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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趙項明幫忙的,」顧維拉著白鴿手往前走,「在我們來之前的半小時剛弄好。」

  白鴿站在花堆里,跟做夢似的:「那我如果真不願意跟你下來,你不是白準備了?」

  顧維想到那個可能性也覺得有些遺憾:「如果你真不願意下來,我下次就在別的你願意去的地方準備,臥室,或者客廳。」

  白鴿想了想說:「我以為你會說,直接把我綁了然後扛下來呢。」

  顧維被悶下去的念頭又冒了出來,點點頭說:「是個好主意。」

  兩個人走到中央,顧維拿起最大的那一捧玫瑰花,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特別認真地站在白鴿面前。

  「你早怎麼不說正式一點,你自己打扮得板板正正,我就隨便穿了件衣服,」白鴿嘴上叭叭個不停,手上忙著給顧維正了正襯衫領口,又扯扯自己衣服下擺,「你看看,我剛剛摘山楂還用衣服兜的,這裡還沾了山楂梗。」

  「你穿什麼都好看,」顧維幫白鴿拍掉衣服上沾的山楂梗,又從兜里掏出裝了一整天的戒指盒,顧維手指上的戒指一直都戴著,戒指盒裡面只有一個,是當初白鴿做手術前摘的。

  「這個地下室,之前是想把你綁過來,讓你哪都去不了。」

  「那現在呢?」

  「我現在還想綁著你,想綁一輩子,」顧維想的一直都沒變過,「用最正常合理的方式,白鴿,我們結婚吧。」

  白鴿插科打諢半天,還是沒能忍住心裡那股馬上就要奔出來的情緒,一把接過顧維手裡的花。

  紅玫瑰是真紅,不用血染也足夠的紅。

  他又低頭聞了聞,香,很帶勁的香氣,從鼻子衝到身體裡,然後攻城略地。

  懷裡抱著花,白鴿看著顧維手上捏的戒指,剛剛吃下去的山楂酸跟糖衣的甜都聚到眼眶上了:「我以為你把戒指弄丟了,我前幾天還在家裡找過,沒找著。」

  顧維捏緊了戒指:「我一直收著呢。」

  白鴿看顧維一直傻盯著他看,就是不動彈,歪著頭看他,伸出手甩了甩:「愣著幹什麼,我當初是怎麼給你戴上去的,麻溜的,一會兒還得去煮長壽麵呢。」

  顧維拖著白鴿手心,把戒指快速套上白鴿手指,一直推到指根推不動了為止,他攤開手,手背對著白鴿,自己手上的戒指貼著白鴿手上的戒指撞了撞,金屬碰撞出叮叮兩聲。

  顧維快樂地說:「以後我應該只會做美夢了。」

  第50章 隨20箱小玩具

  美夢就是眼前人,顧維過了個很美的生日。

  吃完長壽麵,兩個人一起去地下室整理那一大屋子的玫瑰花。

  花實在是太多了,白鴿都無從下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左手一捧花,右手一捧花,聞聞這捧又聞聞那捧說:「原來浪漫之後還得收拾屋子,怎麼沒人跟我說?」

  顧維也坐在白鴿旁邊,膝蓋碰碰白鴿大腿:「那一瞬間叫浪漫,瞬間之後的叫生活。」

  白鴿喜歡顧維的這個總結,這就是他以前想像中的跟顧維的生活。

  愛人之間值得記憶的浪漫瞬間有,會無形中一點一滴往身體裡刻的細水長流也有。

  這才叫過日子吧。

  腳心著地,一步一步,抬頭是陽光,轉身有愛人,很踏實,很滋潤,還有無限盼頭跟渴望的日子。

  大部分花都被白鴿插在灌滿水的瓶子裡,能擺花的地方都擺了,不管他們站在哪,一打眼都能看到紅艷艷的花,房子裡的每個角落都香透了。

  還有一部分放在陽台上,白鴿說要曬成乾花,也不管成不成,反正扔是不可能扔的,他捨不得。

  乖乖貓爬架跟籠子周圍也插滿了花,乖乖覺得稀奇,一開始還有點兒懵,蹲在地板上看了半天,又繞著貓爬架走了幾圈兒,最後直接跳上去用嘴叼兩片花瓣兒,再用爪子撓一撓,喵喵個不停。

  剩下的最後一捧,白鴿抱到主臥浴室,浴缸里放滿水,摘了花瓣往裡扔,他說要泡個玫瑰花浴。

  花瓣浴泡了,正經事兒也是要辦的。

  浴缸里的花瓣撲出來涌到地板上,左邊一堆右邊一片,有的花瓣還沾在兩個人濕漉漉的皮膚上,白鴿從頭到腳都帶花。

  白鴿一半身子在水裡,一半身子被顧維撈在懷裡。

  顧維拉著白鴿往水裡一沉,身上的花瓣被震下去被水沖走,顧維托著白鴿往上一起,水裡的花瓣找不到落腳點,又迫不及待掛上來。

  顧維咬著白鴿嘴唇,說著他後面的打算。

  「結婚照要拍,我要洗很多張,放在床頭,書房,牆上,還要設置成手機屏保,我爸媽那邊的房子裡也要擺,等找個時間,再帶他們一起去拍全家福,乖乖也帶著。」

  白鴿說話斷斷續續,喘一口氣,往外蹦一個字:「拍,洗,放……」

  從浴室到窗邊,白鴿手臂上還沾著花瓣,貼著玻璃窗的手指一會兒曲一會兒直,戒指上始終閃著光點,白鴿嘴邊哈出來的白氣在玻璃窗上氤開,一層白模糊了白鴿的眼睛。

  房間裡的窗戶很大,白鴿不放心四處看。

  「窗簾……沒拉……」

  「不用,」顧維咬著白鴿肩頭肉,過了半天才鬆開,「這裡很隱蔽,附近沒有人,除了天和地,沒有人會看到。」

  黑暗裡層層堆疊的遠山浪一樣往他們這邊來,眼看著就要撲過來把他倆給淹了,白鴿呼吸都難,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氣,手指胡亂抓,窗戶都被他擰開了。

  白鴿手臂一下伸了出去,身後是熱的,吹進來的風涼絲絲,冷熱兩重天快把他整個人撕開了,胳膊往後抓著顧維,快碎了的人又被顧維穩穩托住,顧維怕白鴿被涼風吹感冒,又快速把窗關上。

  等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白鴿才看清,遠山一直穩穩地立在那,成了浪的是他跟顧維。

  兩個人在小院兒住了兩天,過了兩天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倆的日子。

  山楂太多,都被他們做成了山楂罐頭,想著給身邊人都分點兒。

  白鴿邊做邊吃,顧維一直在旁邊看著給他控制著,山楂吃多了胃會不舒服。

  回市區那天早上,白鴿還有點兒恍惚,乖乖蜷在他懷裡睡得很香,他也困,打著哈欠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顧維開車很穩,不是早高峰路上很通暢,他摸摸白鴿頭,讓他睡會兒。

  白鴿順著後視鏡看了眼:「等你休息,我們再過來住幾天。」

  「你想什麼時候去都行,反正開車不用很長時間,以後聚餐帶朋友一起,前面那條河可以釣魚。」

  「下次叫上老林一起,」白鴿說,「去釣魚。」

  顧維先把乖乖送回家,又把白鴿送去公司。

  時間還早,白鴿在路邊買了早飯,跟顧維在車裡吃完,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白鴿才下車。

  下車前白鴿還使壞,在顧維大腿里子靠根的地方抓了一把,抓完他就下車溜了,都忘了搬後備箱準備帶到公司去的山楂罐頭。

  顧維喊他他都不回頭,等到看不見白鴿人了,顧維升上車窗,自己嘀咕一句:「你等晚上回家著。」

  晚上白鴿得加班,前面簽的那三個大單,正式開始忙了。

  顧維十點來接白鴿,搬了不少山楂罐頭,一部分放在茶水間冰箱裡給大伙兒吃的,還有幾瓶是單獨給老林帶的,讓他帶回去給老婆孩子吃。

  老林聽到他倆聊天提到了結婚的事兒,立馬說明天就讓研發部的人定製一些適合他倆的產品,他要隨二十箱小玩具。

  白鴿轉頭問顧維:「那個衣帽間連接的小房間,能放下二十箱嗎?」

  顧維估摸了一下,說得很肯定:「能放下,如果放不下,就再單獨弄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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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證那天是個大晴天,姚秋文特意找人算的好日子。

  頭天晚上顧維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了好幾次放在床頭的資料夾,身份證,戶口本,三張紅底結婚照合影,什麼都不缺。

  白鴿好幾次都快睡著了,被顧維折騰醒,他手腳扒著顧維,不讓他再動。

  「證件齊全,不會丟,人也齊全,不會跑,明早我們七點出發,就算是路上堵車,八點鐘也能到,現在老老實實給我睡覺。」

  鬧鐘定的六點,白鴿被吵醒嘟囔兩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顧維在白鴿臉上親了下,起床先去廚房做了早飯才回房叫白鴿。

  天冷之後太陽出來得晚,白鴿以前不怎麼賴床,可能是現在有人願意哄著了,以前沒有的毛病偶爾也會冒出來,眯著眼嘟囔半天,說不想起床。

  顧維夾著白鴿胳膊把他抱到床邊,拿起旁邊的衣服給他穿:「今天要去領證,不能去太晚,要不然還得排隊。」

  白鴿閉著眼說:「放心吧,你沒看新聞嗎,現在結婚的人少了,離婚的多。」

  顧維在白鴿臉上擰了一把:「今天是好日子,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許說離婚。」

  「知道了知道了,」白鴿這次真清醒了,在臉上揉了兩下,「只結不離,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阿門,上帝保佑,主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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