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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直到那柄劍光沒有任何痛楚地刺入它身體中,妖族少主如蒙大赦般聽到觀淵劍尊的聲音,在他頭頂冰冷響起。

  「將它們都完完整整帶過來。若是有魔性過大,逃竄不降的妖魔,盡皆殺了。」

  妖族少主連忙應是,他恐慌不已地逃出尊上的居所,等意識到自己不僅撿回了一條小命,還得到了劍尊出手贈予的一道劍氣後,妖族少主眼中亮起猙獰又欣喜若狂的亮芒。

  有天下第一人的這道劍氣在,別說是那兩個往日就不聽話,在他被抓後還惡意傳播他被人類抓為下仆,不堪成為妖族之主的族群,就算是整個妖族,他都能讓這群妖匍匐跪在他的腳下。

  就算成為修真界第一人的仆妖又如何,只要所有妖族都成為仆妖的仆妖,他就還是真正的妖族少主,不,應該是真正的妖族之主!

  諸承淵不在乎妖族少主得到了他的劍氣後,會滋生出多大的野心,即使妖族少主的野心再大,只要沒冒犯到他與他的小九頭上,諸承淵並不在乎妖族會冒出多大的風浪。

  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比籌辦他與懷月的婚宴更重要。

  龐大的靈舟最終停在南洛辰海的陣法之外。

  占星門一向是修真界中最神秘的宗門,若非是有關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占星門一向不參與修真界中的是是非非,更是很少答應外來修者進入宗門的要求。

  然而當修真界第一人的觀淵劍尊發來卜卦之請時,即使是再不願與外界過多來往的占星門,也只能打開了數百年未曾開啟的宗門大陣,畢恭畢敬地邀請劍尊入內。

  千仞之上的懸空大宗外,有無數可供弟子眺望其下澎湃汪洋與漫天星辰的高台,被宗門約束著,極少與外人交往的占星門弟子們,此刻站在高台之上。

  他們不修煉尋常修士的法門,除了身體比較凡人健壯一些,甚至沒有如尋常修士般吐納靈氣,強壯筋骨的需求。

  只是每個占星門弟子,都擁有一雙格外靈動純淨,與常人不同的重眸。

  他們仰頭看著那近乎汪洋大鯨般壓天蓋地的靈舟,卻能透過靈舟,看見陣法內命格比日月更為耀眼的兩顆星星。

  無數弟子在高台上嘰嘰喳喳,如同討論著課業一般積極。

  一些年幼的小修士議論著,「最大的那顆命星應該是觀淵劍尊,旁邊那顆黯淡一些的命星就是劍尊的道侶吧。他們的命星都好亮呀,比宗主還亮……」

  上空聽到議論的占星門宗主臉色一黑,拿他和觀淵劍尊比,這不是欺負他嗎?

  小弟子旁邊有年紀大些的師兄教導道。

  「不對,命星與尊卑強弱無關,上師是怎麼教你們的?小的那顆命星繞有紅血之雲,說明殺孽最重,這位才是觀淵劍尊,大的那顆命星澄淨無障,說明手上極少沾染殺孽,命格渾厚,又與他清除了修真界大部分修者心魔,功德深厚有關,所以這顆命星才是觀淵劍尊的弟子……咳,道侶。「

  弟子們中忍不住爆發出一陣議論聲。

  「師兄,您剛剛是不是說漏嘴了?好像有傳聞說劍尊的道侶曾經是他最寵愛的小弟子,您是不是知道是怎麼回事?快和我們講講。」

  第160章

  靈舟之上的祈懷月,自然聽到了高台上方占星門弟子們含著興奮和期待的八卦聲音。

  作為被他們議論的當事人的祈懷月微微窘迫,他做夢也沒想到,修真界裡最神秘的宗門弟子,也會這麼愛談論八卦熱聞啊?!

  而且這群弟子之中越傳越離譜的他和師尊崎嶇的愛情故事,披層皮完全可以成為集市上熱賣的話本子了吧?

  祈懷月有種想自己堵住自己耳朵的窘迫。

  而聽到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子們議論八卦的占星門門主,古易宸的臉色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群沒事淨給他惹禍的小兔崽子,真當占星門的護宗大陣能擋得住劍尊一劍啊?

  「尊上見怪,這群弟子實在太不知尊卑,等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們。」

  修為最高的觀淵劍尊反而是對眾人的議論之聲最平靜的一個,他不在乎外人如何議論他要娶弟子為妻之事,只要不是對祈懷月的詆毀,他並不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

  只是捕捉到身邊之人染上了些許羞紅的耳垂,劍尊垂眸,沉黑眼眸中的劍意如同天地初誕的光芒一般,在無數弟子的重瞳中綻開。

  「啊!!好痛!!!」

  無數弟子原本興致勃勃地觀察著兩顆命星,甚至有著呼朋喚友,過來湊熱鬧的趨勢。

  然而瞬息之間,他們的眼睛就被一顆命星周圍爆發出的光亮刺激得短暫失明。

  大乘期修者的命星,並不是學了點皮毛之法的弟子們想窺視就可以隨意窺探的。

  如果不是諸承淵刻意控制了靈則之力,這些剛剛窺探了他命星的弟子只怕會橫屍當場。

  而經過這麼一遭,將遠道而來的觀淵劍尊當成是尋常來訪,可以隨意議論的客人的占星門弟子們,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苦頭,終於對天下第一人的強勢與威懾有了一個再直觀不過的感受。

  不用等旁人驅逐,還未完全恢復視力的他們就連忙從高台上紛紛撤回到宗門之內。

  占星門門主也被諸承淵放開了靈則之力的舉動,刺激得微微目眩了一刻。

  作為占星門門主,古易宸其實比底下的弟子,更好奇修真界第一人的命星。

  不過牢記著宗門世世代代傳下來的「不可窺視大能命星」的組訓,古易宸也只是淺嘗輒止,所以短暫失明後,他比更多人都明白諸承淵的這個舉動,已經是手下留情。

  又是一通告罪道歉後,古易宸忐忑地看向觀淵劍尊的神色。

  諸承淵垂眸看向祈懷月,輕輕揉了揉小弟子柔軟的烏髮。

  「懷月,占星門的術法,也不止占星門一家獨占……」

  若是他的小弟子不喜歡占星門,他們也可以再換一家占卜吉時。

  而一旁聽到這番話的古易宸,此刻脊背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占星門雖說是修真界中最神秘而與世隔絕的宗門,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修習摘星術法的弟子,沒有過多自保之力,所以不敢對外開放。

  他們宗門的陣法,甚至靈器丹藥,都是依靠天霄宗的庇護和交易才換來的、

  如果他們惹怒了天霄宗,那麼無需觀淵劍尊親自動手,天霄宗降下的懲罰就足以讓脆弱的占星門分崩離析。

  而古易宸也真正認清了,他應該致歉的不是觀淵劍尊,而是觀淵劍尊身邊這位容顏出眾的,傳聞中的劍尊道侶。

  祈懷月還有點茫然高台上原本議論的弟子聲音為什麼變成了慘叫聲,他面前的占星門門主為什麼又突然淚眼漣漣,他師尊又怎麼突然說出這句話。

  直到聽到占星門門主委婉而真誠的歉意話語,祈懷月才終於從占星門門主遮遮掩掩的話語中,意識到他師尊剛剛做了什麼。

  因為占星門的人魯莽窺探了師尊的命星,所以師尊給了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聽到這番話,祈懷月無比擔憂地看向師尊。

  「師尊,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

  他前世可是聽說過占星門的占卜命星之術,可能會對命星本人造成一定的不好影響。

  原本祈懷月還沒那麼計較那些弟子的議論,一想到前世的傳聞和這種占星術法對師尊的影響,他開始有點生氣了。

  而聽著祈懷月的關懷,諸承淵的神色微頓了頓,似乎遮掩著實情,不願讓他的小道侶擔憂,卻又顧慮著可能的影響,劍尊抱住少年的腰身,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懷月,我無事。」

  然而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占星門門主,目瞪口呆得近乎想嘔出一口血來自證自家的清白了。

  天可憐見啊!

  他們占星門窺探命星的法術,如果施展在普通凡人或者小修士身上,或許還可能對那些人的命星造成一點短時間的霉運影響。

  可是如同諸承淵與祈懷月這般命星亮得勝過烈日之人,就算是他們整個占星門的人都對他們施展魘勝之術,也絕對不可能讓這兩人染上一點不好氣運,只會讓己身的命星更加悽慘黯淡。

  所以就算觀淵劍尊要在這裡將他們占星門都一鍋端了,他這個門主除了自認倒霉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一點曾經遊歷天下,遍覽各大宗門法術的觀淵劍尊不可能不明白。

  可是現在,觀淵劍尊竟然在他純真無知的小道侶面前如此惺惺作態,簡直,簡直……無恥啊!

  占星門門主在內心譴責著天下第一人這般無恥的作態,卻不敢打擾這兩人的溫存,默默縮小著自身的存在感。

  等祈懷月冷靜下來後,他聽完占星門門主認真無比,甚至不惜直接發了個心魔誓的解釋後,也終於相信了占星門的法術不會對他師尊有過多影響。

  至此,全身冷汗已經出了不止一次的占星門門主,終於能戰戰兢兢將祈懷月和諸承淵,以及靈舟上伺候的妖仆迎入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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