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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得這麼難聽。」吳萍美目流轉，望著郭宇，臉上卻閃過一絲不屑，「那是他們自願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
話音剛落，身後一位女同事迅速上前，動作乾淨利落地給吳萍扣上一對銀手鐲，「證據確鑿，去警局說話吧。」
傅沅注意到，另一位男同事微微點頭，他口袋裡有個東西微微突起。
有些像是錄音筆。
又聯想到王富貴之前說：只要進去了，就沒有說不出來的話。
再加上剛才吳萍那近乎承認的話……
這麼想來，吳萍的事情應該也就告一段落了。
……
「……不行，我不同意。」
周日，傅沅跟著王富貴去找郭宇。
還沒進辦公室，就聽見郭宇在打電話，聽語氣是在跟人打電話，聲音還有些不耐煩。
傅沅和王富貴對視一眼，默契地停下腳步，沒有敲門，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傅沅微微皺眉，耳朵努力捕捉著屋內的聲音，卻因距離和門板的阻隔，只能聽到郭宇的聲音：
「這件事情牽涉太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警局可能有內鬼，而且涉及高層，沒必要讓他再來趟這渾水。」
不知道說什麼，沒一會，郭宇又說：「隨便你，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除非你能說動爸，讓他給我調職，否則沒門！」
門外的兩人不知道要不要這時候進去，忽見遠處，池展鵬的身影從樓梯口冒出。
「咚咚咚——」
王富貴敲門。
開門後，郭宇把三人迎進屋。
「怎麼了？」池展鵬看見氣氛尷尬，開口問道。
郭宇冷哼一聲：「你跟我姐說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不用在這裝好人。」
池展鵬「啊」了一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不過是看你太疲勞了，想替你分擔一下。你看看你，因為這個案件，有多少天沒睡好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方的部分：「你那都有黑眼圈了。」
郭宇坐下，椅子發出「嘎吱」的聲響。
他低著頭，在本子上隨意畫著，「我告訴你一句，我們警局有內鬼，不讓你坐我這個位置，是為你了你好。」
「你這說的什麼話？」
池展鵬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沙發凹陷下去一個明顯的幅度，「我看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吧？」
郭宇沒理他，傅沅感覺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郭隊又不是你 ，非要搶什麼功勞，他要是想升遷，早就升了。」
一邊的王富貴向來直來直去，此刻更是毫不慣著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池展鵬身體一僵，蹺著的二郎腿猛地一收，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嘴裡還嘟囔著：
「是是是，本來我都不想來的，還不是某個人的姐姐，說什麼都要過年了，某人還一直忙，不知道怎麼樣的——真是勞心當作驢肝肺，狗咬了呂洞賓。」
剛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對郭宇說：「再給你一天的思考時間，如果你不肯放權，我明天就回去了。」
說完，他不待郭宇表態，重重地摔門而去。
房間只餘下郭宇、傅沅、王富貴三人。
王富貴有些擔憂：「到底怎麼回事？」
郭宇揉了揉眉頭，無奈地說：「他想接手我這個案子，剛剛是我姐勸我把案子交給他。」
「你懷疑他。」王富貴見郭宇一直不肯讓權，而平時，他也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是嗎？」
郭宇有些訝異，微微抬起頭：「你怎麼會這麼想？」
王富貴和傅沅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提那晚的事情。
王富貴說：「難道不是因為懷疑他，所以不給他主導權嗎？」
224局雖然是媒介師集體，但總體來說，相當於是顧問的職責，並不能直接參與案件決斷。
也就是沒有主導權。
不能決定立不立案，什麼時候結案，調動手下去做什麼。
「你們真看得起我，我不讓他接手，真是為他好。」
郭宇有些苦澀，他抓了兩把茂密的頭髮，在紙上畫了幾個圈，「不過他今天的行為確實很反常，平日裡他喜歡出風頭，但也有分寸，這次是他太過了。」
說著，他反問王富貴：「你們怎麼會覺得，我是在懷疑他？」
王富貴往沙發一躺，看見桌上空蕩蕩的，之前的砂糖柑已經被吃完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我瞎說的，你不用在意。」
郭宇翻了一頁紙：「你們好奇錄音筆的內容嗎？」
傅沅也跟著王富貴走到沙發，昨天受了一點冷，今天她刻意多穿了一些。
王富貴聳聳肩，滿不在意，「你想說就說，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第72章 展鵬消失
郭宇打開手機錄音，一段清晰的人聲從裡面傳出來，可以很明顯聽見是廖璇和張彌的。
廖璇：「那批貨還滿意嗎？」
張彌：「味道還行，你又接新單了？」
廖璇：「嗯。」
張彌：「哪裡，遠嗎？」
廖璇：「不遠，就在本市，暢玩商業區那邊，這次任務是一家四口。」
張彌：「人物目標有點大，需要我做什麼？先說好，太危險的活我可不干。」
廖璇：「提前採風，剩下的交給我。」
張彌：「你自己出手就好了，你的能力好用，我采不採風都無所謂吧？」
廖璇似乎有些不滿：「什麼都要我，我養你幹什麼？」
張彌冷笑：「你又不缺錢，非要作死接單，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喜歡追求刺激。我也只說了，這次目標有點大，勸你換一個。」
廖璇卻笑了兩聲：「有難度才刺激，不是嗎？難道說你怕了？」
張彌問：「那邊怎麼說？」
廖璇的聲音有點輕慢：「那個自大的傢伙心已經偏了，就想著晉升，管他做什麼？」
張彌似乎無法理解：「隨便你，真是瘋子。」
過了兩秒，環境似乎多了風聲，應該是換了一個環境。
「我是張彌，你看到這個的時候，不要驚訝，因為你易容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失憶，時間我也不能確定。你現在易容成了林凡，一個攝像師，但你實際上是來採風，注意搜集以下四人的信息，照片已經在桌上了。」
「另外一支錄音筆里有林凡的聲音，我會擬聲，請扮演好林凡。」
聲音停頓了幾秒，場景估計又換了，不過依舊是在海上。
「我是張彌，我確實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應該是失憶了，已經拿到信息了，我決定作為攝像師體驗一下生活，至於非法搜集信息的事情，誰愛干誰干，原身怎麼淨給我惹事。」
後面就是一陣電流聲。
再後面，又是張彌的話：「廖璇說的貨，是人肉，我因為基因問題，會早逝，必須需要吃人肉才能緩解。
他獵奇，喜歡刺激，會進入暗網接單，替別人殺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跟他的能力有關，或者是單純心理問題。
證明這一點並不難，他有一個帳號，我之前不小心看到過，被他罵了一頓，是379044146，密碼不知道是多少。
我有預感這次可能會翻車，當我把這支錄音筆銷毀的時候，證明危機已經度過了，如果這支筆落在小蓮手上，說明我陷入了絕境，希望拿到錄音筆的各位警官，能哈哈替我照顧他們母女，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不知道我吃人的事情，我也有一份正經的工作——替別人修補輪胎，不過你拿到這個的時候，我或許是個無業游民吧……我說這麼多，是想說，她們主觀意願上，沒花過一分人血饅頭。
至於廖璇那邊，我沒有資格評價。」
張彌囉里吧嗦說了一大堆，後面的話讓傅沅和王富貴有些毛骨悚然。
「他知道自己會被抓？」傅沅有些驚訝。
知道會被抓，為什麼還要去做？
王富貴說：「他也是媒介師啊，媒介師在古代，作為巫師，能占卜凶吉，一定程度上也是依靠了直覺……這種東西誰說得清？」
郭宇揉了揉眉心，從座位上站起來：「也許他每次都會留一點證據呢？但好歹也算是一個物證了。」
「這種物證性質強不強？之前看有人說，人的聲音可以合成，就像張彌拿到的另外一支筆裡面，可以聽到林凡的聲音。」傅沅有些擔憂，問兩人。
「說強不強，說不強也不強。」郭宇站起身，將手中的本子合上，「你們對於他們談話裡面的他，有什麼想法？」
王富貴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
郭宇卻說：「有什麼不敢說的？經過你們這一提，我倒是也懷疑他了。」
說著，他的臉色一變，「不好，他現在就想逃！」
郭宇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池展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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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沅注意到，另一位男同事微微點頭，他口袋裡有個東西微微突起。
有些像是錄音筆。
又聯想到王富貴之前說：只要進去了，就沒有說不出來的話。
再加上剛才吳萍那近乎承認的話……
這麼想來，吳萍的事情應該也就告一段落了。
……
「……不行，我不同意。」
周日，傅沅跟著王富貴去找郭宇。
還沒進辦公室，就聽見郭宇在打電話，聽語氣是在跟人打電話，聲音還有些不耐煩。
傅沅和王富貴對視一眼，默契地停下腳步，沒有敲門，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傅沅微微皺眉，耳朵努力捕捉著屋內的聲音，卻因距離和門板的阻隔，只能聽到郭宇的聲音：
「這件事情牽涉太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警局可能有內鬼，而且涉及高層，沒必要讓他再來趟這渾水。」
不知道說什麼，沒一會，郭宇又說：「隨便你，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除非你能說動爸，讓他給我調職，否則沒門！」
門外的兩人不知道要不要這時候進去，忽見遠處，池展鵬的身影從樓梯口冒出。
「咚咚咚——」
王富貴敲門。
開門後，郭宇把三人迎進屋。
「怎麼了？」池展鵬看見氣氛尷尬，開口問道。
郭宇冷哼一聲：「你跟我姐說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不用在這裝好人。」
池展鵬「啊」了一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不過是看你太疲勞了，想替你分擔一下。你看看你，因為這個案件，有多少天沒睡好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方的部分：「你那都有黑眼圈了。」
郭宇坐下，椅子發出「嘎吱」的聲響。
他低著頭，在本子上隨意畫著，「我告訴你一句，我們警局有內鬼，不讓你坐我這個位置，是為你了你好。」
「你這說的什麼話？」
池展鵬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沙發凹陷下去一個明顯的幅度，「我看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吧？」
郭宇沒理他，傅沅感覺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郭隊又不是你 ，非要搶什麼功勞，他要是想升遷，早就升了。」
一邊的王富貴向來直來直去，此刻更是毫不慣著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池展鵬身體一僵，蹺著的二郎腿猛地一收，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嘴裡還嘟囔著：
「是是是，本來我都不想來的，還不是某個人的姐姐，說什麼都要過年了，某人還一直忙，不知道怎麼樣的——真是勞心當作驢肝肺，狗咬了呂洞賓。」
剛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對郭宇說：「再給你一天的思考時間，如果你不肯放權，我明天就回去了。」
說完，他不待郭宇表態，重重地摔門而去。
房間只餘下郭宇、傅沅、王富貴三人。
王富貴有些擔憂：「到底怎麼回事？」
郭宇揉了揉眉頭，無奈地說：「他想接手我這個案子，剛剛是我姐勸我把案子交給他。」
「你懷疑他。」王富貴見郭宇一直不肯讓權，而平時，他也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是嗎？」
郭宇有些訝異，微微抬起頭：「你怎麼會這麼想？」
王富貴和傅沅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提那晚的事情。
王富貴說：「難道不是因為懷疑他，所以不給他主導權嗎？」
224局雖然是媒介師集體，但總體來說，相當於是顧問的職責，並不能直接參與案件決斷。
也就是沒有主導權。
不能決定立不立案，什麼時候結案，調動手下去做什麼。
「你們真看得起我，我不讓他接手，真是為他好。」
郭宇有些苦澀，他抓了兩把茂密的頭髮，在紙上畫了幾個圈，「不過他今天的行為確實很反常，平日裡他喜歡出風頭，但也有分寸，這次是他太過了。」
說著，他反問王富貴：「你們怎麼會覺得，我是在懷疑他？」
王富貴往沙發一躺，看見桌上空蕩蕩的，之前的砂糖柑已經被吃完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我瞎說的，你不用在意。」
郭宇翻了一頁紙：「你們好奇錄音筆的內容嗎？」
傅沅也跟著王富貴走到沙發，昨天受了一點冷，今天她刻意多穿了一些。
王富貴聳聳肩，滿不在意，「你想說就說，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第72章 展鵬消失
郭宇打開手機錄音，一段清晰的人聲從裡面傳出來，可以很明顯聽見是廖璇和張彌的。
廖璇：「那批貨還滿意嗎？」
張彌：「味道還行，你又接新單了？」
廖璇：「嗯。」
張彌：「哪裡，遠嗎？」
廖璇：「不遠，就在本市，暢玩商業區那邊，這次任務是一家四口。」
張彌：「人物目標有點大，需要我做什麼？先說好，太危險的活我可不干。」
廖璇：「提前採風，剩下的交給我。」
張彌：「你自己出手就好了，你的能力好用，我采不採風都無所謂吧？」
廖璇似乎有些不滿：「什麼都要我，我養你幹什麼？」
張彌冷笑：「你又不缺錢，非要作死接單，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喜歡追求刺激。我也只說了，這次目標有點大，勸你換一個。」
廖璇卻笑了兩聲：「有難度才刺激，不是嗎？難道說你怕了？」
張彌問：「那邊怎麼說？」
廖璇的聲音有點輕慢：「那個自大的傢伙心已經偏了，就想著晉升，管他做什麼？」
張彌似乎無法理解：「隨便你，真是瘋子。」
過了兩秒，環境似乎多了風聲，應該是換了一個環境。
「我是張彌，你看到這個的時候，不要驚訝，因為你易容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失憶，時間我也不能確定。你現在易容成了林凡，一個攝像師，但你實際上是來採風，注意搜集以下四人的信息，照片已經在桌上了。」
「另外一支錄音筆里有林凡的聲音，我會擬聲，請扮演好林凡。」
聲音停頓了幾秒，場景估計又換了，不過依舊是在海上。
「我是張彌，我確實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應該是失憶了，已經拿到信息了，我決定作為攝像師體驗一下生活，至於非法搜集信息的事情，誰愛干誰干，原身怎麼淨給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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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面，又是張彌的話：「廖璇說的貨，是人肉，我因為基因問題，會早逝，必須需要吃人肉才能緩解。
他獵奇，喜歡刺激，會進入暗網接單，替別人殺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跟他的能力有關，或者是單純心理問題。
證明這一點並不難，他有一個帳號，我之前不小心看到過，被他罵了一頓，是379044146，密碼不知道是多少。
我有預感這次可能會翻車，當我把這支錄音筆銷毀的時候，證明危機已經度過了，如果這支筆落在小蓮手上，說明我陷入了絕境，希望拿到錄音筆的各位警官，能哈哈替我照顧他們母女，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不知道我吃人的事情，我也有一份正經的工作——替別人修補輪胎，不過你拿到這個的時候，我或許是個無業游民吧……我說這麼多，是想說，她們主觀意願上，沒花過一分人血饅頭。
至於廖璇那邊，我沒有資格評價。」
張彌囉里吧嗦說了一大堆，後面的話讓傅沅和王富貴有些毛骨悚然。
「他知道自己會被抓？」傅沅有些驚訝。
知道會被抓，為什麼還要去做？
王富貴說：「他也是媒介師啊，媒介師在古代，作為巫師，能占卜凶吉，一定程度上也是依靠了直覺……這種東西誰說得清？」
郭宇揉了揉眉心，從座位上站起來：「也許他每次都會留一點證據呢？但好歹也算是一個物證了。」
「這種物證性質強不強？之前看有人說，人的聲音可以合成，就像張彌拿到的另外一支筆裡面，可以聽到林凡的聲音。」傅沅有些擔憂，問兩人。
「說強不強，說不強也不強。」郭宇站起身，將手中的本子合上，「你們對於他們談話裡面的他，有什麼想法？」
王富貴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
郭宇卻說：「有什麼不敢說的？經過你們這一提，我倒是也懷疑他了。」
說著，他的臉色一變，「不好，他現在就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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