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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了解她,她實在是太善良了,見不得一絲一毫的苦難。

  所以,我打賭她會一次又一次地出手幫我。

  可是在數次之後。

  我卻發現言一知對我的感覺,好像變得有些冷淡了。

  這並非是出於我的揣測,而是一種很直觀的感覺。

  因為她不再隨時隨地替我出頭了。

  頻率越來越少,有好幾次在看到沈禮欺負我時,竟然能視若無睹地邁過去。

  不僅如此。

  我還能明顯感到,她不僅逐漸冷淡,而且開始變得不再愛笑。

  「是幫得太多,開始變得討厭我了嗎?」我內心有些忐忑,卻又不敢上前當面去問。

  袁媛看出了我心事重重的神色。

  「林語,你怎麼看著不開心?」她一手抓著零食,挽著我手臂,歪頭問我。

  我看著她天真爛漫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袁媛,你覺得班長會喜歡我嗎?」我突然問道。

  「……噗!」

  袁媛咂巴的嘴差點吐我臉上,「你說誰?言一知?」

  我有點無語,蹙眉重複了一遍:「你這麼驚訝幹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他?」

  「……沒、沒有……」

  袁媛連忙搖頭,但眼中震驚依舊:「可她……她是女的啊。」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只是說說而已,我說萬一,如果呢?」

  「而且,我也沒那麼貪心,我只是想跟他做朋友而已。」我輕輕吐氣,心虛地說出這句話。

  「嗯……想做朋友沒那麼麻煩吧,直接去說不就好了?」

  直接去說?

  在明顯感到言一知對我的疏離後,強行去質問,不是會將人推得更遠嗎?

  這簡直是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

  袁媛不理解我這麼躊躇的原因,迷茫地看著我。

  「哎,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看著袁媛吃得油光油光的手指,有些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被陽光短暫沐浴了一個月後,我又重新打回成陰溝里的偷窺者。

  我默默觀察著她的變化,很快發現了端倪。

  班長她,竟在課堂上打起了瞌睡。

  不僅如此。

  我還發現了一件更加令我無法接受的事。

  言一知竟然罕見的從家裡帶來了兩塊曲奇餅乾,趁著課間功夫,將它送給了一個男生。

  而那男生,竟然冷漠的拒絕了言一知的好意!

  他憑什麼拒絕?

  不對,他憑什麼能讓言一知親手送餅乾給他?

  難不成,言一知喜歡他嗎?

  我目光陰沉地緊咬在他身上,心情掀起巨大波濤,恨不得將那餅乾從他手裡奪過來,再扇他一巴掌。

  這個人叫什麼來著?

  哦,好像叫張小彬。

  聽說前段時間礦難死的那些人里,有他的父親。

  我攥著拳頭,心底湧起的嫉妒幾乎令我抓狂。

  我無法容忍任何一點她被其他人奪走的可能。

  張小彬是吧?

  我眼神眯起,一個狂躁的念頭突然浮出腦海。

  第230章 林語篇(6)

  我忍不了一點。

  我一定要把這男的,從言一知身邊趕走。

  這個想法在我心底生根發芽。

  我暗暗盤算著,沒跟任何人透露。

  張小彬父親遇上的礦難,對小鎮來講也算是大新聞了。

  加上從母親那兒聽到的八卦,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大量的信息。

  我了解到,張小彬母親家裡有個親弟弟,也就是張小彬的舅舅。

  這個人是無業游民。

  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是鎮上出了名的老光棍。

  隔三岔五就會去找他姐姐,以各種理由從她那裡騙點錢來花。

  我還聽說,他一直垂涎著他姐姐在鎮上的房子,以及鄉里的宅基地。

  更巧的是。

  這個人,還是我母親的顧客之一。

  我一直堅信個道理,那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軟肋。

  只要掌握了別人的秘密,就等同於握住了他們的命脈。

  身為家中頂樑柱的男人突然離世,這對一個在學校邊賣炸串的女人來說,無疑是巨大打擊。

  一個人在情緒瀕臨崩潰時,極其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而如今這脆弱敏感的母親,就是他張小彬的軟肋。

  人人都道我母親是拆散別人家庭的賤女人,對我們一家肆無忌憚地謾罵和唾棄。

  殊不知,他們那些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壓根經不起一點兒考驗。

  更何況。

  我並非真的一無所有。

  很少有人知曉,我其實擁有兩條能通過母親關係得到庇佑的特殊「靠山」。

  說起這個「靠山」來源,就不得不繞回到母親被遊街凌辱那一年。

  人總是這樣,肉體比精神誠實。

  他們白天嘴巴高喊著正義與批判,夜晚依舊沉淪於母親的身體。

  母親的生意和從前並沒什麼兩樣,她依舊輾轉流連在各種各樣的男人懷中。

  但我能明確感到,家裡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首先是母親的行蹤。

  她好像變得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幾乎每天都會起得很早,出門時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媽媽,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最開始的時候,我總是會忍不住好奇問一嘴。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好好在家待著。」

  母親草草應道,快步出了門。

  也就是這段時間,一個左邊臉頰有條淡淡刀疤的男人,開始頻繁出現在家中。

  直到有一次,他帶來了一個小男孩。

  「我兒子,沈禮。」男人硬生生摸了摸男孩腦袋。

  沈禮犟著張臉,一臉不情願地站在那兒。

  母親見狀,趕忙把我往前推了推:「林語,你是姐姐知道嗎?快帶弟弟去玩。」

  「我才沒有這樣的姐姐!」

  沈禮一聽我母親這麼說,瞬間炸了,指著我母親暴躁吼道:「你們真髒!我——」

  「嘭!」

  沒等他說完,男人直接一巴掌扇向沈禮後腦勺。

  「人不大點兒,誰特麼這麼教你的?給我好好說話!」

  母親神情尷尬一瞬,下一秒就習慣性揚著笑臉貼了過去,熱情將沈禮拉過來。

  「小孩子嘛,肯定都是跟著外面學的嘛,沒關係。」

  「滾開!別碰我!」沈禮在母親手裡掙扎著,猶如渾身扎刺的刺蝟。

  我看著母親望向沈禮時那無奈中又帶著幾分期待的表情,心裡不爽極了。

  明明我才是她的女兒。

  她為什麼要對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孩流露這種溫情?

  而且沈禮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太粗鄙了。

  聽沈禮父親說,他之前被寄養在爺爺奶奶家裡,老年人帶娃,還是個男孩,自然是管不住的。

  所以儘管他比我還小几歲,但渾身流里流氣,說話模仿的完全是街上混混那一套。

  我極其討厭這種人。

  「林語,」母親曖昧地拉過沈禮父親的手,沖我揚揚下巴,「你帶著沈禮在院子裡玩,別亂跑,我跟沈叔叔有點事要談。」

  我看著一旁猶如活祖宗一樣的沈禮,內心極度抗拒。

  但容不得我拒絕,沈禮父親就已經攬著母親的腰,走進了家裡。

  跨進家門口時,沈禮父親突然回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雖然不過短短一瞬,卻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為那眼神中的貪婪,光是對上半秒就令人不寒而慄。

  母親和男人很快關上房門,獨留我跟沈禮兩個人站在院子裡。

  沒了大人的干預,沈禮立馬又變回剛才那副囂張模樣。

  「你媽是賤貨,你也是小賤貨!你離我遠點!」沈禮一張嘴,就是一句粗話。

  我氣急了,伸手就想去打他。

  然而沈禮卻瞪了我一眼,撒腿就跑。

  一邊跑,他還順手抄起院子裡一個編織袋。

  自從母親每天起早貪黑出門後,院子裡總會多出這麼些編織袋,我不太清楚它們的用途,但袋子底部總是會殘留點泥土和小碎石。

  這個時候的沈禮,就算站得筆直,也才跟這個編織袋差不多長。

  他拖著編織袋滿院跑,趁我不備直接將袋子套到了我腦袋上。

  「啊!——」

  瞬間。

  袋子底部的沙石一下子倒在我的頭髮上,我的眼睛因為進了沙礫,痛得當即閉上。

  「切!還想當我姐姐!做夢吧!」

  我的腦袋被沈禮蒙在編織袋裡。

  隔著編織袋,我聽見沈禮那刺耳的笑聲。

  「你要是敢對其他人說你是我姐,我就弄死你!聽到沒有!」

  沈禮對著編織袋裡我的腦袋梆梆就是幾拳。

  其中一拳,直接砸在我眼球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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