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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一開始,兩人就沒採取過避孕措施。喬若原主的小身板兒,自來不是絕佳的狀態,體檢時她就已知曉,子宮有些寒,不易受孕。

  好在這是不大不小的問題,她第一時間跟蔣奕和祖母說了,祖孫兩個都不在意,平時幫她在飲食方面調理著,孩子隨緣。

  老太太並不是傳統思想的女性,到如今就知足了,抱不抱得上曾孫,她只尊重兩個孩子的決定,何況他們又不是不肯要。

  蔣奕想的則是喬若年歲還小,性格又沒譜,自己性情也不咋地,孩子真就是有了不錯沒有也很好。

  喬若倒成了最想添孩子的人,私心裡是想要個跟孩兒的爹酷似的娃。活了兩輩子,都沒做過母親,她希望可以有個孩子,循著前世父母對自己的疼愛與教導,養育孩子長大。自然,她也是打心底隨緣,要負責任多少年的事兒,命運不想她和蔣奕累心的話,那也很好。

  收拾、烹飪各類食材的時候,喬若每一天都心情超好,因為作物都是自己參與播種灌溉施肥的,果蔬則是用作物跟鄰居家換的。

  蔣奕長年累月獨來獨往,手裡的人手卻是遍及各地,拋下去一句話,在別處的人相繼送來品相最好的食材,包括禽魚肉蛋、菌子、野菜、果蔬、堅果。

  別說可長時間儲存的食物,夫妻兩個連各類酒都釀製了不少。

  要說目的,不過是哪怕在家裡悶一兩年,自製的美食也應有盡有。

  蔣奕是因為奶奶和媳婦兒總想吃這吃那的,有備無患。

  喬若則是因為前生經歷過疫情受困家中,這輩子不出意外,也會活到那個時期,她要提前和身邊人養成囤貨的習慣。

  老太太無疑是對此最喜聞樂見的人,常讓自己的三個小阿姨去幫寶貝孫子和寶貝孫媳婦。

  就這樣,一九九一年,和和美美地度過。

  。

  九二年的正月過後,蔣靜軒經營的事業有了令他和蔣靜陽滿足的利潤。

  過去的一年裡,蔣靜陽被哥哥一時哄著一時訓著偶爾揍著,改掉了被親爹親媽慣出來的種種壞毛病,成為正兒八經到廠家上班的人,因為他哥入股了,給他的職位也就不低,一邊玩兒命學一邊應付業務,日子倒也是前所未有的充實,有成就感。

  他算是稀里糊塗地被帶上了正道,想到以前的自己,總會尷尬地笑一笑。

  蔣靜軒隨著入股,成了廠家高層,自由度很大,半天在廠里半天去男裝店瞧著是常態。

  托蔣奕不干涉不阻撓的福,他起初用來養著正經生意的男裝店長期經營起來,利潤頗豐。

  這一年主業副職都到了妥妥賺錢的階段,至年中,手頭的錢到了一定的金額,蔣靜軒毫不手軟地花到至親身上。

  他不再允許父母留在柳葉胡同當笑話,給他們買了一套三居室。

  之後就是操心弟弟的事,給靜陽買了套兩居室——那個以前的混小子,經過家裡的變故,死心塌地

  膩上了他,上班後的工資、外撈的合法的錢全交給他存著,手頭只留通勤食雜費。

  靜陽在廠里遇到了情投意合的一個姑娘,做夢都想結婚那種。買完房精益求精地裝修之後,蔣靜軒跑了准弟媳家兩趟,談妥婚事,秋日擺酒。

  弟弟弟媳結婚第二天,他把靜陽交給自己存著的錢全部當面交給小兩口,叮囑弟媳看好靜陽,督促著混小子好好兒上班,能做到的話,每年的年底都有他們的一份紅利。

  兩人險些哭一鼻子。沒這麼個哥哥,蔣靜陽不定混成什麼樣兒,作妖作得蔣奕看不下去踹進監獄都未可知。外人都能一眼看穿,何況他們兩個。

  蔣靜軒自己仍舊沒戀愛結婚的打算,如今主要是被父母反目鬧得有了牴觸心理。

  他偶遇過已經成為知名成功女性的喬若,她告訴他,見過仝瑩瑩幾個月之後,仝瑩瑩和一男廠工結婚了。

  蔣靜軒誠心誠意地感謝她告知。

  感情是早就消散得沒影兒了,但也很願意知曉故人的歸宿。

  蔣靜軒的煩惱,始終是吵鬧不休的父母。

  搬到新居,蔣向東和權靜靜鬧離婚、相互指責謾罵的狀態如故。一時時的,蔣靜軒和蔣靜陽坐在一起嘖嘖稱奇:多少難聽的話,一半年說上幾遍就夠要命了,而他們的父母,根本是說著上癮永遠沒夠的意思。

  本以為,恩愛夫妻變成怨偶就夠糟心了。

  兄弟兩個沒料到的是,轉到九三年冬季,他們那個早已經變成潑婦的母親,親手殺了他們的父親。

  但權靜靜並不是這麼看待的,不管是面對警方還是別人,她都鐵青著臉喃喃自語:「我只是受不了他找別的女人,只是推了他一把。」

  蔣向東那個二百五,因著長子和小兒子給他的錢越來越多,跟一些退休的男男女女混出了交情,經常出去跳交際舞、打麻將、吃飯。

  的確有相處得比較曖昧的中年女性,不止一兩個,倒也並沒動真格的。

  但權靜靜看到的卻是他越老越不正經,加之秦愛倫一手操縱的那場鬧劇在先,怎麼能不關注甚至跟蹤,捕捉他在外對女人的一言一行。

  於是,在她縱觀蔣向東和一個女性約會的全過程之後,他微醺著站在路邊要打車回家之際,她猛地衝到他面前,控訴並謾罵他的無恥與背叛。

  她愛過蔣向東麼?並沒有。蔣向東只是心甘情願被她操控多年的長期飯票罷了,但也正因如此,她更受不了他的嫌棄、放棄、和背叛。

  激烈爭吵期間,蔣向東無意間轉到了靠近行車路面的位置,權靜靜被他罵急了,抬手狠力推搡他。

  就有那麼巧,那時恰好快速駛來一輛大貨車……

  蔣向東從撞車到斃命的時間,也就三兩分鐘。

  他就這樣,猝不及防更出人預料地離開了人間。

  權靜靜當即被捕,月余後案件開庭審理,被控蓄意謀殺,最終獲判無期。

  蔣靜軒、蔣靜陽的心情就別提了。

  不論如何,蔣向東認栽後,在他們的眼裡表現還是挺好的,兄弟兩個會不約而同想起的,都是父親笑呵呵地走進廚房,熟練地準備一餐父子共享的飯菜。

  那麼突然地,父親走了,再不會回來,奪走他性命的還是他愛過二十多年、嫌惡了他三兩年的二婚妻子。

  兄弟兩個做不到理解權靜靜的過激行為。

  他們對她,肯做的只是往服刑的監獄大帳里定期充些錢,其餘的做不到,包括探視。

  他們害怕,親耳聽到母親說「我只是推了他一把」的話的時候,會忍不住無視獄警,揮拳向她。

  老太太得知兒子的死訊,沉默了數日。過了那段時間,說了句「他活該」,之後照常度日。

  老太太在心裡懷念的兒子,是他年幼年少時的樣子,成年後……他像是鐵了心不肯做個人似的,終究死在了是他畢生污點的女人手上。

  任誰說,也只能送一句活該。

  蔣奕沒任何感觸。

  喬若心裡自然沒好話:蔣向東那種貨,死就死了吧,死了不還讓權靜靜那個老三進去了嗎?值。

  與此同時,徹徹底底地鬆了口氣。要是不出這件事,她偶爾會擔心蔣向東什麼時候犯賤,招惹得蔣奕出重手收拾。

  她意難平的只有一點:恐怕直到蔣向東咽氣,他也沒對蔣奕有真正的愧悔。

  好在沒過多久便有喜事:薛青和馮源這對兒戀人,在周圍人都開始起急的時候,終於攜手步入婚姻殿堂。

  馮家接受薛青這個兒媳婦,經歷了為時不短的過程。畢竟,薛盼的案子到如今還常被人提起,廖春華徹底垮了,日常只有生病、罵罵咧咧兩件事。

  說到廖春華的事,也是有點兒意思:她罵街的原因不再是喬若、薛青,而是她當成命根子那麼多年的兒子。

  首次大病剛見好,廖春華就去監獄探視,可薛盼不肯見她。

  至今三年了,廖春華去了二三十次,始終是連薛盼的影子都看不到,薛青那邊,則是每一次都在探視時間跟薛盼從頭聊到尾。

  於是,擔心關心慢慢轉化成了怨懟憤怒,廖春華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成了兒子怨恨的對象。

  這樣兩個親人擺著,馮家的人再心寬再善良,也懷疑薛青的本質好不到哪兒去,要求馮源試著放棄。

  這些馮源並沒跟薛青提,他只是自己跟家裡商量、僵持、對峙。

  他這種人,從不是會放什麼話的做派,卻特別有主心骨,擺明了就一個意思:要麼態度良好地接受薛青,要麼就別干涉他的婚戀問題,大不了耗一輩子。

  哪裡有拗得過孩子的父母呢?況且薛青的事業蒸蒸日上,和炒股牛人喬若綁在一起,多想想這些,也就能慢慢平衡心態了。結婚起初先住一起,萬一薛青是難相處的,讓小兩口出去單過就是了。

  事實證明,馮家之前的擔憂無可避免,但在薛青成為家中一員之後,發現那些擔憂根本沒必要。<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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