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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地位今天不論宴山亭還是楚淮都該坐首桌。

  不過宴、宋兩家世代交好,宴山亭在宋栩風的長輩那一向以晚輩自居,而林躍家是普通人家,更注重長幼而不是地位。

  宋栩風和宴山亭商量過,第一桌就坐宋、林兩家的長輩了。

  這一舉動也算給足了林躍的家人面子。

  賓客們注意到這一點,便知林躍在宋家很受重視。

  許落坐定後感覺不再那麼惹眼,不禁鬆口氣。

  他專心和樹葉玩,只當左右兩個護法一樣的人不存在。

  宋栩風見宴山亭和楚淮明明一個冷漠寡言一個桀驁不馴,在許落身邊卻都平和許多,慢慢放下心。

  他走向自己心愛的人,神采奕奕的許下相伴一生的誓言。

  許落沒有參加過訂婚宴,更何況這種超級豪華版本的。

  他抱著貓興致勃勃的看。

  宴山亭見許落眼神讚嘆,心頭刺痛,這麼好的許落本應也有這樣的排場,甚至更好,是他慢待了他。

  兩年時間......

  如果當初他對許落用心,是不是許落未必會絕情離開。

  楚淮看許落興致諳然,湊近說:「喜歡啊?咱們將來也辦。」

  許落:「......」

  眾目睽睽他也不好說他,在桌下踩他一腳。

  楚淮立即坐端正了。

  宴山亭聽到楚淮說了什麼。

  這正是他想說的。

  他低聲對許落說:「訂婚宴和婚禮我們也都會有,會是最好的。」

  許落:「......」

  楚淮瞥宴山亭,幽幽道:「離婚了才辦婚禮,沒聽說過。」

  這一桌坐著的其他人地位都不低,但比宴山亭和楚淮卻遜色許多。

  眾人原本都穩重。

  聽楚淮和宴山亭你來我往的說辭,不禁驚訝。

  原來楚淮今天不是來砸場子,也不是來搶婚,竟是看上了宴山亭的前妻?

  不過該說不說,不論宴山亭還是楚淮,都和許落挺登對。

  許落不想給楚淮難堪,但他真的很尷尬。

  他飛快的在手機上打字給楚淮看:【你如果想趕我走,可以直接說】。

  楚淮大驚,立即正襟危坐。

  許落將同樣的話給宴山亭看。

  宴山亭同樣變的靜默而端正。

  祝慕白一直注意許落那桌的情況。

  見許落踩楚淮一腳真怕楚淮掀桌子,沒想到一向兇狠暴戾的楚淮竟低眉順眼。

  是他小瞧了許落。

  原來連楚淮都成了他的入幕之賓。

  祝慕白旁邊坐著的是他的大哥祝慕坤。

  外人不知道祝慕白喜歡宴山亭,祝家人卻清楚,也曾希望祝慕白能將宴山亭拿下。

  如今宴山亭明顯對許落舊情難忘。

  祝慕坤低聲道:「別看了,咱們摻和不起人家的事,你能混到那個圈子已經很厲害,趁著情誼沒散早些找個好人家......」

  祝慕坤是祝慕白同父同母的大哥。

  他很嫌棄祝慕白的優柔寡斷,祝慕白既然沒有競爭繼承人的資格,不如早些嫁人給他添些助力,讓他執掌祝家......

  總比在異母手足底下討生活要好。

  祝慕白暗道真是蠢貨,大難臨頭都不知道。

  他是喜歡宴家勢大,喜歡宴山亭卓爾不群。

  可真正拼命想嫁入宴家不止因為這個。

  這些年保守著那個可怕的秘密,祝慕白經常做噩夢,他若不想成為被殃及池魚的那個魚,成為宴山亭的家人才最保險。

  不過祝慕白不敢再次向宴山亭表白。

  他有預感,如果再說一次喜歡之類的話,宴山亭會毫不留情的將他驅逐出圈子。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在看明顯是許落想要離開宴山亭。

  也許解鈴還須繫鈴人?

  訂婚宴後許落將樹葉還給楚淮,他開車來的,也沒喝酒,獨自開車離開。

  宴山亭和楚淮目送許落的車子遠去。

  這兩人站在那一動不動,其他人也只好跟著站著,大多數人已經看明白,楚淮今天是為許落來的。

  賓客們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許落確實很吸引人,如果不是頂著宴山亭前妻的名頭,不會少人追。

  旁的人不敢捋虎鬚,但楚淮卻向來橫行無忌。

  宴山亭送宴老太太回老宅。

  宴老太太問他:「小落和楚淮怎麼回事?」

  宴山亭:「就是您看到的那樣。」

  宴老太太:「哪樣?」

  宴山亭:「他不喜歡楚淮。」

  宴老太太:「......也不喜歡你!」

  見宴山亭杵著不說話,宴老太太嘆氣:「小落今天不喜歡楚淮不代表明天不喜歡,當年你父親不爭氣,如今你也是!你到底做了什麼?」

  宴老太太始終覺得哪裡不對。

  許落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人,怎麼會前腳和宴山亭你儂我儂,後腳就離開?

  要不是對她一如既往的體貼關愛,宴老太太都要以為許落是被誰給掉了包。

  宴山亭不說話,宴老太太卻怕那麼好的孫媳真跑別人家去。

  她苦口婆心:「你和你爺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木頭一樣往那一杵好像能杵來什麼。當初你爺爺仗著自己長的俊,我算是自己上鉤。你呢?楚淮比你差什麼?你跟奶奶說說,也許這件事還有轉機。再不坦白,反正小落永遠是我的孫孫,至於你,以後一輩子抱著貓過去。」

  今天楚淮忽然出現,不止賓客們震驚,宴山亭也是。

  楚淮這般高調的表明對許落的喜歡,宴山亭心裡不是沒有緊迫感,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讓許落回心轉意。

  也許稱不上回心轉意,許落從未對他用過心。

  也許是情緒積壓到某個臨界點,也許是被「還有轉機」打動。

  宴山亭撲通跪在宴老太太面前。

  宴老太太下意識問:「你出軌了?」

  宴山亭沉默幾秒後坦白了一切。

  坦白和許落的協議,坦白許落怎麼來的宴家。

  宴老太太震驚到久久沒有回神,心疼許落到恨不能立即去見見他。

  再看眼前的混帳,她氣惱道:「混帳!」

  宴老太太讓宴山亭滾去祠堂跪著:「小落不是沒有心的孩子,你肯定沒少欺負他,否則他怎麼會這麼絕情,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麼!」

  宴老太太一宿沒睡,既心疼許落自小的遭遇,也心疼宴山亭。

  說到底罪魁禍首是她。

  她一大早去祠堂接人,對宴山亭說:「錯了就要認,該道歉道歉,該彌補彌補,之後再說其他。」

  宴山亭點點頭。

  宴老太太猶豫再三還是道:「離婚證也該領,不破不立......」

  宴山亭臉色泛白,沒有說話。

  這時楚淮也剛從祠堂出來,晃晃悠悠去餐廳陪楚老爺子吃飯。

  昨天他去宋家那樣高調,楚老爺子晚上就知道了。

  楚老爺子沒少拿宴山亭結婚的事催楚淮,自然也了解過許落,評價說小年輕白淨好看眼神端正,是個正派人。

  現在楚淮看上許落,楚老爺子雖然意外許落是宴山亭的前妻,但更驚喜。

  鐵樹開花多難得,尤其許落確實不錯。

  楚淮在老爺子面前夸許落,難免說到許落如何敬業,如何在幾十斤重的吊燈下救了他。

  這又牽涉到他圖謀不軌的接近人家的前事上。

  當即楚淮就挨了楚老爺子兩拐杖,晚飯也沒得吃就被攆去祠堂反省去了。

  這一夜惦記許落的人不少,很多人家都催促家裡的子弟和許落搞好關係。

  不管人花落宴家還是楚家,反正和許落有交情錯不了。

  不過最先聯繫許落的是祝慕白。

  祝慕白不想留下把柄,給許落髮信息時措辭很得體,說大家都是朋友,現在許落好不容易有空閒,一起出來聚聚。

  許落:【叫上山茴一起?人多熱鬧】。

  祝慕白:【她最近忙】。

  許落就確定祝慕白是有私事找他。

  可他和祝慕白並無私交,唯一的交集大概是他是宴山亭的前妻,而祝慕白現在喜歡宴山亭。

  許落的成長期一直掙扎在生存線,感情上一片荒蕪,但幸運的是他有無數份群演的工作經驗可以借鑑。

  像祝慕白這種情況,許落大致心裡有數。

  許落給祝慕白撥過去語音電話:「見面就不用了,經紀人催的緊,我可能騰不出時間,如果你有什麼話想私聊,現在就很方便。」

  祝慕白預感到許落什麼都明白,不由忌憚。

  事已至此,退縮反倒讓人小看。

  他咬牙道:「既然你和亭哥分開了,能不能離他遠點?我喜歡他很多年,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桿也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楚總好像對你有意,他家世不比亭哥差,與其吃回頭草不如試試新人?」

  祝慕白的話有些偏激,許落聽的不順耳,看人情緒激動才忍著沒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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