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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恪:……

  他說這注意力怎麼這麼容易集中呢。

  他張張嘴,一句準備好的撒嬌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得陸昭陽冷冰冰的提醒:「你有誰不認識,我可以幫你介紹。」

  誰要你個冷臉老木頭樁子幫我介紹啊——

  南恪唇角的笑容有一點細微的僵硬,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還是準備把一旁安靜旁觀的晏秋拉進來——別的姑且不說,這姐姐既然準備了把自己扯進來擋槍,那多多少少也該給點合適的甜頭吧?

  他這邊還未開口,就聽得更遠處傳來文雯激動地喊聲:「小秋姐!這裡這裡——」

  兩個男人同時頓住,看著小姑娘一溜煙跑過來,見著救命稻草一樣誇張鬆了口氣,直接伸手就去抓晏秋的胳膊:「我的親姐姐,您怎麼還在這兒站著,快來幫忙救場——」

  晏秋動作稍慢半步,文雯若有所覺,目光一抬,便對上兩個直勾勾盯著她的祖宗。

  「……」

  女孩的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心虛。但很快的,也許是名義上下班團建給了她一點不多的勇氣,她露出個敷衍的笑容,語速極快地解釋:「這邊急著借用一下,你們二位慢慢走,不著急哈~」

  陸昭陽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南恪錯過先機也不好追著開口,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文雯拽走了晏秋,兩人的視線追著她們的背影,直到人影漸漸縮小,文雯這才極誇張的鬆了口氣。

  「您可真是會給我找活……」她拍拍胸口,心有餘悸的喃喃咕噥一句,十幾分鐘之前晏秋給她發消息,讓她幫忙盯著點情況,一旦這兩位面對面對峙超過一分鐘,立刻過來找個理由把她拽走——

  小姑娘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活,緊張是有的,更多的還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亢奮。

  晏秋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拍拍女孩頭頂,安慰道:「作為感謝,你下周的報告我幫你做。」

  「好耶!」文雯反射性讚美了一句,隨即又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吶吶問道:「雖然我這裡是沒事啦……但是您就這麼直接明顯的跑了,沒關係嗎?不會被領導記恨嗎?」

  晏秋笑起來,反問:「為什麼要記恨我?」

  文雯兩隻手凌空比比劃劃,結結巴巴。

  「不會有事的。」晏秋的語氣聽著平靜得很。「放心吧。」

  「那我真的就信了哦……?」文雯半信半疑咕噥起來,除此之外,她還有一點小小的擔心,小秋姐之前常年不開竅的木頭腦袋一個,結婚之後更是變得滴水不漏毫無破綻,怎麼就忽然願意接下陸處長的邀請了?

  接受也就接了……偏偏還領了另外一個進來。

  這還不如他們之前說的要她老公來接她上下班呢,好歹那位還算名正言順不是?文雯幽幽想著,還有點壓不住的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小秋姐,帶著一個祖宗參加另一個祖宗的聚會邀請,你怎麼想的呀?」

  「沒怎麼想啊。」晏秋的語氣輕飄飄的,完全聽不出有什麼問題,「本來是陸處要我帶南恪的,那我帶他來參加這次團建活動,有什麼問題嗎?」

  本來是想著,這兩個對在一起,說不定能一箭雙鵰,換個清淨。

  「問題倒是沒什麼問題……」文雯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是啊小秋姐,你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就是能對著個有夫之婦念念不忘的傢伙,理論上也不會因為這麼點小挫折就縮回去?」

  晏秋看了她一眼:「小挫折?」

  女孩點點頭,對她眨眨眼,煞有其事:「那對比您這個……實際問題,這可不就是小挫折嘛。」

  晏秋不覺得陸昭陽會放棄,但也不覺得他會探頭,他的道德感強得像是蝸牛身上的殼子,私心本欲卻是殼子下面柔軟的本體,戳一戳就能縮回去,好一會都不用擔心會繼續冒頭。

  至於南恪目前表現出來的小心思嘛……倒也不是什麼難解決的問題。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看似張揚,真正的分寸和底線卻都掌握的極好,他可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腸子,但無論是管理局的立場還是財團的一系列動向,都不會允許他在這種臨時起意的感情瑣事上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當然,前提是沒有一口氣折騰出這麼多問題。

  晏秋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這裡面,陸昭陽變得最多,也最為明顯。

  ……左思右想,靠他自己琢磨明白什麼問題估計不太可能,應該是阮慈女士給出了建議吧。

  顯然,污染區的那次開口提醒合適也不合適,那位女士直接看中了她的腦子,以及三級監察官在污染問題上的絕對話語權——這應該也就是她願意下場和財團打擂台的原因之一了。就算她已經快到使用極限了,好歹現在不是還沒銷毀麼?

  湊合湊合,要是能順便和她兒子結婚的話,名正言順的帶回去仔細養養,還能接著再用好幾年呢。

  「……小秋姐。」文雯戳戳她,小聲問道,「又在想什麼呢?」

  晏秋喃喃道:「我在想接下來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文雯:「?」

  文雯:「世界又要毀滅嗎?能退我今年社保費嗎?」

  「今年大概是毀滅不了的,」晏秋很從容地接口道,「不過你應該記得這兩天的新聞?財團從污染區撤離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這裡面的折損可不是個小數字,早晚都要做準備的。」

  而且不止是管理局的麻煩正在來的路上,她可能還要跟著牽扯不少進來。

  可別忘了,南恪還在這兒呢。

  爭風吃醋又相當無所顧忌的年輕人……有了這個刻板印象,他似乎做什麼離譜的事情都不奇怪。

  那小子現在已經算是緊盯著陸昭陽不放了,晏秋不介意他的花花腸子,只擔心那個天生敏銳的商人胚子會近乎本能地開始好奇陸少校忽然轉性的原因。

  若是讓他捕捉到阮慈在這裡面的存在感,這攤子爛事裡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一個瀕臨使用極限的監察官,和一位被上升期的議員看中的監察官,兩者價值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她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合適的切入點,除了她那位下城區出身的丈夫。

  而對於晏秋來說,最壞的發展不是他們會對自己採取行動,也不是這兩個男人會不會真的耍手段讓自己離婚——是他們行動的過程中,他們背後存在的東西可能察覺到污染區評級變化的關鍵,真的和林暮川有關係。

  自己家裡養著的那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力如何、影響範圍多大……這些對晏秋來說暫且都還是個未解之謎;但迄今為止,祂依然願意維持人類的姿態和思維模式,繼續這場簡單溫馨的過家家遊戲,那麼晏秋自然也會心甘情願地跟著一起生活。

  但她可以這麼想,也有這個底氣,其他人知道真相會不會和她一樣配合就不一定了——

  一旦不配合的話,又會如何呢?

  晏秋不想思考那種結局。

  文雯不知道晏秋腦子裡瞬間轉過的一大堆東西,大人物的勾心鬥角和她這種一級監察官關係不大,不過小秋姐說的事情一向都是很精準的,想想可能接下來要暴漲的工作量,小姑娘還是哭喪著一張臉,哼哼唧唧抱怨起來:「本來就是他們的硬搶我們的職權範圍,怎麼還要反過來生管理局的氣

  啊?」

  「誰讓監察科攔了人家大好財路呢,不盯著你盯誰。」陳天恆的聲音從旁幽幽響起,包間的門半開著,提前到的同事趁著領導不在已經玩了半天了,他對著這兩位沒進屋的女士擺擺手,又很順手的把文雯拎了進去。

  陳天恆站在門口,點了根煙,緩了緩情緒後才沉聲問道:「忽然提起加班這茬,和你之前那次有關係?」

  晏秋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在家門口陷入精神異常的那一回。

  她沒說是,但也沒說不是。

  「……行,懂了,不多問。」陳天恆吐了口煙圈,很熟練地轉移話題:「接下來怎麼辦?瞧你這意思,應該也不打算通知聯防署了。」不過就是通知了估計也看不出任何問題吧,陳天恆幽幽想著。

  明面上一切如常。

  當天的態度,污染濃度應該是極高的,可塔區沒有半點反應,他這個二級沒看到任何東西,晏秋手腕上的手環檢測波動數值更是穩定的令人毛骨悚然——

  換句話說,她要是不開口,誰也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那麼多嚷嚷著要拯救人類,維持世界和平的傢伙,對真正已經潛藏在身邊的危險卻一無所知。

  對此,晏秋的回答也很平淡:「至少現在,我還能保證不出事情。」

  那要是到了她也保證不了的時候呢?

  陳天恆剛想問又戛然而止,監察官的眼中,這個問題好像沒什麼意義。

  污染無時無刻無處不在,區別不過是尋常人的眼睛看不見罷了——因為看不見,所以可以當做不存在,因為當做不存在,所以人類以為他們已經迎接到了珍貴的和平。<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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