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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的時雨,戰鬥力減半。

  仲夏見對方氣勢洶洶,遠遠繞一圈,迂迴到時雨身旁,數落道:「孔天奇,你別把時雨帶壞了。」

  孔天奇:「……」

  明明是時雨挑的事,好不好?

  算了,先不跟你計較。

  孔天奇長得全天下獨一份,誰見到他,都能練出過目不忘的本領,一名外援上前熱絡地打招呼:「喲!孔哥,好久不見,出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我好派人去接你。」

  隨後他向眾人揮揮手:「誤會,一場誤會,他是我兄弟,散了吧。」

  道上混的,聽得懂行話,孔天奇上過山,非等閒之輩,摸不清狀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剛還劍拔弩張,畫風突變,仲夏愣神,有點恍惚。

  孔天奇雙手插兜,單刀赴會,混入人群,居然跟對方聊起天來:「小劉,最近紡織廠生意怎麼樣?」

  小劉點頭哈腰,握住孔天奇的手,激動地說:「托孔哥的福,指了條明道,生意還不賴,單子足,日夜兩班倒,最近還搞起外貿。」

  孔天奇關照道:「她的單子,價格要公道。」

  小劉連連稱是:「一定,孔哥交代的事情,小弟一定辦到,我把大牌一等品剪標勻給她,反正她這種小生意,拿不了多少貨,成本價出,一分不賺,倒貼運費。」

  孔天奇拍拍小劉肩膀:「有心了,有空幫我看顧好她。」

  小劉從桌上抄起兩瓶啤酒,咬牙開蓋,遞給他一瓶:「多謝孔哥關照,吹一瓶。」

  孔天奇接過,一仰脖子,豪氣干飲。

  大花臂審時度勢,帶頭拍手:「好!」

  小劉也是一滴不留,隨口問:「最近在哪發財?」

  孔天奇若無其事地從兜里摸摸,掏出名片,人手一張,拱手說道:「今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比劃了個手勢:「自家兄弟,打八折。」

  一眾人端起名片,認真看——永生一條龍喪葬用品商店。

  「……」

  眾人面面相覷,還真用得到,有備無患,齊齊踹進兜里。

  孔天奇揮手攔停一輛計程車,招呼仲夏,把時雨抬進去。

  還真是大哥,就會擺酷,好歹過來搭把手呀!

  仲夏架起熟睡的時雨,吃力地塞進車裡。

  孔天奇跳上副駕駛,吩咐道:「師傅,開車,幸福家園。」

  緩過神來,仲夏越來越佩服孔天奇,懂醫學、會電腦、主業忙、社會人脈還多。

  仲夏隨口問道:「你和小劉剛在說誰?」

  孔天奇沒回頭,目視前方,淡淡道:「沒誰,田文芳,她一個女孩子家,腿腳不方便,開服裝店做生意,不容易,找人幫襯。」

  仲夏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上次與時雨交心,因一時氣憤,忘記問田文芳的事了。

  她開口問道:「你知道時雨和田文芳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孔天奇轉頭,指向時雨:「你問他。」

  仲夏望向靠在她肩頭的時雨,搖了搖頭。

  問得出來,我還用問你?

  第45章 胡話「我後悔了。」

  大哥到底是大哥,計程車停在幸福家園門口,一副老大派頭,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

  仲夏費力扛出時雨。孔天奇敲敲中控台:「師傅,開車。」

  送給仲夏一道長長的尾氣。

  仲夏:「……」

  在保安大叔幫助下,仲夏把醉得不省

  人事的時雨抬進屋。

  踉踉蹌蹌扶進臥室,前兩天家政來給地板打蠟,仲夏腳底打滑,使不上力,仰躺在床上,被時雨重重地壓在身上,兩隻手壓在她頭髮上。

  仲夏拍他肩膀:「時雨,放手,起來。」

  時雨斷片,接著大排檔的話題,說下去:「我不放!仲夏,我還有話沒說完。」

  頭髮被時雨腦袋壓住,仲夏動彈不得,喊道:「你壓我頭髮了。」

  這招果然管用,時雨「噢」了一聲,乖乖翻了個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大口呼氣。

  仲夏頭髮長,兩人睡在一起,難免會壓到。每次只要仲夏這麼一說,時雨便會翻身撒手,這次也不例外。

  半夜偷偷跑出家門,趁夜色濃,摸回去,徐帆應該不會發現。

  任務完成,仲夏剛準備起身離開,手腕被他抓住,用力一收。

  她猝不及防,跌進時雨懷裡,雙臂圈起,被箍得緊緊的。

  時雨迷迷糊糊地說:「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

  仲夏試了幾次,掙脫不開,只好放棄,嘆了口氣,無奈道:「行,我聽著,你說,你說。」

  時雨不滿道:「你嘆什麼氣,該嘆氣的是我。」

  真醉假醉?

  這都能無縫銜接?

  仲夏撐他眼皮,眼珠子一動不動,又在他腰上撓癢,還是沒反應。

  看來是真醉了,醉得還不輕。

  時雨一般不喝酒,偶爾喝也是適可而止,為他辦生日會,因為懷孕烏龍,立馬被嚇醒。

  她沒見過時雨喝醉的樣子。

  時雨舌頭打結,斷斷續續地說:「孔天奇上周帶我去跑業務,你說……你說這人他是不是欺負人,關鍵他不欺負別人,就欺負……欺負我,我!」

  不光欺負你,他也欺負我。

  大半夜把我拉出來,送人送一半,不地道。

  仲夏附和道:「是挺坑的。」

  想到孔天奇言辭鑿鑿欺騙她,仲夏心裡來氣。

  時雨擺擺手說:「你別打岔。」

  仲夏:「……」

  是你問我的,我在捧場配合你。

  二人轉總要有個捧哏的。

  時雨打了個嗝,說話稍稍利索了些:「那姑娘年紀不大,出車禍死啦!死啦!她丈夫,哦,不對,是……是前夫,哭得死去活來。孔天奇力氣很大,你知不知道?」

  仲夏應道:「嗯,看出來了。」

  時雨緊緊抱住仲夏,用力收緊,閉著眼說:「我們兩個就這樣,一人一邊,抱住他,都攔不住,差點把香爐打翻,後來女方家幾個親戚幫忙,把他拉開。」

  說就說,怎麼還動手動腳,占我便宜。

  他眉頭深鎖,臉上沁出虛汗。仲夏用指尖撫平額間的周遭,用袖子抹了下汗,催促道:「說正事,講重點,這部分跳過。」

  「好,跳過。」時雨卸下力道,雙手搭在仲夏後背,囈語不斷:「他們也是兩地分居,女人在家帶孩子,男人去非洲挖礦,時間長,感情淡,那不要臉的東西,還在外當地找了個……找了個黑人小老婆,管吃管住,每個月花銷不到三百塊,便宜得很。她老婆去探親,當場抓……抓包,然後就離婚了。」

  這個情景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仲夏試探道:「那你跟袁芮……」

  時雨忽然字正腔圓,戳仲夏鼻子:「仲夏,這件事情,我跟你解釋很多回了,我不想重複,你要懂事,別整天無理取鬧。」

  問問不行啊?

  怎麼還槓上了。

  仲夏看著時雨醉酒的樣子,覺得相當有趣,他從來沒有這麼可愛,以至她都沒注意時雨雙臂鬆散,隨意地搭在她的脊背,忘記掙脫,仍趴在他懷裡。

  離婚後,男人照例每月給前妻寄生活費,仿佛成為一種習慣。他以為就此可以拉開人生新的篇章,不料當地發生內戰,不得已撤回國。

  養個非洲小老婆,是外籍人士在當地的俗成,用來解決生理需求,還能當保姆使喚,談不上感情,給了筆錢打發,獨自回國。

  時隔三年,回到家鄉,發現前妻大變樣,工作帶娃兩不誤,從家庭婦女演變成獨立女性,探望小孩時,對他態度不冷不熱,偶爾不忘嘲諷幾句,像是在說:「沒有你,我一樣過得很好。」

  與先前妻子以夫為天、以家為重的形象,大有不同,時常跟他鬥嘴,揪住他在非洲包養黑煤炭的劣跡,冷嘲熱諷,讓小孩喊他叔叔,在幼兒園老師面前,說他男人死了。

  男人理虧,只好以叔叔的角色,陪伴在孩子身邊。

  短短几句話,時雨斷斷續續,愣是說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口齒不清,說得七零八落,仲夏好不容易拼湊出來。

  說到這裡,時雨頓了頓,揉仲夏微紅髮燙的臉:「你說,她是不是跟你很像。」

  像個屁!

  時雨力氣大,仲夏費力掰開他的手,臉頰貼在時雨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臟躍動,傳入耳廓。

  她很喜歡這樣趴在時雨身上,像只樹懶,聽他的心跳聲,恢弘而富有彈性,在酒精作用下,跳得波瀾壯闊。

  不過這回她是累得沒力氣,折騰一晚上,仲夏筋疲力盡。

  她有氣無力地說:「你講故事跟給我輔導功課一個樣,廢話一堆,能不能講重點?」

  「好,講重點。」時雨迷迷糊糊地點頭回應,「那男人後悔了,前妻在他眼裡變得不一樣,全身閃著光,就像現在的你。」

  他摟住仲夏脖頸,把她貼在胸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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