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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天生多情,對何惜文自然提不上什麼多特殊的教育和關注,說是冷漠旁觀也不為過。

  何惜文有學有樣,對陳霧圓也是這個態度,放任她自己發展,但陳霧圓總讓她很失望——這人沒什麼爭鬥向上的心思,平時對陳平也不聲不吭,太軟弱。

  到了高中,正當何惜文以為她逆來順受時,陳霧圓忽然像開竅了一樣,給了所有人一記暴擊,先後拉來陳平的父親與何老爺子,一舉把所有的事情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站在何惜文的角度回頭復盤這件事,她不得不說陳霧圓很聰明。

  陳霧圓對陳平的手段實在太簡單了,但凡是換成何惜文,何惜文一定不會讓她如意。

  什麼媒體什麼報警,直接把新聞壓下來就行,她還能鬧翻天嗎?

  但陳霧圓做對了一件事情,她的手段用在了陳老爺子身上而不是其他人。

  陳平的父親早先當兵,後來才做生意,與尋常商人講究循序漸進,滿身書卷氣教育不同,他信奉的是敢拼敢闖,膽大包天,手段准狠。

  所以當陳霧圓敢站到他面前談條件時,這一招就成功了一半。

  特別是底下一眾小輩唯唯諾諾的時候,陳霧圓就顯得更加突出。

  三個小時不鬆口,咬死自己要股份,要陳平的私生子再也不進家門,一個學生敢在他面前有這樣的勇氣,陳平的父親很欣賞她。

  她的聰明不止於此,運氣也相當不錯,在何老爺子那裡能把一個低概率的手術賭成功,老天賞臉。

  陳霧圓又一次抓住了機會,這次換來的是她那位冷心冷意幾十年,人到死了終於懂得心善了,懂得關心晚輩了的外公的特別關注。

  每一步棋陳霧圓都走的精準,甚至對陳平也是,陳平這種人渣居然也會對孩子有愧疚之情,幾百萬說給就給,著實讓何惜文嘖嘖稱奇。

  別人費死費活謀劃十幾年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她陳霧圓一招就令人側目。

  何惜文終於開始對陳霧圓改觀。

  這是她女兒,歸根結底血脈是斬不斷的。

  何惜文拉了把椅子坐下,雙腿輕攏,手放在膝上,這是她慣常的談判姿勢,說道「我會把你當成繼承人培養,你聽我的,和那個男生分手,然後出國學習。他大學的費用以及之前的欠債我都會給,能從你這拿到這麼多東西,他該知足了。」

  陳霧圓攥緊手指,她說道:「是嗎?知足什麼,你說的這些我也給的起。」

  「你說的把我當繼承人培養,歸根結底不過是又看我身上有利用價值了才這樣說。是看外公遞給我那張金鈔,你覺得他會留給我股份所以才迫不及待想招攬我,不是嗎?」

  「不然我小時候被打罵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我被大舅那些兒子女兒諷刺的時候你又在哪?」

  陳霧圓根本不相信她這一套,何惜文冷笑一聲說:「我在哪?是我沒給你錢嗎?你說的這麼氣憤,那跟和我一刀兩斷,把我給你花的錢還給我。」

  「還有我替你向你爸要的那六百萬也還給他,你是因為被我生下來才和何家陳家有關係,不然你以為你是誰?和我斬斷關係可以,何家,陳家的東西你一樣別拿!」

  「用的著我的時候叫我一聲罵,用不著我的時候指責我唯利是圖?你也夠冷血的,陳霧圓,你以為你和我有什麼區別?」

  陳霧圓大腦血液上涌,她死死扣緊手指,指甲深陷入肉里。

  是,她承認何惜文說的有道理,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從長輩手裡拿到了,即使是屬於她的股份,實際上也並不由她打理。

  她藉助外公和爺爺來解除陳平,何惜文的困境,但歸根結底,還是在這個家裡打轉。

  陳霧圓沒有一刻是真正逃離過漩渦,無論她做了什麼選擇,她都不會有真正的自由,只會是有一個結果,一種結局,即——

  與陳平何惜文保持著這樣扭曲的親情關係,在這個大家族中隨波逐流,換取利益。

  何惜文句句見血,直指重點:「你以為你站在這裡和我說就有用了,別拉著你外公你爺爺出來壓我。你去問問他們,誰的第一個條件都是讓你分手,你戀愛癔症犯了?用得著我讓你清醒清醒嗎?」

  「我沒了股份好歹還有自己的公司,你陳霧圓有什麼,哪一樣不是憑著和我臍帶輸給你的?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再教你一句,拿得出自己的東西再來談條件,不然說出來的話都是笑話!」

  陳霧圓也有話要說:「是,我是笑話,我沒想要和你一刀兩斷,但即使不斷又如何。將來幾十年,即便我在你手下工作,我會結婚生子,但我對你沒任何感情,你以為這樣說我會愧疚還是會感謝你?我會給你那六百萬還是把酒莊房產給你?」

  陳霧圓說:「你生下我是為了股份,帶給我的東西是附加品,是該屬於我的東西。至於爺爺和外公那邊對我是什麼看法與你無關。」

  「從前陳平動手的時候你總是轉身就走,我時候總是你回頭,或者在一切結束的時候給我一個擁抱,我需要安全感,但是你沒有。」

  但是你沒有,你總是像大多數人那樣旁觀我的痛苦。

  「無論如何,我不會和他分手,」陳霧圓鬆開手,掐入手心的鈍痛還在持續,但她的語氣已經冷靜下來了,說道,

  「我習慣了你的離開,媽媽,你也應該習慣我的離開。」

  第80章 營養不良

  陳霧圓說完就往外走,沒想到外公正在外面等她,他伸手招陳霧圓過去。

  陳霧圓雖然急著要去機場,但還是過去了。

  外公和藹地說:「不要著急,明天早上五點有班私人航班要飛林市,落地有專車送你去陽縣,」隨即又遞給陳霧圓一個文件袋,說道:「路上看看。」

  林市機場是距離陽縣最近的機場,陳霧圓思維一凝,意外於外公也會知道這件事。

  她遲疑片刻,接過文件袋,明天早上五點的飛機,這應該是最快的時間,她再急也不可能飛去陽縣。

  陳霧圓穩穩心神,笑著說:「好,謝謝外公。」

  外公說:「去睡吧,明天要早起,馮往,安排車送她。」

  有人帶著陳霧圓往外走,等人走之後何惜文上前:「爸爸。」

  老爺子頷首,吩咐道:「阿文,打一通電話到醫院,和那孩子聊聊。」

  管家遞給何惜文一張紙,何惜文一愣神,反應過來後點頭:「好,我馬上就去打電話。」

  「就在這打吧,」老爺子說:「我也聽聽你是怎麼辦事的。」

  *

  鍾在短暫地昏迷了一會,又很快清醒,迴光返照般,把護士嚇了一跳連忙說,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別動,別動,傷口還沒縫合,別又出血了,你家人在幫著找血。」

  護士忙朝門口喊道:「醫生!白警官!他醒了。」

  一伙人連忙衝進來,鍾在渾身都疼,他睜了下眼,努力理清思緒,想起什麼問道:「我手機呢?」

  白警官把手機遞給他,安撫著說:「我們打電話給你家裡了,你認不認識什麼和你血型一樣的人,趕緊打電話讓他們來輸血手術,再拖器官要衰竭了!!」

  鍾在說不出話,他費力拿起手機,翻了下通話記錄,有陳霧圓的未接通話還有宋傑鋒通話了五分鐘的電話。

  白警官說:「我看列表置頂是你女朋友就沒打電話,給你弟弟打了電話。」

  他是看鐘在年級還小,女朋友可能也是談著玩玩,就給下面那個叫他「哥」的打了電話。

  鍾在點了下頭,他強撐著說:「謝謝。」

  他打算給陳霧圓回撥一個電話,剛要點,跳出另外一通號碼占線接通。

  陌生號碼,掛斷又打,鍾在頓了一秒,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接了,那邊是個沉穩尖脆的女聲,

  「你好,鍾在是嗎?我是陳霧圓的母親,何惜文,方便說話嗎?」

  鍾在用眼神示意白警官他們先離開,白警官接收到了信號,他遲疑地往外走,邊走邊說:「誰打的電話,你少說幾句話。」

  鍾在勉強點頭,控制著語氣,儘量平穩地對著電話里說:「方便,您說。」

  何惜文站在父親對面,按照他的指示問道:「你三年前欠了多少錢。」

  「三十萬。」

  「賭球?」

  鍾在說:「合法的。」

  「我知道,你幫別人押注,不合法你早該就抓起來了,」何惜文問:「陳霧圓知道這些嗎?」

  「知道。」

  他沒瞞過陳霧圓,陳霧圓知道他那幾年都做了那些事。

  何惜文說:「你想知道你媽媽和姐姐在哪嗎,王繡,鍾靈?聽說你一直在往你媽的帳戶里打錢,很想見她們?我能幫你找到人。」

  在何惜文提到王繡鍾靈的那一秒,鍾在就知道對方把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其實也不意外,陳霧圓的外公和爺爺都家世顯赫,她沒具體提過是誰,偶爾隻言片語,也夠鍾在猜的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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