴約。

  兩人約在S市的一家知名黑珍珠三鑽餐廳。

  晚上七點,華燈初上,外灘風景一絕。

  紅鱘蒸米糕、黑醋炸豬肉、沙茶炒澳龍、黑松露溫泉蛋、松露蘑菇濃湯……季舒楹先點了些菜,而後又將菜單交給於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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