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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她肯定說道:「定然是沒用過的吧,正好我提前讓廚房備上了。」

  謝靈瑜忍不住皺眉:「我不是說過,如今乃是非常時期,不許鋪張浪費的。」

  聽荷當即便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她說道:「殿下,奴婢只讓人準備了三四個小菜而已,未曾敢多準備。您今日又是一日未曾進膳,也不過就是得空吃了幾塊糕點,若是這般下去,奴婢怕您身子骨受不住。」

  「聽荷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你乃是揚州主帥,保住自己的身體也是重中之重,」蕭晏行主動替聽荷解圍,隨後他溫柔看向謝靈瑜,柔聲說道:「正好我到現在也沒用膳呢,不知可否沾殿下的光,吃上幾口呢。」

  謝靈瑜知道他也忙了一整日,但是沒想到他也沒用

  膳,便也來不得說聽荷什麼,只是吩咐道:「趕緊讓膳食拿過來吧。」

  聽荷福身行禮,便趕緊去準備膳食。

  待她走後,謝靈瑜這才有空對他說道:「你不比我,你本就是男子,又時常上戰場殺敵,理應多吃些東西。」

  蕭晏行微微皺眉,低聲說道:「這句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如今我們守城井然有序,一時半會叛軍都無法攻城。你不必太過擔心。」

  謝靈瑜聽著他安慰自己的話,一身盔甲站在院中。她抬頭仰望著頭頂的明月,短短几日而已,她竟有種斗轉星移,歲月交替的感覺。

  眼下情形,竟堪比她前世之處境。

  只不過從前只有她一個人宛如困獸般,被拘禁在那個小院之中,而如今她帶著滿城百姓,殊死抵抗,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辭安,你從未嘗過困獸的感覺吧,」謝靈瑜突然望著他,輕聲說道。

  「被困在一處,外面所有的一切都與你無關,等待你的唯有獨自凋零的命運。」

  蕭晏行一怔,隨即他想到謝靈瑜曾經獨居上陽宮的經歷,他以為她所說的是那時候她的感覺。

  他上前握住她的雙手,低聲安穩道:「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再體會那樣的感受。」

  *

  入夜。

  蕭晏行正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但是忽然間,他夢中原本渾渾噩噩的場景,卻慢慢變得清洗了起來。

  當他看清楚周圍時,竟也是一處硝煙戰場過後的模樣。

  四周地面上全都是倒下的屍體,而周圍則是穿著盔甲的戰士正在打掃戰場。

  蕭晏行正抬頭往前看時,就見有人上前,低聲說道:「主帥,安王殿下要求見您。」

  「敗軍之帥不值一見,還是讓這位殿下等著回京等候聖人發落吧,」蕭晏行聽著他口中說出冷酷而清晰的話。

  安王謝琮?

  他又是何時造反的??

  造反的人不是楚郡王謝獻?怎麼又會是聖人的兒子安王在造反?

  待他回到大帳內,沒多久,突然有人匆匆進來,只聽那人跪在地上,焦急說道:「主帥,長安傳來消息,永寧王自盡了。」

  什麼?

  一陣鑽心挖骨的疼痛從他心口傳來,蕭晏行本來只是覺得自己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發生,可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口也跟著疼了起來。

  永寧王自盡了?

  不會的,阿瑜不會有事的。

  為何他夢裡的場景會是這般?

  第149章 況且本王這把弓,也該……

  夢中的場景依舊還在繼續,蕭晏行只覺得渾身痛到幾乎麻木,好半晌他都說不出一句話,耳畔只一股腦的迴蕩著這句話。

  「不可能的,」直到他終於回過神,搖著頭不敢置信的說道。

  但是跪在他對面的親信,抬頭看了他一眼,卻不敢說話。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夢中的蕭晏行一直在搖頭,但是他的神色卻已經從原先的不相信逐漸變成漸漸崩潰。

  而夢境也瞬間變得有些模糊,似乎是因為夢境之中的人太過絕望的心情,讓周遭一切都恍惚要破碎。

  可是過了一會兒,夢境裡的蕭晏行忽地看向對面跪著的親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親信低聲說道:「半月前,聖人突然派昭陽公主駙馬裴靖安前往殿下圈禁之處,兩人不知秘談了何事,而三日前昭陽公主與裴靖安大婚之日,聖人突派內侍楊賀前往永寧王圈禁之處,秘賜鴆酒,殿下飲酒自盡。」

  隨著對面之人一字一句,將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但是蕭晏行心頭反而越來越絕望。

  「是我,是我害了殿下,」許久,他突然輕聲說道。

  夢境中的人垂著頭,整個人全然失去了所有冷靜自持,他從未在人前表露過的心思,這一刻終於肆無忌憚的流露而出。

  他一直愛重著殿下,卻從不敢叫旁人知曉。

  如今卻是在殿下身死之後,他卻也只能在這裡這般模樣。

  況且他本就知曉殿下被新皇圈禁之事,只是他因為正在領兵平定四皇子謀反作亂之事,無法抽身回長安為殿下求情。

  所以他便不顧一切想要平定叛亂,唯有立下如今大功,待他回朝之時,他才能向聖人求得賞賜,救出殿下。

  但是他這般想著,也這般努力著,可最終得來的消息,卻是殿下被聖人賜死。

  許久,蕭晏行低聲說道:「殿下從未參與過黨爭朝斗,聖人卻這般召集賜死她,定然有原因,讓三千衛全力徹查此事。」

  裴靖安作為曾經的永寧王夫,如今卻又被賜婚昭陽公主之事,蕭晏行早已經知曉。

  倘若只是為了一個男人,新皇不會這般著急的處置殿下。

  這其中定然還隱藏著別的事情。

  還有裴靖安!

  在殿下落難的第一時間,他便直接捨棄了殿下,他如何敢。

  可是他更恨的,卻是他自己。

  殿下被圈禁時日並不短,他早已經知曉。只是他錯誤的以為新皇不會這麼快對殿下下手,他本想等著平定叛亂班師回朝之日,以功勳向聖人求情,救的殿下出來。

  到頭來,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是罷了。

  他如今便是平定了叛亂又如何,殿下已經身死。

  一想到這個,蕭晏行原本就痛苦的心頭,再次被揪住了般,連呼吸都有種無法順暢的感覺。

  那種不真實感,漸漸被巨大的現實衝擊著。

  殿下真的死了,他卻連她最後一面,都無法見得。

  這世間一切,對他而言,又有何用。

  蕭晏行的臉色越來越冷硬,隨後他輕聲說道:「如今四皇子謀反已被平定,我也該回去向聖人復命了。」

  既然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那就一起死吧。

  蕭晏行這個瘋狂的念頭湧入腦海中的時候,瞬間整個夢境也隨之崩塌一般。

  深夜之中,原本安靜睡在床榻上的人,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明明如今已是初秋,夜裡涼風起,但是他額頭上的汗珠卻猶如雨水般,一道一道的流落而下。

  蕭晏行在黑暗之中大口喘著粗氣,周圍安靜的可怕。

  唯有他的呼吸是那般急促又真實的。

  直到他的眼睛適應了房中的黑暗時,他腦海中才又漸漸浮現起先前在夢裡的事情,他又

  忍不住微閉了閉眼睛。

  雖然這一幕幕發生在夢裡,但是卻又是無比的真實。

  真實到讓人覺得,這一切都是真正發生過的。

  況且這個夢裡很多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首先便是殿下和裴靖安成親之事,先前他也曾經夢見過殿下成親,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夢似乎是之前夢的延續。

  應該是在他們成親很久之後,嘉明帝去世,新皇登基。

  雖然夢中雖然沒有說清楚新皇究竟是誰,但是他大概也猜到了。畢竟這位新皇登基之後,原本是永寧王夫的裴靖安,在殿下被圈禁之後,卻能全身而退,反而迅速被指婚給了昭陽公主。

  在他看來,裴靖安全然猶如一個戰利品給了昭陽公主,由此可見,昭陽公主如今身份貴重早已勝過殿下。

  所以不難猜出,登上皇位之人便是六皇子信王。

  蕭晏行忽然想起今晚之前,謝靈瑜對他所說的話。雖然殿下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從她的話中不難發現,她身上定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說他從來不知困獸的感覺,還說被困在一處,外界的事情全然和她無關,等待著的只有註定凋零的命運。

  這不就跟夢境中所說的她被圈禁之事一樣,她身為天潢貴胄,卻落得一個被圈禁的下場,被困在窄小的院落,等待她的是最後的一杯鴆酒。

  想到這裡,蕭晏行忽然發現他所夢到的事情,或許當真不僅僅只是一場夢。

  即便是再離譜的事情,當過於巧合時,只怕都是真的。

  如今正值守衛揚州的關鍵時刻,他卻在夢中夢到這樣的場景,難道是夢境都在提醒他,要保護好阿瑜?

  或許曾經他當真失去過阿瑜,所以如今再有一次機會之後,連老天爺都在不顧一切的暗示他,要去護住自己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這個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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