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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後手機自動關機。

  宴山亭因此鬆了口氣,十幾秒後下床去了書房。

  宴山亭沒有碰關機的手機,以示心智之堅決。

  但許落的小事不是被迷暈就是腰上一片青色,離婚證還沒領,夫夫之間的義務還存在。

  而且奶奶很關心許落。

  他也不會像許落那麼絕情。

  頭天晚上還貼在他胸口熟睡,一早卻離開的許落,沒有心。

  宴山亭去書房拿備用手機,讓陳勻調查許落最近的工作有沒有遇到麻煩。

  第二天下午他得到答覆。

  許落沒有遇到麻煩,還新敲定做男一號。

  宴山亭鬆了口氣,又有種說不清的失落。

  有沒有可能確實是他不好?

  如果當初許落去娛樂圈闖蕩時作為丈夫的他全力支持,許落是否會對他多一點點感情,不會走的那麼乾脆……

  許落這時正往拍戲的合約上簽字,簽的慎重。

  他的第一部男主劇《問天》將在年後開機。

  這是他事業上的里程碑。

  如果第一部男主戲撐得起,以後他就是能獨當一面的演員。

  許落不知道陸家人暫時偃旗息鼓,但有另外的人發現他搬出來住了。

  這個人是祝慕白。

  從底下人那得到這個消息,祝慕白一陣眩暈。

  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難道許落被趕出來了?

  祝慕白不能進一步打探到什麼,只能約宴山茴出來喝酒,自從上次差點被欺負,宴山茴很少出門,出門也只見可靠的朋友。

  祝慕白知道宴山茴酒量一般,喝醉還會斷片。

  他請宴山茴吃飯喝酒,說是散心。

  宴山茴擺手說吃飯可以,喝酒就算了。

  祝慕白也不勸。

  他自己喝,又提起肖依白,很說了些肖依白暗地裡做的齷齪事,說宴山茴運氣好,說許落是個好人,又說回肖依白。

  宴山茴聽的起勁,不知怎麼的就端起了酒杯。

  祝慕白提起許落拍的劇,又惆悵的說許落現在越來越出名,將來肯定是殿堂級的演員,很配得上宴山亭。

  宴山茴遺憾的嘆氣:「可惜他們都離婚......」

  祝慕白驚詫看她。

  宴山茴說漏了嘴,只好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大嫂都搬走了。早知道許落人不錯,過去兩年我肯定......」

  宴山茴已經喝醉,顛三倒四的說了些話後趴在桌上睡著。

  祝慕白心跳的很快。

  這兩年他一直期待許落被厭棄,沒想到許落越來越得寵,但凡宴山亭出席私人聚會都會帶許落,尤其最近一年,宴山亭到那兒都牽著許落的手,有次他裝作無意跟過去,發現那麼冷漠的宴山亭居然裝醉捧著許落的臉叫「寶寶」。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大概率許落是被玩膩了拋棄。

  他們這種人家,選擇的伴侶必然要門當戶對才會走的長遠。

  只是宴家遲遲不宣布許落已經離開的消息是為什麼?

  因為許落怕丟臉懇求的?

  還是沒什麼契機?

  祝慕白想要光明正大的追求宴山亭,就要先擺脫這種不利的局面。

  如果順便能讓許落丟個大臉就更好。

  他很快有了主意。

  別的人不敢得罪許落,但有的人和宴家可一直是死敵。

  祝慕白等到宴山茴酒勁兒過去後,和宴山茴說同情許落的遭遇。

  他又說許落現在心情一定不好,需要人安慰。

  祝慕白:「許落出身差運氣卻好,不知多少人羨慕嫉妒等著他落難踩他一腳。這兩年我們多少有些交情,他又救了你,我們總要給他撐撐場子。」

  宴山茴感動又羞愧,猶豫的問:「那你還喜歡我哥嗎?」

  祝慕白嘆氣:「不知道,原本看許落和你哥感情好,我都要放下了,可現在......走一步看一步吧,怎麼也要等個一年半載。我不會趁虛而入,這件事你要保密,免得許落排斥我。」

  轉頭宴山茴就約許落見面,以感謝的名義。

  但過去宴山亭對許落的重視讓她心有餘悸,還是事先給宴山亭打了招呼,說想請許落吃飯,感謝許落那天的幫助。

  宴山亭:「可以,掛我帳上。」

  他還是不放心宴山茴的處事,想著有必要去監督,但宴山茴約的是周三,許落知道他的日程。

  轉念又想,這樣也好,本來就沒必要見面。

  許落不想和宴山亭的圈子有交集,免得陸家和林家聞著味兒又上來。

  他也怕宴山亭會誤會他又開始貪圖富貴。

  只是宴山茴一口一個「小落哥」,熱情極了。

  許落暗道就去這一次。

  等到了約定的會所包廂,見到除宴山茴外還有祝慕白,有些意外。

  過去的兩年,但凡和宴山亭參加朋友間的聚會,許落總會看到祝慕白。

  他和祝慕白氣場似乎不合,祝慕白對他也比較冷淡。

  反正彼此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沒想到這次祝慕白體貼又熱情:「你的事山茴已經告訴我了,聚散都是緣分,一切都會過去,你有事的話別憋在心裡。」

  祝慕白說著話仔細看許落的臉色,沒找出化妝的痕跡。

  也許藝人有特殊的化妝方法,否則許落被宴家厭棄,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好的氣色。

  許落挺不適應祝慕白的熱情,禮貌說:「謝謝,好的。」

  原本準備許落若是反駁就理解且安慰的祝慕白:「......」

  正好宴山茴和許落說話。

  祝慕白悶悶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不過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他的心情又漸漸愉悅。

  他喝的荊芥泡的水。

  這種水鎮靜安神,還對胃病有療效。

  祝慕白說最近失眠,胃口也不好,已經在宴山茴面前喝過幾次。

  荊芥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貓薄荷。

  祝慕白早打聽到楚淮今天會來這裡。

  這時楚淮抱著樹葉從專業電梯出來,邊走邊無聊的捏這祖宗的耳朵。

  但外人看他卻是眉目鋒利情緒不佳。

  楚淮確實心情不好,主要是困。

  他原本不想出門,但今天是表弟崔見月攢的局,說過陣子要去國外讀書,非要聚聚。

  某種莫名的感覺讓他看了眼宴山亭的包廂。

  樓層經理立即上前,低聲說:「宴小姐在裡面,帶了朋友。」

  宴家能被稱為宴小姐的只有一位,在楚淮看完全是草包一個,不感興趣的收回視線。

  包廂已經有不少人。

  他一進門眾人就是一靜,齊刷刷站了起來。

  楚淮敏銳發現多了幾個生面孔,男女都有,還都長相姣好,冷冷掃向崔見月。

  崔見月硬著頭皮湊過去:「來都來了,哥,你坐,樹葉長的真不錯。」

  楚淮:「也不看看是誰養的。」

  他攥住崔見月的脖頸:「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今年楚淮都三十了。

  他爺爺那催婚事,楚淮含混掉了。

  但姑媽即崔見月的母親操心起來,卻讓楚淮沒辦法。

  楚淮失去父母后很得過這位姑媽的關照。

  很多事能順老人家意的也就順了。

  可唯獨結婚這一件。

  他喜歡的人是別人媳婦,只能幹看著。

  崔見月不禁問:「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再沒個下文我都要被趕出去睡大街了。」

  楚淮鬆開手,捏捏樹葉的爪墊:「天仙。」

  崔見月:「……」

  有心想說宴山亭都結婚了,他哥不是最喜歡和人競爭,又不敢再囉嗦。

  隔壁包廂,祝慕白不小心打翻杯子,大半杯水氤入地毯。

  侍應生立即來收拾。

  祝慕白撿起杯子遞給侍應生:「地毯一會兒就干,不要影響我們聊天。」

  許落正和宴山茴說劇本的事,也沒在意。

  他發現宴山茴雖然為人莽撞,專業問題上卻很有見地,能學到很多。

  這時楚淮剛落座,睏倦的擺手:「你們隨意,別煩我。」

  同樣睏倦的樹葉忽然一咕嚕爬起來衝出去,後爪狠狠一蹬楚淮的大腿根,嚇的楚淮一個激靈。

  第61章 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分開了……

  看到那隻矯健漂亮的黑貓從包廂門縫擠進來, 祝慕白就知道事情成了。

  他剛才假裝接電話出去過,特意留了門。

  宴山茴下意識道:「哪來的貓......黑貓,難道是......」

  這種地方不會有野貓, 她想起有個人總帶著一隻黑貓招搖過市,不禁神色大變。

  許落認出樹葉,不好過去逗它,只道:「真可愛。」

  祝慕白唇角微撇。

  可愛......

  等楚淮找來, 宴山亭不在, 倒霉的自然是和宴山亭最親近的人。

  樹葉嗅了嗅地毯上殘存的貓薄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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