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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勢一面倒,整個早朝魏宣帝都干坐在龍椅上聽臣子們千方百計的勸諫,最終憋著一腔悶氣散了朝。

  陸乩野今日在郊外軍營練兵,沒去摻和朝堂上的鬧劇,陸長廷在早朝尋他撲了個空,出宮之後便又急匆匆的趕往軍營。

  軍營重地即便是臣子也不能擅自入內,陸長廷在軍營門口候著,本以為陸乩野不會輕易見他,等了不到片刻便被回來通傳的士兵引進了營帳內。

  魏宣帝忌憚陸家兵權,陸家為求自保,讓陸長廷自小便斷了上戰場的路。

  他走進陸乩野的營帳,見得行軍演練的沙盤,和繪著魏國大好山河的堪輿圖,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他出身武將世家,自小便覺得男兒該在沙場上奮勇殺敵,保衛家國才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偏偏天不遂人願。

  陸長廷看向正在批閱軍報的陸乩野,眼神中難掩艷羨。

  陸乩野執筆頭也不抬,「想好了?」

  陸長廷回神,從懷中取出一物,「陸家願將虎符奉上。」

  陸乩野放下筆,挑眸望向陸長廷,「長廷,我要的不是虎符。我之前同你們說的,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

  「明白。阿圻,我今日來尋你便是想告訴你,陸家往後唯你馬首是瞻,即便你想行大不韙之事,陸家也願意為你身先士卒。」陸長廷頓了頓,「只是父親有兩個條件。」

  「說。」

  「其一,陸家不能將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一個還沒有入主東宮的皇子身上。陸家要擁護的是大魏的下一任帝王。」

  陸乩野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抬了抬手指,「第二個條件。」

  「父親要你以太子的名義領兵出征,擊退蠻夷。一來安定社稷,二來為你日後登基樹立威信。」

  陸家提出的條件不但不苛刻,甚至還處處是在為著陸乩野著想。

  但陸家人只以為陸乩野想推翻魏宣帝,卻不知陸乩野真正的目的是動搖大魏江山。

  舅父英勇半生,竟讓他這樣心懷鬼胎的佞臣去擊退蠻夷,護衛家國。

  陸乩野眸底划過諷意,「舅父當真想清楚了?」

  陸長廷頷首:「是,儘快啟程,不得耽誤。」

  陸乩野把手邊的摺子一合,起身走到陸長廷面前。

  陸長廷雙手奉上虎符,陸乩野拿過後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了幾下,「好,我應下了。」

  待陸長廷離開軍營後,陸乩野從軍營回宮。

  他在御書房外等著覲見之時,魏宣帝正在召見幾個武將。

  這幾個武將乃是出自陸乩野麾下,他們在戰場上雖有殺敵之勇,卻無主將之才,若將他們派去邊疆,恐怕無法在短時日內打退蠻夷。

  日久天長的戰下去,對魏國又是一筆不小的損耗。

  魏宣帝搖擺不定,沒有立刻做下決斷,讓武將退下去後,這才宣陸乩野進殿。

  陸乩野開門見山,將虎符遞給內侍。

  內侍恭敬的奉到魏宣帝跟前,魏宣帝見後一怔:「陸蒙鬆口了?」

  「是。」

  魏宣帝一掃連日的怒氣,龍顏大悅,「十六我兒,果然是才德兼備,有勇有謀!替朕解決了一樁多年的心頭大患啊!」

  沒了兵權的陸家,魏宣帝想除去便如同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他看向陸乩野的目光頓時和顏悅色不少,連帶著昨日陸乩野當眾抗旨的怒火也消散不少。

  陸乩野面不改色,「陛下交予臣的差事臣已辦妥,這便退下了。」

  「且慢。」魏宣帝抬手,將虎符重新遞還給他,「君無戲言,朕曾答應過你,只要你能從陸蒙手中取回虎符,這兵權便歸你。」

  陸乩野沒有接,「此虎符乃是調動邊疆兵馬之物,臣現在接下,陛下是想讓臣做什麼?」

  他開門見山,魏宣帝也不再迂迴,「你乃是我朝武將之首,邊疆的動盪只有你能平息。」

  陸乩野悠悠道:「陛下,臣才從鄯州的戰役中回都城不滿半月。小小蠻夷,派幾員猛將前去便能將其降服。」

  若真派幾名猛將能一勞永逸,魏宣帝也不會讓陸蒙手握重兵數十載。

  「好,那朕且問你,你要如何才願意出兵。」

  陸乩野勾唇笑了笑,不答反問:「陛下昨日才贊了臣戰功赫赫,臣既已有戰功傍身,又何須再攬戰功?」

  他做出的功績和他現今擁有的地位權力都到了巔峰,能讓他再主動攬戰功,往上的位置無非只有太子之位。

  魏宣帝焉能聽不懂陸乩野言下之意,「你這是在想朕要太子之位?你好大的膽子。」

  陸乩野慢條斯理道:「立儲一事乃是陛下的權力,不論立誰廢誰都不是臣能置喙

  之事。」

  魏宣帝正值壯年,不立太子便是有自己的私心。

  但肅王謀反一事便是因太子之位久久空懸惹出的禍事,現在將太子定下倒也不失為亡羊補牢,杜絕肅王謀反此類事情的發生。

  倘若日後陸乩野依然狂悖不順他的意,他也能像陸乩野所說的一樣將他廢黜。

  「好!朕答應你!」魏宣帝把虎符拋進陸乩野懷裡,「待你出征之日,朕便昭告天下封你為太子!」

  陸乩野接住虎符,從容不迫道:「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邊疆有數萬雄兵駐守,陸乩野此番只需帶上兩千輕騎快馬加鞭前往邊疆坐鎮,不必帶上浩蕩的兵馬,拖慢行程。

  加上事急從權,出征之日便定在明日。

  陸乩野親自披甲上陣出征邊疆的消息在宮中不脛而走。

  傳到絳清殿時,殷樂漪正好聽到幾個小宮娥在說陸乩野的豐功偉績,「有十六殿下在,蠻夷這次必定會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是啊,十六殿下是我們大魏的將星,有他在我們大魏的社稷一定能安定……」

  殷樂漪遠遠地聽完這幾句話後,心中的憐憫不由得又涌了上來。

  世人都以為陸乩野是魏國的救世主,只有殷樂漪一人知道,他是為了顛覆魏國的江山。

  讓陸乩野去邊疆的結果,可想而知。

  到時,必定又是一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景象。

  這些景象在殷樂漪腦海中揮之不去,她不願再去深想,轉身走回殿內時,一道黑影出現在房樑上。

  殷樂漪屏住呼吸,正要喚人,聽見對方道:「公主,將軍有請。」

  殷樂漪這才意識到此人的身份,是陸乩野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暗衛,但在她面前現身還是第一次。

  她本不該和陸乩野相見,但又想到他明日便要上戰場的消息,殷樂漪糾結再三,還是鬆了口。

  臨走前,她吩咐木槿留在殿外把守,對外只稱她已歇下,免得露餡。

  殷樂漪本以為陸乩野是在宮中邀見她,那暗衛卻一路將她引出皇宮。

  直到見到西門外停著輛熟悉的玄色馬車,她心中的疑慮才消散。

  駕馬車的傅謹為她掀開帷幔,殷樂漪進入馬車內,見陸乩野正姿態慵懶的撐著額頭假寐。

  他聽見動靜,適才睜開眼,含笑看向她,仿佛他們昨日談話未有隔閡一般。

  殷樂漪有些不自在的坐下,隨口問道:「我讓你等了很久嗎?」

  「是有些久。」陸乩野眉尾一挑,似笑非笑,「但等你,我等得起。」

  殷樂漪心尖一跳,莫名覺得他這句話是在暗指他們之間的關係。

  「對了,有一事我想同你說。」殷樂漪娓娓道來,「我聽說你將傅嚴都尉貶黜了,但在鄯州之時並非是他強逼的我上戰場,是我自己早有此意,所以他算是無妄之災。」

  陸乩野瞥一眼馬車外,「是傅謹托你為他兄長求情的罷。」

  「他們是血親,一人落難,另一人自然會為其想方設法,這也是人之常情。」殷樂漪柔聲,「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並不是為他開脫,所以你若是為此事罰傅嚴都尉,讓我也有些愧疚。」

  「我臨走之前,特意囑咐傅嚴讓她護你周全,他推波助瀾讓你深入敵軍,便已是違抗軍令。」陸乩野在馭下一事上一向極為嚴苛,「漪漪,你不必愧疚,此事我自有決斷。」

  話已說到此處,殷樂漪也沒有立場再去置喙陸乩野的公事。

  她思索幾番,說了最後一句:「我見傅氏兄弟對你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陸乩野笑道:「所以我只貶黜他,沒要了他的命。」

  在陸乩野麾下違抗軍令的將士,從來都只有死路一條,他對傅嚴已是寬待了。

  「那我們這是去何處?」殷樂漪不再過問此事,「在宮中見面不是方便許多?」

  「想帶你去看一個東西,宮中沒有。」

  馬車停下來,陸乩野走出馬車,在車外向殷樂漪伸出手,「下來罷。」

  殷樂漪將手搭在他掌心裡,從馬車上穩穩地落到地面,抬頭看見面前的驃騎大將軍府,目光微怔。

  「你想帶我看的東西在這裡?」

  「是。」<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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