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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幾乎傾注了他全部的修為,那魔君沒能倖免。他的神情是難以置信的愕然。

  那佛偈

  的光在他右臂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他看了一眼,目光隨之沉了下去。

  那捉妖師也好不到哪去,面色蒼白如紙,他的修為,有些透支了。

  「魔君,離開。」東風佛偈劍再起,他吐出一口血,劍光在血色的滋養下愈發凌厲,那再次綻放光芒的長劍,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壓。

  「想不到,居然有劍靈。」魔君垂眸,那佛光棘手,他竟然躲不過佛光的侵襲,血液灼燒的痛感,面目猙獰。

  他祭出一道魔影,隨之一道紅色的身影倒地。再抬眸時,魔尊已然消失不見,只剩下那冰冷地上的身影,似曾相識。

  「是你?」那可不就是前些時日與他們一起去枯陰潭的凌波。蜃妖,方才那鈴聲,便是她在誘惑魔君。

  不過被發現了,她的修為在魔君面前,還是太過軟弱。若不是魔君方才被重創,只怕她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放過。

  聽聞魔君此人,睚眥必報。

  東風手中長劍落地,單手撐地,「哇」的一口吐出鮮血。五臟六腑似乎都翻滾著,連著筋脈,一陣陣的刺痛。

  他方才幾乎耗盡了所有的修為,此刻松下來,無力強撐。

  「你,如何了?」凌波眼尖的看見他嘴角的鮮血,替他拭去。便看見那人已經昏睡過去,他的手還撐著地,似乎不想過於狼狽。

  她走過去,扶起他的腦袋,讓他靠在她的懷裡,他方才那拼盡一切的樣子,讓人歡喜。

  作為捉妖師,他真的很優秀。

  東風太累了,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凌波就一動不動的抱著他,低頭看著他的樣子,他的睫毛長而濃,眉毛微皺,面色蒼白,薄唇緊抿。

  似乎夢裡也不安穩。她抬手撫平,心中忽然就生了一種情緒,似乎叫愛。

  那一刻她確定,她愛上了這個傻的捉妖師。

  第196章 愛火(一)

  愛意燃燒的時候,如燎原之火,雖死不休。

  「要如何救他?」懷中的人安安靜靜的躺著,他的周身滾燙,靈氣燃燒殆盡。與魔尊一戰,幾乎散盡修為。

  雖然如今存了一息,可神魂激盪,魔氣入體,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

  凌波看著東風沉睡的樣子,心間有些密密麻麻的情緒,似乎是難得的心軟。她忽然就不想讓這個人,永遠的沉睡下去。

  他的夢並不安穩,額頭上的汗珠宣洩著失控的情緒。平日裡高冷的捉妖師,難得如此的人性。

  就算是怒著,惱著,也格外生動。

  凌波偏頭瞧著,那人的樣子便落入了她眼眸,不知從何時起,竟見之不忘。

  他的模樣,算得上俊俏。

  她看得入神,直到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她這才收了目光,勉強望著那聲音的主人,白衣少年。

  這少年生的也是極好,一雙桃花眼,風流骨,自是讓人艷羨。只是她眼中,容不得外人。

  從東風入眼時,就已經不再肯多看外人一眼。她的心,已滿。

  「雖然你是妖,但也應該清楚。他是人,強行動用神劍,必遭天譴。如今修為盡失,已是萬幸。若能勉強保住神魂,也算萬幸。」

  鶴渡透著無奈的語調,勉強壓低的聲線。他似乎看見東風的手動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了。

  或許是錯覺吧。

  「以你的修為,助他恢復神魂,有幾成勝算?」凌波反問,她的目光鎖住昏睡的東風,心頭有些難過的情緒泛濫。

  他那樣厲害的人,如何能甘願平庸。

  「我儘量,但能不能回來,要看他自己。」鶴渡垂眸,他知道這人有多倔,向來爭強好勝,外表高冷,內心最是柔軟。

  修為全失無法降妖除魔,於他而言,還不如死了乾淨。

  「我會助你,我的丹元,可以鑄夢。」鶴渡沉默了一下,他自然明白,蜃妖所言,是以假亂真。

  用夢境喚醒東風的神魂,可此舉過於冒險,可謂命在旦夕。若是夢境中有任何閃失,東風神魂重創,再無甦醒可能。

  「非要如此?」鶴渡沉吟,他不願替東風決斷,可眼下,沒有更穩妥的辦法。

  「如果可以一試,我相信他,不會甘願平庸。他心氣多高啊。」凌波抓著東風的手,琉璃塔緩緩升起,氤氳淡淡光華。

  空中琉璃聲碎,藍色流螢飛舞,她閉目不語,唇角微勾。再睜開雙眸之時,便是入夢之刻。

  空曠的城池,無一人守城。有一青衣男子獨自站在城牆之上,風吹過衣襟輕拂,他望向城牆下,眉目冷沉。

  一聲嘆息,隨風而去。他轉身下了城牆,一步一步仿佛腳下生了根。那城牆處斑駁的,不知是古舊的印記,還是……血跡。

  他的神色,似乎更臭了。

  冷寂的酒館,青衣捉妖師獨自躺在房頂,腳下是碎落的酒罈。原來在夢中,他也會醉。

  紅衣的凌波提著酒,躍上了房檐。待酒落在眼前,那捉妖師終於懶懶的抬了眸子,看了她一眼。

  「我以為,這座城,無人了。」

  「若你願,這座城,便是萬人燈火。不過是你的心罷了,何必,懼?」

  她飲著酒,神色又慵懶了幾分。似乎是含了醉意,眸色里透著昏沉。但那雙唇,總是不肯饒人。

  「我有何懼,空了便空了,這般寂寞,也挺好,」他飲著酒,望著空曠孤寂的城,萬家燈火眠,心底也空了一塊。

  「公子就是嘴硬,若是不怕孤寂,又何必飲酒自慰?」凌波淡然的飲酒,她望著那人,是她愛的模樣。

  只是這般頹喪,或許是他心底,真的忌諱了。

  這座城,那一夜,血與恨交織。而他一直以來的冷漠,其實是太過在意,才不提。

  她隨手點染,那空曠的城池,便有了人煙。

  他眉頭皺了起來,這人煙,如此礙眼。

  「這是我的夢,你,離開。」他似乎惱了,酒罈碎了,半醉半醒的他開始趕人。好不容易習慣了這冷寂,再熱鬧,又如何承受失去。

  「東風,你是做什麼的?」她沒有理,只是飲著酒,隨意的問。

  「我,」是捉妖師,他在心底道,卻始終不曾說出口。

  捉妖師,無妖可捉,他還配嗎?

  「怎麼,不敢說?還是你怕了這城。」凌波笑了,她的眉眼如畫,笑起來,很好看。哪怕那笑容里,滿是嘲諷。

  「是捉妖師,可我,會倦的。」他累了,那些血腥,殺戮,如同鬼魅般纏繞,讓他的心乾枯,萎敗。

  他已然不想再回憶,或許有時,他以為的正義,是場笑話。

  「我心裡的人,不會認輸。你做的對,又為何要磨滅。」她喝著酒,悠閒地點染這紅塵。或是人煙,或是血色。

  身旁的捉妖師,或許是真的醉了。他看著這不同的空城,提不起半分興致。他如今,真的倦了。

  直到,黑色的霧氣裹挾,他聽著刺耳的悲鳴聲。那冷漠的神情有了一絲皸裂,眼前似乎有枯骨遍地,血流成河。

  而他,是屠殺者。

  又是這詭異的夢,他想忘卻的,始終無法忘記。

  當那黑霧呼嘯著,屠戮婦孺。他身旁的油紙傘,動了。那炫目的金光,帥氣的出場。他長劍在手,凌厲的劍影粉碎一切罪業。

  婦孺得救了,而他,站在鮮活的城池裡,眉目逐漸冷沉。他不捨得,讓他們死。

  佛偈劍光芒炙熱,他塵封的戰意,被挑起。當最後一縷金芒穿透黑暗,他從夢中驚醒。

  琉璃塔晃了晃,倒在了地上。那紅衣的女子強忍傷勢,緊張的抓住東風的手,他要醒了。

  「東風,可還好?」她替他治了傷,看他面色不再如那日蒼白,才勉強放了心。然後,還來不及多看他幾眼。

  暗自窺探天機,逆轉天命。她不過修為薄弱的小妖,自然是禁不起反噬。

  東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妖,不怕死的嗎?他倒是醒了,可渾身無力。修為更是半點提不起。

  「鶴渡,把她……」,「算了,你去準備些吃的,我餓了。」

  昏迷了幾日,他修為透支的厲害,倒是真的餓了。「順便帶些甜食。」

  「你不是,不愛甜?」鶴渡莫名的道。

  「去便是了,不然我自己去?」

  「你可算了吧,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出去只怕還要連累我。」鶴渡無語,不過他還是識趣的消失了。不然只怕,那弱不經風的公子,

  也能讓他生不如死。

  第197章 愛火(二)

  軟軟糯糯的觸感,入口唇齒留香。雖未徹底甦醒,但這種被投餵的樂趣,倒是第一次讓凌波覺得很是愜意。

  這好像不屬於大漠,這裡風沙瀰漫,總帶著一些莫名的滄桑。

  她初來大漠,便是難言的孤寂。那一輪紅日高懸,觸不到的冷暖,只在眼中。遇不到幾個過客,更無法融入這空城。這裡,尋不到她要的人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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