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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把劍前後左右一齊刺向阿玉,阿玉瞪大雙目,耳中嗡鳴,疼痛麻痹了全身,連眼睛都迷糊起來,「快......殺了......」

  阿玉嘴角溢出血,他緩慢轉頭看向穆幼青。

  穆幼青穿著紅裙,繞過祭祀坑朝阿玉跑,她流著淚,嘴裡說著什麼,阿玉一句也聽不見。

  趙歸弈見莫疆王親自搶過弓,對準了穆幼青的後背,他忙朝穆幼青喊:「青兒趴下!!!」

  可戰場又是刀劍,又是廝殺,混亂一片,穆幼青看著阿玉倒下,她尖叫出聲,喊聲剛溢出喉嚨,後背一股巨大的衝擊險些將她擊倒,這股疼痛讓她想起當初才見趙歸弈時,她帶趙歸弈逃跑,對方卻鬆了手,讓她後背中了一刀。

  恐懼和冰涼包裹全身,她在失魂落魄中勉強站起身,抬起頭,見到趙歸弈朝她奔跑而來。

  趙歸弈扔了手中的劍,拼命的跑,周遭刀劍都為他讓出路來,穆幼青像是知道什麼似的,她流著淚笑了起來。

  趙歸弈面目的紅色一直延至脖子,他驚慌失措,跑的跌撞。連正奮力拼殺的花子酌都愣在原地,手臂中了一劍都毫無察覺的盯著遠處。

  穆幼青不知道自己身後襲來一陣箭雨,空中密密麻麻的墨點越來越近。

  莫疆人朝楚涼人下了暗手,想在楚涼內訌時,趁機一網打擊,坐收漁翁之利。

  穆幼青站在原地,她用雙手正了正頭上的鳳冠,趙歸弈這才看清,那是「千遺冠」。

  當初在落羊與穆幼青假成親「釣大魚」時,他給穆幼青戴的就是這頂鳳冠,那是他母后的遺物。

  穆幼青的手還沒從鳳冠上放下來,身後像遭到猛烈撞擊似的,細而尖的東西猛浪一般砸在背上,灌著一股狠勁將她推了出去。

  穆幼青失去重心,踉蹌著朝遠處的趙歸弈伸出了手,左手朝前空抓了一把後身體向前傾倒,緊接著一陣又一陣的狂浪擊打在她身上。

  她痛的緊蹙眉心,忽然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要死了嗎......」穆幼青止不住流著淚,明明穿著厚重的嫁衣,卻覺得冷的像進了冰窖。

  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背上像壓了千斤巨石,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嘴角有滾燙的液體流出來。

  趙歸弈愣住了,他覺得呼吸困難,頭痛欲裂。

  楚涼將士兵荒馬亂擋著箭雨,花子酌在橫七豎八的人和箭中朝超歸弈奔去。

  「殿下!!別愣著!!」花子酌拼命地喊,「仗還沒打完,快指揮將士們撤退!!」

  趙歸弈聽不見。

  花子酌好不容易一把抓住趙歸弈的肩,卻被他猛地甩開了,他渾渾噩噩抬起腿就向前跑。

  莫疆人上前把倒地的穆幼青抓起來,不顧她背上插著的箭,直接將她扔進了祭祀坑,開始朝裡面填土。

  「不要......」趙歸弈眼淚猛地湧出來,他嘶吼著:「不要!!!!」

  陸清野忽地一陣疼痛,他一隻手捂著肩膀的傷口,看著穆幼青被填埋,心口像被尖細的東西扎了一下,疼的他彎下了腰。

  「怎麼會......」陸清野急喘起來。

  他本以為穆幼青就是助他偽裝的一步路,上次說去看穆幼青,結果最後他沒有去,他是用穆幼青作為藉口去了他的軍營,他在秘密練兵,誰也沒有察覺,穆幼青一直無足輕重。

  他見過太多人死了,可他從來沒有為誰的死而難受過,痛過。

  「陸清野!」奄奄一息的阿玉強撐著站起身,在一旁道:「你這個混蛋,如果剛才你死了,我姐就不會死!我姐受了這麼多次折磨,都是因為你!」

  陸清野聽不懂這話,他皺眉望著阿玉,只想給他一劍,讓他閉嘴。

  阿玉把嘴裡的血沫吐了,強忍著身上的千瘡百孔,一步步向前走。

  遠處,被阿錦嚴嚴實實護在身後的花憑煙這才瞧見阿玉,她一驚,大喊一聲,就朝阿玉那跑。

  「花小姐,危險!」阿錦沒有阻止她,而是衝到她身前,為她掃開飛來的箭。

  花憑煙從陸清野身旁跑過,追到阿玉身側,她手才觸上阿玉,就濕了,她驚慌地望著自己滿手的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阿玉!你身上全是血,你會死的,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花憑煙的啼哭擾的阿玉覺得更疼,他喉間艱難吞咽,輕聲說:「幫我,去......趙歸弈那裡,快......」

  「好好,好,阿你說什麼都好,我扶你過去。」

  花憑煙是徹底慌了,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以往出了什麼事都是花冕給她兜著,給她收拾爛攤子,是花冕堵著所有人的嘴,清理著暗處的烏煙瘴氣,才讓她能肆意任性,無所顧忌,開開心心做著「花大小姐」,就連太后給她的任務,大部分都是花冕暗中幫她辦了的,花憑煙還想是自己能力強,任何事都能憑藉自己所想,不費吹灰之力完成。

  她一直都只做想做的。而花冕永遠在做該做的。

  花子酌見花憑煙也闖了進來,心猛地提起來,前邊趙歸弈又拉不住,他趕緊轉身找阿虎,想讓阿虎上前保護他們,自己則打算替趙歸弈指揮軍隊作戰。

  剛轉頭還沒找著阿虎影子,就見後方匆匆駛來一輛馬車,那駕馬車的人焦急萬分,不停揮舞韁繩,整輛車左右搖晃,花子酌皺眉想,大敵當前,誰敢闖進來,莫非有詐。

  忽地,那馬車車簾被人掀開,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伸頭出來,看向遠處。

  花子酌一驚,是趙皇!

  他分明讓沈費他們守好連池殿的,這人怎麼會跑出來了!

  花子酌細看,發現不對,那馬車內還有人!

  趙皇明顯是被人綁著的。

  趙皇仔細望著遠處,待馬車近了些,他似看清了趙歸弈的背影,全身一陣,想要站起來,卻被身後之人按住了。

  那一瞬,花子酌忽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衝著趙歸弈來的,一定是太后的手筆。

  花子酌抓緊時間,指揮飛麟軍從戰場兩翼向前包圍,縮小莫疆軍作戰範圍,而木家軍則往後撤,若是莫疆軍追著木家軍走,那飛麟軍就正好可以朝後包圍。

  只是其中有個不確定因素,就是陸清野。

  在此期間,趙歸弈已經跑到了祭祀坑邊,他搶過莫疆人手中的鏟子,阻止填埋,而後望著坑裡還露出上半身的穆幼青。

  穆幼青閉著眼,背上被紮成了刺蝟,血將鋪下來的泥沙都染成了深色,趙歸弈瘋了一樣要往坑裡跳,被上前的莫疆王一把抓住了,莫疆王憤怒提著趙歸弈的後領,趙歸弈反手一掌掃過去,那勁風帶著血腥味兒划過莫疆王鼻尖。

  莫疆王才發現,趙歸弈脖頸處有奇怪的黑色斑塊,正在大範圍滿眼,他的眼角紅的嚇人,十指的指甲縫裡往外滲血,莫疆王抓住趙歸弈的手腕,驚道:「紅肝!你中了紅肝花的毒!這東西我早就明令禁止栽種,難道你們楚涼也有!?」

  趙歸弈掙脫莫疆王,捏著拳一拳襲去,那拳頭還沒觸到人,趙歸弈就吐出一口血來。

  莫疆王瞭然道:「紅肝毒是在心性大爆之時發作,雖不至於要命,卻是生不如死,你若在不平靜下來,便會像身處地獄一般全身被烈火灼燒難忍,到時候會失去心智,走火入魔,輪至瘋癲狀!」

  趙歸弈聽進去了,卻已經不在乎了,他瘋了似的一拳一拳有氣無力地砸向莫疆王:「你殺了青兒!你為什麼要殺我青兒!!!」

  「我與你們太后交易的是陸尋矜,我怎知她會送別人來!」莫疆王本不想解釋,但他實在也氣不過,「這不是皇室陰血,對我的祭祀影響極大!我還想找你們太后算帳呢!」

  趙歸弈聽著這話,覺得喉間火辣辣的疼,他痛苦地皺緊眉頭,咬著唇哭起來,「青兒,青兒......」

  「歸弈孩兒!」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趙歸弈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頭,瞧見戰場中央,一個戴面具的男人面對自己,舉起顫抖的手,「歸弈孩兒!你當真還活著啊,我的孩子......」

  「父......父皇。」趙歸弈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全身重重往下沉,他呆滯地跪了下來,開始咳喘。

  莫疆王更加不可置信,他眯了眯眼,道:「不僅你活著,趙氏皇帝也活著......你們楚涼太后真是天底下最狡詐,最卑鄙的女人!」

  「趙歸弈!」

  趙歸弈急喘著抬頭,看向趙皇身後。

  趙皇身後站著個壯碩的男子,身形看上去像個劊子手,男子緊緊鉗著趙皇,一手摘了趙皇的素白面具,「你看好了,這是你的父皇,他一直被你的好兄弟花子酌大人關在連池殿,卻沒有告訴你,他想盡了辦法折磨你父皇,甚至用盡連池殿所有的酷刑!」

  趙皇剛道:「胡——」

  男子一刀刺向被趙皇背部,悄聲道:「別說話。」

  趙皇本就虛弱,這一刀不深不淺,極折磨人,趙皇嘴中含血,說不出話來。花子酌不被這處的動靜所擾,依然奮力抗敵,順便注意著花憑煙那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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