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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合時宜的,電腦跳出了彈窗,上面正是鶴時序在媒體面前,和鶴時序撇清關係的那句話:

  「我和他只是陌生人。」

  聲音清晰地在室內響起,陳見津的動作一停,二人廝磨纏綿的動作就此停歇。

  看著那湛藍色眼裡十足的冷意,鶴時序的心尖莫名輕顫,他垂眸,聲音沙啞地為自己進行辯解:

  「這是我向上面的投名狀,很你撇清關係,把醜聞壓下去,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上層圈。」

  他說著,牽起陳見津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輕輕地蹭著,眉眼間滿是柔意,輕聲哄著眼前冷淡抗拒的貓:

  「等我,我馬上就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再一次的沉默,鶴時序的鼻尖冒出了細汗,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陳見津的表情。

  他心虛地低頭,陳見津卻伸手順著他的手腕而上,兩指搭在他的經脈間,用手感受這那急促的心跳。

  卻不知道是此刻與心愛之人灼熱的身體相貼而心跳劇烈,還是又撒下一個彌天大謊。

  湛藍色的眼睛狐疑的打量,鶴時序那張狐狸眼卻滿是鎮定的回望。

  陳見津唇瓣輕動,終於開口的那刻,緊鎖的門卻被打開。

  一張與床上的人一模一樣的臉,那雙小狗眼看著眼前的場景,怔愣地站在原地,薄唇緊抿,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哥哥,和他剛剛宣誓的丈夫,此時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床上趴在美人身上的狐狸,狐狸眼輕佻地上揚,輕笑一聲:

  「怎麼了弟弟,沒看到哥哥在服侍你的丈夫嗎?」

  第45章

  陳見津從床上一手撐起來, 扣好腰間的皮帶,穿上上衣,懶洋洋地伸個懶腰, 像是沒看見眼前的一幕一樣,直接從門口陳拾的身旁走過。

  沒有任何解釋, 像是默認對方可以接受共享關係。

  陳拾怔愣在原地,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眼尾泛紅,唇角抽搐, 腦子裡一片空白,如墜冰窟,陳拾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唇無意識的一張一合:

  「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他抓住陳見津的手腕,聲音顫抖著問出口。

  陳見津卻仿佛聽到了可笑的笑話一樣, 嗤笑一聲,輕佻地挑起陳拾的臉,左右打量,薄唇毫不留情地吐出傷人的話語:

  「吃假貨吃膩了,吃點正品,怎麼了呢?」

  陳拾滿眼錯愕地看著冷淡又風流的陳見津,眼淚像決堤的水一般, 像珠子似的一連串地綴在臉上, 他的嘴唇止不住的輕顫。

  像一隻不願面對真相的鴕鳥一樣, 將頭埋進陳見津的胸前, 貪婪地汲取對方身上的香氣和灼熱的溫度。

  「剛才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你和賤……我哥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陳見津有些不耐地拉起埋在自己胸前的陳拾,將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狠狠地甩開,陳拾踉蹌地後退幾步。

  身後卻襲來的是令他作嘔的檀香, 鶴時序溫柔地搭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陳拾,但嘴裡說著的話帶著一種煽風點火的茶味:

  「怎麼能既往不咎呢,弟夫睡了哥哥,多少得有點懲罰吧?」

  「啪」的一聲在空蕩的房間響起,鶴時序溫潤如玉的臉上被印上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他地臉被抽的偏向了一邊。

  陳拾抓起鶴時序的頭髮,將他抵在牆上,純真無辜的小狗眼裡滿是警告:

  「你當你是什麼東西,還敢跟我叫板?」

  「解決完了兄弟糾紛嗎,我要去睡覺了。」

  敏感的詞彙像一雙手輕輕撥動了陳拾敏感的神經,他一把拉過陳見津,而後手放在了對方的皮帶上,另一隻手則取來了一旁的攝像機。

  小狗眼神經質的睜大,一隻手脫著對方身上的襯衣,一邊輕笑著說:

  「睡覺啊,可以睡啊,但只能當著我的面睡別人。」

  他走到床邊,像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鋪起了床上帶著大塊深色的床單,他拍了拍床,喚著站在門口的丈夫和哥哥:

  「床鋪好了,睡吧。」

  說完陳拾雙手疊著,坐在床一旁的椅子上,支起攝像機,看見陳見津和鶴時序遲遲未上前,他抬頭,以一種純真無邪的笑容望著二人,開口道:

  「正好我也想學習一下,哥哥是怎樣讓你開心的。」

  「瘋子。」

  陳見津不暇思索地就罵出了口,他推開從身後抱住他的鶴時序,冷著臉向外走。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門傳來「咔噠」的一聲,他抓住門把手,試著扭了扭,卻發現完全扭不動,他煩躁地將散落的長髮捋到而後,轉身不耐地問:

  「你究竟要怎麼樣,陳拾?」

  陳拾盤腿坐在床上,從衣服取出一根香菸,垂眸,用香薰點燃,但他不抽,只是看著飄渺的煙霧,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留在掌心。

  「你抓不住的。」

  陳見津看著陳拾的動作,有些冷淡地說了一句,像是在說煙霧,抑或是在說自己。

  「我覺得也沒必要把弟夫看這麼緊吧,哥哥?」

  說著,鶴時序不動聲色地向陳見津的身旁移動,手從下衣擺向上攀去,用小手指試探地勾了勾對方的兩抹茱萸。

  「管好你的手。」

  陳見津用尖牙磨著自己的唇,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時鐘,鶴時序溫潤狡黠的狐狸眼輕瞟了一下陳見津緊皺的眉頭,帶著建議的口吻開口道:

  「要不依我看,我們和弟夫一起走,雙重保險,怎麼樣?」

  倒也不怕他像在你哥哥的婚禮上一樣逃婚。

  鶴時序有些艱澀地腹誹道,近乎完美的提議,陳拾低頭思索片刻,便高傲地伸出手,接受了對方的提議。

  「這不是接受共享。」

  陳拾俯身在鶴時序的耳邊低聲警告道。

  鶴時序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陳見津。

  有些不爽地別起衣袖,摩挲了下指尖,兩個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真是狗和狗是相似的。

  他撥弄著手上的戒指,反覆地扣弄著頂端的寶石,陽光下,寶石折射出絢麗的光芒,耀眼刺目。

  他要的是權力,而不是繼續作為一個待宰的羔羊。

  陳見津這樣想著,而後和二人一起上車,車上的司機卻讓陳拾隱約感到不對勁。

  「轉過頭來。」

  陳拾冷聲命令道前座的司機,陳見津掃了一眼,不感興趣地支開臉,看著窗外飛速逝去的風景。

  鶴時序看到陳見津這幅事不關己的樣子,肩膀一下子放鬆下來,鬆了口氣,向身旁的的陳拾做了個口型:

  司機應該和陳見津無關。

  陳拾輕輕點了點頭,而在前座的司機不為所動只是自顧自地開車。

  直到冰冷的小刀抵到司機的脖子上時,對方才漫不經心地轉身,用手指拉起唇角上揚,扮了個鬼臉嬉笑道:

  「surprise!」

  柏斯甜黏膩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一張洋娃娃的精緻臉龐,就這樣映在二人的眼裡。

  還沒等他們回頭,刺痛感就從腦後傳來,陳拾的小狗眼陡然睜大,他的手摸向腦後,是一手的血跡。

  行動慣然敏捷的陳拾此刻動作就像慢吞吞的蝸牛,他感覺到一切都像變成了慢電影一般,心間鈍痛蓋過了腦後的疼痛。

  他不敢往後看,只能強撐著意識,眼前一陣陣發黑,用顫抖的聲線質問著身後的人: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對我下手,會想讓我死。」

  陳拾歪了歪頭,眉頭輕皺,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滿滿順著精緻的假臉劃下:

  「我們之前的七年就都不做數了嗎?」

  陳見津輕笑一聲,帶著十足的諷意,他有些可笑地搖了搖頭,打開了車門,陳拾意識模糊前最後一刻聞到的就是咸澀的海腥味。

  苦澀的海水淹沒了他,他重回了小時候的孤兒院,小跑著急切地拉住背對著他的陳見津,他想要彌補之前做錯的一切。

  但背對著他的陳見津,慢慢轉身,稚嫩的臉上面無表情地吐出殘忍的語句:

  「從你鼓動別人孤立我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

  第46章

  咸澀的還腥味湧進了陳見津的鼻腔, 他皺眉,有些不適地捂住了鼻子。

  但另一種噁心的鐵鏽味,又偷偷溜了進去, 反胃感湧上喉間,他看著海面上飄浮著的人慢慢沉底, 他忍不住地彎下腰乾嘔。

  借著平靜無波的海面,他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樣子, 面色憔悴,眼下青黑, 湛藍色的眼裡泛著層層漣漪,眼尾泛紅,嘴唇則乾裂泛白。

  鼻尖是乾涸的褐色血跡,他拼命地用手擦拭鼻尖的血跡, 卻只是越抹越多。

  整張黝黑的臉上,掛上的是帶著乾澀血跡的硬殼,他張開乾澀的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看著慢慢沉下去的兩具熟悉的身影,難以發聲。

  柏斯甜那張漂亮甜美的洋娃娃臉上,此刻儘是冷意,蜂蜜色的眼睛冷漠地看著兩具沉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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