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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深的怨氣,你該不是挖了人家墳吧。」完全忽略剛剛看戲等著被救的少年郎君,此刻沒有半點報恩的覺悟。

  反倒是怪自己被擾了好眠,畢竟他剛剛才受了驚嚇。有些女人如花,亦帶刺。

  第193章 大漠血棺(三)

  鶴渡指間纏繞銀白色的光,原本黑暗的密室在這強光的照射下,無處遁形。

  東風迷了眼,眨了下好看的眸子。他的睫毛隨意他的動作微微翹起,那雙如墨的雙眼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著這亮堂的密室。

  頭頂是如星空般的穹頂,腳下的地板畫著古怪的圖案,隱隱透著詭異的血色浮現,躲在暗處的紅霧迫不及待的纏上了看起來比較弱的鶴渡。

  剛剛伏魔傘的厲害,它是見識過的。不過這白衣少年郎,可就沒那麼兇殘了。那紅霧化作妖嬈女子,試圖故技重施。

  那鶴渡白嫩如玉,偏又是個解風情的風流種。她只需勾勾手,便能騙得他的陽氣。

  若不是執傘人壞了她的好事,她此刻早已雙修將那白衣祭魂了。

  紅霧有些惱怒,她引了些魔氣,將整個密室搞的雲霧繚繞。那黑白似乎不太分明,腰間的玉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去。

  這裡魔氣沖天,鶴渡那未曾恢復全部修為的妖體,在魔氣的侵蝕下越發虛弱,那紅霧追著他不放,他不得不分神應付。

  雖是斷了與東風的聯繫,原本亮堂的密室再度陷入黑暗。地底發出詭異的聲音,「咚咚,」「咚咚,」像是劇烈的拍門聲。

  他再度看到莫娘時,她手中還握著一朵嬌艷的玫瑰花。她的唇色如胭脂粉嫩,那嬌花襯得美人媚態橫生。

  「鶴郎,我想你……那裡好冷好冷,四周全是枯骨,殘血,還有死人。」她的聲音帶著極度的驚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難以忘懷的景象,尖叫出聲。

  原本嫵媚溫柔的女子此刻軟的如水一般,安靜的躲在他的懷中。手緊緊攥著他的衣領,目光落在暗色的地面上,視線逐漸空茫。

  沒有人注意,那女子柔弱的外表下,那雙恍若玫瑰的眸子,帶著嗜血的光。

  「鶴郎,我怕。」她的聲音嬌軟極了,這裡陰暗一片,似乎是真的怕了這黑暗,與那房中宛若兩人。

  白日裡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與此刻懷中嬌柔的舊情人,總有些格格不入。聽不得女人撒嬌的鶴渡自然不曾想到,他只顧著驅散陰冷。

  這鬼氣森然的地方,女子,如何能留。

  「莫娘,你先離開,我會去找你的。」鶴渡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他儼然沒有平時那般輕浮,而是認真盯著這女子,神情難得的誠懇。

  「鶴郎,可是嫌棄我了?」空氣中淡淡的玫瑰花香,拂過鶴渡的發間。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有淡淡的紅絲隱現。

  「怎麼會呢?」他說,他的唇角勾著得意的笑,那一襲白衣落在他身上,多的是風流意。

  而莫娘,一顰一笑,都在他心頭點了硃砂,如何捨得放下。

  鶴渡伸手,將莫娘重新擁入懷中。變故就在此刻陡然生發,那原本嬌弱的女子眉眼閃過詭異的紅。

  紅色的霧氣與黑色的魔氣交織在一起,詭異的升騰。懷中的人突然空了,鶴渡神色頓了下,便看見那朦朧里有一朵紅色的花瓣,帶著割裂天下的氣勢,挑斷了他手中的簫。

  輕看她了,本命玉簫被弄斷的時候,鶴渡無奈的笑了笑。他忍住心頭的血腥氣,懶散的看著那霧中的女子,紅衣傾城。

  他的眼光,從未錯過。只是這女子如玫瑰,帶刺,難馴。他幾千年的歲月里從無敗績,可唯獨一點仁慈,給了這叫莫娘的女人。

  「莫娘,多年未見,還是一貫的手段。」鶴渡嘖嘖道,他想起從前,他們初遇時,被這朵花迷了心,他痴心不改,可女人,要的不止是痴心。

  她嫵媚妖嬈,溫婉動人。俏麗的容顏似乎是毒藥,讓他飲鴆止渴。陷進去的時候,他甚至以為此生,可為她狂,為她死。

  直到一場陰謀,他險些命喪黃泉,還淪為了別人的契約獸。可他卻在她的目光中心軟,那含著淚的人,可真惹人心疼。

  她還在喚他,「鶴郎,對不起。」

  他哪裡要什麼道歉,恩怨久了,他就想不起來來由。只是心頭那因莫娘而產生的悸動,卻如同扯不斷的絲線,煎熬著他。

  真是犯賤,鶴渡偶爾這樣想。他總是難以忘記,她那時柔弱的,驕傲的,冷冽的樣子,她的千種柔情他皆有幸見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這也是唯一。

  他愛的人,如此特別。哪怕這個女人只有利用,想要弄死他。

  「莫娘,如果這次我不死,可願跟我走。」他似乎有些放棄了,這沒出息的樣子,幸好沒人瞧見。

  也不知東風到了何處,可還安全。他總算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契主,如今本命簫斷,東風的處境更加危險。

  他要擺脫眼前的局面,去和東風一起並肩廝殺。至於他的女人,自然是要追回來的,操之過急,實為不智。

  當魔氣蔓延到他腳邊時,他的身形動了。那原本斷裂的本命簫,竟然在他的靈力操控下重新凝結。

  魔氣被吞噬,那紅霧受了驚嚇,不敢往前。鶴渡靈力傾注一處,打開了向下的通道。下面,比這裡空曠許多。

  如果點了燈,他必然會發現此處是穹頂。

  他在陰暗裡摸索,四周都是冰冷的東西,結合傳聞不難猜測,這裡陳設的,便是二十八星宿的血棺。

  滴答,滴答。

  又是詭異的聲響,他伸手摸了一把脖子,粘稠的東西被他甩開,那是血。

  「媽的,裝神弄鬼到你祖宗頭上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們。」鶴渡被氣的不輕,他雖素日風流,但同東風一般,潔癖。

  這種血,足夠讓他噁心一個月。喝酒都拯救不了的陰影。

  他用靈力燃燈,整個地方都亮堂起來了。那些血棺上都滴著血,一滴又一滴,在這詭異的靜默里,像是在催促。

  他不禁猜想,或許馬上,這棺木里的東西,就要出來了。會是什麼東西呢?鬼,死屍?還是枯骨。

  看清了棺木的陳設,鶴渡這才發現玉簫微弱的閃爍著,指引著東風的方位,在右上的那口棺木附近。

  他小心的移動,現在驚擾血棺,只怕是送死。

  第194章 大漠血棺(四)

  然而靈力,哪怕是那一絲絲微弱的誘餌,也能讓躲藏在暗處的鬼魅流露出嗜血的貪婪。

  他只是稍微露了富,那些陰暗的東西便忍不住躁動起來。新鮮的靈力,天然的補給,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淵裡,格外誘人。

  一陣悅耳的鈴聲在這靜寂里格外突兀,似乎有什麼被喚醒。那籠罩著這大廳的薄霧盡數散去,露出那二十八座血棺,滴滴答答的血水順著棺槨流淌,一下一下敲擊著陰冷的地面。

  他這才有心思打量,那地面上不知何時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大片的血色玫瑰浸染,那新鮮的血液匯入其中,愈發襯得玫瑰嬌艷。

  不過此刻,不是個賞景的好時機。

  他聽到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了。鶴渡的表情難得的頓了一下,靠近他的棺木動了一下,隨即他聽到了棺蓋落地的聲音。

  這是,鬼要出頭了?鶴渡眉角揚起,唇角微微彎了一個弧度。那裡的動靜並沒有能讓他側目,反倒是那空氣中逐漸淹沒魔氣的鬼氣,更讓他動容。

  鬼,魔,這二者從萬年之前對立,素來各不相干。他們各有各的獨木橋,過得也算相安無事。只是這血棺之下,是魔是鬼,倒沒有那麼清晰。

  隨即,一聲悶響,鶴渡惱怒的仰頭控訴,「東風,你是想嚇死鬼嗎?」

  「鬼若是能嚇死,那也不是鬼了。」

  好像還蠻有道理。後知後覺被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的鶴渡,也顧不得辯駁,因為那鬼氣層層疊疊,頗有排山倒海之勢。

  東風:「……」。這東西是覺得能把他們淹死嘛?

  鶴渡:同感。

  陰風拂面,不知何處閃現詭異的紅光,星星點點綴滿寬敞的大廳。那二十八座血棺一瞬之間盡數開啟。

  陰沉詭譎的力量涌動在空氣之中,那一個個無頭的血屍破棺而出,空氣中唯二的活物格外誘餌。

  是鮮血的味道,有靈氣的血腥味。

  血屍瘋狂起來,那滴血會動,散落在這紅光里的角角落落。那紅光看上去有些礙眼,可他們又不得不直面。

  紅光是他們的雙眼,鬼雖無知無覺,可他們那雙眼,能穿透黑暗,精準的捕捉獵物。但當血色誤入,那些血屍貪婪的本性被挑起,就再也無法抑制。

  狂熱的廝殺就在片刻,他們的利爪刺穿了對方的身體,灰飛煙滅只在片刻。一場亂鬥,剩下的血屍傷痕累累,滿是敵意的瞧著這二人。

  他曾經也是人,也曾光風霽月。雖

  然不記得更多,可這兩人,仍是讓他心中泛起瘋狂念頭,他想做個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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