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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獲取到DNA，因此無法明確種屬。
另外，專家們已經根據異常齒列特徵，結合齒痕分布、骨骼缺失部位（如優先啃食富含骨髓的股骨遠端），推斷是否存在動物性進食的可能性，又通過矽膠模具提取嫌疑人牙齒模型，與骨骼咬痕進行三維比對實驗。
「會是人咬的嗎？」
王富貴看著圖片，心裡有些膽寒。
郭宇眉間擠出細小溝壑，如同被風揉皺的春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林心茹到底是什麼狀態，被人砍下腿？亦或者已經遇害身亡了。」
王富貴抬頭看著他：「這裡是城市，沒有野獸，江里的魚也不可能會咬出這種痕跡。」
「我更傾向於她已經死了，沒找到屍體，是因為被吃掉了。」
夕陽緩緩西沉，宛如一顆熟透的橙子。餘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寬闊的江面上，江水瞬間被點燃，像是被鋪上了一層流動的金紗。
「我知道你的意思。」郭宇說。
如果按照王富貴說的，排除野獸和魚類，只有媒介師可以做到。
但，媒介師本就稀少，數千案件裡面難得有一個。
就目前出現過的能力而言，加上吳萍，疑似有三名媒介師了……這正常嗎？
如果說林心茹的死亡只是作為他們繼續查案的警告，再追查下去，恐怕會有更多人喪命。
那他們還要繼續嗎？
第62章 杜江人骨（3）
郭宇的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他微微低下頭，目光緩緩掃過身上這身承載著責任與使命的警服，腦海中也開始閃過那些以前幫助過的受害者面容，以及自己當初踏入這一行時的誓言。
壞人做了壞事，天理難容，怎麼能因為前方可能會有犧牲，就畏畏縮縮、裹足不前？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並非什麼高尚到極致的聖人，可至少，不能辜負身上這一身警服賦予的職責，不能讓百姓失望。
「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應該查不。出什麼東西了。」
郭宇的目光從水面緩緩收回，神色平靜地看向王富貴，說道。
王富貴抬手撓了撓頭，開口問道：「你呢？既然查不出什麼東西了，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郭宇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一些思路了，只是還沒有理清楚，暫時想一個人靜靜，把這些線索好好捋一捋……」
王富貴聽後，也不多打擾，便走傅沅身邊，伸手拉她，準備一同打車回酒店。
臨行前，他又扭頭看向在一旁低頭專注看手機的池展鵬，出聲問道：「你回去嗎？」
池展鵬原本正看著手機，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生氣。
聽到王富貴的問話，他抬起頭，眉頭還微微皺著：「我就不回去了，我待會還有些事。」
「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王富貴臉上掛著一抹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睛瞟向著池展鵬的手機，嘴上說，「發現線索可要分享啊——我們是一個團體，你可不能貪功。」
池展鵬伸手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輕輕別到一邊，隨後看了一眼傅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沒，我又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恰好有個哥們過來，他約我吃飯。」
王富貴眉頭沒有鬆開，反而緊了幾分，追問道：「大概什麼時候？」
池展鵬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說道：「還在約呢，具體時間還沒定下來。」
這時，一旁的傅沅突然想起唐夢媽媽約自己吃飯的事情，這事兒還一直沒來得及跟郭宇他們講。她也開口說道：「我周末可能也要出去吃飯，有人請。」
「你那個同學嗎？」池展鵬又低頭看手機，像是順口問了一句。
傅沅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是患者家屬，之前相處得聊得比較來，所以約我吃飯。」
「今天周四了，也就後天的事情？玩得愉快。」
池展鵬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王富貴和傅沅越過護欄，到路上打車。
兩人回了酒店，王富貴坐在床上一言不吭，傅沅問：「你在想什麼？」
王富貴倒在床上，「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做夢夢到了什麼？」
傅沅的思緒回到那晚，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
王富貴是什麼意思？
他在夢裡看見了她？
可是申琳老師並沒有夢裡她的印象，而唐夢，有對她有深刻印象。
傅沅一時之間估摸不准王富貴是什麼意思，便保持沉默。
「我記得你問我，是好夢，還是噩夢。我當時說的應該是，原本是好夢，後面大概像是噩夢。」王富貴輕聲說。
傅沅沒有說話。
他便自顧自地說：「然後你問我，夢見了什麼，是在邊遠山村嗎？我當時太困了，只是嗯了一句。」
「再後面，你總是逃避我，像是在躲著我。」說著，他坐起身，看向傅沅，「你到底夢見了什麼，讓你那麼害怕？」
傅沅被他看著，有些無措。
王富貴又說：「如果我要害你，你早就死了好多次了——你應該相信我的。」
「沒……」一時之間被戳破想法，傅沅下意識替自己反駁，「當時是有點懷疑，但是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好人。」
王富貴見傅沅還是不肯說，也有些氣餒，轉移話題：「你知道今天那根骨頭，是人骨嗎？」
傅沅點頭，她在電話里聽見了。
「跟你夢到的有關聯嗎？」
王富貴轉頭看著她，語氣有些幽幽的。
雖然是這麼問，但他卻用了陳述的語氣。
傅沅看著他，語氣有些乾澀，「有。」
王富貴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嘆了一口氣，又倒在了床上，語氣有些無奈：「你下次可以早點跟我說，我應該是這邊最值得你信任的人了。」
傅沅不理解：「為什麼？」
如果硬要分出高低上下，她肯定是先郭宇，再王富貴。
因為郭宇是她先認識的人，人總是更願意相信認識時間更長的人。
雖然王富貴跟她也相處了很長時間，這幾天他們也是在一個酒店。
「因為郭宇有家庭，還有自己要考慮的很多事情，有時候可能並不會那麼公正。我年紀還小，也沒有那麼多值得考慮的，我爸媽對我其實並不算很好，而且因為我，他們過上了他
們努力一輩子也沒法獲得的生活。」
王富貴扭過頭，耐心地解釋了幾句，「換句話說，我也不要因為擔心他們，不敢去做一些事情。」
傅沅似懂非懂。
王富貴也沒繼續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其實也沒什麼……」
傅沅開口，簡單地將夢境說了一遍。
王富貴聽完，又坐了起來，直起身子，抬高了一些聲音，「你是說，有人將一屋子的人囚禁？？」
傅沅急忙捂住他的嘴：「小聲一點，只是夢。」
其實王富貴的聲音也不大，但自己的夢境被別人重複出來，傅沅還是感覺有點尷尬。
眾所周知，人體第20號染色體上有PRNP基因，其產生的朊蛋白在正常情況下是人體的一部分，與人體和諧共處。
但當人進食同類，其中的朊蛋白會進入腸道並釋放特殊信號，使得其中的朊蛋白結構發生摺疊錯誤，轉變為朊病毒。
朊病毒能迅速滲透到大腦，讓人在幾天之內發病，出現無意識的發笑和癲狂等狀態，最終大腦會被侵蝕得如同充滿孔洞的海綿，出現腦水腫，將在痛苦中死亡。
所以這種說法，在夢裡有些荒誕，移到現實，更加荒誕！
第63章 不過是狗
「可是……應該是真的。」
王富貴有些失神，「不過有沒有一屋子，倒是不確定。至少肯定了我的想法，林心茹的屍體，應該是找不到了。」
直到兩人吃完晚餐，躺在床上，傅沅還有一些自責。
看王富貴的神情，應當與他無關。
或許自己當時不該懷疑王富貴。
晚上十點，兩人兩張床，側躺正對著。
「你說的，牛頭……是不是頭部狹長，耳朵寬大。兩邊有角，細長，呈現出微微彎曲的形狀，或許還有一些紋理或凸起？」
王富貴看著她問道。
傅沅被他的形容驚到了，「你怎麼知道？」
王富貴說：「你說昨晚聽到了琴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悶悶的，像是不太開心。
「你怎麼了？」傅沅以為他身體還沒好完全，或者又發燒了，「需要喝水嗎？我給你拿。」
王富貴搖頭：「你知道囚牛嗎？」
傅沅說：「知道。龍的長子，平生愛好音樂，是眾多龍子中性情最溫順的，記載中，它不嗜殺不逞狠，專好音律。」
王富貴說：「我懷疑池展鵬，有囚牛的影子。」
「啊？」傅沅沒想過這件事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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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專家們已經根據異常齒列特徵，結合齒痕分布、骨骼缺失部位（如優先啃食富含骨髓的股骨遠端），推斷是否存在動物性進食的可能性，又通過矽膠模具提取嫌疑人牙齒模型，與骨骼咬痕進行三維比對實驗。
「會是人咬的嗎？」
王富貴看著圖片，心裡有些膽寒。
郭宇眉間擠出細小溝壑，如同被風揉皺的春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林心茹到底是什麼狀態，被人砍下腿？亦或者已經遇害身亡了。」
王富貴抬頭看著他：「這裡是城市，沒有野獸，江里的魚也不可能會咬出這種痕跡。」
「我更傾向於她已經死了，沒找到屍體，是因為被吃掉了。」
夕陽緩緩西沉，宛如一顆熟透的橙子。餘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寬闊的江面上，江水瞬間被點燃，像是被鋪上了一層流動的金紗。
「我知道你的意思。」郭宇說。
如果按照王富貴說的，排除野獸和魚類，只有媒介師可以做到。
但，媒介師本就稀少，數千案件裡面難得有一個。
就目前出現過的能力而言，加上吳萍，疑似有三名媒介師了……這正常嗎？
如果說林心茹的死亡只是作為他們繼續查案的警告，再追查下去，恐怕會有更多人喪命。
那他們還要繼續嗎？
第62章 杜江人骨（3）
郭宇的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他微微低下頭，目光緩緩掃過身上這身承載著責任與使命的警服，腦海中也開始閃過那些以前幫助過的受害者面容，以及自己當初踏入這一行時的誓言。
壞人做了壞事，天理難容，怎麼能因為前方可能會有犧牲，就畏畏縮縮、裹足不前？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並非什麼高尚到極致的聖人，可至少，不能辜負身上這一身警服賦予的職責，不能讓百姓失望。
「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應該查不。出什麼東西了。」
郭宇的目光從水面緩緩收回，神色平靜地看向王富貴，說道。
王富貴抬手撓了撓頭，開口問道：「你呢？既然查不出什麼東西了，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郭宇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一些思路了，只是還沒有理清楚，暫時想一個人靜靜，把這些線索好好捋一捋……」
王富貴聽後，也不多打擾，便走傅沅身邊，伸手拉她，準備一同打車回酒店。
臨行前，他又扭頭看向在一旁低頭專注看手機的池展鵬，出聲問道：「你回去嗎？」
池展鵬原本正看著手機，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生氣。
聽到王富貴的問話，他抬起頭，眉頭還微微皺著：「我就不回去了，我待會還有些事。」
「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王富貴臉上掛著一抹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睛瞟向著池展鵬的手機，嘴上說，「發現線索可要分享啊——我們是一個團體，你可不能貪功。」
池展鵬伸手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輕輕別到一邊，隨後看了一眼傅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沒，我又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恰好有個哥們過來，他約我吃飯。」
王富貴眉頭沒有鬆開，反而緊了幾分，追問道：「大概什麼時候？」
池展鵬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說道：「還在約呢，具體時間還沒定下來。」
這時，一旁的傅沅突然想起唐夢媽媽約自己吃飯的事情，這事兒還一直沒來得及跟郭宇他們講。她也開口說道：「我周末可能也要出去吃飯，有人請。」
「你那個同學嗎？」池展鵬又低頭看手機，像是順口問了一句。
傅沅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是患者家屬，之前相處得聊得比較來，所以約我吃飯。」
「今天周四了，也就後天的事情？玩得愉快。」
池展鵬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王富貴和傅沅越過護欄，到路上打車。
兩人回了酒店，王富貴坐在床上一言不吭，傅沅問：「你在想什麼？」
王富貴倒在床上，「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做夢夢到了什麼？」
傅沅的思緒回到那晚，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
王富貴是什麼意思？
他在夢裡看見了她？
可是申琳老師並沒有夢裡她的印象，而唐夢，有對她有深刻印象。
傅沅一時之間估摸不准王富貴是什麼意思，便保持沉默。
「我記得你問我，是好夢，還是噩夢。我當時說的應該是，原本是好夢，後面大概像是噩夢。」王富貴輕聲說。
傅沅沒有說話。
他便自顧自地說：「然後你問我，夢見了什麼，是在邊遠山村嗎？我當時太困了，只是嗯了一句。」
「再後面，你總是逃避我，像是在躲著我。」說著，他坐起身，看向傅沅，「你到底夢見了什麼，讓你那麼害怕？」
傅沅被他看著，有些無措。
王富貴又說：「如果我要害你，你早就死了好多次了——你應該相信我的。」
「沒……」一時之間被戳破想法，傅沅下意識替自己反駁，「當時是有點懷疑，但是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好人。」
王富貴見傅沅還是不肯說，也有些氣餒，轉移話題：「你知道今天那根骨頭，是人骨嗎？」
傅沅點頭，她在電話里聽見了。
「跟你夢到的有關聯嗎？」
王富貴轉頭看著她，語氣有些幽幽的。
雖然是這麼問，但他卻用了陳述的語氣。
傅沅看著他，語氣有些乾澀，「有。」
王富貴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嘆了一口氣，又倒在了床上，語氣有些無奈：「你下次可以早點跟我說，我應該是這邊最值得你信任的人了。」
傅沅不理解：「為什麼？」
如果硬要分出高低上下，她肯定是先郭宇，再王富貴。
因為郭宇是她先認識的人，人總是更願意相信認識時間更長的人。
雖然王富貴跟她也相處了很長時間，這幾天他們也是在一個酒店。
「因為郭宇有家庭，還有自己要考慮的很多事情，有時候可能並不會那麼公正。我年紀還小，也沒有那麼多值得考慮的，我爸媽對我其實並不算很好，而且因為我，他們過上了他
們努力一輩子也沒法獲得的生活。」
王富貴扭過頭，耐心地解釋了幾句，「換句話說，我也不要因為擔心他們，不敢去做一些事情。」
傅沅似懂非懂。
王富貴也沒繼續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其實也沒什麼……」
傅沅開口，簡單地將夢境說了一遍。
王富貴聽完，又坐了起來，直起身子，抬高了一些聲音，「你是說，有人將一屋子的人囚禁？？」
傅沅急忙捂住他的嘴：「小聲一點，只是夢。」
其實王富貴的聲音也不大，但自己的夢境被別人重複出來，傅沅還是感覺有點尷尬。
眾所周知，人體第20號染色體上有PRNP基因，其產生的朊蛋白在正常情況下是人體的一部分，與人體和諧共處。
但當人進食同類，其中的朊蛋白會進入腸道並釋放特殊信號，使得其中的朊蛋白結構發生摺疊錯誤，轉變為朊病毒。
朊病毒能迅速滲透到大腦，讓人在幾天之內發病，出現無意識的發笑和癲狂等狀態，最終大腦會被侵蝕得如同充滿孔洞的海綿，出現腦水腫，將在痛苦中死亡。
所以這種說法，在夢裡有些荒誕，移到現實，更加荒誕！
第63章 不過是狗
「可是……應該是真的。」
王富貴有些失神，「不過有沒有一屋子，倒是不確定。至少肯定了我的想法，林心茹的屍體，應該是找不到了。」
直到兩人吃完晚餐，躺在床上，傅沅還有一些自責。
看王富貴的神情，應當與他無關。
或許自己當時不該懷疑王富貴。
晚上十點，兩人兩張床，側躺正對著。
「你說的，牛頭……是不是頭部狹長，耳朵寬大。兩邊有角，細長，呈現出微微彎曲的形狀，或許還有一些紋理或凸起？」
王富貴看著她問道。
傅沅被他的形容驚到了，「你怎麼知道？」
王富貴說：「你說昨晚聽到了琴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悶悶的，像是不太開心。
「你怎麼了？」傅沅以為他身體還沒好完全，或者又發燒了，「需要喝水嗎？我給你拿。」
王富貴搖頭：「你知道囚牛嗎？」
傅沅說：「知道。龍的長子，平生愛好音樂，是眾多龍子中性情最溫順的，記載中，它不嗜殺不逞狠，專好音律。」
王富貴說：「我懷疑池展鵬，有囚牛的影子。」
「啊？」傅沅沒想過這件事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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