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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中人不懂,她卻看得穿,因此聯想到了無數關乎未來的最美的憧憬,為著那份餘生的寄望,有形無形中竭力促成。

  結果已不消說。

  她先前的那些掙扎糾結早沒影兒了,本打算等喬若風風光光過門後,找個機會跟阿奕說的。

  卻不料,他先一步面對。

  她最多的情緒是感激。

  這孩子自幼披著風雨前行,這一年之前,運道給他的只有背叛、放棄、最殘酷最孤獨不過的生涯。

  他從未訴一句苦,到如今,卻要她原諒,一聲聲地說對不起。

  她怎麼能不哭,怎麼能忍得住眼淚。

  。

  除夕當晚,喬若和貝之桃、胡建月、薛青一起備好年夜飯,一起享用,以酒助興。

  九點來鍾,蔣奕打來電話,喬若笑盈盈接聽,隨後拽上餘下的三隻,一起出門,步行到附近空曠的地方。

  蔣奕破例接地氣兒了一把,一起約了陸一鳴、馮源、戚正松。

  於是,八個年輕男女,這晚在這個空曠之地,撒著歡兒地燃放煙花爆竹,沒多久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他們索性把煙花爆竹分出一半,讓圍觀的一些人參與進來。

  別人高興、自己省力的事兒,不做是有多傻?

  蔣奕和喬若得了空,身形依偎著望著空中煙火,賞看形形色色璀璨的美。

  這是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一個除夕,和第一個西方情人節。

  。

  正月里降過三場雪,解了喬若的擔憂。

  正月下旬,薛盼、尹國棟一案開庭審理,月末出了結果:薛盼判刑十七年,尹國棟判刑無期。

  喬若起初要的結果,是薛盼進去十年八年的就成,而真正面對著他的累累罪證,哪怕不少是間接參與,也覺得十七年太便宜他。

  但是,公檢法自有衡量的標準,判了就得了,要是薛盼上訴,她再做幫助駁回的工作也不遲。

  算起來,到薛盼出來,是四十來歲的人了。有家暴前科的重刑犯,只要在錦市,就不能抹去前史。這種前提之下,誰要是還願意嫁給他,喬若只能尊重祝福鎖死,被打死也是自找的。

  天氣逐日暖和起來,地里的事也該著手了。

  喬若、蔣奕騰出兩天時間,收拾好郊區的新家,以供平時休息做飯。

  老太太問喬若要不要盆景的時候,她說要,但選的不是仙人球就是仙人掌。

  老太太笑了一場,「你這孩子,凡事勤快,就是不肯照顧花草。」也是挺邪門兒的事。

  蔣奕開著小貨車出去踅摸了幾趟,帶回一些低矮的盆景樹和月季。他媳婦兒懶得為這些費心,他負責就是了。

  新家陽台、院中多了植物,添了生機,挺好看的。

  這期間,老太太把兩個人領了結婚證的消息放出去,讓外人知曉,倆孩子已經是合法夫妻。

  新家那邊,喬若和蔣奕各搬去了一些家當,蔣奕安裝電話扯了網線,放過去一台電腦。

  算是入住了,又有田大爺吳大娘引見,住得近的人紛紛上門打招呼。

  蔣奕和喬若擺了三桌酒席,正式結識之餘,告訴近鄰他們的關係,再就是農忙時,兩個人忙活不完幾畝地,時不時要僱人,到時近鄰願意賺點兒臨時工錢也好,幫忙找勞動力也行。

  近鄰最初因為仝瑩瑩潛入宅子的事,對喬若和蔣奕的印象是怕怕的,平時總繞著這院子走,實際接觸下來,就覺得這一對兒出色得過了分,言語雖然不多,卻讓人相信是言出必行的性格,常來常往絕對有好處。

  接下來的日子,犁地,買作物種子和化肥,再播種、灌溉施肥。

  晚上兩個人並不留宿,不管早晚,都要回到柳葉胡同。蔣奕和祖母將話說開了,明顯更加親近,能保證每天都讓老人家見到自己。喬若則與家裡的阿姨小妞兒們相互有了幾分依賴,每天不在一起說說話,就感覺空落落的。

  這階段地里的農活有限,忙過後,兩個人開始每天到田大爺吳大娘家報到,幫著打家具。

  蔣奕對買下的相鄰的地皮做了詳盡的規劃,瞧著和喬若的連起來拼不成一個四邊形,又出錢買下缺的兩塊,隨後,早已定下的市裡的一流建築隊到位,按照他的要求,熱火朝天地施工。

  喬若腹誹:他這種有錢人花錢的德行,瞧著怎麼有點兒來氣呢?

  第85章 濃情蜜意

  農曆新一年之初,薛青對工廠的業務完全上手,面對老員工和客戶,逐漸氣定神閒。

  說起來,工廠去年因為是薛盼創建的,曾被清查過歷年帳務。不過薛盼卸任前就已經被查過一次,到了第二次,自然仍舊安全過關。

  抄沒罪犯的贓款是理所應當,但執法部門也不會動他以前做的乾淨的生意。違法的務必清算,合法的卻要給予應有的權益。

  胡建月和貝之桃通過戚正業、戚正松兄弟,聘請了兩個踏實可靠的店員。

  貝之桃到駕校報了名,開始學習駕駛技術,值得一提的是,帶她的教練是陸一鳴。

  胡建月報了夜大的財務管理專業,晚上上課,白天時間一半在家學習,一半跟盧阿姨學著做好家務。

  拿駕照的事兒,她和薛青也遲早辦,現在還不是時候,儲備別的知識能力更要緊。

  如此,喬若家的四個美女,也只有種地打家具的喬若顯得不著調,但誰叫人家就喜歡那些呢?誰叫人家的丈夫和婆祖母打心底支持呢?

  薛盼被判刑之後,沒提出上訴。

  他入獄後,廖春華崩潰了,大病一場,發病前預感不妙,請租住房的鄰居幫忙聯繫女兒。

  她那個肥胖身形,是多年來暴飲暴食造就,埋下的隱患頗多,到這階段,一併爆發了。

  薛青得到消息,立刻前去,付了醫療住院費用,請了一位護工。

  對著病重的廖春華,她難過不起來,只有漠然,和不能告知任何人的憎惡。

  薛盼入獄那麼多年的現實,屬實讓薛青難過了一陣。在那段時間裡,她越發明白,哥哥是被母親打小養歪了,才有這樣的下場。

  她是太幸運了,喬若沒遷怒也罷了,還看在她本性湊合的份兒上,出手扶持。要不然,以她之前一事無成的樣子,有著這樣不堪的家境,就算馮源是她註定的另一半,馮家長輩也絕無允許他們相伴一生的可能。

  可如今她是年輕的女企業家、令人艷羨的成功的個體戶,再怎麼樣,過一兩年之後,馮家也不會執著於嫌棄她出自泥潭般的家庭,好歹會認真地單獨地看她這個人。

  而如果戀情沒有前景可期……她不知道會在打擊之下,變成怎樣糟糕的模樣。

  被母親毀掉終生的距離,從來只有一步之遙。

  她怎麼能不憎惡母親?

  交代過護工有事打電話聯繫,薛青離開醫院,照常度日。

  到了可以探視的日子,她去看薛盼,帶了很多他用得到的東西。

  在這之前,她也沒少給薛盼送必需品,只是只能通過警務人員轉交,無法見面。

  到了監獄,薛青先往監獄的大帳給薛盼充了一筆錢。這還是喬若提醒她的。

  若若對她哥哥自然是恨不得一下子弄死,卻又會理解並照顧她的情緒。

  若若要是不說,她對監獄裡的生活一無所知,都沒聽說過大帳、大帳日。

  若若對防衛是否過當、犯罪相關的事門兒清,應該是早就刻意找門路學過吧。

  以薛盼的德行,薛青不認為他有減刑的可能,那麼,就儘量讓他少點兒度日的煩惱,避免因著心氣兒不順作妖導致刑期加長的可能。

  兄妹相見,起初片刻,靜默相對。

  薛盼瘦了不少,薛青瞧著,心內一陣酸楚,要強忍著才不至於掉眼淚。

  薛盼則因為看到的妹妹形象一新,明顯脫胎換骨了,心情複雜至極。

  到底是薛青先打破沉默:「哥,我給你帶了不少日用品,獄警會拿給你,大帳里充的錢也不少,還缺什麼的話,到大帳日自己買。」

  薛盼有些意外,「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他都是進來後才了解到的,本來還想著,妹妹或朋友來探視時,得提醒一下,不然他的日子可有的受了。

  「若若告訴我的。」薛青如實相告,「她不想我難過。」

  「……她對我,早就是個煞星了,對你倒是真不錯。」薛盼悵然一笑,「謝謝你,也謝謝她。」

  薛青的淚再也沒法兒抑制,如珠滾落。

  薛盼嘆了口氣,微笑,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的笑,「拘留到現在這麼久了,好些事兒想不明白,比如案子怎麼會突然被揭發舉報,好些事兒也想明白了,我從小就不知道對錯,不知道法治社會到底是什麼樣兒,現在明白了,真明白了。」

  他沒控訴自己是被母親養歪了,但已了悟。

  薛青點頭,「明白就行了,明白是最好。哥,我沒幫過你,原諒我。」

  「幫什麼呢?沒法兒幫。你從最開始就知道,再好不過了。」薛盼慘然一笑,「擦擦眼淚,別花貓似的對著我。」<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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