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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覺斷開觸感無形間提高,耳垂驟然被含住,陸斜身形巨顫站不穩之際祁聿鉤住他脖子。

  耳垂刺麻,一股詭異的疼、軟鈍著頂進心口。

  他胸腔頂出一聲軟哼出嗓,「祁聿......」

  陸斜軟聲綿弱,蟄伏體內數年的欲氣翻滾出禁制,他對這種陌生又天生該明白的感受模糊、貪求、沉淪。可想著祁聿,他又覺自己混帳至極。

  他兩隻手無處安放,抬起攏人瞬間他絞緊袖口不敢碰人。

  祁聿笑著吻著他耳朵:「我死了你真殉我?」

  耳朵被濕熱氣息緊緊裹覆住,陸斜脊樑被萬蟻啃食樣,癢、難受、又是種隱秘宣不出口的另一種詭異爽感。

  她寵溺地褒賞道:「那我獎勵你。」

  祁聿鉤過陸斜的手,捉著他的指尖扯開自己衣裳袢帶。

  一個衣結落散,再捉著手往下時陸斜使了全力提住她的腕子,將人臂膀吊高,制止她失恥算計。

  「你,可以活。」

  陸斜垂目,眼中端持正經,可溫紅滾涌不止的喉結又破了他這份君子雅正。

  祁聿眼底驚愕閃過,轉而莞爾提唇,指腹繞著圈鉤著陸斜的指節玩。

  「行,你主動,你來,我不教你了。」

  「你也長大了,是個男人。」

  陸斜本抗拒與人親昵,第二句話叫他愣住,祁聿還當他是男人看?

  受刑後這些年祁聿是第一個跟他這樣說的人,他習以為常甚至在不接受中已然強壓住無可奈何。

  這種被世間撇棄,祁聿如故看他......像是他長久赤裸寡廉鮮恥行在世人眼底,祁聿告訴他他衣冠周正,照舊是禮正君子。

  非是違心矇騙之言,而是她本就如此想。

  陸斜內心萬丈繁複,又在祁聿沉靜眸底緩緩復定。

  她在內廷閹人堆中十年長成,她能看見的是人,而不是怎樣的男人、女人。

  這事震撼神思,他是不是男人、被不被認可都沒祁聿重要。

  陸斜絞思下蹙額:「祁聿,劉栩在給你活路,到此為止吧,你的目的達成了。」

  他慶幸眼下局面朝著意想不到的好方向發展。

  只要劉栩在出了詔獄一句『放她』,祁聿是真能好好活著出宮,走出她最不想看到的皇城。

  她不必違約照舊是個人樣的走進自己的餘生。

  好煩。陸斜這個樣子很煩。

  祁聿抬手頂頂額角,頹吐:「目的達成?」

  陸斜聽出她求劉栩死的定然......劉栩答應陛下,他與祁聿雙雙安全出了詔獄,京郊河船上才告知銀錢地點。

  眼下局面就是劉栩死她必死,毫無生路可言。

  除非祁聿知道劉栩這筆銀子在何處,或能殺了劉栩自保一命。可祁聿要真知道,她不會用這等下下策誅誅殺劉栩了。

  此刻詔獄情況他們相處多屈辱,祁聿再能忍得,環境屈壓終究剮人。

  不忍叫祁聿蒙塵半分,陸斜依依不捨朝後退開一步。

  謙卑又虔誠道:「我也想求你活下來。」

  他伸手將祁聿要散開的衣帶繫上,輕聲勸她。

  「祁聿,活下來吧。我手握西廠,一定會將劉栩追殺至死,我會將他的頭捧給你。」

  「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吧。

  祁聿靜靜撥開他的手,轉身去到掛了紗幔的木欄旁,果決抽了系帶徹底褪了上衣伸出獄外,在劉栩眼前鬆手。

  肩頭沾灰內里嶄新的素白囚服從一截脂白手中落下,砸起的浮灰迷了劉栩眼睛。

  雪白皓腕呈紗而出,祁聿素臂弱骨纖形,臂膀線條走勢都透著雋秀溫潤。冰肌玉膚看著滑膩似酥,詔獄此刻所有人目光全落在這隻臂膀上。

  劉栩氣息粗亂,腦中熱血融了他神智。他徹底失了數年各種場景下的持重沉毅,眼下劉栩猶如心肝被人碾在腳下。

  微透紗幔後面,他赤眸能看清祁聿薄肩纖腰,整個身形窈窕無雙。

  劉栩裂眥嚼齒,用盡全身力氣朝對面喝罵。

  「我護你十年,珍你惜你重你,你為殺我自甘為娼,早知如此,還不如我親手撕了約將你鎖我房中一手掐死你。」

  「祁聿,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她模糊看著對面劉栩趴在柵欄之上,渾身僵硬、肌體線條激憤噴張。

  劉栩摻著血恨的痛罵她不以為意。

  她就在心底輕聲:到底誰該死啊。

  祁聿斂眸,低頭看眼也並不是未著寸縷的半身赤裸,嗓音愈發得輕。

  「翁父,這才哪兒到哪兒,繼續看啊,我衣裳都還沒脫完怎麼就起了急性。」

  「慢慢看,我心情好,還能將這紗幔扯了叫你再看清楚些。別急,我們有四日,你有得看。」

  祁聿手才搭腰繩上,劉栩模糊看出動作勢頭。

  劉栩眼底掙爆血色,哐哐砸獄門又徒勞無功。

  崩潰斥吼:「祁聿,我都讓你活著離開我了為什麼還不知足,你是瘋了一定要換我性命。到底為什麼尋死,為什麼!」

  他的性命就是祁聿脖子上的刀,他死不得,死不得啊......

  劉栩捶打撞擊獄門,發了瘋一樣超對面喊叫怒罵,八位奉命守護劉栩性命的禁軍面面相覷。

  一人轉身朝詔獄外去,鎮撫司衙門前翻身上馬朝宮中趕。

  程崔身為鎮撫司指揮使、此地權柄最高,卻對此不管不顧,還有西廠提督在此合局,他們權勢有限只能回宮再請旨。

  眼下奔馳馬上,他只恐局勢難控。

  餘下幾位禁軍頸脊浮汗,直勾勾盯視劉栩一切動作,就怕......

  結果見對面黑色紗幔人影緩緩褪了下衣,隔簾形整條身姿豐表不凡,肩若削成、腰若約素。

  心為白素,落一點成一面,對面紗幔濃色之中人影溟濛。

  朦朧中瞧得人體熱內燥,幾位禁軍監看劉栩之時餘光不停朝對面落,心思止也止不住開始肖想。

  那隻臂膀再度撥紗伸出,托在掌心的褻褲翻臂落在地上。

  劉栩赤眼崢嶸,撕裂了嗓大喊:「祁聿!」

  胸腔滾出的熾烈形成一把大火徹底將他攏死在其中。

  程崔這時帶鎮撫司所有人退出詔獄。

  陸斜從祁聿肩胛裸漏而出時就閉上眼,不敢看祁聿自傷的每一毫分。

  直到劉栩震天駭地一喊,陸斜嗓子急劇涌動,無能為力翻湧襲來,氣息泯滅於胸。

  他張口嘶啞,無力求道:「祁聿,活下來吧,你活下來吧。」

  一截力道猛地扯住他革帶,那隻手自然環繞至後去

  松銅扣。

  陸斜一把握住人,觸到人小臂是光潔赤裸肌膚時,他迅速甩手、腳下本能朝後跌。

  「祁聿,不要。」

  祁聿看陸斜緊閉的眸子,鼻尖細汗浮覆,耳畔潮熱已經燒染了全部肌膚,紅了個透。

  「我覺得劉栩可能活不了,你叫我斷在這裡?」

  聲音陡然貼近:「那我衣裳就白脫了。」

  她字字鎮定攪著殺意,無憾無恥,祁聿坦蕩到陸斜都懷疑自小所學之書。

  「要麼往下助我殺他,要麼我叫程崔換人進來了。他對閹人沒興趣不打算進來,可詔獄多的是人。」

  祁聿望著他擰眉,「陸斜,我沒時間同你浪費。」

  陸斜搖著頭,口中失措堅定:「不要,我不要。」

  怕祁聿為了必死劉栩不管不顧,他照著聲量在腦中繪人身形,伸出手精準捉住祁聿腕子。

  「你不准做這些。」

  祁聿掙扎瞬間正巧叫陸斜得機會,閉著眼順勢鎖住她兩隻手。

  「你再掙扎,我卸了你四肢。你今日所行之事我必不叫你成。」

  劉栩看著祁聿一步步走向陸斜,當兩人身姿在紗幔之上交疊,劉栩一頭撞在木欄之上。

  祁聿一心求他死,便是這四日熬下去,祁聿日後也有得是法子折騰他。祁聿沒想過活路,就一心一意的恨他,恨他活著。

  什麼出了詔獄放他離去,祁聿不信這句話、也沒想出去。

  劉栩知道祁聿想做什麼,要麼這四日以自己逼死他。逼不死,祁聿四日四夜身子也不剩什麼,他帶著虛弱的祁聿也逃不過朝廷追殺。

  無論是哪種,祁聿都已經做好同他死在一處的落幕。

  他根本沒想過活,從來沒想過,沒想過。

  劉栩踉蹌笑出聲,臉上緩緩濕熱一片。

  他親手弒君殺主想給祁聿一個餘生,自以為布下的生路,盼想著將人好好養在天地間,莫要大好年華虛受在皇城裡。

  百般浮華非人心中所願......

  劉栩哭喝著大笑,枯目看對面朦朧身影,目光又重重落在地上一疊衣堆上。

  「祁聿,我如你所願。」

  「我等你殉我。」

  他不想活,那就不活......只是可惜祁聿大好年紀。

  早知他今日會如此狠絕,不如在宮中早早為他布好一切、早了人心愿。是他貪求太多,以致如此無法挽回之境,累了祁聿這般天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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