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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臉,滿眼都是好奇,奶聲奶氣,「爹……爹爹……」

  重妄:?!!

  第86章

  「爹爹?」

  「爹……爹?」

  重妄從未如此討厭過這個稱呼,雖然他十分樂意認別人當兒子,但這個人他不能是沈雲清啊!

  這算什麼?他亂給人當爹的報應嗎?

  早知道就不認白風遙當兒子了!

  「爹爹……餓……」一直得不到回應,沈雲清有些急了,摟住他的脖子「嗷嗚」一口。

  牙齒咬住皮肉的痛感終於把重妄拉回了現實,看著懷裡不過七八歲的少年,抖著手拿出天材地寶投餵。

  「咔嚓咔嚓……」

  「嘎嘣嘎嘣……」

  沈雲清認真的啃,重妄絕望的盯。

  等懷裡那幾樣都吃完了,沈雲清又抬頭找他,「爹爹,還要。」

  奶聲奶氣的少年音好聽極了,重妄卻只想哭,他把人抱住深吸一口氣,用自己最溫柔最耐心的語氣說道:「不是爹爹,我是你的道侶,你不能叫我爹爹。」

  「刀……雨?」

  剛化作人形的少年不明白什麼叫道侶,連說都說不清。

  「就是……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但不是爹爹。」現在跟他解釋太多他也聽不懂,重妄只要求一件事,「不能叫爹爹,叫爹爹就不給你吃的了。」

  一聽說不給吃的,沈雲清當即變了臉,也不黏黏糊糊的摟他了,轉身就要往外跑。

  「哎……別跑啊!」

  可憐魔尊大人從未帶過小孩,這不怎麼聽話的小孩還是沈雲清,不敢說重話也不敢強行把人留下,逼得他只能變出龍尾,搖搖晃晃的送到少年眼前吸引注意。

  沈雲清果然不跑了,盯著龍尾雙眼放光,還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金燦燦,漂亮。」

  說完直接一把抱進懷裡,「我的!」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重妄溫聲細語的哄,「所以不能再叫爹爹了,知道嗎?」

  沈雲清果斷點頭,話說的磕磕絆絆,但是極其認真,「不是,爹爹,是,龍龍。」

  重妄沉默了。

  雖然叫龍崽子也很有損他的威風,但那好歹是從小就開始叫的,他已經習慣了,可現在龍龍這個稱呼實在是……羞恥。

  「不是龍龍,叫重妄。」

  沈雲清眨巴眨巴眼睛,「龍龍。」

  「不對,跟我說,重、妄。」

  「龍、龍。」

  重妄:「……」

  他敢保證沈雲清絕對聽懂了,但就是故意跟他唱反調,認準了這個稱呼不願意改。

  這偷著壞的勁就很沈雲清,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呢,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仙尊化形了?!」

  柳無顏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自己兒子出生估計他都不能有這麼激動,盯著沈雲清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怎麼記得這地方不是這樣?屋子呢?你單獨把床搬出來做什麼?」

  重妄指了指沈雲清的肚子。

  柳無顏怔愣片刻,隨後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行,仙尊可真行,就得這麼折騰你,當初我說在亂吃東西上稍微管一管你不讓,現在好了,連屋子都……」

  「嘎嘣嘎嘣……」

  柳無顏話茬一頓,轉頭看到沈雲清正往嘴裡塞的半塊玉佩,心涼了半截,趕緊低頭往自己腰間看,果然原本掛著玉佩的地方空空如也。

  「那是……那是我在大祭司那好不容易騙來的!」柳無顏幾乎抓狂。

  騙來的它也是定情信物啊!

  幾年前大祭司突破半步飛升後說要閉關穩定道心,他知道這是纏的太狠了有意躲著他,所以在閉關之前騙來了玉佩當「人質」,現在好了,吃的一點沒剩。

  沈雲清一點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壞事,還歪著頭朝他笑,想再要一塊玉佩來吃。

  「仙尊你……你……」

  柳無顏「你」了半天,對著那張過分可愛的漂亮臉蛋愣是說不出一句讓他賠的話,最後含淚把閉關的大祭司從密室扯了出來。

  「玉佩讓仙尊吃了,想要就自己找仙尊要去。」

  他把爛攤子往出一推就不管了,大祭司盯著縮小版且萌到人心化的沈雲清看了幾秒,最後露出一個釋然又縱容的笑,「能化形了就好。」

  他一直心中有愧,當年沈雲清全心全意信任他,拿他當至交好友,他卻隱瞞了太多東西,甚至在其中充當了推手,如今看沈雲清安然無恙,還能重新開始,擁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他總算能放下些許愧疚了。

  沈雲清好奇的盯著他,從重妄身上跳下來站到他面前,口中念念有詞,「白的,我也……」

  大祭司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這一頭白髮,後來他修為散盡時也是白髮,之前的小貓崽就喜歡抓這頭白髮。

  「也什麼啊,現在不是了。」重妄在身後把人攬住,語氣堅定,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告誡自己,「從前的事都過去了,沒有白髮,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沈雲清,一個無憂無慮長大,受盡寵愛的沈雲清。」

  從此以後堂堂魔尊大人徹底淪為了妻奴,或者說是娃奴,又當爹又當娘,沈雲清剛化成人形什麼都不懂,他就從最基礎的開始教,讀書寫字穿衣服,沐浴吃飯聚靈氣,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而且脾氣相當好,根本看不出從前暴躁易怒的模樣,就是沈雲清騎在他頭上扯他耳朵他都笑嘻嘻的不阻止。

  然後果然順應柳無顏的話,養出了一個小混世魔王,比當年讓六界聞風喪膽的魔尊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重妄是孤身一人強取豪奪,他是包括重妄在內這幾個大能一起寵著縱著。

  沈雲清喜歡亮閃閃的東西,秘境中天材地寶無數,這麼多年也只出世了一小部分,從他化形後只要有出世的寶物他都要去湊熱鬧,看見喜歡的就想要。

  別人還能說什麼,包括重妄在內三個半步飛升給他保駕護航,就是那寶物到手了,也得老老實實的上交給雲清仙尊。

  因為是雲清仙尊,眾人倒是不至於有什麼不滿,但心裡誰不得感慨一句簡直比當年的重妄還像土匪。

  外人都這麼遭罪,更別說這幾個親近的人了,大祭司占卜用的玉牌他說嚼就嚼,柳無顏剛出爐的丹藥拿起來就吃,鳳宿一個純正血脈的鳳凰愣是被他給當成了坐騎,天天騎著鳳凰飛來飛去,興致上來了也不管是什麼部位,逮著鳳凰翎羽就拔,拿著當玩具。

  當年九尾靈狐為救他而死,柳無顏給搜羅到了一縷殘魂帶進秘境,好不容易被重妄養好重塑了肉身,第一日就被沈雲清薅禿了一條尾巴。

  九尾靈狐抱著尾巴嚎啕大哭,「我是你的靈寵啊,主人你不能這麼對我,有沒有人管管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

  「哭個屁,他就喜歡毛茸茸的東西,薅你點毛怎麼了?」重妄直朝她翻白眼,「老子龍鱗都不知道被拔多少了,你看我哭了嗎?」

  「那能一樣嗎?那是你道侶!再說你平日都是用人形,龍鱗沒了也不影響,我還沒化形,這些毛就是我的頭髮,我頭髮被薅了你知道嗎!」

  九尾靈狐哭的傷心欲絕,見重妄不打算管,又拉來柳無顏和大祭司告狀,想讓他們幫幫自己。

  結果兩人剛一露面,一個面具被摘下來嘎嘣嘎嘣嚼了,另一個被扯住了一頭白髮。

  沈雲清頂著張清冷絕美的臉滿臉無辜,手上一個用力,直接扯下大祭司一縷頭髮,大祭司一臉淡定,轉頭看向九尾靈狐,「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

  九尾靈狐:「……」破案了,主人這樣都是你們給寵的。

  「今天仙尊心情不錯啊,還給我留一塊。」柳無顏捏著面具僅存的一點殘骸,朝大祭司晃了晃,「又吃了,再給我做一個。」

  大祭司淡淡點頭,「好。」

  雖然只是幾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對話,但兩人之間那種融不進其他人的氣場,看得九尾靈狐當場就不哭了。

  這倆人有事,絕對有事!

  老娘先弄明白誰攻誰受再說!

  這心聲要是讓重妄聽到,估計還得損她幾句,因為這麼多年過去,重妄都沒看明白誰攻誰受。

  表面上柳無顏死纏爛打主動的像個攻,可大祭司明顯武力值比他高,心思也比他重,看著悶聲不響愛搭不理,其實大多時候都對柳無顏相當縱容,就像做面具這種事,開口要了就一定給做,各種樣式全都滿足。

  而且大祭司實在是太不開竅了,要是沈雲清這麼追他,沈雲清龍蛋都得生好幾窩了。

  思緒飄得越來越遠,冷不防想到生龍蛋前的具體過程,重妄只覺得龍尾一陣酥麻,雖然只有一瞬,但也熱得他頭腦發燙。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別說是從前他跟沈雲清開葷的時候,就是這幾年他憋得要死也沒光想一想就反應這麼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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