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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會自力更生,好好靠自己的努力修煉的。

  走捷徑的痛苦,旁人想像不到!

  而看著自己懷中少年人懇求含淚的神色,諸承淵略一沉吟。

  他的元神在昨夜之中都得了極大的樂趣,為何他的懷月反而更加害怕合修之事?

  過目不忘的劍尊再度仔細回憶著功法記載,終於回憶起了功法下方的一行小字中,包含著改進功法者的真心勸告。

  初破入第三重境界時,不可合修超過半個時辰。

  昨夜,似乎遠遠不止半個時辰……

  諸承淵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他輕輕吻了吻少年的額頭,劍尊的手平穩地拍撫著祈懷月的脊背,終於讓少年的情緒一點點鎮靜下來,放鬆地將身體都壓在他的胸膛上。

  「好,成親之前,我們都不合修了。」

  諸承淵沉聲安撫著自己的小道侶。

  祈懷月正要開心的時候,突然想起,如果刨除掉昨日,似乎距離他和師尊成親,也就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

  師尊又是在哄騙他?!!

  他要鬧了!

  諸承淵任由他的小道侶在他身上又咬又撲騰,劍尊的手穩穩抱在祈懷月腰身上,以免少年摔下來。

  劍尊認真地看著小弟子胡鬧,還有心思放鬆著身體與靈氣防禦,不讓自己的皮肉硌傷了少年的牙。

  祈懷月折騰了一大圈,發現師尊沉黑的眼眸專注看著他時,終於泄盡了原本積蓄的力氣。

  他有氣無力地伸出了一根顫顫巍巍的手指。

  「一個月,我們都不合修了。」

  祈懷月這一次沒喊師尊,諸承淵也能感覺到少年話中的堅決之意。

  諸承淵不願再讓他的小道侶難過下去,更何況此事確實是他的錯在先。

  劍尊誠懇認錯,低聲道歉。

  「懷月,是我昨夜忘了節制,才讓你如此難受。我答應,此後一月都不強迫你合修。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師尊的態度實在誠懇,再加上祈懷月其實知道,他在合修之中才是受益最大的那一個,祈懷月心頭的氣泄了一大半,小小地嗯了一聲,這才引開了話題。

  「師尊,我要看月常劍。」

  諸承淵握住祈懷月伸出的指尖,引到唇邊親了親,再寶貝地將少年的手放進被子裡。

  「好。」

  然而諸承淵似乎想起了什麼,低聲告誡道。

  「懷月,用劍時,不可讓劍傷了你自己。」

  被諸承淵這麼一提醒,祈懷月頓時想起了他上一世馴服月常劍的糗事。

  寶劍有靈,師尊將月常劍送到他手上的時候,為了防止月常劍傷害到他,封印住了月常劍的全部靈性,讓它除了鋒利之外,看上去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利劍,並且專門告誡過他,在未與月常劍相通之時,不可撤下月常劍上,劍尊留下的劍氣印記。

  這一世的他如何乖順,前一世的他就有如何叛逆。

  師尊的話他聽了進去,卻沒有過多認真。

  當看到一本練劍的功法上,寫著要釋放佩劍的靈性,才有可能在劍道修煉上更上一層時,祈懷月下意識相信了那本功法上所言的言論。

  那一天如果不是師尊趕來得及時,他差點要成為死在自己凶性未馴佩劍之下的第一人。

  事實上,回想起自己那一天的狗膽包天和狂妄自信,祈懷月此刻深深地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無法抹去的一段黑歷史。

  幸好記得這段黑歷史的,也只有師尊和他自己了。

  「我記住了,師尊,我不會再像前世那樣,放開月常劍的封印了。」

  祈懷月格外認真地保證道。

  諸承淵忍不住按住少年的脖頸,輕輕親了親小道侶柔軟的烏黑眼眸,這才將不久前鍛造好的月常劍,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來,交給了祈懷月。

  當月常劍出現的那一刻,祈懷月的目光無法控制地被月常劍所吸引。

  沒有劍修會不愛利劍,更不用說是與自己相伴了百年的本命道劍。

  劍身清光粼粼,劍光如同海波中的明月雪輝,當重新將月常劍握在手上的時候,祈懷月再度有了一種仿佛和自己的道劍再度融為一體的滿足感覺。

  雖然,這可能只是他單方面的感覺,畢竟現在的月常劍,還不是與他相伴了百年,煉化得心神合一的本命道劍。

  但有了前世的記憶,祈懷月相信自己一定能更快煉化自己的本命道劍。

  而看著祈懷月感動得眼中都放出了柔軟淚花的模樣,諸承淵心中一緊,劍尊微冷的面容突然不講道理地出現在了祈懷月與月常劍之間,披散的墨發落在了劍光之中,讓祈懷月下意識想要推開師尊的臉。

  「師尊,小心!」

  然而聽著祈懷月慌張的聲音,諸承淵面容的冰冷平靜不變,劍尊的修長冰冷的手,如同握住的不是風味冰冷的利劍,而是一處普通不過的玉石一般,按在了月常劍上。

  「劍鋒微鈍,也許還需回爐重煉。」

  第169章

  月常劍似乎感覺到了這般可怕的威脅,在諸承淵手中的劍身嗡鳴了一聲,卻被劍尊牢牢握在手中,沒有半分反抗的可能。

  而祈懷月狐疑地看著師尊臉上冷淡自若的神情。

  自從合修時被師尊「最後一次」,「很快結束了」諸如此類的說法騙得久了之後,他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單純天真,相信師尊說的每句話的小弟子了。

  月常劍明明被鍛造得這麼好,師尊為什麼說月常劍劍鋒微鈍?

  祈懷月心中生出了一個不太敢自信的可能,他輕聲說道。

  「師尊,您應該知道,我是人,月常劍是劍,對吧?」

  他的師尊,總不可能幼稚到和一把劍爭風吃醋吧?

  祈懷月感覺自己心中師尊的高大形象,瀕臨岌岌可危的崩塌邊緣。

  諸承淵沉黑的眼眸看著面前的小弟子,劍尊如寒山冷峰般的面容上,不見絲毫被戳穿了小心思的閃避之意。

  「我知曉你不可能愛月常劍甚於我。只是懷月,我的私慾過重,不想你的喜愛之情,分給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劍尊冰冷的面容近乎貼近到祈懷月面前。

  「——劍也不行。」

  與諸承淵對視的祈懷月,突然有種仿佛他落入的是粘稠漆黑的深淵泥沼,被深不見底的壓力一點點拉入名為愛的深崖一樣。

  「那師尊也可以不愛您的觀淵劍,只愛我一個嗎?」

  祈懷月刻意當一個努力挑錯的槓精。

  眾所周知,劍修對自身本命道劍的看重勝過一切,哪怕是道侶子女,甚至高於自己的性命本身。

  只有越執著於劍的修士,才越有可能在劍修一道上走得更高更遠。

  如他師尊這樣,在劍修一道上攀登上最頂峰的修真界第一人,就算不是把劍看得重於一切,也應該對觀淵劍頭投注了不少感情。……

  「好。」

  然而諸承淵冷淡沉靜的聲音,不帶絲毫猶豫地在他耳邊響起。

  祈懷月詫異地抬起頭,卻再度落入劍尊從未挪開的專注目光。

  「懷月,我與其餘劍修不同,我不愛劍,不愛美酒聲色,亦不愛修煉,在你出現之前,我不懂世間愛念為何,更不曾沾染半分紅塵。我只知大道與練劍,是我應行之舉。只是當你出現後,我才知曉,原來情愛之樂,勝過世間百味。」

  諸承淵平靜道,「所以,自你之外,我本就不曾愛過劍與眾生。」

  劍尊微冷而磁性的嗓音傳入他耳中,祈懷月看著師尊平靜地說出讓他忍不住面紅耳赤的情話,只覺得胸膛中的心跳快的似乎要跳出來。

  好吧,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師尊很愛他。

  可是他沒有想到,師尊在他身上投注的愛,已經是諸承淵擁有的全部感情。

  祈懷月一點都不懷疑師尊是在說花言巧語來欺騙他。

  在前世看著師尊的殘魂落在他身前,直到自刎離世之後,他就發誓,絕不會再懷疑師尊對他的好與關愛。

  只是這份愛太過濃烈沉重,沉重到了,甚至讓他擔心自己的回應與師尊對他的好不能相等的程度……

  「師尊……」

  祈懷月忍不住重新貼入師尊懷中,他緊緊抱緊男人的溫熱身體。

  「我,我也……會很愛很愛師尊,不讓師尊難過的。」

  在師尊面前,祈懷月沒有過多猶豫地就做出了選擇。

  「如果師尊想要的話,可以抹掉月常劍的劍靈。我愛月常劍,只是因為它是師尊送給我的,包含著特殊含義的劍,與它本身無關。只要師尊開心,無論送給我的是什麼樣的劍,我都會很歡喜的。」

  少年的回應同樣赤誠熱烈。

  諸承淵沒有預料到,他同樣也能得到小道侶這般不分緣由的偏愛與縱容。

  諸承淵一直知曉,他的這份貪慾與嫉恨,是如何的深不見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魔欲深重。

  可他的懷月沒有半點猶豫和畏懼地投入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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