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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用長春道治好蘇胭,謝和璧便抱著蘇胭離開了。

  從靈界到乘風谷,其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虛空獸在一旁擔憂地看著謝和璧。它覺得謝和璧的精神狀態不夠好,像是一張繃緊的弓,隨時都會斷掉。

  虛空獸實在沒忍住:「你現在在怕什麼?」

  仙王也死了,誅殺仙王的榮譽和一些法寶歸了謝家和苕月門,謝和璧藉助謝家聖地出生,現在也還了謝家的因果。

  他現在是自由人,可以不用管謝家和苕月門的恩怨。照理,他該更開懷才是。

  謝和璧抱著蘇胭,他特意飛得很慢:「你覺得我自由了,對嗎,殊?」

  「嗯。」

  「自由,也意味著毫無羈絆。我說的不是和謝家的羈絆,謝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我無意將生命燃燒進它的宏偉大業,我只是在想,她之前防著我是謝家人,後來又因為我是謝家人,而同我虛與委蛇,如今沒了這層身份。」謝和璧,應該說守護者笑了笑。

  笑意苦澀清雅。

  虛空獸覺得自己不太懂:「你是被打擊過頭了?」

  他不會覺得自己沒了謝家這層垃圾身份,就不能和蘇胭一塊兒玩兒了吧。

  虛空獸嚴肅地說:「我覺得你想的不對,從你們一路走來至今,她起初因你的孟浪而防備你,後面因你的遊說智慧和力量同你並肩作戰,你們共同誅殺過蘇一諾,共同狩獵過仙王,在生死邊緣遊走,這些種種,她看重的都不是你的身份。」

  「而且……那幾天你們不是挺膩歪的嗎?」

  每天就在一塊兒看星星看月亮,對著月亮說如何搞死仙王。

  這些,謝和璧不是不知曉,但他心裡就是慌,虛空獸道:「我看你現在跟個毛頭小子一樣,你也別抱著她了,一會兒你手上都出汗給人染一身汗味。」

  謝和璧輕嘆一聲,換了只手。

  虛空獸:……

  你在搞行為藝術嗎?

  它忍了忍:「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去乘風谷,如你若說,我和她當初的確已經要更進一步,只是情感一事,變幻莫測,我才心中生疑。」謝和璧加速飛行,「無事,去乘風谷。」

  乘風谷是醫修聖地。

  乘風谷外常年有求藥的修士,這裡就連觀賞用的仙花都可入藥,沒有一株草、一朵花是浪費的。

  杜若,就是萬道仙府下的那名醫女,原本是乘風谷醫尊最喜愛的小徒弟。

  如今杜若克服了不能見血、下手太軟的毛病,已經能獨擋一面,連蘇胭的身體都是她縫起來的。

  這一日,杜若在為一名掌門醫治時,外面進來一名黑衣女修,生得容貌迤邐,顧盼生輝,一進來便顯得室內都亮堂幾分。

  蘇胭采了許多草藥回來,撐在桌子上問杜若:「他人呢?」

  杜若一邊看病,一邊慢悠悠道:「你運氣好,他現在不在,不然看見你剛好的手臂又去採藥,又要念叨了。」杜若都快被念煩了。

  真是煩。

  現在杜若已經自動免疫仙氣飄飄的貴公子類型了,要是個個都這麼能念叨,杜若就一刀插死自己,也好過聽謝和璧念叨。

  蘇胭說:「幸好,撿回一條命。」

  「不太幸,我聽到了。」謝和璧從裡間出來,瞟了蘇胭的手臂一眼,把藥全部接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摸了摸蘇胭的手臂。蘇胭被仙王殺的時候,看起來還有個人形,實際裡面全碎了。

  那些手臂都是謝和璧、杜若兩個人給縫起來的,用了好大功夫,才不影響修煉。

  謝和璧的手在蘇胭手臂上捏來捏去,蘇胭也不害臊,還有哪裡是謝和璧沒看過的?她的手都是他縫起來的。

  謝和璧捏了兩下,發現確實沒有異樣後,收回手,耳廓有些泛紅。

  杜若目不斜視,覺得這是修真世家子弟的慣常作風,只有蘇胭有些驚訝,哇,當初謝和璧這麼浪,沒想到他這麼純?她以為謝和璧是乾柴烈火類型,沒想到是純情類型。

  蘇胭食指大動,常言說食色性也,她是魔,她就是下賤,喜歡饞人身子。

  謝和璧主動的時候,她就要躲,覺得自己這口天鵝不能輕易被吃了,但謝和璧一推拒,她就覺得食色性也。

  蘇胭把藥兜拿來擋住自己,寬衣廣袖下一隻手指去勾謝和璧的手指,謝和璧起初不知發生了什麼,定睛一看,居然呆愣在地,謝和璧的手指生得很好,應該說他渾身上下沒有哪裡生得不好的。

  他的手指被輕輕勾起來,蘇胭木著臉,同時大著狗膽拿尾指撩撥謝和璧的掌心。

  謝和璧下意識退卻一步,不是推拒,而是慌亂下不知如何反應。

  杜若和正在受難的掌門完全沒發現蘇胭這個魔頭的動作,倒是虛空獸把一切看了個真切,拿蹄子捂住眼睛「啊!遺光,機會給你你都不會把握,你笨啊。」

  謝和璧當然不算太笨,他短暫慌亂不知所措後,就明白現在是天賜良機。

  於是,袖內男子的掌心一握,將將要握住蘇胭的手,就在這時,大門被咣當撞了一下,苕月門那群奇形怪狀的人沖了進來。

  見到師姐弟們,蘇胭立刻端肅自身,縮回手,一副正義凜然的門主樣子。

  笑話,修士就是要孤獨!誰談戀愛就是帶壞她的師姐弟。

  謝和璧:……

  虛空獸:…………

  金原氣喘吁吁上前:「門主,咱們什麼時候回去?風堂主……啊不,風長老說了,他又要突破了,我們再不回去苕月門都要被人給占了。」

  「占了?」蘇胭驚訝,「誰這麼想不開?上次仙王死那兒,死前不是還發了宏圖大願?化作許多煞氣,現在那兒元嬰以下壓根都不敢去,誰想不通要占領苕月門?」

  苕月門現在就跟SSS級工業污染地一樣,誰這麼不長眼要去啊?

  沒看見她這個門主都天天待在乘風谷蹭靈氣?

  金原憋紅了臉:「他們說仙王等人死在苕月門地盤下,苕月門內恐有仙王殘留下的至寶。」

  哦,蘇胭懂了。

  這也算是修真界的風俗,修真界喜好探索各種遺蹟,說得好聽點是探索遺蹟,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愛挖墳。

  每次也都確實能挖到好東西。

  蘇胭想想:「這群人純屬是被利益沖昏了腦袋,這時候我們越攔他們,他們越覺得苕月門有什麼秘寶。算了,我也煩了。」蘇胭拍拍手,旁若無人道,「放開吧。」

  「收門票,把整個苕月門能開放的地方都放開,按門票進人。我正愁我最近練功練到瓶頸,處理不了那些煞氣,讓這些人進去吸收吸收煞氣,淨化空氣也好。」

  金原:……

  他有些為難:「這不太好吧。」

  陸明也猶豫著說:「風堂主閉關前,千叮嚀萬囑咐……」

  蘇胭打斷他的話:「這就是最好的時間,風堂主閉關了又管不到我,咱們這樣,現在就收拾東西回苕月門。」蘇胭已經迫不及待要割一筆了。

  看著乘風谷每日治病收錢,她的眼睛都紅得滴血了。

  要不是沒有做生意的手段,蘇胭高低得和乘風谷合作一下。

  其餘人早就知道蘇胭的秉性,都不攔她,一行人朝杜若、醫尊辭別,回到苕月門,按照蘇胭的計劃,苕月門開始朝外開放,收取門票。

  陸明最開始還覺得這樣丟臉,後面看見一堆堆靈石進帳,他就立刻拋棄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理念,甚至挽起袖子,開始算帳。

  陰南光召喚出一堆遊魂,負責引領人生地不熟的修士們,一切都如火如荼。

  魏紫雪在樹下偷偷撥弦,衣袂翩翩,眼中儘是溫暖笑意。門主說得不對,修士的宿命不是孤獨,長生就是為了和志同道合者一起走下去,否則,無意義的長生有什麼意思呢?

  在魏紫雪的樂聲中,漸漸下了雨,雨水將煞氣沖刷到地面上。

  苕月門東部,一名綠衣少女手拿玉笛,背負長劍,她一步步走到苕月門門口,陸明抬頭:「門票……」

  一抬頭,愣住,這名少女是鍾語溪。

  陸明道:「你來做什麼?」

  「來找蘇胭,對她說一句遲來的抱歉。」鍾語溪說。

  陸明含著譏誚的笑:「抱歉,門主有事情。」

  鍾語溪眼中有一絲失望,卻仍然道麻煩了,她慢慢朝後走,走到樹林裡,沒入煙雨中。

  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蘇胭站在樹上:「你找我?」蘇胭嗅了嗅空中的氣味,鍾語溪身上都是一股哀莫大於心死的味道,又帶著一點點解脫之意。

  這才引來了蘇胭。

  蘇胭跳下樹:「有事?」

  鍾語溪見到她,不由露出一個微笑:「多謝你肯見我,我來找你,是來對你說抱歉,我當初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蘇胭一抬手:「打住!」她說:「你對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不會說的是那些幾句口舌之爭吧?相比較你,我對你說的話不是更鋒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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