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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覺得你被世界同化,你的現在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透支了前半生的涵養和教育。但你做錯了嗎?司法處置你了嗎?有警察來找你問話嗎?你被叫去警察局寫承諾書了嗎?」

  「沒有。商牧,你沒有做錯。你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並且因為對方是給予你生命的父親,所以給他留下了他沒留給你的顏面。」

  「小牧哥,不要再為別人內耗自己了,你在我心中就是最有涵養和最溫暖的人。」

  源源不斷的溫暖湧入身體,摻進血液。商牧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現在這種感受。

  沈清魚的靈魂摻了太陽光。

  就像睡前留下的夜燈,洗澡要用的剃鬚刀,宿醉過後的蜂蜜水……

  他是自己生活中的必需品。

  從此黑夜不僅只需要一盞孤獨的燈,陪伴孤獨的自己,還需要有將桀驁與風攪拌換做溫柔的沈清魚。

  沒有他,總歸是不完整的。

  蜂蜜水飲盡後,沈清魚問他:「今晚還要我在這睡嗎?」

  商牧看著他的眼睛上方的醫用創可貼,眉毛那邊已經不腫了,他那股英姿颯爽的勁再度歸來。

  「今天醫生不是說你恢復得很好嗎?」

  沈清魚眨了眨眼:「跟你在一起已經睡習慣了,沒你牽手我睡不著的。」

  商牧今晚心緒忽高忽低,想了想,說:「那去你房間,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床側塌陷的弧度比平日都深,他們兩個面對面側躺著,沒一會兒就湊近,呼吸之間唇瓣湊到一起。

  商牧被他健碩的手臂攬入懷中,吻一寸一寸落下,難捨難分。

  被聞到喘不過氣,縮著肩膀由著他越摟越緊,配合著窗外的大雨,陡然令商牧想起結婚前的那天晚上。

  一部電影,一杯橙汁。

  現在想想,或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心中的天平開始慢慢朝沈清魚傾斜。

  「好了好了,快睡吧。」商牧輕輕撫摸他的頭髮。

  沈清魚聽話地貼著他,還在做最後的爭取:「躺都躺下了,你還回去做什麼?」

  「馬上要接管集團的業務,我不能休息,抽空看看文件。」

  雨聲是最好的催眠曲,沒一會兒就聽見沈清魚的呼吸逐漸平穩。

  商牧輕手輕腳下了床,沒忘幫他掖好被子。

  又是一個響亮的雷聲,商牧打開計算機,視線變得專注起來。

  再過幾天應該就能拿到集團的帳本,他要考慮曾經那些親朋友好的去向,以及下一步計劃。

  混亂的思緒漸漸變得整齊,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在耳邊響起。

  商牧打開門,已經睡著的沈清魚抱著枕頭,撓了撓頭。

  「小牧哥,」他抿唇,腳尖翹了翹,「就讓我和你在一起吧。」

  商牧看著他。

  沈清魚眼睛泛著無辜的光,平靜地說:「打雷了,我害怕。」

  第38章

  商牧只覺得哭笑不得。

  高大健碩的一個人站在那裡, 頭頂幾乎要碰到門框最高處,穿著短褲抱著個枕頭站在門外,說害怕打雷。

  他忍著沒笑出聲:「雷應該怕你才對。」

  「我真的害怕,」沈清魚說, 「騎狗失敗反被狗追的那天晚上打雷了, 狗嗷嗷地叫,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嚇得要死, 從此又怕騎東西又怕打雷。你知道上次在環城等你一晚上, 我有多怕打雷嗎?幸好只是下雨而已。」

  這種事情商牧最有共鳴,沉默一陣, 他打開門側身說:「進來吧。」

  沈清魚好像真的害怕,今晚沒有跟他鬧, 上了床就閉上眼睛,等雷聲不那麼頻繁時,商牧越過計算機看他,已經睡著了。

  商牧敲擊鍵盤的速度也變得緩慢,等看時間差不多了, 才闔上計算機, 輕輕上了床。

  下一刻腰間多了道力量, 與剛剛完全不同, 這一下直接將他掀翻, 等反應過來直接陷在床的另一側。

  耳畔響起沈清魚的聲音:「小牧哥, 讓我好等啊!」

  商牧嘆了口氣:「一動不動的,我以為你睡著了。」

  沈清魚在他頸窩裡晃了晃腦袋, 雙臂鎖緊他的腰肢:「是嚇得一動不動。」

  一邊說一邊拆開真絲睡衣的遮擋, 像是需要溫暖的小狗一樣,汲取商牧的溫度, 迫不及待地想要離他更近、再近。

  自己抱過來的枕頭已經失寵,他也擠著枕在他的枕頭上,呼吸他的味道,蓋著他的被子,擁著他整個人。

  為了沈清魚的眼睛,商牧習慣性在放他進來後把燈光調暗了幾個度,以至於現在他的眼睛成為了最璀璨的光。

  商牧近乎著迷,聽見他問:「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他搖頭。

  又頓住:「你。」

  沈清魚笑意更濃:「幸好。」

  幸好他們的年齡差距不算太大,幸好他來得正是時候。

  商牧卻沒察覺到這話里的深層意義,問他:「如果不是你怎麼辦?」

  沈清魚不假思索道:「是誰我砍了誰!」

  話畢,又補充:「我會見見那個人,取長補短,然後——」

  「然後?」

  「然後去一趟苗疆,學學巫蠱術,讓你心裡眼裡、世界裡,只有我一個,但凡喜歡別人就會心癢難耐,只有我能幫助你。」

  商牧爽朗地笑出了聲,與他的目光相對:

  「原來你還沒學。」

  本來盯著他眼睛沈清魚先怔愣片刻,而後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唇,下一刻就吻在他的唇上。

  商牧全身血液倒流,直衝大腦。

  情蠱似乎就在這一刻誕生,入侵血液。柔軟的唇也能帶來侵略感,尤其是他按著自己鎖骨的雙手,仿佛將他禁錮在這一方天地里,只供給他溫暖。

  下蠱環節結束,他雙眼近乎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脖頸和鎖骨儘是暗色痕跡,就像是雨打玻璃映在白牆上的倒影。

  沈清魚緩緩從下面爬上來,親吻他的耳垂。

  商牧是朦朧的,朦朧之中聽見沈清魚問他:「小牧哥,可以嗎?」

  商牧聽見自己應了一聲。

  理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是件很荒謬的事情。

  但意志不能。

  意志無法控制,意志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殺不死、避不掉。

  無論未來如何,商牧在此刻清楚的明白。

  他愛沈清魚。

  他需要他,渴望他。

  「不行……」他皺眉推他,「沈清魚,好像不行……你,你……」

  下一刻商牧猶如提線木偶般被轉移到浴室,他看見身體乳瓶子一閃而過,隨即又感受到專屬於它的凜冽。

  商牧眉頭擰在一起:「沈清魚——」

  「別動,」沈清魚說,「別怕,很滑的。」

  商牧從未有過這種感受,自己的產品除了塗抹在身上,竟然還有第二重功效。

  愛與渴望都是虛幻摸不到的,卻能勾得他輾轉反側,直至被他填滿,才終於長嘆一聲。

  摳著牆壁的手指泛白,脖頸和臉頰則緋紅。

  他一會兒面對牆壁,一會兒又要背對,雙腳時而落地,時而抬起。

  仿佛秋葉墜落,先旋轉再顛簸。

  最終已經不知道人在哪裡,思維在哪裡。朦朧之中好像聽見雷聲,他被著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抖,緊隨其後跌入一個炙熱的胸膛里,那人輕輕順他的背,不知道趴在耳邊說了什麼。

  再睜開眼時,沈清魚已經不在身邊。

  商牧剛想坐起來,頓覺渾身酸痛,又無力地躺了回去。

  閉上眼睛沒一會兒,沈清魚進來親吻他的額頭。

  商牧睜開眼:「幾點了?」

  話說出口才發覺嗓子沙啞。

  沈清魚說:「下午兩點。」

  商牧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平日裡不到六點就清醒自己能睡到下午兩點。

  直到沈清魚拿著他的手機過來,再拉開窗簾。

  天色陰沉發黑,被雨水洗刷過的窗子亮的耀眼,能清晰看見太陽下墜剩下最後的光影。

  商牧疑惑:「怎麼一條消息都沒有。」

  「我都幫你回了啊,」沈清魚說,「我告訴譚助理,你今天去做體檢,不去公司。」

  商牧撂下發沉的手臂,大腦一片空白。

  沈清魚戳了戳他的臉:「下樓吃飯吧。」

  商牧皺眉:「不想動。」

  「為什麼?」

  他不耐煩地翻身:「腰酸背痛。」

  沈清魚嘿嘿地笑,捏著他的下頜晃了晃:「小牧哥,要是現在有一份千萬合同擺在你面前,需要你去另一個城市簽字,你會不會過去?」

  商牧睜開眼:「我會派你去。」

  「把合同送給我?」

  「是啊,」他附和著他,「獎勵你做得好——」

  說完,慵懶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不知節制。」

  沈清魚笑說:「誰遇到這種天降好事能節制啊?你撿錢就撿一百,多了一分錢都不要?」

  他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我可沒有你那麼,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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