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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目光,視線落在裴景修的手上。那根食指還沒有完全乾,上面的水漬還反著點點的光,如同烈日灼燒著他的眼睛。

  夏南星臉色如同煮熟的蝦,紅得快要冒出蒸氣,只好躬著身子藏起來。

  一彎腰又發現自己身上的情形,以及裴景修被弄髒的襯衫,夏南星幾乎暈厥過去,一把抓過床上的毯子圍在腰上。

  他試著解釋自己如此不堪的原因:「我、我的發情期好像還沒過...」

  男人長手一撈,將他分開的腰再次攬進懷裡貼緊,說:「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夏南星有些詫異,「這麼快?」

  雖說他對動物的發情期不太了解,但好歹看過動物紀錄片,一般來說都得持續十幾天才對。

  「第一次的發情期都不會太長,再加上我的...」

  裴景修停了下,接著說:「再加上你睡了這麼多天。」

  夏南星沒有概念,「這麼多天...?」

  「6天了。」

  「6...」夏南星瞪大了眼睛。

  裴景修抬頭碰了碰他的唇,嗓音變得很低,「現在會呼吸了麼?」

  夏南星懵懂地點點頭。

  然後就被重新吻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鬆開。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他重重的呼吸聲。

  「不是說會?」

  裴景修貼著他的唇,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清晰。

  夏南星一張臉又變得紅紅的,眼底重新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恍惚道:「你你不要吃我的...舌頭...」

  他沒什麼底氣,指責的聲音越說越小。

  男人非常耐心地解釋:「是你需要我的體.液。」

  「什麼意思?」

  夏南星有些不解,同時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絲委屈。

  裴景修回答得很簡潔:「我的能量體、體.液和血液可以讓你緩解你的症狀。」

  「就像是治療麼?」

  「也可以這麼理解。」

  夏南星心底的委屈一點點擴大,原來這個人親他是因為這個原因麼。

  「可是你不需要我的,就不用吃我的舌頭了吧...」

  他覺得自己有些難堪,撐在男人肩膀上的手用了些力試圖起身。

  裴景修輕易就重新把人禁錮,鼻尖和他的碰在一起,「不行。」

  話音剛落,就不由分說地又吻了過來。

  夏南星想拒絕,但說不出話。

  直到明顯感覺身體出現一些變化,才拼盡全力勉強掙脫。

  男人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噙著淺淺的笑看向面前慌亂抱著腦袋的人。

  懷裡的男生慌亂地抱著被親出來的貓耳朵,「怎麼辦怎麼辦...」

  一隻手探進圍在腰間的毯子。

  「可惜...」男人語氣略帶遺憾,「尾巴沒出來。」

  夏南星抖了抖,有些難以置信。

  他這個樣子已經很可怕了,要是尾巴再冒出來,要怎麼見人,之前那樣把尾巴扎進褲子裡走路的感覺非常難受。

  大概是面前的表情太過可愛,裴景修笑意從眼底溢出,掛在唇角。

  他提出善意的請求:「需要我幫你變出來嗎?」

  夏南星及時騰出一隻手按在身後,「不要不要...」

  裴景修笑意收斂,「你不喜歡做貓。」

  「...也沒有。」

  「嗯?」

  夏南星思考了一小會兒,說:「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人類的身體方便一些。」

  他有些羞於啟齒,主動摟環住男人的脖子,整張臉都藏在男人頸窩,「我喜歡主人...」

  如果裴景修不喜歡他的話,他至少可以一直做裴景修的貓。

  放在身後的那隻手很熱,指尖很輕地在細膩光滑的肌膚上輕撫,勾起陣陣酥麻。

  夏南星非常勉強地保持著一點清醒,試圖找一些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外面的新人類多嗎?我要怎麼才能區分他們呢?」

  「不多,大概只占正常人類的1%。」男人拉開束縛在他腰間的毯子,眼底長起不明的情緒。

  「你見到他們就能認出來,沒有技巧。」

  沒了遮擋,夏南星試圖將自己蜷縮起來,但一個成年男性的身體到底不像小貓那樣靈活,他不安地扭了半天,也只是把男人的衣服弄得髒了一大片。

  看著襯衫上面明顯的深色痕跡,夏南星終於抬眼看向裴景修,試圖用眼神乞求男人能放過他。

  始作俑者並沒有收斂,修長的手指反而向下朝著更深的地方探索。

  夏南星再說不出話了,一副要哭的樣子,張開嘴主動迎接裴景修吻過來的唇。

  ...

  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窗外路燈橘黃的光從窗簾縫隙里透進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夏南星茫然地坐起來,低頭看著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穿上的衣服。都是新的,尺寸很合適。

  他回憶起睡前發生的事。

  最後還是把裴景修的衣服弄髒了,男人乾脆脫下來就著襯衫把他身上擦乾淨,把他裏在毯子裡放回床上躺著,然後就去了洗手間。

  本來還想著等男人回來了還要說會兒話的,卻不小心睡著了。

  夏南星有些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勉強打起精神下床。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外面的走廊也空蕩蕩的,燈也不怎麼亮,有些嚇人。

  夏南星不敢出去,退回來在房間裡面找了會兒,沒看到任何通訊設備。

  忽然有敲門的聲音傳過來。

  他被嚇了一跳,回過神看見裴景隅揣著手走了過來,邊走邊說:「你終於醒了。」

  夏南星對他不算陌生,卻也算不上熟,拘謹地坐回床上。

  裴景隅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很小的手電,打開對著他的眼睛照了照,然後再關掉。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夏南星照做。

  「好了。」

  裴景隅把手電收好,又從另一邊的口袋掏出一顆蘋果,「你要吃嗎?」

  夏南星沒什麼胃口,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點點頭。

  裴景隅嘟了嘟嘴,將蘋果掰成兩半,比了下大小,將小的那半遞過來。

  「...謝謝。」

  夏南星接過蘋果,視線在病房裡又轉了一圈,「那個...裴先生呢...」

  「哥哥沒在。」

  裴景隅臉頰鼓起一個包,含混不清地說:「你要找他的話...算了,你還是別找他,他過兩天就回來了。」

  「他去哪裡了?」

  「...不能說。」

  夏南星疑惑地抬起頭。

  他本來以為裴景修只是暫時出門或者有事回家了,卻沒想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裴景隅看了看他,又很快轉移視線,「我還有事,先走了,你這幾天就好好呆在這裡。」

  夏南星把人拉住,「為什麼不能說?他去哪裡了?」

  「......」

  裴景隅嘴裡叼著蘋果,眼神閃躲,沒什麼底氣地說:「我不知道。」

  夏南星狐疑地盯著他,明顯知道這人有事瞞著自己但又無可奈何。

  裴景隅抽回被拉住的手,摸摸夏南星頭頂的耳朵,說:「星星真人原來長得這麼可愛,難怪哥哥這麼喜歡你。」

  話音剛落,那隻貓耳就抖了抖。耳朵的主人有些期待地抬眸,「主人他喜歡我嗎?」

  夏南星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是說,我是人的情況下。」

  「當然了。」

  裴景隅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似乎在質疑他問了個蠢問題,「哥哥不喜歡你為什麼要給你輸血?」

  「輸血?」

  「對啊。500毫升呢!普通人抽這麼多血可能就死掉了!」

  夏南星眼皮跳了一下。

  男人在他睡過去前曾說過自己的□□和血液能治療,他便以為兩人只進行過□□交換,卻沒想到還有輸血的事。

  擔心的情緒布滿寫滿夏南星的臉。

  裴景隅自知失言,把他按回床上坐著,「放心啦,哥哥身體很強壯,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

  「當然了。」裴景隅拍拍他的肩膀,「我們一堆人給他看著呢。」

  夏南星仍不放心,又問道:「我的情況很嚴重嗎?」

  竟然要讓裴景修輸那麼多血給他。

  「還有,我的血型和他也不一樣吧,輸給我,不會排斥什麼的嗎?」

  裴景隅避重就輕,並沒有回答他前面的問題,只說:「我們只是提取他血液中的一些成分,再用專業的設備重新配比成一種新藥,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

  「那既然是這樣,不能用其他人的血嗎?」夏南星還是很擔心那500毫升,「或者混一點別人的血。」

  「當然不行了。」裴景隅對這個門外漢的問題有些不耐煩,「哥哥的血和我們的都不一樣,我們的血液只是普通的血,沒有任何效果。」

  「......」

  夏南星覺得他的話有漏洞,但一時間也無法反駁。

  直到裴景隅要在他面前坐下來,才突然想到,「那要是他受傷了,或者失血了需要輸血,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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