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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眸看著白楹——

  好像在問謝清涯怎麼樣了?

  又好像在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做錯事情了?

  白楹心頭好似被人狠狠扎了一刀。

  她抬手將胞妹抱在懷中,聽著耳畔傳來嘶啞惶然的聲音:「我……不是,故意……」

  白楹忍住發顫的聲音:「不是你的錯……」

  不是小拙的錯。

  從來都不是她的錯。

  白楹緩緩收攏雙手,將小拙抱得更緊。

  這時,白楹察覺到一道漠然、毫不掩飾的視線。

  她抬頭,看見了半空中的一名青年——

  那青年蒼白臉上的神情漠然,一雙琉璃似的眼眸毫無生氣,像是一塊從萬年不化的冰川深處鑿出來的冷霜冰石。

  就連望著她們三人的目光,都極為冷漠。

  漫天打鬥動靜下,寂然不動的青年顯得格格不入。

  白楹不知青年看了多久,也從未見過這張面容,但卻知道眼前的青年是誰——

  那雙琉璃眼眸,她實在是太過於熟悉。

  第137章 正文完終結

  縱使青年的面容與記憶中的沒有絲毫相像之處,但白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雙琉璃似的冰冷眼眸。

  就連那副冷漠的姿態,也如百年前別無二致,好似周身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白楹曾經喚過他「父親」,後來直呼姓名「白軾道」。

  到了今時今日,對她而言,他是仇人。

  白楹鬆開環抱小拙的雙手,緩緩站起身。

  她右手一划,一簇異火拐著彎,落在小拙和謝清涯周身,形成了青色屏障。

  白楹腳尖一點,飛入半空與青年對視。

  她輕聲開口:「該喚你什麼?是白軾道?還是另有大名?」

  故人回望白楹,冷淡啟唇:「墮仙,殷琊。」

  話音剛落,那雙琉璃般淺淡的眼珠瞬間漆黑無比,就連露在長袖外的五指連同手掌都泛起墨色。

  與方才那隻要攻擊小拙的墮仙並沒有什麼不同。

  白楹手指倏地握緊,喃喃道:「墮仙,殷琊……」

  此刻的情景像一個可笑至極的荒唐夢境。

  她的父親……竟然真是一隻墮仙?

  白楹手指深深陷入掌心:「那你為什麼會成為白軾道?」

  之前的她不明白,但到了今日,看著四周的惡戰,她還有什麼不懂的?

  答案在她心中,呼之欲出——

  這隻名為「殷琊」墮仙成為白軾道是為了打破姬家怛獄,放走這些墮仙。

  而打破姬家怛獄,就需要失傳已久的姬家血脈力量。

  白楹抬眼環顧破碎的姬家怛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母親有姬家血脈,你和她相識……就是為了這一切?」

  殷琊既沒反駁,也沒承認,仍然定定看著白楹,帶著白楹百年前就開始厭惡的漠然與冷淡。

  「說話啊!」白楹心中恨極,她吼道:「現在一切不是如你所願嗎?」

  「你這樣的墮仙難道不就是為此找上我母親的嗎?」

  白楹舞動長鞭,朝著墮仙揮去。

  殷琊漆黑的五指瞬間握住長鞭。

  白楹握住長鞭的手顫動,「在你心中!我母親,我胞妹究竟是什麼?」

  「都是達到你目的的工具嗎?!」

  殷琊微微垂眼,並不回答。

  白楹想將眼前青年的淡漠面具撕碎。

  她緊緊盯著眼前的人:「我母親剛隕落,你就帶著胞妹消失……百年了,你又是如何對待我胞妹的?!」

  「你將她關在院子中學習姬家術法,你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給她取!」

  白楹雙眼漫上血絲。

  百年,連名字都從未給胞妹取一個。

  在他心中,胞妹是一個連名字都不曾配有的「工具」?

  白楹收緊五指,青色異火瞬間從長鞭蔓延過去,點燃了墮仙殷琊漆黑的五指。

  她雙眼帶著入骨的恨意:「你想讓這裡所有墮仙逃出去?」

  「我不會讓你如願……這些墮仙會死,你,也一定會死。」

  殷琊神色終於微動,忽然開口:「在怛獄中誕生的墮仙,究竟又做錯了什麼?」

  他冷冷抬眼:「幾萬年前,所有墮仙被關押在四大怛獄中……怛獄中有仙人留下的陣法,加之仙獸以身軀鑄就的牢籠,墮仙根本無法逃出。」

  「所有被認為『罪孽深重』的墮仙只能在這煉獄中苦苦熬著……」

  「這些墮仙在怛獄中被殺死,散去一半力量……而從墮仙屍骸和剩下力量中又繼續孕育出墮仙,然後又被殺死……這麼重複著,直至力量全部耗盡。」

  「七百年前,我從姬家怛獄中剛剛隕落的墮仙殘餘力量和墮仙屍骸上誕生……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就要在這煉獄中遭受痛苦,等待我隕落的那一天……」

  一雙淡漠的黑色琉璃眼珠終於有了波動:「那我們,又做錯了什麼?一出生就身處這樣的地獄,逃脫不了必死的命運。」

  「逃脫不了必死的命運……」

  白楹重複,忽然咬牙輕笑:「這樣『必死』的命運,真是適合你們墮仙。」

  「你覺得你無辜?可你做的哪件事又是無辜?」

  「原來的白軾道是怎麼被你奪去了身體?你怎麼對待我母親,怎麼對待我胞妹?」

  白楹一字一頓說道:「我看天底下的墮仙,就該在怛獄中死亡,最好死後的魂魄遭受千萬年的烈火灼燒。」

  「灼燒……?」

  殷琊回想著這兩字,頓時反問:「像我這般?」

  他面容忽然變化,褪去了虛假的蒼白面容,露出一張滿是灼燒痕跡的臉,就連裸露在衣物之外的脖頸和雙手,也充滿了燒傷痕跡。

  「我自出生,就遭受道結界中陣法的灼燒。扮做白軾道多久,就被所控**中的白家異火灼燒多久。」

  「為了今日之事,我可以忍受了幾百年的灼燒。」

  墮仙殷琊緩緩開口,聲音不含喜怒:「所以今日,無人能阻止我們墮仙離開這煉獄。」

  話音未落,白色鞭子已經朝著他的頭捲來!

  墮仙殷琊以臂擋下攻擊,反手一揮,魔氣化為大刀被他握在手中。

  一人一墮仙打鬥起來。

  白楹也曾與魔神一魂打鬥,但那時她為白亥獸形,心中從未感到過畏懼。

  但現在與活了足足有七百年的墮仙,她拼盡全力才能勉強抵擋住。

  殷琊擊退白楹,漠然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若你不動手,我自然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眼珠微微轉動,瞥向下方,「你不如去守著她。」

  白楹瞬間反應過來,他是讓自己和小拙躲在破損結界下方,等所有墮仙擊破神都修士的結界離開後,他們三人再出來。

  白楹冷笑:「真是大發善心的建議——」

  「可我今天偏偏要取你的命!」

  她手中長鞭被純粹青色異火覆蓋,瞬間化為一把長劍,猛地朝著殷琊刺去。

  白楹一百年前在懷劍派的時候,也曾想過當一名會使用白家異火的劍修。

  而現在她不用想長鞭、弓、匕首,她只想用手中長劍的劍身狠狠刺穿眼前墮仙的心臟。

  可拿著劍的白楹還未近身,就被墮仙魔氣擊退數尺。

  白楹心中怒火一衝,幾乎想要不管不顧重新化為白亥獸形,但她忽然想起白鴻淮的叮囑——

  在嬰麟城中,她已經化為白亥獸形。

  下一次化形至少要在二十年後,否則極有可能再也變回不了人形,只能一輩子當一隻懵懵懂懂的大鳥。

  白楹眼中青光大盛,卻又瞬間熄滅。

  她咬牙忍住化形的衝動,持著手中的劍朝著墮仙攻去。

  *

  金色結界內,四處都有墮仙和修士交手——

  說是交手,可墮仙強大,數量不少,幾乎完全壓著修士。

  但墮仙中有神志不清明者,亦有躲在黑色魔氣中的懦弱者,還有被關得幾乎

  癲狂的墮仙只想打破金色結界,餘下攻擊修士的墮仙並不算多。

  白璇月帶著所有白家修士,指揮他們困住一名墮仙。

  她手中異火化為比玄鐵還要鋒利的綾帶,瞬間穿透這一隻墮仙的心臟。

  墮仙吃痛,瞬間爆發魔氣波動將所有白家修士震開,然後捂著傷口逃去其他方向。

  白璇月打出手勢,止住去追的白家修士,心中覺得越發嚴峻——

  姬家怛獄中的墮仙被關押許多年,遭受陣法和怛獄的攻擊,因此它們並不算墮仙中的強悍者,完全比不上兩千多年前為禍人間、最後死在封絳劍尊手裡的那兩隻墮仙。

  但即便如此,墮仙仍然與修士實力差距巨大,況且眼下還有如此多數量的墮仙。

  而且最開始的魔神一魂不知此時此刻躲在何處,這樣伺機而動的敵人也十分棘手。

  白璇月長老心中清楚,要是一直這麼下去,自己這邊的所有修士必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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