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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綠。

  綠得就像是一片青青草原。

  沈寂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為什麼我的是綠的?」

  「因為紅黃綠就是紅綠燈嘛,這樣看起來像是一個系列的。」

  蘭稚青美滋滋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剛剛準備掏出手機來拍張照片留作紀念,可是銀行卻突然發來了一條到帳簡訊。

  她愣了一下,點開一看才發現是蘭母轉的錢,數額二十萬,留言是車禍賠償款。

  蘭稚青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沈寂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連忙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媽剛剛給我打了二十萬,說是車禍的賠償款。」

  「那應該是路錫鳴父母給的和解金。」

  沈寂幫蘭稚青盛了碗湯,解釋道:「路錫鳴父母為了能幫路錫鳴減罪一直在爭取家屬的諒解,據說是每家給了五十萬。」

  蘭稚青聞言微怔,「……一條人命就只值五十萬嗎?」

  「韓曉的父母只是普通的農民,譚鈺琳的父母一心掉進了錢眼裡,而李傑十六歲的時候就父母雙亡,對於這個結果,他們只能接受。」

  沈寂頓了頓,又輕聲道:「蘭智正已經是個爛賭鬼了,他死了百利而無一害。」

  蘭母雖然傷心,但是心裡又何嘗不是鬆了口氣。

  「五十萬里有十萬給了蘭智正,不過他被追債的人找上了門,估計錢是沒了。」

  蘭稚青聞言神色有些複雜,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把手機鎖屏放到了一旁。

  沈寂見狀主動岔開了話題,隨口道:「對了,我今天正好遇到了那個綠毛道士。」

  「紀雲飛?」

  蘭稚青聞言頓時心生警惕,「你應該沒把他怎麼樣吧?」

  「當然沒有啊,我只是給他的小說提了一點點的意見。」

  ……

  「雲飛,你終於回來了,怎麼也不接電話,師父一直在找你呢。」

  道觀里的師兄看到紀雲飛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瞞著師父下山去見客戶了。」

  「就是一點小事,我想著沒必要驚動師父。」

  「那你也得提前打聲招呼啊,不然我們多擔心。」

  師兄看到紀雲飛手裡提著的電腦,瞭然道:「又去寫你的大作了?」

  「這次可不一樣,我覺得我這回是真的能賺到錢了。」

  紀雲飛嘿嘿一笑,樂呵呵道:「我只需要對著修改意見把稿子改改就行了。」

  師兄調侃道:「真的假的,看來你這個金子終於要開始發光了啊。」

  紀雲飛得意一笑,他掏出手機翻了翻沈寂給他發來的消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怎麼了?」

  「……這個神經病給我發了318條修改意見。」

  第74章 第74章我恐蛇

  紀雲飛覺得自己拿手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沈寂有時間寫這麼多意見他為什麼不直接自己寫一本。

  恍惚之間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被論文導師硬控的悲慘日子,當初他也曾經有一個學術夢,想要投身於實驗室,發展自己的抱負。

  然後導師給他論文的第一句批註就是:非常精彩的意識流小說,中文真的是你的母語嗎?

  自此之後紀雲飛痛定思痛,他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學術抱負,轉而成為了一名窮得叮噹響的道士。

  「忍忍吧,畢竟錢難掙,屎難吃。」

  師兄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記不記得經常來咱們道觀上香的那個胖大叔,他問我能不能花五百塊把他兒子改成帝王命格。」

  紀雲飛不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他沉默了片刻,幽幽道:「這個胖大叔找我的時候問我三百塊能不能改。」

  合著他還是便宜的那個。

  師兄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剛剛想要岔開話題,正準備下山去找紀雲飛的人看到了他,連忙催促道:「雲飛!師父找你呢,你快點過去吧。」

  紀雲飛連忙應了一聲,他把自己手裡的電腦包交給師兄,讓他先幫他放回住處,自己則是腳步匆匆準備去見正澤大師。

  正澤大師此時正處於他最年輕最有活力的時期,他立於院中打了一套八段錦,只覺得自己渾身輕快,身上的每一寸經脈血肉仿佛都涌動著無窮無盡的活力。

  這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讓他著迷不已,坐在輪椅上的日子漫長而又煎熬,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重返青春,而真正回到這個時候,他又開始感到恐慌。

  他害怕自己剛剛恢復的青春轉瞬即逝,擔心自己又會變得垂垂老矣,這種執念讓他對長生不老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紀雲飛在旁邊看著正澤大師結束才終於開口出聲,「師父,您找我有事嗎?」

  正澤大師瞥了他一眼,神色突然變得有點奇怪,直接問道:「你下山去見了那個路錫鳴?」

  「沒有,我見的是路家請的律師,路錫鳴人在看守所 ,不能隨便探視。」

  紀雲飛本來也沒打算隱瞞,老老實實道:「路錫鳴精神不好,律師讓我過去應付幾句,我覺得這點小事沒必要驚動師父,就自己去了。」

  畢竟上一次正澤大師過去的時候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現在突然搖身一變年輕了這麼多,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有所懷疑。

  白龍山道觀里還有其他與他們毫不相干的道士,正澤大師平時大多都住在山下的房子裡,即使住在道觀也是足不出戶,生怕自己的秘密會被發現。

  紀雲飛在他的弟子中年紀小,各種電子產品也玩得趁手,一般來說這種事情都是他下山去處理。

  「路家的律師?他叫什麼名字?除了他以外你還見了什麼人?!」

  正澤大師像是沙漠裡終於找到水源的旅人,他猛然上前抓住了紀雲飛的肩膀,臉色都因為激動而漲紅。

  「你見到他了是不是,你幫我找到那條蛇了,對不對,你一定是找到他了!」

  紀雲飛被他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想要掙脫,可是正澤大師卻抓得極緊,他一時掙脫不開,只能耐心道:「師父,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從師徒情誼上,他或許確實應該把沈寂的事情告訴正澤大師,可是現在的正澤大師看起來實在太過瘋狂,他萬一真的跑過去找沈寂,指不定會真的死在沈寂的手上

  為了正澤大師的安全著想,紀雲飛決定暫時先瞞下來,他低聲道:「您放心,如果我之後發現了蛇妖的蹤跡,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您的。」

  正澤大師聞言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他突然抬手扼住了紀雲飛的脖頸,直接把他逼到了牆邊。

  紀雲飛一時猝不及防,他呼吸都有些不暢,難以置信盯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你還敢騙我!我都聞到了,我在你身上聞到他的味道了!」

  正澤大師雙目赤紅,逼問道:「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搶,你就是想搶在我的前面長生不老!」

  紀雲飛試圖掙扎,可是他由於過度缺氧,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徒勞死死瞪著眼前的正澤大師。

  「師父?!」

  過來給正澤大師送飯的師兄看到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連忙把手裡的托盤放到一旁,衝上去硬生生把兩人分開。

  紀雲飛終於被救了下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本能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脖子火辣辣泛著的疼痛無聲提醒著他剛剛發生的一切。

  真他大爺的到了八輩子血霉了,今天這都是第一次了,動不動就勒他的脖子,真把他當燒鵝了嗎。

  正澤大師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陰冷的眸子盯著紀雲飛半晌,冷冰冰道:「紀雲飛,你可以下山了。」

  師兄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先把紀雲飛扶起來,關心道:「怎麼樣,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

  紀雲飛眼底閃過些許失望,搖頭道:「……我沒事。」

  「你別在放在心上,剛剛師父就是生氣隨便一說,過一會兒他氣消了我幫你去求求情……」

  「不用了,師兄,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下山。」

  紀雲飛乾脆道:「麻煩師兄也幫我和其他師兄說一聲吧,往後就不用再準備我的飯菜了。」

  他最開始只是覺得正澤大師有些魔怔,但是倒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對死亡的恐懼是生物的本能。

  可是正澤大師今天的所作所為卻讓他極為寒心,他不是魔怔,而是已經徹底走火入魔,為了能活下去,他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

  師兄倒是還想要阻攔,但是奈何紀雲飛去意已決,他也實在沒辦法,只能長嘆了一口氣,眼睜睜看著紀雲飛離開。

  紀雲飛抬頭最後看了一眼山上的夕陽,心中不禁有些悵然,忍不住掏出手機發去消息。

  【老闆,臨時有事,能晚幾天交稿嗎?】

  【扣錢。】

  【……當我沒說。】

  沈寂回復完紀雲飛的消息,隨手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眉頭緊皺地正趴在蘭稚青身上的兩條大胖蛇。<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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