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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令商牧沒有想到的是,沈清魚這人實在大咧咧。

  兩天就用光了這四次,絲毫沒有節制的意思。

  折騰得商牧白天哈欠連連,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原來沈清魚的出差日期就在今天。

  他就是故意的。

  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兩天用了四次,等他回來又是嶄新的一周,說不定還要耍賴把間隔的一周補回來。

  想到這,商牧就下意識覺得腰疼。

  他從座位上起身,捶著腰走到窗前,算計著他現在應該已經上飛機了。

  晚上回到家,一個人的餐桌竟突然不習慣。

  從前一直以為習慣沒那麼容易改變,直到遇見沈清魚後。

  獨自生活了十幾年,在遇到他幾個月後,就推翻了一切。

  沈清魚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兩個人偶爾聊天,一說到腰疼時,他就說商牧缺乏鍛鍊,要麼就是營養不良,總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激將法激起了商牧的好勝心,一連七天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健身。

  直到一個並不算好的消息傳到耳中。

  他旗下的一家實體店出現了假貨,被人舉報到了上頭。

  經過核實,發現原來是這家店老闆為了一己私慾,擅自將假冒偽劣產品貼上了標籤,按照新貨價格售賣。

  而這家店正是沈清魚非常看好的一家,分給他們的貨源也是最多的。

  出了這種事,他帶領的C組處在風口浪尖處,一時間所有人都等著沈清魚回來。

  好在他的公關水平很迅速,在黃金時段做出澄清、道歉以及補償,挽回了大部分口碑。

  但主要責任還是落在了他身上。

  沈清魚回來就被叫到會議室,三個組都坐在這裡,最後是商牧臉色鐵青走進來。

  他沉聲質問:「為什麼沒安排組員去基層,這麼重要時機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你們知道這有多影響我們在客戶心裡的信譽度嗎?」

  本來負責在基層的員工怯怯開口:「抱歉商總,是我的原因,我以為……以為……」

  「你以為不在公司就沒有人看著你,你以為派你去實體店是給你放假?」

  商牧眉頭緊皺,轉而看向沈清魚:「你的人,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沈清魚點頭:「我知道了,商總。」

  會議室的氛圍直線下降,凜冽如冬。

  都知道商牧最近很忙,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其他兩組很明顯鬆了口氣,唯有C組成員頭垂得低低的,生怕被點名。

  商牧說:「這件事不止是一個人的過錯,更是你們組沒能互相督促造成的後果。」

  「你們以為事情解決就算過去了嗎?麻煩出來的一瞬間誰能第一時間想到解決方案?」

  安靜一瞬,沈清魚抬眼:「我得知這件事以後,先派人聯繫了客戶,隨後又寫了書面報告,然後在微博上做出了響應。」

  「這都是前面人玩剩下的,」商牧嚴肅盯著他,「我問的是,如果沒有人為你做領路燈,沒有寫好的作業擺在你面前,你能不能交出一個完美的公關方案。」

  默了默,沈清魚說:「沒到那種程度。如果真有一天沒有作業讓我抄,我覺得我也可以能做到最好。」

  「就憑你?」

  商牧掀開活頁夾。

  「黃金公關時間是72小時,但在這個被新媒體包圍的時代里,信息傳播速度比病毒還要快。我認為現在的黃金時間不超過10小時,而你發布聲明時,已經過去24小時了,你知道我們會流逝多少潛在用戶嗎?」

  沈清魚舒了口氣:「抱歉商總,我保證下次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

  空氣陡然被凝結,商牧抿了抿唇,交代他:「我要看到一份整改報告,AB兩組明天下班之前給我,C組今晚12點前發到我郵箱。」

  說完,他起身離開。

  氣場十足,走路帶風。

  會議室的門敞開許久,其他人才陸陸續續離開,到走廊里才按著胸口長長舒了口氣。

  小何跟著商牧的時間很長,拍了拍沈清魚的肩膀:「商總上一次大發雷霆好像是去年,基本這種雷霆般的無差別攻擊大概一年兩三次,習慣就好。」

  沈清魚抬了抬眉:「知道了,謝謝何姐。」

  「想開點,商總或許對你是恨鐵不成鋼,又或者……對待親近的人更要嚴厲一些。」

  「嗯,」沈清魚彎了彎唇,眉眼晴朗,「寫報告去嘍!」

  回到辦公室就翹起二郎腿,文檔開著,寫了幾行就起身,來到商牧辦公室門口,輕敲兩下。

  很快,傳來他的聲音:「進。」

  看到來人是沈清魚時,商牧抿抿唇:「不去寫整改報告,來我這做什麼?」

  「不會寫。」

  「你倒是坦坦蕩蕩,」商牧皺眉按了幾下鍵盤,冷聲說,「前幾年別人寫的,給你發過去參考,你要——你!沈清魚——!」

  沉重的座椅別人從身後猛地一扯,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已經被從座椅上提起來,按在書桌上。

  計算機、滑鼠、文件等等一切盡數被推到一邊,活頁夾傾斜著跌倒,掉到桌下被地毯吞沒一切聲音。

  商牧皺眉推他:「沈清魚你是不是瘋了,這裡是辦公室!」

  「那又怎麼樣?」說完反剪他的雙手。

  「別在這發瘋!」

  「我就不。」

  「我警告你——嗚!」

  他先是攥住他掙扎的手腕,反綁在他身後,用一隻手就能固定住,再用另一手扣著他的後腦,兩片唇瓣嚴絲合縫緊密相貼。

  身體向前撐開他的雙腿,根本不給他半點掙扎的機會。

  他眼神灼灼,也是第一次看見接吻時睜開眼睛的商牧。

  那雙眸里寫滿了不可思議,沈清魚抬了抬眉,擦著鼻樑囂張地與他對視。

  直到對方眸中的防備和盛怒一點點潰散淡去,他才放開扣著雙手的手,繞到身前,解開束縛。

  手掌覆蓋到上面,清晰地聽見一聲碾碎的低吟從唇齒間擠出。凜冽雙眸之間取而代之的是迷離。

  體溫是鮮活的,鮮活著籠罩彼此,與同樣活躍的荷爾蒙碰撞,激盪出漣漪。

  等商牧的雙手主動攀上他腰間時,他卻突然後退半步,給了商牧呼吸的空間。

  輕輕撥弄他泛紅的耳垂,似笑非笑開口:「小牧哥,我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

  商牧眼波如水,聲音婉轉:「嗯?」

  「你說過——不是工作問題,進入對方的工作領域時間不得超過十分鐘。」

  說罷,項目想要地看了眼時間:「剛好十分鐘。」

  他整理了下衛衣帽子的拉繩,拉扯成相同的高度,正兒八經開口:「不惹你生氣,我走了。」

  腿才邁開,放在桌上尚未來得及移開的手,就被扣住。

  商牧掌心炙熱有如攥了團火焰。

  沈清魚沒看他,唇角卻上揚:「走了,寫整改報告去了。」

  商牧喑啞著嗓子,看他的眼神帶著未斷的情絲。

  「留下。」

  第40章

  深海之中的平靜是短暫的, 就像潮漲潮落,只不過悸動的形態不同。

  或是強行抑制,又或是只有罪魁禍首能夠窺見。

  因為離得夠進,能感知到對方所有鮮活的情緒。

  沈清魚輕輕摳他炙熱的掌心:「那約法三章不作數啦?」

  商牧額角青筋凸出:「你……」

  沈清魚頗為無辜:「那不是你說的嗎?」

  商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不來算了。」

  下一刻, 一雙手按在他膝蓋之上,沈清魚重新擠進來, 還是剛剛那樣的姿勢, 摟著他的腰商量:「小牧哥,約法三章取消了好不好, 我以後收斂一點還不行嗎?」

  「你懂『收斂』兩個字怎麼寫嗎?你的字典里有這兩個字嗎?」

  「我現在離開你的辦公室,那不就叫收斂嗎?」

  他一邊說, 手一邊又搭上了小小牧。

  商牧無奈,無論是力氣還是意志,又或者是無理取鬧方面,都不敵沈清魚半分。

  口乾舌燥不止,心間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在爬, 他低促地呼吸, 盯著沈清魚的眼睛:「好, 取消約法三章。」

  道德感與私慾對抗, 最終還是私慾占據上風。

  商牧緊緊盯著那道沈清魚進來就反鎖上的門。

  兔崽子就是不安好心。

  怪只怪他剛剛在氣頭上, 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要是早知道——

  「啊呃……」

  「小牧哥,」他的耳垂被他捏在手裡, 「你小點聲。」

  「……你快點!」

  「我什麼時候快過?」

  「……二十分鐘後我還有個會——」

  緊緊扣著桌邊的手, 被沈清魚一根一根掰開,背部貼著桌面。

  「這才多久, 你明明知道這個會開不上了。」

  畢竟是在新的環境裡,沈清魚能清晰感覺到商牧身體的不同,他比平日收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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