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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書沒有回答。

  惟安只是看著她,言語之間帶著不可置疑的篤定,「你一定會進入大乘期的。」

  「我說過,你天賦異稟,資質卓絕,是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

  林深看了眼毫無動靜的命書,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追問,「好,我會努力修煉的。」

  惟安使出訴龍吟,傷勢加重,她囑咐完林深,便去打坐修養。

  林深坐在鏡花水月的院子裡,看著掌心裡的四方靈珠,晶瑩透剔的靈珠里蘊含著蓬勃的力量。

  她覺得自己再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著走。

  她以為那隻手的主人是惟安。

  可此刻她覺得那隻手的主人是她自己。

  「我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深打開命書,看著之前命書所展現的內容,目光落在第二句。

  【你叫林深,不是人。】

  她不是人?

  能與惟安相識,那她可能是魔?是妖?是鬼?是精怪?

  該如何確認呢?

  林深想了想,決定去藏書閣找找關於妖魔鬼怪的書籍,說不定能在書里找到她的身世背景。

  此時,鏡花水月閣中。

  惟安緩緩睜開眼,大手一揮,月鏡之中顯出幾道身影。

  她眼中掠過一絲興味,任由那些人潛入魔域,向魔宮而來。

  與此同時,林深剛踏入藏書閣中,命書再一次顯現出了新的預知。

  第76章

  「尊主, 外界正在瘋傳四方靈珠在魔域,再加上神格之事,他們怕是對魔域所有動作了。」

  朱厭將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匯報給惟安。

  惟安坐在軟塌上, 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她在三魂受損的情況下使出訴龍吟,已是強弩之末, 身體如今不堪負重,再加上禁制的消磨,使得她的靈力鬱結和潰散變得的更加厲害。

  朱厭見惟安依舊保持平靜, 他遲疑道:「不如屬下派人將那些細作給...」

  他執掌放橫, 在脖子上虛虛劃了一下。

  其意何為, 心知肚明。

  惟安指尖抵著額角,聲音聽不出來喜悲, 「不過是一些宵小之輩, 他們惹不出來什麼風浪, 讓他們在魔域裡玩吧。」

  朱厭還是有些擔心, 「四方靈珠乃是神物, 仙門百家一聽是尊主得到, 那些虛偽小人便想著合作, 意圖攻占魔域,勢要搶奪四方靈珠和..尋找神格。」

  「尊主,我們是否要提前做好準備?」

  惟安定定的看著朱厭,那雙漆黑淡漠的瞳仁直直的望著你,朱厭硬是被逼出一身冷汗。

  不知為何,這次閉關之後的魔尊大人, 變得更加讓人捉摸不透,膽戰心驚。

  只是一眼, 便叫他心神俱亂,彷徨不定。

  朱厭心裡暗叫不好,自己如此不知死活的對尊主提建議,相當於頂撞了魔尊大人,這簡直就是犯上作亂。

  朱厭剛要下跪請罪,就聽到惟安淡淡道:「你安排吧。」

  朱厭悄悄舒了口氣:「..是,屬下即刻去辦。」

  惟安看著朱厭離開,扶手一翻,虛空之中化作一面月鏡,裡面赫然是已經闖入魔域中的仙門細作。

  此次為了四方靈珠和神格,仙門百家一共派了三十名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如此下血本,勢要將魔域的勢頭斬掉。

  他們怕是不僅想要四方靈珠和神格,連惟安的項上人頭都想要拿走。

  惟安目光透過月鏡,落在一個樣貌清秀俊雅的男子身上,這人是【玄天宗】的宗主,名喚卞英光,此人實力已經達到大乘境界,手持一把長劍,隱隱透著一股攝人的鋒芒,劍名曰「九霄」。

  一把上古流傳下來的寶劍,劍身赤紅如血,劍柄雕刻著火焰沖天的圖案,劍鞘有赤練石所鑄,就是為了封住九霄劍的烈煞之氣。

  長劍出竅之時,灼熱,烽火滔天,劍身被炙熱的火焰包裹,所到之處,化為湮滅。

  惟安始終記得這把劍刺入身體時所帶來的灼熱和痛苦,似要將她的五臟六腑全部燃盡。

  可誰能想到,這把劍的主人明明是她。

  惟安聽到院外有聲音,她將月鏡關掉,看著林深端著飯菜走進來。

  她面色一瞬間緩和了許多,「今日做了什麼?」

  林深將餐盤放在惟安軟塌上的四方桌,「做了人參雞湯,大補。」

  「哪裡來的雞?」惟安詫異。

  林深:「我今日回了一趟屍骸鬼山的小木屋,將我放在那裡的家當都拿了回來,碰到幾隻野雞,便打了回來給你煲湯。」

  惟安眸色微動:「你當初是隻身離開的,如今竟然也存了一些家當,是什麼?」

  林深從惟安給她的儲物玉珏里拿出來,「靈石。」

  惟安看著劣等靈石,就算扔到路邊,怕是能與普通的石頭混淆。

  「你想要靈石,魔宮裡有的是上品靈石。」

  「那不一樣,這可是我自己努力掙來的,」林深擺弄著靈石,看著惟安喝著雞湯,輕輕笑道,「我那時想著,要努力掙錢,以後要娶個媳婦回來,我可不能讓她跟我一起過苦日子呢。」

  惟安喝湯的動作一頓,觸及林深含笑的眼眸,似被燙到了一般,移開視線。

  她握緊勺柄,頭低的更深。

  餘光卻瞥見那幾塊劣質靈石正被林深那隻纖細有力的手給推了過來。

  直至靈石與瓷碗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音。

  叮——

  惟安指節泛白,見那隻手戳了戳她的手背。

  惟安睫毛輕顫,眼皮掀起,「怎..怎麼了?」

  林深嘴角微揚,眼角彎起的弧度剛好對應上,眉間藏匿著細膩又繾綣的情意。

  她本就長了一副好容顏,尤其這一雙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含著笑,靜靜的注視著你,便將那份難以啟齒的情絲直衝沖的往你心間裡鑽。

  「這些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也不知道我的娘子能不能入了眼呀?」

  惟安心裡某處似乎被觸動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幾塊劣質靈石。

  她將湯勺放入碗中,把劣質靈石收到掌心,緩緩握緊。

  「你送什麼..」惟安玉容漾起漣漣笑意,靈石粗糙,邊緣尖銳,抵著掌心軟肉,泛起絲絲疼,「..我自是喜歡的很。」

  林深抬起手,指腹抹掉惟安嘴角的湯漬,隨即在惟安驚詫的目色下將指尖含入唇舌之間。

  「味道剛剛好,我還生怕自己做咸了,」林深就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人羞惱的事情,還特別自然的詢問惟安的建議,「你覺得這雞湯味道如何?」

  惟安驚得一顫,驀地紅了耳根,低頭點了點,嘴唇抿緊。

  林深看著惟安染紅的耳根,眸色漸漸幽暗了起來。

  妺女來報,淨月紫蓮已經到手,正在回魔域的路上。

  淨月紫蓮從琉璃金寶閣丟失,偷盜之人立刻鎖定在魔域,畢竟世人知曉,四方靈珠需要淨月紫蓮來淨化靈珠中的凶戾之氣。

  而潛伏在魔域中的細作立刻接收到了自家門派的消息,要求他們立即行動,搶奪四方靈珠和淨月紫蓮,搜查神格下落。

  林深又跑去藏書閣看書,惟安則是在鏡花水月修煉養傷。

  忽地,惟安雙眼一睜,烏黑的眸子裡泛起一層血色,藏著令人膽顫的狠戾和兇殘。

  她走下床,站在院外,隱於黑夜之下的縹緲虛影,一個個朝著藏書閣的方向疾馳而去。

  四方靈珠在林深身上,而這些細作定有可以探尋四方靈珠的法寶,便可以準確無誤的找到四方靈珠所在的位置。

  惟安不疾不徐的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走去,朱厭和屍鬼已經發現有人闖入了魔宮,此時正帶著大批魔兵四處搜查。

  惟安只是說了一句「見之立即誅殺」。

  連活口都懶得留,不必審問,她清楚他們來魔宮的目的,沒必要浪費人力物力去審問這些廢物。

  惟安走到半途,看到藏書閣那邊靈光四濺,天象異亂,時不時有巨大火焰沖天而起,看樣子是已經打了起來。

  待她趕到藏書閣之時,屍鬼和朱厭已經與那位大乘期的修士打得昏天黑地。

  九霄劍身所燃火焰乃是混沌業火,對邪魔之物有著不可抗力的壓制和威脅,屍鬼和朱厭在卞英光手中根本討不到好處,纏鬥數百招,就被兩劍沖天烈焰給斬了下來。

  屍鬼半截身子都被砍斷,朱厭直接被斬斷了一隻胳膊。

  惟安躲在暗處,魔域到處都是她的氣息,無人知曉她的到來,哪怕是大乘期的修士。

  她看著卞英光發現了林深,手挽劍花朝著林深沖了過去。

  林深如今境界才至元神初期,根本扛不住卞英光輕輕一擊。

  可惟安知道,林深哪怕被九霄劍所傷,她也不會死。

  她怎麼會死呢?

  哪怕她死了,林深都不會死。

  惟安看著林深靈巧的躲開卞英光的殺招,依靠著自己綿薄的力量抵抗,被卞英光打翻在地,口吐鮮血,趴在地上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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