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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活,但不能用顧扶硯的命來換。何況白洎殷騙過顧時錦,就算顧扶硯以命換命,顧時錦也沒理由留著她。

  她朝著城下大喊:「顧子昭,你別信!就算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後面的士兵見白洎殷掙扎,加重了手裡的力道。她被大力架在城牆上,身體往石牆這麼一撞,痛的她冷汗直流。

  漓風心下一驚,便見顧扶硯面色沉的可怕,那眼神似是要把那幾人活剝了。

  下一瞬,顧扶硯出聲了,「你放開她,我過去。」

  顧時錦微笑,「好啊。」

  漓風大驚,「殿下...」

  「帶他們後退。」

  「這明顯就是陷阱,他是要您的命!您謀劃了這麼久,難道就甘心...」

  「退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第67章 換藥

  漓風心下一沉,明白顧扶硯心意已決,憑他又如何能勸的回來?

  他咬了咬牙,用力一拉韁繩,「撤退!」

  白洎殷聽到這一聲渾身一顫,猛地抬起目光,便見顧時錦獨自一人策馬上前。

  馬蹄踏在地上,一步...兩步...

  有的人即使單槍匹馬,可氣勢

  「放了她。」

  顧時錦看著顧扶硯帶來的人撤離,他勾了勾唇,朝二人使了個眼色,「如你所願。」

  雙臂桎梏一松,關節處劇痛襲來,可白洎殷已顧不得了。雙目對視,她觸碰到那雙熟悉的眸子。電光火石間,白洎殷突然動了。

  等眾人反應過來俱是一驚,白洎殷竟然爬上了城牆。

  向下望去,底下是黃色的沙土,馬蹄印被縮小了數倍,遠看便成了一個凹陷的小孔。遠處是萬里江山,草木蕭瑟。

  獵風穿過,她一襲松石色的衣擺隨風呼嘯著,如洶湧的波濤。

  「攔住她!」

  風凝聚成一雙手,攀挪著伸向後背,無形中似有一道力量穿過,將人往下一推,百次,千次。枯葉無根,墜了下去。

  於此同時一隻飛赤鳳破風而上,穿破雲層,紅綃傾斜而下,嘶鳴聲震顫天地。

  並沒有預料而來的劇痛,白洎殷回過神,發現自己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一雙手臂死死將自己箍住。

  風停了,耳邊那道心跳聲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

  白洎殷驚魂未定,撞進他漆黑的眸子。似恐懼,是擔憂,亦有戾氣。

  來不及多想,白洎殷快速調整了位置,坐穩的一瞬間顧扶硯拉動韁繩,戰馬帶著二人飛離原地。

  風聲呼嘯,雨點般的箭矢從背後襲來。緊接著是玄鐵交接的碰撞聲。

  箭雨還未傾盆而下,突然停了。

  耳邊傳來一身悶哼,白洎殷瞳孔猛縮,餘光便見一隻箭鏃穿透了顧扶硯的胸膛,冒出惡毒的尖,血珠滲出染紅了衣襟。

  她面色發白,顫抖著從懷裡掏出帕子,頭頂傳來輕聲,似是安撫,「沒事。」

  她鼻子一酸,泛紅的眼眶看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痛極,顧扶硯有些呼吸不暢,卻伸出一隻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他啞聲,「別這樣看我。」

  白洎殷抓住了他的手,視線恢復清明。順著這個角度朝後看去,只見城牆上似有廝殺聲,她目光一動,在那些人身上看到了一抹紫色,那是喻寧宮的標誌。

  是玉珏!

  白洎殷心緒稍定。

  與此同時兵戈聲從四面八方挾裹而至。

  白洎殷渾身一顫,伸手將身後的人護住。

  顧扶硯似是注意到白洎殷情緒緊張,輕輕將她手臂放下,「別怕...是自己人。」

  白洎殷聽到這聲,神經一松,整個人一陣脫力。顧扶硯半環著她,視線落在她身上,二人靠得極近。白洎殷卻並未注意,只見原本波瀾不驚的道路兩側,不知從何處湧來一大堆士兵。

  她看了眼那個方向,心下瞭然。

  是當時在白令堂時,顧扶硯要在城外修的宮殿。從那時起,他竟然就動了手腳了。

  有了前世的記憶,有些東西與他而言倒真的和家家酒一樣。

  二人脫離了危險區,漓風帶著折返而至的將士上前接應。

  他見二人平安,一口氣還未松下,便見到顧扶硯胸口插著的箭鏃,當即面色大變。

  白洎殷快速道,「找軍醫過來!快去!」

  此地離喻寧宮還有一段距離。何況如今城內形勢複雜,白洎殷不敢信那些人。顧扶硯傷口極身,不可再動。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軍醫過來。

  漓風反應過來,迅速調轉了馬頭。

  白洎殷心跳得厲害,忽覺肩頭一重。她回過神,「子昭?」

  「子昭?」

  她渾身一僵,只見到刺目的鮮紅。她大腦一陣眩暈,顫抖著手去摸他脈搏。直到確認顧扶硯還活著,方定了魂。

  顧扶硯醒來時,正是半夜。房間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床邊燃著的一盞鎏金檯燈。

  少女枕臂坐在床邊,燭光柔和,落在少女綢緞般的髮絲間,瑩瑩生輝。

  他目光一動,伸手去撫她的頭,這一下牽動了傷口,他卻好似忘了疼痛。

  離開瑤華苑後的很多年,顧扶硯都會想起那年他故意劃傷自己,阿姐守在床頭照顧他的情景。

  是苦澀的藥水夾著烏梅的酸甜,是她溫暖的指尖裹著薄荷油的清涼。

  亦是,漫漫長夜,唯一的光。

  晨光微熹,日光穿透空氣里的粉塵,撒在地上。

  顧扶硯移過目光,便見白洎殷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一雙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語氣擔憂,「你何時醒的,怎麼不叫我?」

  「剛醒...」

  不久...

  白洎殷眉心微蹙,未等顧扶硯把話說完,轉身取出一隻茶盞倒了水過來。

  她一隻手托起顧扶硯的腦袋,將杯沿遞至對方唇邊。

  「應該還有些餘溫,你先喝。我一會再叫人添。」

  顧扶硯啜了一口,抬起目光看她,「燙...」

  「燙?」白洎殷愣了一下,她觸覺出問題了?還是這杯子隔熱好?

  「不信阿姐自己試試。」

  白洎殷猶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準備將杯里的水倒一點出來感覺一下,餘光卻瞥見顧扶硯眼底閃過的狡黠。

  杯子咚一下擱在几案上,「你別喝了。」

  「阿姐...」他身體未恢復,聲音軟綿綿的,聽起來有些委屈,「我頭疼。」

  他原本想說嗓子疼的,話到嘴邊又改了。

  「頭疼?」白洎殷早不吃他這一套了,「你中箭怎麼會頭疼?」

  顧扶硯就那樣抬著目光看著她,沒說話。那目光說不上來,如綿綿春雨,沒有什麼侵略性,卻纏在人身上,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一樣。

  不出一會兒,白洎殷把杯盞塞回顧扶硯手裡,冷著臉去拿薄荷油了。

  顧扶硯見白洎殷回來,伸手將被子往裡面扯了扯,讓出半個床。

  白洎殷在他身側坐下,顧扶硯輕輕靠在白洎殷肩上。

  她微微一僵,動了動唇,到底沒說什麼,指尖沾了些許薄荷油不輕不重地在顧扶硯太陽穴揉起來。

  顧扶硯見白洎殷並不反感,心跳得飛快。鴉長的眼睫跟著一顫,不動聲色地又靠近了些。

  白洎殷專心上藥,忽略了這些動作,「除了頭疼,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傷口有一點...」

  白洎殷半信半疑地掀開被子,卻見傷口不知何時有些裂開了,原本雪白的中衣被血跡染紅,她面色有些蒼白,「你怎麼不早說?」

  「我讓醫師給你換藥。」

  白洎殷讓顧扶硯靠在引枕上,作勢就要起身,手腕一冰,一隻手抓住了她。

  「阿姐,我不信他們。」

  白洎殷反應過來什麼,轉身回到床邊,「你放心,我敢放進來的都是我的心腹,不會...」

  她話未說完,觸到顧扶硯目光,似是想到什麼。

  是啊,前世她也是這麼相信琉書的,可最後琉書不還是欺騙了她。

  何況這些人願意忠誠待她,多是因為有一層利益在。而顧扶硯不同,這些人難保不會對顧扶硯做什麼手腳。

  「你放心,我不走,我去拿藥箱。」

  顧扶硯收回手,垂下的目光隱藏一抹得逞的光亮。

  他支著身子,貪婪地看白洎殷忙碌的背影,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白洎殷取了乾淨的紗布,止血的藥。

  回來的時候顧扶硯已經靠回到床上了。

  白洎殷拿著紗布的手一頓,「你...」

  正猶豫著,一根手指已繞向腰間的系帶,衣裳滑落,露出結實的胸膛。

  白洎殷面色微僵,下意識錯開了眼睛,不知怎得有些臉熱。卻聽到那頭傳來一聲倒吸冷氣,她當即連尷尬也顧不得了,快步到床邊坐下。

  那張蒼白的臉滲出汗珠,白洎殷問:「傷口又裂開了?」

  顧扶硯眼睫顫了顫,未答。

  白洎殷見他這般,只當他在硬撐,連忙從瓷瓶里倒出一顆藥丸塞入顧扶硯口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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