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那倆人疊在一處做什麼?

  一個是男子,另一個是哥兒?還是男子?

  哥兒和男子哪裡都一樣,不過是哥兒身上有紅痣罷了。

  他臉蛋通紅,心跳得很快,明知曉這倆人在做不好的事情,可還是耐不住心底初探情境的好奇。

  他長大了,他可以看的吧?

  魏渝舔了舔唇,做賊一樣又將畫軸撿了回來。

  魏承提著燈籠站在夜色里,雲天從不遠處小跑過來:「大東家,小東家和雲天回來了!」

  沒一會兒,馬車就停在門前。

  可是卻沒見著魏渝下馬。

  「小東家怎麼不出來?被鏢局的漢子灌酒了?」

  「啊?」

  雲風迷茫撓撓頭:「沒有,小東家沒醉!」

  他要掀轎簾就聽到裡面的人大聲斥道:「別掀!」

  魏承眉目一凜,快步走到馬車前,一掀布簾就見著魏渝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裡。

  「罐罐!」

  魏承大步跨進馬車,焦急道:「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哥哥。」

  魏渝顫顫巍巍抬起頭,他臉頰潮紅,一雙漂亮烏潤的眼眸滿是淚水:「我,我壞掉了。」

  第155章

  屋舍昏暗, 一方丹青薄紗翠屏上隱約可以瞧見床榻上窸窣焦躁的瘦長身影。

  沒一會兒就傳來陣陣難耐不解的低泣:「哥哥,我掐它,很痛, 可它就是不聽我的話……」

  魏承垂下的雙手緊攥成拳, 向來寡冷的性子竟然被急出一頭的汗水。

  「哥哥,哥哥, 它壞了, 罐罐難受……」

  「罐罐, 哥哥在, 你聽哥哥說。」魏承輕壓下一口氣,低聲安撫道, 「你不要怕,它沒有壞。」

  「你幼時掉下第一顆乳牙,哥哥抱著你把小乳牙扔在老宅的房頂上, 從那以後你的身體就在慢慢長大,你的個子越來越高,四肢抽長,再也穿不下去年新制的衣衫鞋襪,嗓音也不復幼年那般奶聲奶氣, 而是變得愈發清亮悅耳,包括今日「它」的變化……你身上所有的變化都是一樁正常康健的好事, 不要羞恥, 也不要害怕,你只是長大了。」

  這些溫潤清冽的話語就像一副強心藥,讓魏渝沒有先前那般焦躁不安,可不願服軟的地方依舊讓他被迫蜷縮成滾燙燒紅的蝦子:「哥哥,可, 可是我,我該怎麼辦呢?我會一直這樣嗎?那,那我以後怎麼見人呢?」

  「不會一直這樣。」

  魏渝搖搖晃晃撐起身子,迷茫又委屈的看著屏風後面的人:「哥哥,哥哥,你別站在那兒,你過來啊,你過來幫幫我……」

  「哥哥……」

  這如何幫得了?

  就是魏承問心無愧也不能親自幫弟弟做這等事。

  他斂眉啞聲道:「罐罐,這樁事情只能自己來做,更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做,你不要怕,哥哥教你,你照著做。」

  「不要掐它,用掌心輕輕攏住它。」

  床榻傳來一聲小小的嗚咽:「然,然後呢?」

  魏承微頓:「然後自|上|至|下|撫摸它……」

  「輕,輕輕摸嗎?」

  「稍微用些力氣……」

  「那,那要摸到什麼時候呢?」

  魏承一啞,半晌才道:「等你感覺到陌生又愉悅……」

  「哥哥,哥哥……」

  這期間魏渝一直在重複呢喃著哥哥。

  魏承閉了閉眼,始終立在屏風後,不敢逾越半步,只是他的脊背生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青色的長袍早已被浸透成深色。

  不知過去多久,床榻那邊忽然沒了動靜。

  魏承繞開屏風走了過來,就見著累睡過去的人臉蛋濕紅,濃密睫羽好似芭蕉雨葉微垂,汗濕的幾縷黑髮纏繞在他雪白的脖頸處。

  他目不斜視將床尾的薄被小心蓋在魏渝身上,在看到橫落在床邊的纖白手腕時眸子微怔,從袖袋掏出帕子輕輕覆在那濕|漉|漉的掌心上。

  他半跪在地,虔誠又細緻地將魏渝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得乾乾淨淨。

  像是在捧著至高無上的珍寶。

  他的弟弟長大了。

  .

  次日天還未亮,魏承練完石鎖就見著雲風哈欠連天的從拱門走過來。

  他略有疑惑,遂邊擦汗邊道:「你怎麼起來這般早?可是小東家喚你做事?」

  雲風見著魏承連忙正色道:「回大東家,小東家先前讓我套馬他要出府,我本想跟著他,他卻不讓,算算時辰他應該已經進城了!」

  「什麼?」

  魏承皺了皺眉,早在幾年前學會玉娘子傳授的殘本,魏渝便不再早起,哪日都要睡到飽才肯起來,今兒天還黑著就出了府?

  想來也是因著昨夜的事情。

  魏承無奈一笑:「讓魏冬派幾個僕從去商行看看小東家,若小東家不在就趕快來稟報。」

  孩子長大了,總是會要些小臉面。

  魏承來到城中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昨夜強塞給他春|圖的小漢子住處。

  「你這小子,竟然還敢睡懶覺!」

  劉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罐罐?你怎麼來了我這兒?天亮了?」

  「你可把我害慘了!」

  魏渝將袖口的春|圖砸在他被子上,一雙圓眼又氣又臊:「我今兒饒不了你!」

  劉鄴看清被子上的東西後連忙當寶貝一樣收起來,人也清醒了不少:「天爺!這不是我私藏的孤本?你打哪兒翻出來的?!」

  倆人的動靜讓旁邊屋舍的鏢局漢子都跑來看熱鬧。

  「怎麼了?怎麼了?」

  「鄴兒你做了什麼事惹惱了罐罐?」

  「這一大清早怎麼還鬧了起來?」

  劉鄴早將昨兒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啊,罐罐,我哪裡惹了你?玩歸玩,鬧歸鬧,莫拿我的寶貝孤本開玩笑!」

  「孤本?什麼孤本?」

  一眾漢子熙攘到劉鄴床榻上爭搶起來。

  魏渝紅著一張芙蓉面快步走出院子就聽到身後有人喚他:「罐罐!」

  梁娃小跑跟著出來:「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

  魏渝瞧他一眼,悶悶道:「沒事。」

  「你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劉鄴怎麼惹了你,你和我說說?」

  魏渝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來昨兒因著劉鄴那春|圖惹起來的糗事。

  他利落跳上馬背,黑靴輕踢馬腹,饒是這天色微暗也可瞧見他冷著一張小紅臉:「是兄弟就幫我多踹劉鄴那小子兩腳,走了!」

  一連數日,魏渝都刻意在曬場和商行忙碌,那天夜裡在哥哥的教導下,他人生第一次知曉那玩意兒除了用來小水,竟然還能讓人面紅耳赤,滋味愉悅又可怕……且他醒來後發現自個兒被換上整潔裡衣,渾身清爽,右手更是乾乾淨淨,從指尖到手掌無一絲異樣,想來在他累睡過去後是哥哥親手給他清潔了里里外外!

  這,這也忒羞人了!

  罐罐真不知道該怎麼見哥哥又該說什麼。

  不過,他前幾日是真想躲著哥哥,可後面真忙起來是腳不沾地,從早忙到晚。只因著蒙州的商戶親自送來了運船商貨,這蒙地廣闊,草藥缺乏,卻盛產牛羊牲畜,若是能搭上這條線,魏家商行日後的活牲買賣也就能繼續擴展了,故而這期間,魏渝和豆苗免不了要好生招待他們,蒙州商戶好飲酒,每日都要啃著羊腿喝到月上梢頭,可那時城門已關,魏渝也只得日日宿在商行。

  日子如水流淌,兩場磅礴大雨就將炎熱盛夏帶來幽州。

  今日已是六月下旬,魏家商船原定七月上旬出發。

  魏莊後院。

  「從魏莊參園共挖到三枚掌複葉的園參一千二百棵,再晾曬十來日應當就能裝箱了。」

  魏渝想到什麼,又看向豆苗:「獵戶隊大約什麼時候能到?」

  「七月初就能到。」

  魏渝思量一會兒:「茂溪山應該能產出八百棵上下的園參。」

  「罐罐,咱們為什麼不囤賣從茂溪山挖到大年份的野山參?就說前段日子挖參晾參,也是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這商行里有不少現成的貨,為何要賣這隻長了四年的園參?」

  「外行只在乎蘆碗多少,可明眼人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來咱這四年份的園參品質比普通十年的野參還要好。」

  魏渝掂了掂掌心的人參,笑道:「七兩參,八兩寶,咱們什麼話都不用說,那行家一碰我這參怕是就要上杆子與我們做生意了。」

  豆苗想明白了,搖頭笑笑:「是我目光短淺了。」

  放長線,釣大魚,野山參誰都能挖,可不是誰都能養出來品質上乘的園參!

  豆苗沒跟著魏渝進參園,他知曉參園乃是魏家重地,除了挖參平常日子別人是靠近也不成的,就是挖參用得也是魏家商行信得過的死契夥計。

  他識趣道:「我有些日子沒見著承哥了,想來這時辰承哥也應該下了學,我過去瞧瞧。」

  魏渝垂眸清咳一聲:「嗯,豆苗哥,你去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