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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筍啊~

  確實挺好吃的。

  最近佛宗供應他們這些客人的齋飯里果然多出一道筍絲,味道倒是很少見。

  他聽院子裡的小沙彌提過,在這之前宗內是沒人吃筍的,每年還要很頭疼地清除那些長得特別快的筍,以防落在紫竹林外的陣法被破壞,寺內的地石被頂破。

  去見見那個小孩兒,好像也不是不行。

  窗內的矮塌之上,側躺的人突然消失,窗台上的兩根筍滾落到地上,上方的窗戶啪的一下被風吹閉。

  ……

  元酒坐在竹林里,從背簍里摸出一個水囊,拔掉塞子噸噸噸灌了幾口,一低頭就看到下方的竹林里,一個內穿著白袍,外罩著紫紗衣的仙人,宛若閒庭信步般,悠然走在到處都是腐葉的林子裡。

  她現在已經不是大半個月前的她了,知道這個世界和之前的不太一樣。這裡存在真正的仙人,他們會日行千里,會騰雲駕霧,他們無所不能。

  只是她不屬於這裡。

  因為這裡的僧人和歸元觀的觀主不一樣,他們待她雖然也很好,但好像總是隔著一層……

  聽垣說,佛宗是不收女弟子的。

  當然,如果有得選,她也不想剃成光頭,當聽垣小和尚的師弟。

  所以,她早就知道,佛宗會把她送走,至於送到哪裡……

  鬼曉得哦!

  元酒坐在背簍旁發呆時,白袍紫紗衣的青年出現在她面前,彎腰俯身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腦門正中間,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黑而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城上月,過了會兒才吐字清晰地答道:「元酒。」

  「你父母起的名字?」

  「不是,歸元觀的老觀主起的。」

  城上月蹲在她面前,好奇地打量著她:「歸元觀?外界的道觀?」

  元酒震驚地瞪大眼睛,這表情卻愉悅了心思莫測的青年:「很驚訝,好奇本尊為何會知道你的來歷?」

  「你是神仙?」

  城上月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扒拉了兩下她的背簍:「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不必本尊多言了。」

  「所以,你是老宗主給我找的師父嗎?」元酒問。

  城上月扶著簍子的手頓住,微微眯起眼眸:「本尊還沒決定收下你呢,嘴甜也沒用。」

  元酒驚喜道:「還真是啊?那你要怎麼才能收我為徒啊?」

  「我不想當和尚。」

  城上月垂眸問道:「你不怕本尊嗎?」

  「為什麼要怕?你看起來也不嚇人啊。」元酒不解。

  城上月又問:「那之前在老和尚那裡見你,你怎麼那麼膽小?」

  「那不是膽小,那是文靜。」元酒坦然道。

  之前兩人其實簡單見過一面,但她連名字都沒說出口,就因有大能造訪佛宗,被聽垣牽著離開了。

  城上月勾起嘴角笑道:「你還挺能說的,怪不得那老和尚說你是個有意思的人,還極力勸本尊收你為徒。」

  有不有緣不重要,有趣最重要。

  老和尚還是很會抓他的心理,知道他這人一身反骨。

  「你就是因為不想做和尚,才想拜本尊為師?」

  「如果是這樣,本尊可以給你找幾個不錯的去處,讓你自己選。」

  元酒雙手環膝,認真思考過後,才答道:「其他的去處會比給你做徒弟更好嗎?」

  城上月愣了愣,忍不住大笑起來,直接坐在元酒身邊,底氣十足地說道:「那估計很難,這世上應該沒有比本尊那兒更好的去處了。」

  「那我給您當徒弟。」

  元酒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在他跟前跪下,鄭重地給他叩了三個頭。

  城上月看著她低下的小腦袋,有些意外她的行動力,但回過神來便打趣道:「拜師要嗑九個,你常識沒學好啊,小孩兒。」

  元酒呆了幾秒,準備繼續磕頭,落下的腦門卻砸在一張有些涼的掌心內。

  「等正式的拜師之日再磕吧。」

  「本尊給你記著呢,你還欠六個。」

  ……

  「以上就是我拜師的全過程。」

  元酒倚坐在飛舟上,語氣歡快地與雍長殊分享自己的拜師經過。

  雍長殊看了眼正在和長乘下棋的城上月,不解道:「這麼容易的嗎?」

  元酒身體微微後仰,不服氣道:「難道還要搞得跟西天取經一樣,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嗎?」

  「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覺得拜師就非要層層篩選,留下那些有天賦的,沒天賦全都打道回府,或則只能去干雜活兒?」

  雍長殊坐在軟軟的雲朵沙發上,道:「我也沒在你們這邊正經拜過師,所以還真不清楚,你這樣的是常態?還是只仙尊收徒這麼隨意。」

  元酒垮著臉,舉著倒好水的杯子,懟到他面前:「什麼叫隨意?我和師尊的情況,那叫做合眼緣,有趣的靈魂相遇會共鳴!不懂不要瞎說~」

  城上月聞言忍不住失笑:「開局一張嘴,過程全靠編!別把狐狸忽悠瘸了~」

  雍長殊不解地看著城上月,城上月也不解釋。

  倒是一直在聽的長乘,笑著與他說道:「你別聽小酒說的那麼簡單。見仙尊時,她哪有那麼從容淡定,當初膽子小的很,但腦袋一熱也確實虎。拜師這故事,她潤色了至少五分吧。」

  「我還記得,當初小酒跟著仙尊剛回來時,我們還沒宗門一說。後來她長大了點,出去歷練報了咱們山頭名號,當時年輕一輩對我們不太了解,覺得咱們是犄角旮旯小地方的土包子,被人家宗門的小天才好一通嘲笑,小酒打完架回來生氣了好久,仙尊哄不好,最後才給咱們的地盤起個正經的宗門名字。」

  城上月捻著靈果吃了兩顆,回想了一會兒:「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她當時試煉去的好像是歲春小秘境,修煉還不到五年,就一個人雄赳赳氣昂昂沖的。進了秘境跟人家成群結隊的長老親傳弟子搶靈寶,最後報山頭的時候,感覺氣勢輸了陣仗也輸了,就和人打起來……結果還給她打贏了。」

  長乘忍俊不禁,補充說:「嗯,她雖然打贏了,但被看守歲春小秘境的長老給趕出來了。那小秘境本身就是人家宗門給自己弟子準備的,她是蹭的名額,還把人給打得嗷嗷哭,可不得被人家長老趕出來。」

  元酒回想起當年的事,還是很不服氣,拍著桌子說:「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們,打不過就叫人,叫人還是打不過。最後不要臉地給他們長老傳訊,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把我趕出了秘境!」

  長乘無奈地說道:「人家趕你沒揍你,你就該偷著樂了。偏偏你還記仇得很,後面每次在無主秘境碰上他們,都要揍他們一頓,氣得他們宗主次次來找仙尊喝茶告狀,我每年采的那點靈芽茶,全都用來給你賠禮道歉了。你這小心眼兒也不知道隨了誰?」

  元酒幽幽看向吃果子的城上月……

  她的小心眼能隨誰呢?

  這不明擺著麼!

  飛舟到了西極之地境內後,元酒帶著雍長殊出去逛西地的大城,城上月則是和長乘直奔佛宗。

  今年七月二十八剛好又是舉辦萬佛節的日子,他們這次提前了十日到,也是為了讓元酒帶著雍長殊在這裡好好逛逛。

  兩人隨佛宗弟子去了下榻的院落,長乘推開了房間內的門窗,與坐在桌邊打磨一截骨頭的城上月說道:「這應該是小酒拜師之後,第一次回西極之地吧。」

  城上月垂眸磨著骨頭,沉吟許久才嘆道:「說起來還要感謝那老和尚,不然本尊可能真不會有徒弟。」

  長乘靠在窗邊,低聲道:「若是我算得沒錯,他圓寂之日也就在這兩年了吧?」

  城上月頷首:「老和尚當初為鎮壓天邪谷的萬千邪魔,傷到了本源。這些年佛宗也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徹底治好他,飛升無望,又壽元將近,他已經放棄了。最近收到他傳訊,坐化之日就在萬佛節之後。」

  長乘惋惜道:「著實有些可惜,他也是佛宗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沒想到年紀輕輕就……」

  城上月平靜地說道:「他今年都幾千歲了,哪來的年紀輕輕?嗯,不過要從你的角度看,倒也可以說一句年紀輕吧~」

  長乘一時間無語至極:「……」他年紀也沒有很大,比不了仙尊您老好嘛!

  城上月將手裡的骨頭放下,擦了擦指尖的浮灰,翹著嘴角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他們佛宗那個小佛子現在如何了?當初小酒跟本尊離開佛宗時,那平時對小酒愛答不理的小佛子哭得老慘,可有意思了!」

  長乘沒什麼印象,只淡淡道:「過幾日就能見到,不過小酒現在喜歡的是狐狸,那小佛子沒機會了。」

  城上月霸道又孩子氣地說:「就算小酒不喜歡狐狸,那小佛子也沒機會!本尊不接受徒婿吃齋念佛還光頭!」

  長乘聞言忍不住扶額笑起來,抬頭看著遠處的雲與金光,回想起當年的舊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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