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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繼年自然是哪個都不想選,幸運的是他找到了蜃樓中一名類似神女一樣的角色,也就是滿月夫人口中的艾斯黛,他瞞騙族長,假意同意洗禮,卻在洗禮前夜找到了艾斯黛,他利用這名可憐的少女,對於一個生長在原始森林中從未接觸過外界的人來說,霍繼年帶來的一切都是新鮮的,他送她的機械鴨子就像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門,讓她看到了無數種可能性。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名神女似乎擁有著某些超自然的能力,那些對她進行過懺悔的族人,都能夠得到淨化一般的效果,怨念像病毒一樣從族人身上轉移到她的身上,最後只有她一人背負著沉重的罪孽,不僅如此,她

  還能夠停滯時間,穿過迷霧,最後在艾斯黛的帶領下,霍繼年成功地逃離了這個地方,他也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進入蜃樓後重返現實世界的人,也正因如此,後來他才會給這群與世隔絕的信徒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霍繼年早已觀察到,那些有關死人復活的秘密或許就掌握在這名神女手中,於是他將艾斯黛禁錮在天鵝灣,儘管他應驗了那些承諾,帶她見識那些她從未接觸過的事物,但他也只是將艾斯黛從一個牢籠帶到了另一個牢籠,但也有好事發生,那就是霍聽月的出現。

  霍聽月似乎成為了艾斯黛痛苦時光中的唯一,這個年齡與艾斯黛相仿的少女,用好奇探究的眼神接近她,兩人熟絡後建立起深刻的友誼,直到艾斯黛開始夢見蜃樓被大火吞噬,以及的忽然病倒,木偶戲的劇情只上演到這裡。

  有關天鵝灣的詛咒,一定和霍繼年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也就是艾斯黛有關。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的靈魂似乎被困在了閣樓里的那個房間,且只有路原自己能夠通過接觸那枚胚胎找到她,其餘人的觸碰一概不起作用。

  路原從床邊坐起,將視線投向陷在潔白柔軟里,雙眼緊閉的黎應別,昨天和蕾拉一起將他抱進房間時,明顯能夠感覺到他異常僵硬的關節,以及徹底失去常人溫度的身體,路原甚至一度驚慌地懷疑他是不是死了,直到確定他還有心跳和鼻息,才放心下來。

  「沒關係,看把你嚇得,他不會死的。」當時的蕾拉如此說道。

  路原心中生出一絲痛恨的感覺,通過這句話她可以聯想到,這是在她們的童年中無數次發生過的事情,蕾拉顯然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你說的他不會死是什麼意思?」

  蕾拉並沒有明確回答,路原卻通過她的暗示有了一些可怕的猜想。

  總是過度冰冷的體溫,能夠面不改色地將自己架上人台,被那些絲線操控吊起。

  會不會,他早就已經被改造成了和這裡的怪物一樣的東西。

  一夜過去,他仍然沒有醒來。

  路原簡單為黎應別擦拭過臉後,站在二樓欄杆邊上注視大廳片刻,轉身上了四樓,她獨自一人穿過光線錯亂的玻璃走廊和塵封的房間,路過時她再次走向那隻玩偶熊,盯著它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好像真能從裡面讀出些什麼東西似的。

  最後路原再次站在那從銀絲網縫隙中透露出血紅皮肉,隨呼吸頻率一起一伏的胚胎面前,心跳如擂鼓,向著它緩緩伸出手,等待那突如其來的抽離感。

  她想再度找到那個女人,弄清楚真相。

  卻忽然有一隻溫熱柔軟的手,猛地握住她伸出去的左手。

  「別這麼莽撞。」一個聲音說。

  路原回頭,蕾拉那種精緻漂亮的臉映入眼帘,幾天過去,路原才注意到她金髮髮根的黑色頭髮長出來了一些,這幾日她未施粉黛,一直素顏見人,整個人仍然比熒幕上看起來要驚艷許多,每每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看過去,都會被美得心裡一驚。

  「先考慮清楚,或者至少先養養身體。」蕾拉緊緊握著她的手腕,路原感受到她乾燥掌心的熱度,「目前我們還不清楚接觸這個東西,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損傷,從昨天那種七竅流血的狀況來看,憑你的身體素質,應該撐不了幾次這樣的聯結。」

  「我身體素質好得很。」路原將手強硬地掙脫,但聽信了她的話。

  「他好點了嗎?」

  「還沒醒。」

  「哦。」蕾拉點頭,回頭走到艾斯黛的房間,撫摸她的床簾,路原緊跟進來。

  「這種感覺真奇怪,也許艾斯黛現在就在這個房間裡看著我們,但是我們看不見她。」

  「艾斯黛和霍聽月,原本不是同一個人,但這幾天陪著我們的滿月夫人,卻在同一具身體上長了兩張臉……我們倆個應該都已經猜到了。」蕾拉看著路原的眼睛,引導她說出下一句話。

  「霍聽月後期得了不治之症,霍繼年為了救她女兒,通過某種方式,讓這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得以讓霍聽月延續壽命。」路原說出這句話時,覺得喉嚨有些緊,因為這一切聽起來都實在是太荒謬了,但卻是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現實。

  「想要解除天鵝灣的詛咒,我們或許要從艾斯黛和霍聽月結合的真相下手。」

  蕾拉的眼睛裡突然再度綻放出那種對某些事物極度迷戀和好奇的神采,她舉起兩隻手,歡快地轉了一圈,「真好,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死了這麼多人,你還能高興起來。」路原微妙地看著她,「其實我覺得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和那胚胎產生反應,就好像……就好像我忘了什麼事情一樣,好像有很多事情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發生了。」

  「小原,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嗎。」蕾拉忽然沒頭沒尾不合時宜地說道。

  路原皺眉,歪頭看著她。

  「因為在你的身上,有著一些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特質,看著你,就像看到過去的我。」

  「過去的你?」

  路原實在是搞不懂她這話的意思,在她看來,無論是性格,脾氣,長相還是習慣,她和蕾拉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你能把話說得更清楚一點嗎,你好像很喜歡賣關子,說話永遠吞吞吐吐,留下另外一半讓人猜。」

  「你別生氣。」蕾拉嘆氣道,「其實我比你想的要更早一些認識你。」

  「我知道,你和黎應別在離開孤兒院以後一直有聯繫,你找到過收養他的家庭,你知道我的過去,他應該全都告訴過你吧。」

  「不,你誤會了。」蕾拉搖頭,「他沒有騙你,他非常抗拒我,討厭我,甚至是恨我,離開天鵝灣後他不想和我再有任何聯繫,即使我們離開後在同一家孤兒院一起待了三年,他也從不主動和我說話,很多人甚至以為我們是陌生人……所以當他有了新的家庭,有了他一直渴望的那些東西,他更是頭也不回地逃離我,不要說向我透露他妹妹的近況,就算我面對面向他招手,他也不見得會回應我,只會擺上臭臉後走開。」

  路原深深疑惑起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真的想知道嗎?小原。」蕾拉忽然逼近了,茶褐色的眸子蛇一樣緊緊盯著她,路原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些事情……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呀。」

  路原愣了幾秒,「不可能。」她立馬否決,「我從來沒有——」

  「砰——」

  「砰——」

  兩聲劇烈的槍響打斷了這段談話,兩人飛速來到窗邊,向下看去。

  白絮陽站在湖邊,手中握著潘達的那把槍,朝湖心射擊。

  子彈在天鵝潔白的羽毛上開出血紅色的孔洞,湖面上再度綻開紅色的波紋。

  第49章 Day5.遊船相信我,一切很快就要……

  匆匆趕到湖邊的時候,湖裡的天鵝已經死了兩隻。

  那把殺人的利器,穿過王演的額頭和滿月夫人的身體,又引爆過羅子昏的腦袋,如今再度被白絮陽握在手中,從槍膛**出的子彈貫穿了天鵝的長頸,屍體漂浮在水面上,紅色的水花暈染開。

  其餘天鵝撲騰著翅膀四方逃竄,發出並不美妙的粗獷叫聲,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對同伴的哀悼,這還是路原第一次聽見天鵝發出如此悽厲的叫喊,像鳴笛的火車或者是暴躁的大水牛,總之不像是這麼美麗的生物會發出的聲音。

  「白絮陽!你在做什麼?」

  蕾拉率先出聲,她看著湖面上天鵝的屍體,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無措,她對這幾隻天鵝的在乎程度更勝過人的。

  白絮陽轉過頭來,握著槍的手仍未放下,從指著天鵝變成了指著蕾拉和路原。

  她面色憔悴無比,頭髮也早沒有了光澤,眼下掛著黑青,嘴角抽搐著。

  「它在追我。」

  「誰?天鵝?」

  白絮陽搖頭,「是白潤澤,還有潘叔,還有我的那些前任,他們……他們全在追我,我要逃到一個沒有他們的地方去,我要到湖面上去!」

  顯然這可憐女孩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

  「他們在哪?」路原假意相信她的說辭,配合她左右看了一圈,「別害怕,先把槍放下,這裡沒有其他人,沒有人在追你,只有我們兩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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