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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的額上已然出了汗,一邊罵著沈枝秋不該讓他來守門,一邊應付著裴敘變幻莫測的劍法。

  突然一聲轟鳴,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耳鳴聲占據了他的聽覺,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往後看去。

  一道寒光凌空而上,紅色的身影捏訣結印,那道寒光便聽著她的指揮直直朝著那道結界插了下去。

  「不要——!」

  雲初顧不得和裴敘在這周旋,腳下輕點就要去阻止歲晚,可哪能快的過她的劍意。

  灰塵順著空氣鑽進他的鼻腔,雲初難耐地咳嗽,等緩和之後看到眼前的情況,他真想拿著手中的劍了結自己。

  沈枝秋和天劍宗的首徒楚姚正愣愣地看著他們,準確來說,這裡的所有人都保持著打架的姿勢,可目光卻落在他們三人身上。

  而方才那道寒光竟是眼前的劍迸發出的劍意,此刻直直地插在沈枝秋和楚姚之間,劍身入地過半。

  他的面前是挺直站著的歲晚,紅衣翩躚難掩意氣。

  壞了。

  雲初太陽穴突突直跳,挪著步子站在沈枝秋身邊,先發制人地解釋,「真不能怪我啊師姐,我怎麼能攔得住他們兩個,你們也太高看我了。」

  裴敘後一步而至,他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如貫往的陰陽怪氣,「喲,來這尋寶呢,這麼多人。」

  落身之後上前兩步,站在歲晚身邊,「什麼寶貝啊還要偷偷摸摸地拿,跟我也說說唄,我也挺想要的。」

  那群人本來分散而戰,看到他們的時候齊齊朝著中間靠,皆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們。

  就好像在同心協力面對同一個敵人,而那個共同的敵人,就是歲晚和裴敘。

  就連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成了這群人的公敵。

  歲晚手中化氣,牢牢插入地中的劍身開始晃動,最後徑直而出在空中滑過弧度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喜怒皆不行於色,習慣了用笑意隱藏內心的想法,此刻她看著為首的熟人,溫和開口,「姑娘不妨跟我說說,此刻我應該做什麼。」

  沈枝秋眼皮一跳,握著劍的手緊了幾分,突然嘆出一口氣,抱劍而立,「我知曉你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和我們都不相同,那便不要淌這趟渾水,今日過後,你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們絕不阻攔,但是此刻,還請你們離開。」

  「若我偏不呢。」

  歲晚彎了彎眼睛。

  沈枝秋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了,她比裴敘還難應付。

  裴敘的喜怒和實力都赤裸地暴露在人前,他不懼被知道,更巴不得都知道,可歲晚不一樣,這個看著柔弱溫和的小姑娘,心思卻最是難猜,就連當初打諸懷那個怪物時,她都故意隱了實力而故意去試探沈枝秋的水平。

  她當初不是沒看出來,但比起好奇她要做什麼,沈枝秋更想解決當前的問題。

  沈枝秋一怔,避開她的目光回答,「那我們便要短暫合作一下將你們……趕出去。」

  裴敘站在歲晚身旁輕哂,不知道是真的覺得好玩還是赤裸裸的嘲諷。

  歲晚看著他們,歪頭輕輕一笑,聲音恬淡,順著風聲傳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耳中——

  「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沈枝秋低眼未有言語,旁邊的楚姚揮劍率先站出來,「狂妄至極。」

  裴敘輕飄飄接下他這一劍,眼睛緩緩抬起,沒有對上楚姚的,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你們知不知道——」

  楚姚舉劍的手一頓。

  「——老子才歷練回家本來以為可以肆意地玩了,沒想到又遇上這什麼破仙門大會,真的很煩啊!」

  他說話時壓著聲調,一股莫名的壓力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身上。

  話音才落,他便揮劍將楚姚擊退,緊接著一道劍氣揮在了他們的腳下,土地像是被腐蝕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還未等那群人反應過來一道撲面而來的劍氣促使他們向後仰去,但都是宗門翹楚,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將靈力匯於劍尖擋住了凌人的劍氣。

  空氣被擠壓碰撞摩擦出火星,歲晚連動都未動,只裴敘一人便輕飄飄接下了他們所有人的劍氣。

  裴亦文說過,若有朝一日成為了真正的仙,那你在世間唯一的恐懼便是天道。

  天若要你死,你不得不死。任何人都不能對抗這世間的法則。

  歲晚看著他們竭盡全力的模樣,按下了裴敘的手腕,兩者相衝的威壓一剎那消失殆盡。

  「我和阿敘此行的目的是來捉妖的,而非有意與眾位為敵。」

  歲晚說著便躬身伸手,「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再來便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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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我許人間第一流

  ◎我愛你。◎

  天氣已經入秋,但還保留著夏天的小尾巴,空氣中還殘留著悶熱,街邊依舊有稀稀落落的人買著酥山。

  裴敘默不作聲地跟在歲晚身後,她能感覺到裴敘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這般吃不得虧的,方才也乖乖地跟著她出了門,還順手為他們修復了結界。

  歲晚停了步子,從腰間的小布袋中拿了一小塊飴糖放在手心,朝他面前伸去。

  裴敘抿了抿唇,將頭扭到一邊,就差把「我現在很生氣」這六個大字刻在臉上。

  歲晚也不急,將飴糖外面的一層紙剝開,正要填進口中時被面前某個生氣的人捏住腕子,他俯身就著她的手將糖含進了口中,氣息灑在她手上的那一刻,歲晚耐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指尖,上面還有一些水漬,在陽光下更加明顯,還有方才他的舌尖擦過她的觸感,濕熱而又柔軟。

  裴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失神的模樣,那架勢好像並不打算打擾她的思緒,看著面前愣神的女孩猛地收回手指看向他後才忍不住失笑。

  「你不是喜歡看那些話本?怎麼還那麼純情。」裴敘勾了勾唇,表情耐人尋味。

  不知怎的,自從裴敘下山歷練一年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像是完成了少年的蛻變,模樣雖是少年模樣,可說的話做的事卻和他沒下山之前判若兩人,整個人介在少年和男人之間,稚嫩的外表下是隱藏不住的惡趣。

  歲晚的臉一紅,兀自轉身向前走,口中卻不忘為自己解釋,「我看的是正經話本,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哦——」後面的人拖長了尾音,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正經的話本啊。」

  歲晚眼皮一跳,總感覺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她受不了的話,果不出她所料——

  「那阿姐主動親我這件事,是跟誰學的?」

  歲晚的步子邁得更大了些,想著不理他也不太好,就學著他的調調反駁,「我無師自通。」

  「……」

  迴旋鏢到了自己身上,裴敘突然一笑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女孩柔軟細膩的觸感在指尖暈開,他不可察覺地頓了頓,後問她,「阿姐接下來想做什麼,去找那三個住過這宅子的人?」

  歲晚眨了眨眼,眼中的亮光忽閃,伸出兩隻手將他的臉頰往外扯,看著他的臉被自己弄成現在滑稽的模樣,歲晚的笑意更甚——

  「知我者,莫若阿敘也。」

  *

  不管那群人想要做什麼,歲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便是捉妖。

  裴敘一定會聽她的,所以嚴謹點來說,他們的目的就只有「捉妖」這一個。

  按照客棧里那個大爺跟他們說的,歲晚和裴敘御劍來到了江州旁邊的一個小村落,這裡有著一望無垠的田野和草木,房屋低矮排列有序,他們站在不遠處眺望依稀能看見一個個黑色的人影彎著腰在田中勞作。

  歲晚攔住了過路的一個老農,為他遞了壺水,溫和問道,「老伯伯,你們這是種的什麼啊?」

  老農聽到這話突然笑出聲,後眼神打量了一下他們,解釋道,「蘿蔔嘞,這一片種的都是蘿蔔。」

  「一年能賺得多少錢啊?」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歲晚一頓,歪了歪頭問道,「兩萬靈石?」

  「是兩千嘞姑娘,哪個有兩萬嘛,有的時候連兩千都沒有嘞。」

  「為什麼啊?」

  「朝廷徵稅啊,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就像前年只收了五百靈石,但去年就收了一千嘞……」說著說著老農開始嘆氣,「苦啊苦啊。」

  歲晚默聲看著他,黝黑的皮膚上是一道道的褶子,麻衣上是密密麻麻的補丁,腳上的草鞋破舊不堪,整個人不高,卻挑起來了一整個家庭。

  裴敘見歲晚不作聲,用胳膊撞了撞她,低聲提醒,「阿姐,正事。」

  歲晚收回目光,擋了擋頭頂的太陽問道,「老伯伯你知不知道陳右在哪?」

  「陳右?又是來要債的?怪不得看*著你們不像是本地人。」

  歲晚應了聲,老農為他們指了個方向,告訴他們從這一直走,最裡面的那家就是陳家。

  歲晚道了謝後就拉著裴敘向前走,村落本就不大,沒走多久就看見了盡頭的房屋,那房屋和周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磚瓦乾淨整齊,像是新蓋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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