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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靈倒退著,還沒走遠卻看見鍾在握著啤酒瓶,一下砸在鍾實才的頭上。

  龐大的身軀倒地,但額頭上血還在流,鍾靈嚇傻了,還是王繡猛扯了她一下,鍾靈才如夢初醒地拔腿就跑。

  可是鍾在還是追上來了。

  在車站門口,檢票區,寥寥的旅客中他忽然冒出來。

  鍾在似乎察覺到了她們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是拖油瓶,站在王繡面前小聲地說:「媽,我自己買票了。」

  我自己能買票,我能養活自己,帶我一起走。

  行不行。

  鍾靈眼淚都要落下來,她察覺到王繡掐緊自己的手,王繡說:「媽和你姐去外地看親戚,你白叔那邊的親戚,過兩天就回來。」

  過了幾秒,鍾在問:「真的嗎?」

  王繡點頭說:「真的,媽還能騙你?」

  她緊緊摟了一下鍾在,隨即推他:「回去吧,回去吧……」

  推了第一下,鍾在沒動。

  第二下,鍾在把一個銀行卡塞到鍾靈手裡,他壓著眼,那雙漂亮的眼睛顯得很沒有神采。

  他沒有再說話,酷酷地退後一步,戴上衣服的連衫帽,隨即往車站外走。

  一頭扎進未明的霧色里。

  行人,車輛,來來往往,慢慢淹沒他的背影,自始至終,鍾在再未回頭。

  十年來夜深夢回,鍾靈總是會再次夢到這個場景。

  她站在醫院的樓梯上,想要再叫一聲「阿在」,但話到嗓子口,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眼前,兩人已走到門口,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醫院外,是六月的大片晴天,燦爛滿景。

  鍾靈不知道為什麼,竟忽然潸然淚下。

  第88章 賭你

  保溫杯裡面裝的是紅棗參茶,鍾在喝了兩口就想放下杯子。

  陳霧圓說:「你喝完,晚上吃飯多吃點清淡的,早點休息。」

  鍾在側過頭:「你晚上不和我一起吃?」

  「嗯,晚上有事。」

  鍾在擰上保溫杯,問她:「什麼事?」

  陳霧圓說:「前幾天和你說過了,錢培平回國,他父母也難得回來一趟,要去我外公家做客。」

  鍾在問:「你又跟他吃飯,前幾天不剛和他吃過飯嗎?」

  「……,」陳霧圓:「這不一樣,上次是我們有生意要聊,這次是他要來拜訪外公。」

  鍾在晃著保溫瓶,很理所當然問:「人家拜訪你外公你回去幹什麼?」

  陳霧圓:「……」

  「你別無理取鬧,」陳霧圓提醒他:「鍾在,我們現在還不是男女,而且——」

  「還是你在追我。」

  鍾在手一頓,聽懂她的意思了,陳霧圓的意思就是,「你現在只是我眾多追求者的一個好嗎,麻煩擺正自己的地位,多想想辦法讓我心甘情願地接受你的約會邀請,而不是管我和誰見面,好嗎?!明白嗎?!」

  他於是輕「哦」了一聲。

  走到停車場拉開車門,鍾在側過頭問她:「你要去哪,我送你?」

  他說話時眼睛在盯著陳霧圓,似乎在等著她說點不一樣的話。

  鍾在的眼睛長得不錯,瞳色黝黑,長睫輕遮著上半部分的眼瞳,異常吸引人。

  陳霧圓莫名被他看的心虛,頓了下才說:「去外公家。」

  這句話她說的格外堅決,一點餘地都沒有。

  鍾在「嘖」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點頭,然後換擋倒車。

  陳霧圓的外公家也在市區,住在一處園林里,從醫院去那大概半個小時。

  陳霧圓隱約察覺到鍾在的不爽,提醒他:「你晚上早點睡覺,吃點清淡的食物,要不要我給你點?」

  鍾在說:「我自己點。」

  陳霧圓:「最近幾天也別抽菸喝酒。」

  鍾在:「你管我?」

  ……

  又不是男女朋友,陳霧圓真的沒再管他,一直沉默到外公家,陳霧圓下車。

  鍾在把她的包遞給她,看見陳霧圓乾淨的手腕又問:「我給你鐲子你怎麼不戴?」

  陳霧圓接了包說:「太貴了,怕碰著。」

  鍾在說:「下次給你買個不貴的。」

  陳霧圓略顯平淡地點頭,接過包去外公家。

  一連五六天,但凡鍾在想約陳霧圓出去,得到的回覆都是「今天沒空,」「下次再約。」

  這倒不是陳霧圓敷衍他,陳霧圓是真沒空。

  何惜文和外公隱約有撮合她跟錢培平的意思,錢培平剛回國,就讓他和公司合作一個項目,剛好這部分業務由陳霧圓負責。

  一連幾天陳霧圓都在忙著快點把這個項目結束,好和錢培平說清楚,她無意戀愛。

  忙到周日,好歹把項目的大致方向敲定了,剩下的細節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就好了。

  錢培平約了陳霧圓吃晚飯,陳霧圓剛好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他說清楚,便答應了。

  餐廳在園區,半敞的江景包間。

  服務員領著陳霧圓進去,錢培平也準時到。

  點完菜,照例聊了幾句合作的事情,錢培平切了塊牛排,問:「你什麼時候回費城,開學嗎?」

  陳霧圓點頭,錢培平說:「剛好,我也想在國內多留一會。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約你?」

  陳霧圓說:「談不上榮不榮幸,朋友之間,這是應該的。」

  她說完,餐廳外走進來幾個人,捧著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估計也有幾百朵,不知道什麼品種,花色濃重。

  朝陳霧圓這邊走,捧花的侍者遞給陳霧圓一張卡片。

  粉色的底襯,上面寫著「Withthisbeautybeyondcompare,Igiftittoyou.」

  落款卻是中文,一個單獨的「錢」

  陳霧圓抬眼朝錢培平看去,錢培平早已放下餐具,雙手輕搭,眉眼帶笑:「陳,我很早就想對你說,從我第一面見到你開始……」

  話還沒說完,陳霧圓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剛想禮貌地伸手關掉,讓錢培平說完,然後拒絕。

  但目光一瞥,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醜醜老師」

  ——是鍾在。

  陳霧圓頓了下,還是比了個抱歉的手勢,隨即接起電話。

  但電話里卻是個陌生的聲音,對著這邊說道:「喂喂,啊是陳霧圓啦,哎呦,你男朋友喝多啦,吐得咧!」

  應該是位四五十的本地阿姨,十分熱心腸:「就算鬧彆扭嘛,也不能這樣狠心的,他非要等你的呀,你啊有空啦,來看看嘛?」

  陳霧圓:「……」

  鍾在就喜歡用他喝多了這個藉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鍾在千杯不醉,酒量好的一塌糊塗。

  所以他每次用這個藉口時,基本就一個意思,「我不爽了,你為什麼還不心疼我,還不來順著我,還要怪我?」

  幼稚得要命。

  而且這個時候打電話,未免太巧了。

  陳霧圓真的拿他沒辦法,一般鍾在用這個理由時,他雖然沒喝醉,但可能也確實喝的很多。

  電話里阿姨還在熱心勸和,陳霧圓趕緊道謝:「謝謝阿姨,你們現在在哪?」

  「在得福樓的後門,這台階上,哎呦,現在的小年輕,造孽啊……」

  阿姨嘮叨了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陳霧圓起身,她對錢培平說:「抱歉,我有事先走了,單我買了,謝謝。」

  兩個朋友吃飯,不管聊的什麼事,先走的那個人買單這是慣例,但朋友是這樣,男女朋友就不一定了。

  這個關頭,花都送上來了,她先走還要買單,擺明了跟錢培平是劃清界限,按照朋友相處的意思。

  甚至,還是普通朋友那一列。

  錢培平輸也輸的坦蕩,站起來問:「去見朋友,鍾在?我送你?」

  「不用,我開車了,」陳霧圓點頭,她難得多說一句:「我們是舊相識,談過。」

  錢培平笑笑:「看出來了,你對別人沒有這份耐心。」

  第一次鍾在和陳霧圓見面時,看到兩人的反應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後來聽說鍾在也在市一中上過學,他心裡當時就有猜測了。

  錢培平說:「舊人新識,這是緣分,恭喜!」

  陳霧圓露出一個微笑,眉眼輕彎,點頭道喜:「謝謝,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緣分。」

  ……

  出了餐廳,開車去得福樓,停車後她匆匆去找鍾在。

  得福樓的後門是片小廣場,平時供採購卸貨用的,沒什麼人,鍾在自己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手裡握著一瓶水,眼尾微紅,看起來的確喝的不少。

  鍾在見她走過來,上下看了她一眼,然後後仰著身體,問:「來這麼快?」

  「我不來快一點能行嗎,」陳霧圓說:「你打電話不就是想讓我來快一點。」

  鍾在輕哼一聲,陳霧圓還沒問,他自己先解釋了:「建材的黃老闆,非拉著我灌酒,鄭光他們不頂用,我多喝了幾杯。」

  鄭光是鍾在公司的人,喝酒三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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