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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傲月沒辦法,只好先引著他去注意別處。

  「隨雲樂,你上次不是要跟我猜來者是男是女嘛?我們現在就來猜它們五個到底幾男幾女,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隨雲樂這可就瞧不出來了,二人也沒有定誰是先手,誰是後手,白傲月胸有成竹地搶答道:「是三女兩男。」

  隨雲樂果然先不嚎叫了,連大氣都不喘,只為了跟她槓上:「那可不一定。我偏跟你反著。是三男兩女。」

  他突然閉氣,顯然是又痛了,沉默了一陣,踩著腹痛的餘波又開口道:「不不不,要猜就來個全是雄鳥。這樣的話,你只對了兩個,而只要超過三個以上是男的,我就贏定了。」

  「欸?這樣,我們來猜他們出生的順序。若是連這都猜對了,那你才叫厲害呢。」

  白傲月引他注意別處,自己也在往其他地方瞧。

  這一瞧,還真就被她看出了些門道。

  隨雲樂一手一直撐在腰後,卻並非是捂在肚子上。她看到他身下的那一灘血,在衣服上凝成了血塊,顯然是有些時候的了,並非是因為生產的緣故。

  她順著他的手摸下去,發現尾骨有一個地方已經凹陷了進去。

  隨雲樂仰頸發出的清唳驚起滿林宿鳥,腹間金紋如活過來般扭結成藤蔓,他按住她的手:「你這婆娘怎麼回事?我越叫,你還越要摸我的傷口!」

  「你的尾巴傷到了嗎?什麼時候傷到的?」白傲月追問。

  隨雲樂倒是不再尖叫,卻也不回答她的問題。

  白傲月如今已經摸透了他的脾氣,順毛道:「隨大官人您就行行好,告訴我吧。」

  隨雲樂

  賞了她一眼,燙嘴似的解釋道:「是在台上的時候,老子在上面演得那麼賣力,都是因為懷了你的崽子們,它們在裡面一鬧,我就跌了一跤,當時我就覺得不對。」

  白傲月去摸他的尾骨,隨雲樂若是要化形,便是從這兒張開尾巴的。「是磕到這兒了嗎?你覺得怎麼樣?」

  隨雲樂咬牙切齒地道:「我都吼了一路了,你還問怎麼樣?當然是要痛死老子了!」

  「你怎麼也不說呀?八成是因為有幾塊脆骨被撞歪了,卡在產口處,所以這蛋才生不下來呢。若是再尖銳一些,恐怕連蛋殼都要劃破了。」

  「那我說了能怎麼辦?你現在能給我正骨嗎?還不是要先生下來!」隨雲樂反駁道。

  「說的也有道理。」白傲月淡定點頭,「若是陶先生在就好了。」

  可是隨雲樂是堅決不肯去請大夫的。他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戲迷,若是再把先生請來,他們一定會循著蛛絲馬跡找到這裡來。他在人間從沒有現過真身,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所吹捧、崇拜的是一隻孔雀精,還只是個妖精,連個散仙都不是,人們會怎麼看他?

  「雲樂,你再忍著些,我現在只能試一試,用全力將第一個小崽子推出來,可能會壓到尾骨上。」白傲月越發不安,骨頭的錯位,她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痛楚。只是若再不將孩子娩下來,他就要有生命危險。身下的血讓她看得心驚,白傲月將手放在胎腹位置上,卻不敢再去看。

  她只是看準時機,隨著再一波的收縮來臨,猛地往下推去。

  這一推,隨雲樂倒是沒有再尖叫。白傲月睜眼時,發現他暈了過去。小花雀興奮地撲著翅膀,「嘰嘰嘰」叫著。白傲月往旁邊一看,原來第一顆蛋總算是生了出來。

  可是這該怎麼辦呢?那蛋晶瑩白皙,上面沒有任何的血污。難道隨雲樂還要把它孵出來不成?

  隨雲樂醒過來,看著她往蛋殼下面鋪草團,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你想得美!我怎麼可能去孵蛋?你休想讓我做這種事!」

  他可是堂堂的三界名伶,要是被人知道孵過蛋,那成何體統?

  「可是,按理說應該有一隻小孔雀在裡面的。」白傲月無奈地說道。

  小花雀跳到一旁,用自己小小的翅膀將蛋固定住,再用自己的體溫將它捂暖。結界內自然是沒有風的,但蛋殼也冷得很,並非像玉一樣觸手升溫,而是離了體之後就冰涼下去。

  「還有一刻鐘就過了時辰了。」當紫微垣升到中天時,卵殼內傳出清越的叩擊聲,七彩光暈透過晶狀外殼,映出幼雀梳理羽毛的剪影。

  白傲月將手捂上去,就在她的掌紋貼近蛋殼的一側,隨著她掌紋的走向,蛋殼緩緩出現裂紋。她將手離得開了一些,那些裂紋便不再向周圍發展。見狀,她索性將兩隻手都捂上去,慢慢地,蛋殼整個出現裂紋,然後便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這一隻乃是一隻金色的孔雀,金色的冠、金色的羽、金色的腿、金色的長頸。只是這聲音著實難聽了些。白傲月勉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捂耳朵的衝動,正對上隨雲樂丟過來的、想要抓她漏洞的眼神。

  她立即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你猜,是男是女?」

  「男。」隨雲樂言簡意賅。

  「那我就猜女。」白傲月將手放在地上,小孔雀就跳到了她的掌心中。她極為愛不釋手,本以為它短短的羽毛會有些扎手,可撫摸起來卻依舊是柔軟的。新生的皮膚還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小孔雀一頭跌進她懷裡,渾身散發著溫熱的草木氣息,爪尖殘留的鱗狀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翅根沾著幾片未褪淨的翠色絨毛。

  只是小孔雀的身上還沾著血,白傲月立刻拿出國師為她提前準備的器皿,將這第一滴血好好地保存下來。

  小孔雀也是極為新鮮地看著周圍。它看見隨雲樂躺在一旁,卻並沒有多大興趣似的,只繞著白傲月飛來飛去。隨雲樂有些看不慣:「它倒是這麼親你,忘了是誰千辛萬苦把他生下來的。」

  白傲月感嘆:「這不愧是只神鳥,一出生就靈力這麼強。」

  隨雲樂道:「它還不是吸收了你的能力。」

  白傲月笑道:「那你承認嘍?」

  「我承認什麼了?」隨雲樂反問。

  「你的靈力還不是……」他正要說,卻突然想起來,白傲月的靈力是誰給的,立刻又咬了唇,不再說話。

  小花雀知道產程還沒結束,就先帶著老大出去,臨走前繞了一圈,給白傲月豎了個大拇哥。

  白傲月沖隨雲樂一仰頭:「怎麼樣,我猜對了吧,是只雌孔雀哦。」

  隨雲樂卻道:「那你以後可別想看見開屏了。」

  白傲月見他難受,便知這第二枚孔雀蛋也要產出來了。小花雀見狀,連忙帶著他們的第一位小主子先退了出去。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和途徑,這第二枚、第三枚也都非常順利地產了出來。只是他們的時間非常相近,並沒有組成另外一個「木」命。第二隻也是一隻藍翎孔雀,與隨雲樂如出一轍。它看人的眼神也是那般,帶著一絲無羈與不屑。只是眼神如此,身體卻依舊很誠實地貼向白傲月。它的左腳上有一枚黑點,白傲月離近了才發覺。這第二隻也就是她上次在先生的銅鏡里看到的那只在正中間的蛋所產出來的,個頭倒比先前那隻更大一些。白傲月戳著它的腳,輕笑道:「你呀,倒是慣會欺負你的哥哥的。」

  第三隻滾到地上後,卻沒有在白傲月的掌心破殼而出。小花雀依舊將它帶出去了,第二隻也是過了一陣子才自己啄破的,以往也有許多普通孔雀的幼崽,過了好些時候才露出腦袋。她倒是不很擔心。

  只是接下來的產程卻不那麼順利。也不知是隨雲樂力竭的緣故,還是他的身體出於保護機制,他並沒有再腹痛,自然也就無法產下那第四枚蛋。不再痛了之後,他恢復了些精力,白傲月親自下廚為他做調羹。等他吃過兩頓飯,卻依舊沒有繼續生產的跡象。

  白傲月問道:「既然現在還沒有要生的動靜,先將你的尾骨復位吧。」

  隨雲樂道:「現在倒是不怎麼疼了,大概等它自己長好就行了。」

  「那怎麼能行呢?不要諱疾忌醫啊。」白傲月勸道。

  「不要什麼東西?灰機唧唧是什麼?」隨雲樂疑惑地問,「你也學鳥語了,嗷——」

  話沒說完,就被捶了一拳。

  「諱疾忌醫是一個成語,我們人間的成語,你可還要多學習呀。意思就是不要因為怕被診斷出什麼病來,就不敢去看大夫。」白傲月解釋道。

  「萬一又疼起來,壓到你的尾骨上,不是依舊會很痛嗎?」她補充道。

  「唉,現在先不疼,我就先不想去管它了。要疼就一塊疼吧,也省得一刻不落地疼。」隨雲樂無奈。

  一直到月上柳梢,白傲月依偎在他懷裡睡了,都依舊沒有繼續的訊息。

  等隨雲樂難得也闔目睡了,白傲月召出光屏,問這是怎麼回事。光屏不語,只是一味將百科書卷展開。

  那上面從右往左仔細寫明了孔雀乃是會在一到三天之內依次產下,也就是說,並不會一次將五枚蛋全部產下。

  白傲月心裡有數,自己也神經緊繃、提心弔膽地度過了好長一天。她在想,雖然不能將先生請來,是否可以將國師請來?國師可以通靈,對於有靈的生物,是否可以幫他復位?她若飛鴿傳書,不知國師趕不趕得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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