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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推辭,立刻就去了,小姐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入川花還要藥引子的。」

  「什麼藥引子?」

  宋凌霜想左不過是些人參,雪蓮之類的,這些在外頭稀罕,在如意軒並不算稀罕物什。

  小桃貼著宋凌霜的耳朵私語道,「藥引是愛人的心尖血。將軍還在納悶的時候,秦相爺已毫不猶疑將匕首刺進心口取血,這才救了下了小姐。」

  「毫不猶疑?」

  小桃連連點頭表示肯定。

  宋凌霜聞言只覺喉間涌過酸澀和腥甜,紅了眼眶,低垂著眼眸。

  或許,秦雋真的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愛她。

  小桃執著宋凌霜的手道,「小桃不願意喚小姐夫人,是因為自那日起,我就知道林家、如意軒眾人從未將小姐當夫人,面上恭敬,內心卻認為小姐的性命不如世家交情重要,可小姐你看,秦相爺他為了你可以與任何人為敵。」

  宋凌霜的頭更低了,其實在長公主府奉茶那日,她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或早或晚罷了。

  她扯了個笑容,本想同小桃解釋,可想了想並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事實如此,也無可辯駁。

  宋凌霜緩緩抬起頭,笑著對小桃說,「喚小姐同夫人也都是我一人,無甚區別,小桃你隨心就好。」

  小桃很開心,從前在如意軒說這樣的話,十有八九是要被宋凌霜教訓一頓的,什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處容身已是萬幸,看來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宋凌霜還是有些許改變的。

  「箐箐……箐箐……」

  秦雋夢囈著。

  「秦雋許是要醒了,快倒些水來。」

  小桃把開水倒在盞中遞給了宋凌霜,可宋凌霜卻有些發愁,秦雋身受重傷起身都十分困難,如何飲水呢?

  宋凌霜靈機一動,吩咐道,「小桃,你去找根蘆葦杆來,秦雋背上有傷,不好起身喝水的。」

  小桃驚呼道,「小姐你真是太聰明了!」

  宋凌霜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輕聲解釋道,「筍筍曾見過棠梨閣門口的孩童這樣共飲一碗糖水與我說過,我覺得有意思便記下了,小桃你快去,秦雋怕是要醒了。」

  小桃將蘆葦杆尋來後,宋凌霜折出了中間的空心部分,輕輕的喚醒秦雋,餵他進些水。

  秦雋醒來愧疚道,「箐箐,本是要我照看你的,現下本末倒置了。」

  宋凌霜只是搖了搖頭,將蘆葦杆遞給秦雋。

  「秦雋,你先試試用蘆葦杆吸將水吸上去,這樣你就不用起身了。」

  他的目光中露出而來些許詫異,誇獎道,「箐箐真聰明。」

  但秦雋嘬著喝水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許是注意到宋凌霜在憋笑,秦雋還用右手擋了一下。

  宋凌霜接過飲盡的盞,同秦雋交代道,「秦雋,我一會兒幫你上藥,有不舒服的地方你馬上和我說,我現下看的還不是很清楚。」

  「還是等陸誠來吧,我怕會嚇到你。」

  「你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的,多年前的那一次沒能照顧你,這次總得幫你上藥的。」

  秦雋沒有再次阻攔,宋凌霜也已淨了手擦乾,爬到了秦雋的榻上,輕輕的掀開秦雋背上的紗布,那血跡已經有些乾涸發黑,倘若不及時更換,只怕肉就要和紗布粘在一起,屆時扯開只會更加生疼。

  宋凌霜的手指剛觸及傷口,她就感受到秦雋輕微的顫了一下。

  不用想,宋凌霜也知道這必是極疼的,一想到秦雋受刑的模樣,宋凌霜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墜。

  久久,秦雋開了口,語氣很是溫柔繾眷,「箐箐,淚水灑在傷口上很疼的,別哭了,好嗎。」

  宋凌霜頓時破涕為笑,將眼淚悉數擦乾,耐心的為他上藥,擦拭傷口,動作極盡輕柔,生怕秦雋因她的失誤再受苦楚。

  脊背上的一條條杖痕處理下來,很快宋凌霜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有些急切的問道,「不是二十杖嗎?為何有二十一道杖痕?」

  秦雋輕嗤了一聲,「最後一杖是太傅打的,他還想繼續,被宮裡的人制止了。」

  「你又是默默忍著,一聲不吭嗎?」宋凌霜低著頭,情緒很是低沉。

  「這時候的哭喊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我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秦雋,你疼嗎?」

  秦雋呼了一口氣,對宋凌霜說道,「真的很疼。不過這樣也好,也不用再為所謂的恩情委屈求全,他也再沒有挾恩以報的理由了。」

  宋凌霜若有所思,沉默了一陣。

  「箐箐,我有一事想問你,當年我離開西境前,曾托小桃交予你一個紅色錦囊,讓你遇難處去尋霍老太君,你可還記得此事?」

  宋凌霜腦子裡過了一遍,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她望向小桃求證,小桃會意苦澀著點了頭。

  小桃和宋凌霜面面相覷,宋凌霜的聲音有些虛浮和中氣不足。

  「我當時……有些氣憤就隨手一丟,我後來沒那麼生氣的時候找過的,沒找到,怎麼了秦雋,那錦囊很重要嗎?」

  其實宋凌霜壓根沒找過,那段時間每天都過得驚濤駭浪的哪有時間找個沒什麼用的錦囊。

  被宋凌霜這麼一問,秦雋還真有些不好回答。

  他思忖片刻回答道,「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宋凌霜開始破罐破摔,「可那房子,我爹賣了啊。」

  小桃此時又補了一句,「小姐此言差矣,我一個月前路過的時候,還貼著告示,應當是還沒賣出去。」

  「錦囊的事情不必費心,我心中有數即可。箐箐,還有一事,昨日在受杖前我已將宋大人他們救出,現下我安排他們在驛館休養,有義兄幫我看著,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我爹?他不是在洛城做官做的好好的嗎?」

  秦雋只得將他碰到宋傲雪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

  攤上宋世皓這樣的爹,宋凌霜只能安慰自己上輩子許是欠他許多錢,這輩子要還他的。宋凌霜知道,秦雋必然也是付出了些代價,孟錦昀才肯放手的。

  宋凌霜略帶虧欠的說道,「秦雋,謝謝你不計前嫌救他們。」

  秦雋只是笑笑,望著宋凌霜的眸子說道,「箐箐,你我之前早就分不清誰欠誰多一些,我愛你,自然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不必掛懷。一會陸誠會來送藥給我服用,箐箐,你五感才剛恢復,先好好休息。」

  宋凌霜也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了,哈欠連連,面容憔悴,只得先同小桃先回到臥室。她此刻才發現,她住了半月有餘的臥室,與她初次造訪比少了許多擺設。

  秦雋將房間裡每一個家具的角都被包了起來,甚至連榻上也圍了一圈棉製的墊子,易碎的茶盞,花瓶,秦雋亦是放在了高處,生怕她被磕著碰著。

  宋凌霜有些詫異。

  「小桃,我五感盡失時,秦雋他……」

  小桃一遍幫送凌霜鋪床,一邊指著外廊說道,「這十來日秦相爺他一日都沒睡熟,他在外面的廊上放了個躺椅,每日和衣而臥,生怕小姐您有絲毫閃失。」

  宋凌霜打開門,果然,往另一邊走,有張躺椅,上面還有一張疊放整齊的薄褥子。

  「他明明也剛受過剜心之痛的,為何,只顧著我呢?」宋凌霜心下許多感動,又是難過,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宋凌霜無法釋懷。

  小桃嘆了口氣補充道,「秦相對小姐的好,遠不止如此的。那日秦相要把你帶走,將軍本是不肯的,是秦相說服了將軍,這才將您帶出來照顧的。」

  宋凌霜心下陣陣暖流涌過,視線竟然又清明了一些。

  難道,這恢復五感,是愛意越濃,恢復的越快嗎?

  **

  秦雋用宋凌霜為他折的蘆葦杆喝完了藥,笑的酒渦一個深,一個淺。

  「斐然,箐箐姑娘給你折個蘆葦杆子你就笑的如此不值錢,有礙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啊。」

  秦雋挑了挑眉,心情很好。

  「陸誠,你一會拿我的私印出門,幫我將宋府買下來,錦囊十有八九還在宋府箐箐的閨房

  中,或許在犄角旮旯處,比如梳妝檯後邊,你都仔細翻找一番。」

  陸誠摸了摸下巴,「你打算同箐箐姑娘坦白嗎?」

  「不,我打算同林崇意坦白,筍筍既然是同箐箐的骨肉,那許多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房契落誰的名字?」

  秦雋勾了勾嘴角,回答道,「自然是箐箐的。」

  陸誠笑了笑,拿著他的私印便出發了。

  好在近日置換屋子的人少,陸誠很快便在牙行過好了書契,找人換了鎖,陸誠便到宋凌霜的小院子裡尋覓。

  三年,這屋子裡長滿了灰,陸誠一進來就打了七八個噴嚏。

  然後先是俯下身子在床底巡視了一圈,空空如也,又移開了幾個柜子,也沒找到那個錦囊,陸誠已是找的滿頭大汗,轉了一圈便只剩梳妝檯了,陸誠好一番搜尋,才發現那隻錦囊靜靜地躺在銅鏡後與牆壁的空隙里,還好東西都在。<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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