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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不會喜歡吧。

  雖然余笙不知道景家在京都的地位,但是就景家能和沈家、陸家扯上關係,就註定不簡單。

  那樣不簡單的家庭,容不下一個她?

  可是,從踏進墓園那一刻,余笙就釋懷了,應該都是有苦衷的吧。

  三人往上走到接近山頂的位置,又往左沿著小道往裡走了幾十米的距離,最終在一個放滿鮮花的墓碑前站定。

  「景嬈阿姨很喜歡花,各式各樣的花,所以隔天就會有專人送鮮花過來。」

  余笙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照片裡的人大概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比她手上那張照片裡的人年紀要大一些,要成熟很多。

  墓碑上的時間,是十二年前的春天。

  十二這個數字和她真的很有緣分,她十二歲的時候到余家,十二年前她遇到了沈書寂。

  「景嬈阿姨去世的時候,三十九歲,差一點點就到四十歲了,所有人都在為她惋惜,只有家裡人才知道,她這叫解脫,因為病魔折磨了她好多年。」

  余笙抬手想觸碰墓碑上的照片,抬到一半,又放下。

  陸嘉琪看到她平靜的樣子,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會哭。」

  余笙掃了一眼陸嘉琪。

  是啊,她應該哭的,墓里躺著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

  可是,她的心情很複雜,很多情緒混雜在一起,唯獨沒有悲傷,此刻,墓碑上的人好像和一個陌生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的腦海里沒有任何與她有關的記憶。

  「我給你講講景嬈阿姨的故事吧。」

  「爸爸給我說,景嬈阿姨身體一直都不好,特別是生孩子之後,一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醫院裡邊過的。」

  「景嬈阿姨十八歲時,為了躲避和爸爸的婚約逃去榕城,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了,本來姥姥姥爺想讓她引產,奈何她身體太差了,月份大了做手術有風險。」

  「景家和陸家的婚約因為這些變故,不得不作罷。」

  余笙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任陸嘉琪在一旁說。

  「可是爸爸喜歡景嬈阿姨很久了,就算他和我媽媽結了婚,他也放不下她,最後,他還離婚娶她。」

  陸嘉琪講了這麼多,余笙想聽的一點都沒講到,她是怎麼被丟到那個小山村的?余家都能找到她,為什麼景家、顧家卻找不到她?

  余笙沒有看陸嘉琪都知道,她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她也沒有在自己臉上看到想看到的表情。

  「余總,你好像挺冷血的,你以為景嬈阿姨不喜歡你對不對?你肯定怪她,為什麼不找你。」

  「你是被爸爸丟掉的,爸爸找人把你送到很遠很遠的南方丟掉,因為景嬈阿姨很愛你,愛到眼裡除了你,沒有任何其他人。」

  「我很羨慕你,但是我又不羨慕你,因為除了景嬈阿姨,再沒有其他人喜歡你,包括你的親生父親。」

  「最開始你不見的時候,景嬈阿姨找了你好久,託了好多關係都沒找到,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後來住進醫院,也沒法再出去找你了。」

  「她找了很多人幫忙,可惜,爸爸把那些人都收買了,沒人會幫她,甚至還告訴她,你已經沒了。」

  「後來,余家把你找到了,景嬈阿姨身體太差,也不敢把你接回陸家,因為她保護不了你,她就拜託余家爺爺照顧你。」

  「你大概以為余家爺爺是真心待你吧?」陸嘉琪講到這兒,故意停頓。

  余笙側頭看她,她才繼續。

  「你又不是男孩,又不能繼承余家的家業,還是一個私生女,他憑什麼對你這麼好呢?都是生意人,就算你是他的親孫女,待你好都是有條件的。」

  余笙勾了勾嘴角低下頭,多麼諷刺啊,全是假的,所有的人,所有的愛都是假的。

  臉上有冰涼的感覺,余笙抬手摸了摸,好像是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Z流的眼淚。

  「爸爸以為,沒有了你,景嬈阿姨眼裡就會有他,可惜他錯了,就算沒有你,景嬈阿姨也不會愛他。」

  「景嬈阿姨在去世的前一年,和爸爸離了婚,離婚讓她分到一筆不小的財產,還有景家的好些股份、固定資產。」

  「那些財產夠她花很多輩子,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可惜她走了。」

  「你肯定會好奇,她走了,那些財產都給誰了。」

  「可惜啊,誰都沒有拿到,因為她立了遺囑,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你,我被迫叫了她那麼多年的媽媽,我什麼都沒撈著,甚至,連她一個正眼都沒得到過。」

  「你以為,沈書寂真的放著沈家的大少爺不當,去那麼遠的榕城,專門去當你的護花使者呢!」

  第61章 殘酷真相

  陸嘉琪把殘酷的真相通通拋給余笙。

  「我說了,一切都是有條件的,他為的可不是你,而是景嬈阿姨留給你的那些東西,那些股份、那些財產。」

  「你以為沈書寂真那麼愛你呢,你以為他真的那麼想和你結婚呢!」

  「余笙,你錯了,因為和你結婚,就能得到景嬈阿姨給你留的那些財產,好大一筆財產,就算是沈氏,也得賺好久的財產。」

  聽大家這兒,余笙終於弄明白了困擾她很久的問題。

  沈家的少爺為什麼偏偏就到榕城那麼遠的地方讀書,沈家少爺為什麼偏偏就喜歡她,沈家少爺為什麼偏偏就想和她結婚,沈家少爺為什麼偏偏就非她不可。

  余笙閉眼,長睫閃動,腦海中閃過與沈書寂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

  他說:「我從來都是為你而來的。」

  他說:「要不要結婚?」

  他說:「我們結婚吧。」

  他很少說愛,卻常常說結婚。

  余笙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唇,顫抖的右手放到左心口的位置,心臟像被撕裂了一般,劇烈疼痛,疼到她無法呼吸。

  都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的。

  只有沈書寂說的那句為你而來是真的,他是真的為了她才去榕城的。

  余笙睜眼看向陸雪琪,眼睛通紅,「她的遺囑呢?在哪?」

  陸嘉琪搖頭回答:「不知道,在某個律師事務所,在某個銀行保險柜,或者在某個人手裡吧,她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作家人。」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陸雪琪看了一眼時間,提醒道:「出來很長時間了,該回去了。」

  陸嘉琪點頭,「嗯,走吧。」

  兩人一起轉身,只有餘笙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你們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余笙身後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多說,轉身離開。

  兩人走後,余笙蹲下身,顫抖著手撫上墓碑照片上的人的眉眼。

  如果陸嘉琪說的都是真的,那曾經,是不是也有一個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愛著她,守護著她。

  余笙拼命回想十二歲到十八歲那幾年,回想著有沒有見過什麼陌生人。

  余笙很想問墓碑上的人。

  她曾經有沒有躲在暗處,跟在公交車後邊,送她的女兒回家。

  她有沒有在她的女兒被小混混搶錢的時候,也想出手相助。

  她有沒有想過,上前與她的女兒打個照面,就像和陌生人見面問個好一樣。

  可能沒有吧,余笙在記憶里翻找了個遍,什麼都沒有找到。

  她記憶里只有餓得皮包骨架的小貓、惡狠狠叫她掏錢的小混混、面無表情的顧辭奕、慈愛的爺爺、陰陽怪氣的姚女士、嚴肅冷漠的父親。

  余笙雙手掩面,淚水從指縫中流出。

  下山的時候,墓園門口那個保安見到她,熟絡的與她攀談:「這位小姐,以前沒有看見過您呢?看您剛剛是跟陸小姐一起上去的,您是陸小姐的哪位親戚嗎?」

  余笙點了點頭,淡淡的回答:「算是吧,陸小姐常來這兒嗎?」

  「倒也不是常來,她常年都在國外,也只有回國的時候來一趟,一年就兩三次吧,不過說來也挺奇怪,她平時這個時候不會回國的,不知道是不是陸家有什麼事。」

  余笙見他知道的不少,追問道:「剛剛兩位陸小姐你都認識嗎?」

  「當然,陸嘉琪小姐應該算是陸雪琪小姐的表妹吧,反正兩人的父親是表兄弟,不過陸雪琪小姐以前都不怎麼過來的。」

  保安說著,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日子啊,怎麼都過來了。」

  余笙眉頭微蹙,保安又問她:「小姐,您是有什麼親人在這裡嗎?」

  余笙再次點頭。

  「陸夫人長眠在此,聽人說,她看的方向是南方,那裡好像有一個她很牽掛的人。」

  「陸夫人?」

  「就是陸嘉琪的母親,我悄悄同你說哈,這個陸夫人好像是陸小姐的繼母,像她們這樣的豪門,秘密可多了。」

  大概是一個人守在這兒太過無聊,保安很有表達欲,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

  余笙裝作不經意問:「你在這兒工作很久了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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