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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落覺得後頸傳來溫度,是有人把額頭抵在她後頸處。身後傳來聲音,「若是這是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白洎殷目光微怔。她自認自己是一個感性的人,縱使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這不是一件好事。她要信一個人,便會全心全意的託付,縱使前世琉書背叛過她,但她依舊會選擇相信玉珏,相信顧扶硯。

  那日城樓縱身一躍,便是最好的答覆。

  可顧扶硯與她不同,他理性到近乎多疑。當初白洎殷在冷宮第一次救他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感激,而是警惕。

  但白洎殷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來。

  「不是夢。」白洎殷抬眸與他對視,那雙眼神已說明一切。下一瞬雙唇一熱,他的唇已覆了上來。後腰被人勾住,齒間被濕潤的舌撬開。

  這一下不算溫柔,但多少有幾分克制的味道。

  白洎殷漸漸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一陣敲門聲傳來,白洎殷回過神,可對方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怕被人撞見,連忙去推他。桎梏一松,空氣灌了進來。

  卻見對方黯著眸子看她,眼底似是還有笑意。

  白洎殷面色飛紅,瞪了顧扶硯一眼,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唇脂必然是花的不成樣子了。

  她飛快理了理儀容,「進。」

  等侍女進來時,二人已神色如常。只是走近了些,還是能察覺出些許異樣。幾人俱是眼觀鼻鼻觀心快速把東西放下退了出去,出門前還不忘把房門再度掩上。

  菜不算多,但極為精細。一道蜜漬豆腐,幾隻水晶蝦餃,還有一道百合羹。

  蝦餃皮薄餡大,一口下去,咸香的湯汁裹著鮮彈的蝦仁和豬肉。白洎殷目光微亮,夾了一隻給顧扶硯,「你嘗嘗。」

  顧扶硯俯身將那隻餃子銜過,如同魚兒咬住了勾,一雙目光卻落在白洎殷身上。白洎殷被那眼神看得有些臉熱,在餃子離開筷子的一瞬間縮回了手。

  矮凳被拉開,顧扶硯在她旁邊坐下,貼心往她碗中夾菜。豆腐軟嫩,但到白洎殷碗中仍是完整的。

  白洎殷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待把口中的東西全都咽下去了,眼睛有些亮晶晶的,「你不必管我,你自己吃便是。」

  盤子裡還剩最後一隻水晶蝦餃,一雙筷子斜來穩穩將它夾走。白洎殷看了眼空蕩蕩的盤子,不動聲色地顫了顫眼睫。

  等收回視線時,白洎殷才發現那隻蝦餃落在了自己碗裡,旁邊傳來一聲輕笑。等白洎殷看他時,顧扶硯已勉強止住笑意,可白洎殷還是看出來了。

  她臉有些發燙,轉過頭,默默把最後一隻餃子塞進嘴裡。

  「飽了嗎?」

  白洎殷把食物咽盡了,點了點頭,眸光明亮。

  唇角溫度傳來,一隻柔軟的帕子輕輕擦拭著,白洎殷這才意識到自己唇角應是沾了油漬。她錯開視線,注意到顧扶硯袖中露出的半截信紙,欲掉不掉的。

  那信紙的樣式少見,瞧著別致。顧扶硯還未反應,白洎殷已將那信紙抽了出來,她看著上面的章印,覺得有些眼熟,「這是什麼?」

  她話未說完,手上一空。顧扶硯又把那封信塞了回去,「沒什麼。」

  白洎殷:「???」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玩笑道:「你哪個相好給你遞情書了?」

  顧扶硯難得有了點生氣的情緒,「亂說什麼。」

  「那我為什麼不能看?」她好奇心起來的時候,目光便灼灼得看著對方,或許是因為期待對方的答覆,一雙眼睛倒映的都是顧扶硯的樣子。

  顧扶硯眸光一黯,「你吃飽了嗎?」

  白洎殷有些不明所以,「飽了啊。」

  她記得她剛剛好像點頭了吧。

  下一秒她腰上一緊,一隻手已纏了上來,「我沒有。」

  白洎殷剛想說點什麼,待反應過來,發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已被放在了床上。場景轉變的有些措不及防,白洎殷嚇了一跳,下意識要去推,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捏住她的腕骨。

  耳邊聲音沙啞,「可以嗎?」

  白洎殷一抬眸,觸到對方沉沉的目光,似克制,又似侵略,還有幾分恰到好處的溫柔,期盼。她被這眼神看得也有些緊張起來,眼神飄了飄。後腰上的那隻手隔著衣料,恰到好處得撩撥,反而給人幾分極為輕柔的錯覺。

  白洎殷微不可察得點了點頭,剩下的話已被盡數堵在了喉嚨里。白洎殷醒來時,天空還是灰濛濛的。耳邊傳來細簌聲響,只是那聲音很細微,幾乎不可聞。她睜開眼,便見顧扶硯在穿衣。

  他注意到自己,目光里不自覺染上幾分柔和,「我吵醒你了?」

  白洎殷搖了搖頭,倒不算顧扶硯吵到她,只是她原先也大多是這個時辰醒來的。

  她支著床起身,這會腰間那股酸意更明顯了些。她想起昨夜的事,面色有些窘迫。

  顧扶硯似是注意到她不舒服,復在床邊坐下,將她摟過,一隻手貼心地在她腰間揉起來。

  「很痛嗎?」

  白洎殷忍住癢意,眨了眨眼睛,「還好。」

  身後的人低了低頭,「是我不好。」

  白洎殷輕咳了一聲,其實昨天晚上顧扶硯可以說是極為照顧她了,倒沒有那麼難受。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她環顧了一眼四周,發覺床褥給換過,衣裳已經堆疊整齊。

  思緒回籠,白洎殷錯開話題,「你自去忙,不必管我。」

  顧扶硯動作一頓,抱著她,「不去了。」

  白洎殷哭笑不得,「那成什麼樣子?」她微微用力,把還在腰上的手拿了下來。

  顧扶硯覺得懷裡一空,轉頭見白洎殷下了床,將衣袍輕輕抖開,「你起來。」

  意識到白洎殷要做什麼,先前那點不悅又被喜悅取代,「好。」

  這套衣裳是玄色的,配了緙絲的雲紋腰封。白洎殷對著那腰封琢磨了一陣,手背一涼,一雙手已先一步覆上來帶著她將那腰封扣上。

  白洎殷收了手,去理顧扶硯的衣襟,卻被某人往前一帶,二人靠得極近。這會窗外勉強有了些亮度,就這窗牖透進來的那點光亮,連彼此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別吵。」

  她話落,回應她的是一個吻,由淺入深。她羽睫顫了顫,呼吸亂成一片。一隻指腹在她的腕骨上流連。她有些站不穩,朝後踉蹌了兩步,被人攬腰扶住。

  顧扶硯放過了她的唇,順著她雪白的脖頸一路到鎖骨處停下。白洎殷喘著氣連忙把人推開,眼中蒙了層霧氣似的,嘴唇也紅得不正常,一抬眸卻觸到那雙含笑的眸子,染著幾分旖旎的味道,一雙手仍攔在自己腰上,她輕道:「你有點太過分了些。」

  他聲音貌似有些委屈,「我什麼都沒做呢。」

  白洎殷把腰上那隻不安分的手扒開,把他肩上那片沾了褶皺的衣料撫平,又順便理了理他的衣袖,餘光一瞥,發現那封信仍在他袖中。

  什麼樣的信,要這樣隨身帶著?

  白洎殷不至於真的覺得那是誰給的情書,但總覺得那上面的章印十分眼熟,再加上顧扶硯昨天那緊張的神情。鬼使神差的,白洎殷把人抱住。

  顧扶硯目光微怔,顯然是沒料到這一出。正要將人摟過,白洎殷已鬆開了他。她笑得狡黠,「早去早回。」

  「好。」顧扶硯捏了捏她有些冰涼的手,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件外衣給她披上,方出了屋子。

  等人走遠了,白洎殷鬆了一口氣,把剛剛被她反手抽進自己袖子裡信拿出。

  她走到桌邊把燈燃起,她又看了一眼那章印,確認這是雒伊的標識沒錯。她心不知怎得跳得有些快,但好像又不是因為心虛。

  她告訴自己,只看一眼,就算是有什麼政務機密讓她看到,她橫豎不會害他。只是前幾日白洎殷見到那嬤嬤時,那嬤嬤突然起了瘋病,大多時候都不大清醒。

  請人去看,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她自己也看不出那嬤嬤是有什麼病。眼看著臨門一腳了,這病就起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倒像是老天爺執意和她過不去似的。

  她又想起手釧的事,這些日子不由得對雒伊的事格外敏感些。

  那信先前給人拆過,白洎殷這會幾乎不用花什麼心思就把裡面的紙拿出來了。她掃過信上內容,目光在開頭處頓了頓。雒伊的信件格式和北昭的不大一樣,但還是有相近的地方。比如開頭寫的是收信人的名字。

  祭司白洎殷。

  白洎殷目光一怔,這信是給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個預感,目光順著剩下的內容一點一點移去,她的面色愈發蒼白。原本褶皺的紙張在同樣的位置又添了一道新痕。

  她看著信上內容,良久回過神。信上的內容漸漸消化完了,心底那股情緒陡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取代。

  她終於知道先前種種不對勁哪來的了!

  「啪!」信紙被拍在桌上。白洎殷深吸一口氣,把信拿了跨步出了屋門。她剛出去,迎面撞上玉珏。玉珏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被白洎殷面色嚇了一跳,「姑娘,您去哪?」<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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